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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插入章 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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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料到外国蛮子真的信守承诺,不抢不杀不少,还带了很多神奇的东西进来。
戚思卿不知道这是不是跟姐姐的牺牲有关。也许是为了曲禄康为了保殷素弄一命跟蛮子达成了什么协议。为了保护那个女人不惜连亲身儿子都交给蛮子吗?
刚刚做了一个梦,当初把曲靖遥交给蛮子的梦,那个眼神,不寒而栗。就算是姐姐的亲生儿子,那个变态的血液还是继承了十成十。一旦这样想,当初选择把殷瑞霖留下来就更觉得正确无比。
啧,我想这个干什么。戚思卿起身,身边的床铺已经凉透了。
「啊,你起来啦,李婆婆又上门说亲了。」
殷瑞霖,对他,戚思卿很难说什么,明明打算放身边好好折磨的,但是不知不觉变成了现在这种状态。
除了不做房事,应该就跟夫妇差不多了吧。
姐姐死掉以后,他身体的某个部分也像死掉了。上娼馆砸钱也好,下药也好,怎么都不行,怎么样对女人都不能兴奋起来。但是就算是男人的方面不行,如果晚上身边没个人的话就怎么也睡不好,每晚都会做醒过来不记得,但是心情会相当恶劣的梦。
与其找个女人还不如找殷瑞霖,睡在一起不行房事也不奇怪。只是心情越来越奇怪,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半夜醒来,看到他睡着的样子,会觉得可爱。偶尔还会感叹,长大了啊,自己老了啊,之类的。
也许是男人的部分换做父亲的部分觉醒了吧,他想。
「她还不肯面对『现实』吗?」
「嘛……虽然现在也有南馆,但是就算是南风盛行的闽南之地,结下契兄契弟状若夫妻,可双方还是要娶亲生子的。无后为大嘛。」
「你要留后你去,反正就算你成了亲,晚上还是要跟我睡。那个女人,女儿死了,外孙也不知道死没死,就算这样也要逼我这个庶出的留后嘛?我又不是种马,干嘛为了一个孩子行房而行房啊。」
就算他想也不行啊。
「你轻点,外头还有人呢。」
「怕什么啊,就是要让他们听见。」戚思卿无视纸窗投下的那个发福的身影,侧面还有一朵恐怖的大红花。把殷瑞霖拉进门,伸出头瞪了一眼果然站在窗下一副老神在在的媒婆李。啪——的一声关门。
「李婆婆会催了越来越紧,还不是大夫人在后头逼得。你嫌麻烦……」
戚思卿一口咬上殷瑞霖的脖子,上面还有尚未消退的齿痕。都是他留下的『相爱的证据』。
不是不知道因为这些殷瑞霖会受怎样的责难与白眼。但是、但是他把他抓回来本来就不是享福的不是吗。为什么要觉得内疚……为什么。
「唔……」抵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强忍着推开自己的力量。他还能留他多久?这个孩子很快就会像鸟一样挣破他越来越薄弱的牢笼,飞出去。也许是飞到袁修纯身边去。
「快,自渎给我看。」
「欸?」
「不弄出点声音的话,外面的不会走啊。」手伸进衣服的下摆里面,狠狠地捏了一把大腿。
「嗄啊!别,我做就是了。」时间是多么恐怖的东西啊,戚思卿想,这种低龄幼稚的欺负……很快,他就会连这些也继续不下去了。他对这个孩子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感情。也许有朝一日,他会失控的放下所有的矜持自尊只求他能留下,这个在模糊的过去记忆里,就好像是他和戚思嫣的孩子一样的人。他竭力地抓住那一点幻想的尾巴。
这种莫名其妙的日子。已经习惯了吗?不管是男的女同睡一床的话,果然会产生奇怪的东西,殷瑞霖想。可是为什么从来没说过一次『不』呢。就算是再让人无语的要求,还是照做了。现在的自己就算是要离开这里去任何地方也能活下去吧。
也许是身体第一次发生变化的时候,就是戚思卿从旁解决的关系吧?也许就是因为他在身边灌输了奇怪的东西吧?也许是因为对自己身世的自卑而导致没有依靠的话,就感觉不能活下去的关系吧?
总是把责任都推到戚思卿身上就好了,这样的话,就算是面对像看某种污秽一样的大夫人他也能笑着回应。
『不是我的错,是你您的儿子把我变成这样的。』
可是,这种事……表面上他毫不在乎。可是……
让他、让他变得很奇怪,就算是很少触及这方面的事情,但是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明明知道至少应该脑袋里想的是女人的,可是在身体上移动揉搓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成了袁修纯的。因此每次看到他的时候,总会觉得很羞耻。
面对着戚思卿脑袋想的却是袁修纯,这种自渎行为存在的本身就不正确,再加上道德感沦失的心理状态,让殷瑞霖整个失去了对错的判断标准。更是失去了把被戚思卿故意改变了的路标掰回正道的判断。
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才是对的了。
「不、不要……哈!看我……」那种冷静的眼神,那种本能似的羞耻感。那种不知道对错的失衡感……不要去想它就好了。
默认他就好了。毕竟这种关系是双向的,他在承受的同时,戚思卿也一样的。
袁修纯坐在大厅上,对面坐着戚家的主子,戚思嫣的亲娘。殷瑞霖有一阵子没来找他。他平时住在化工厂的集体宿舍里,说是宿舍但其实跟猪笼也差不多,那个地方永远不会热的东西,工头有时会带娼馆的女人去自己的小房间,从根本没有隔音的房间里传来的声音,就像耻笑一样鞭打着外头劳工的自尊。
不知道谁先开始的,逐渐也有喜欢被男人雌伏的男人出现,作为难得的发泄品,居然也享有不错的内部待遇,可以用吃的穿的换取一次在同性身上发泄的机会,渐渐地也有效仿者出现。
这样的人,他袁修纯觉得悲哀。所以每个月宛如探监似的殷瑞霖的探访,让他更建立起抓进筹钱带着殷瑞霖一起离开的想法。
『啊,那个……是戚府的吧。外头传的很有名啊。听说戚家大少爷为了他,把城里的上门说亲的媒婆都踢出门了,戚家大太太急的眉毛都着了。』
确实,他是知道瑞霖待在戚府,而且改了戚家的姓。但是要说他们有什么,他绝对不行。戚思卿心里的人是谁,不管是他还是瑞霖都明明白白的知道。但是没人说,也没法说。
可是,听了这样的话,他变得越发的在意,就好像找证据一样,找着他们没关系的证据。、
他看到了。瑞霖脖子上惨不忍睹的咬痕。他等着,等着那天瑞霖受不了了来向他求救,但是没有,好像只有他这一边在干着急一样。他忘了,瑞霖是那个不管受什么苦都不会说的孩子。只会抓着自己哭,但是什么都不说。
这次他下了血本,买了几包洋烟,几乎把之前的储蓄消耗殆尽,买通了工头请了七天的假。用他从出生至此最卑弱的语气恳求着在自己眼里垃圾一样的人。
不确定他的情况,无论如何都不能安心。抱着被赶出门的认知,上戚家找殷瑞霖,但是却被请了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