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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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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他妈的倒霉透了!
杜飞边走边踢着路过的铁丝栏杆,最后哎呀一声,西裤上拉出一个小洞。蹲下身去,刚好可以穿进去一个小指头,泄气的起身,大踏步回家。
真是要气出毛病来了。
看着身后的欧式小洋楼,杜飞几乎是非常气愤的走远的。
隐在绿丛中的大房子,周围是一圈高大的围墙,大门外,左拐弯,一抹疾步行走的背影。
纯白的上衣,袖口半卷着,下身是单色的西裤。
碎发半遮着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半迷糊着眼,因为带着眼镜的缘故,显得有些柔弱的气息。
可以,就冲着门边被他一脚踹歪的花盆,也知道这可不是一个好欺负的。
秦苏南站在二楼的窗口,露出一抹趣味性的笑意。手里晃着红酒杯,纯红的液体在水晶杯中打着转儿,和着阳光的配合,发出耀眼的刺凉。
“怎么样?”
苏南推推旁边的年轻男子,笑问。
穆青淡淡的把视线从那人身上移开转身坐进沙发,无比简介的说:“还行。”
翻动着唱片的人也向这边看过来,举着手里的唱片:“找到了。”
然后孤自走到唱机边放进去,动听的嗓音飘出。
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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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呀爱呀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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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山呀北望泪呀泪沾襟
小妹妹想郎直到今
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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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呀爱呀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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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呀谁不惜呀惜青春
小妹妹似线郎似针
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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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呀爱呀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
他靠坐在桌前,低声浅唱着。苏南皱眉道:“宁曲,你声音放小点儿。”
那人不理他,自己哼自己的。嗓音太动听,歌声如涓涓流水,滋润着我的心田曲折迂回,袅绕不绝,自有它的风情万千。而穆青却不屑的说是靡靡之音,他知道其实闭着眼的人,也在认真听着。
苏南向靠在沙发里的人走过来,又问:“比起宁至,怎么样?”
穆青皱眉,慢慢睁开眼,眼睛里释放者黑沉的光芒。
宁曲也看过来,眼里流出的不仅仅只是好奇。
穆青伸手抓住苏南的领口,拉到自己跟前:“开什么玩笑?”
苏南笑道道歉,把领口从穆青手里拽出来:“不好笑吗?”
“好笑吗?”穆青瞪他,扭过头去问宁曲,宁曲温柔的笑了,低头去捣鼓自己的碟片。
杜飞上了电车,一直都处在郁闷的情绪里。
本来今天也没准备有什么收获的,人都说了秦苏南不怎么去大上海。失望之时,红牡丹刚好唱完一曲,走过来,笑眯眯的把秦五爷家的地址告诉他。
杜飞心里大惊,这可不就是条大新闻。
红牡丹请他喝了杯酒,然后神秘兮兮的告诉他,是的,是神秘兮兮的,神秘的杜飞都有些郁闷加不安。看着对着他们俩指指点点的人群,杜飞想着明天报纸上会不会出现自己和大明星的花边新闻。红牡丹背着秦五爷偷汉子没事儿,汉子要是自己,那事儿就大发了。名声坏了不说,闹不好得罪了秦五爷,自己就真的不用在上海混了。
所以,套了主要信息,赶紧闪人。
红牡丹说想采访秦五爷,倒不如去找秦苏南。据说,这父子俩关系不大好,她貌似有些醉了,开始胡说八道,嘀咕着秦苏南真不是个男人,没种。
喝了口酒,满脸的怨妇像。杜飞想着难道这女人和秦苏南还有一腿?话说,这年头一女侍二夫不新鲜,但是这二夫要是父子,那可就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天啊,这得是多大的丑闻啊!杜飞想着,这事儿自己还是不知道的好。、
还是赶紧闪人吧!
换了好几趟车,才汗流浃背、辛辛苦苦的找到了秦公馆。
杜飞站在大门外的第一感觉就是:有钱人啊!
刚要敲门,就出来个中年妇人,手里提着篮子,八层是个厨娘。
她看着清清秀秀的小伙子,小伙子笑的跟个花儿似的,上上下下扫了好几眼,皱眉问:“你找谁?”
杜飞继续保持笑容,礼貌的道:“轻问苏南在吗?”
红牡丹说了,去了他家,你就说你找秦苏南,只说是他朋友,少爷脾气摸不定,下人们指定不敢不应。
杜飞忽视秦字,苏南就更加亲切了。这个时候,估计那人不在家,不管怎样,先套出秦苏南的可能的去处就好。
妇人一听苏南,没有想象中的态度好,退了几步,用审视的眼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大量他半天,语气不耐烦的问:“你找我们少爷?你做什么的?”
杜飞心里诧异,忙心虚的说:“我是你们少爷的好朋友。”
“哪种朋友?”
“嗯?”
“大管家。”妇人赶紧放下手里的篮子,冲里面喊,又回头对杜飞说:“你先外面等等。”
“哦。”
杜飞等啊等,不解的拧着眉,在脑袋上抓抓,心想原来不止有钱人奇奇怪怪,就连有钱人家的下人都不大正常。
好奇的向里看,不看还好,一看他就呆了。
“别让人跑了。”老管家迈着步子出来。
“没呢,就在外面乖乖等着呢。”老妇人扶他。
后面还跟着几位下人。
刚刚进去的妇人手里拿着扫帚,老管家颤巍巍的握住长长的竹竿,这是要干嘛?杜飞惊讶的张大嘴,也顾不得礼貌的笑容。
老管家和杜飞大眼瞪小眼,半天一竹竿冲他屁股上扫过来,厉声说:“还敢早上门来。”
杜飞懵了,也顾不得疼,愣神中,又是一下。
“老人家,你这是做什么啊?”杜飞揉揉屁股,委屈的道。人家是长辈,你只有挨得份儿。
“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正经的还敢上咱们秦公馆?俗语说,人要脸,树要皮,树无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怎么?你天下无敌了?“老人家一通乱骂,又给了他几下,杜飞躲开了。一时无语。
“我看你是脱裤子上吊----死不要脸。”
后面一人凑上来,补道:“大管家,他这是脱了裤儿追老虎——又不要脸又不要命!”
大管家瞪那人:“滚,少废话,回屋干活去。”
那些人灰溜溜地回去了,敢情是出来看热闹的。
杜飞忍着,终于趁着空儿,开口:“我…”
“你什么啊?”老管家更加气愤的说:“你们这些人,否当我老了,不懂行情,我清楚的很,说的实在些,不就是兔爷嘛!想我以前见得多了。不就是要钱,和那些卖的有什么区别?浪荡起来比女人还贱…”
“等等。”杜飞手抵着额头,白皙纤长的手指因为极度气愤,轻微的颤抖。
打断满口秽言乱语的老流氓,愤怒的想辩解,可是抬头看着白胡子瞪得跟牛眼似的,后面加个一脸鄙夷、不屑的妇人。
“得,自认倒霉。”
和他们说个屁啊!转身就走。越想越气。
老管家“呸”的吐了口口水,想来勾引他们少爷,省省吧!
回身对着楼上的人,躬身说:“少爷,按您的话,把那不要脸的胚子糊弄走了。”
“嗯。”苏南笑道:“下次见着他,还只管这么说。”
穆青皱眉,瞪他:“你真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