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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重生 前编 完 ...

  •   第十四回重生

      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小雷蒙德举着油灯看着睡在床上的人。也许把五官拆开看都相当一般,但拼凑在一起是就像是被施了什么魔法一样,散发着□□的味道,简直就跟血族的传说一样,他们引诱着男人女人,使他们血脉喷张再吸干他们的血。明明靠血液为生,但肤色却是病态的白。

      就像死了一样。

      不!!不对!!

      小雷蒙德不可置信的把手贴上殷瑞霖的脖子,毫无脉动。入手一片冰冷但还未僵硬,可能刚死不久。死了?为什么死了还会笑?想到遥烦恼痛苦又隐忍的样子,把别人的心意捏在手里就那么好玩吗?要走就走啊!为什么连把那个人给他的机会都不给?那个人……要是知道他死了会怎么样?不行、不能让遥知道……

      嘭!后脑尚未来得及感觉到疼痛,小雷蒙德就倒了下去。那一击相当精准地击中了小脑。

      「快,在金毛发现以前把世子带走!」
      「闫老大,那这个洋人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按原计划,把那个准备好的尸体搬进来,制造这人纵火想纵火烧世子且畏罪自杀的样子。」
      「啊!不愧是老大!!脑袋转的好快!!」
      「多做事,少废话!」
      「是!」

      「遥先生……至少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吧。」罗兰站在曲靖遥身边,她举着毛巾已经很久了。火光闪动,曲靖遥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水滴顺着脸颊一直滑到下巴,再滴进泥土。

      「小雷蒙德情况如何?鲁帕斯怎么说?」
      「鲁帕斯说应该是行家动的手,对方下手很有分寸,他的脑波很正常,并无大碍,只是被袭击的事情可能完全不记得了。」
      「也就是说……没有线索了吗?算了……死了也好……至少是死在我身边,而且……我再也不用为了他变得不向自己了……」曲靖遥喃喃道。像是说给罗兰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遥先生……」
      「他身上有病,虽然不是传染病,但是安全起见,还是火化了吧……骨灰……就撒在花园里吧。在那里他可以尽情的晒太阳,照顾花卉。五年来,也只有在那里他才会真心地笑……」
      「是。我的主人。」

      在殷瑞霖后方五十步的树上,有一抹突兀的金色,若是视力不好的人,可能还会以为天上出现了两个月亮吧。

      「GS(German shepherd),这次的护卫工作是谁做的?」弗雷靠在树上问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但GS知道这样的队长反而是最恐怖的。
      「是新人。潘柏利亲王的小儿子和侄子。」
      「欸……潘柏利是不是这次要嫁给遥的那个?」
      「是的,是亲王的私生女,但似乎因为母亲死了,所以就被接了回去。」
      「这样啊……让他们两个去把瑞霖骨灰拿来。然后……就说身份暴露,根据军机处的规定,予以扑杀之。」
      「……队长!你要跟亲王做对吗?就算是女皇殿下也要对他……」
      「GS!那个人,就是现在被烧成炭一样的人,如果他说因为女皇入侵的他们国家,他恨她,要我杀了她。我也会照办。五年……我忍了五年。想着就算回来了看到他已经结婚了,有了孩子了也无所谓。就算是抢也好绑也好,要把他紧紧地拴在身边。在他认识的所有人面前抱他,让他想逃也没地方去。要是不听话,就把他关在小黑屋里,快崩溃的时候去抱住他,让他认清能在他身边的人只有我而已。这样的妄想让我这么撑了过来,就算陪那个老女人睡觉,也只有把她想成他,下面的东西才勉强能用,对着那群秃顶不怀好意的口蜜腹剑笑脸以对,就连军机处也是考虑到将来怎么藏匿他才设立的。」弗雷一脸温柔的说道,「现在,你告诉我两个毛都没长全的小鬼把我五年的隐忍以及往后的几十年『幸福时光』就那么随随便便的付诸东流了?更何况,你能保证这火……跟潘柏利完全无关?」

      「我啊,在关于那个人的事情上就是会变的仁慈,不然,才不会那么简单的就这么处理那两个小鬼。可是……谁又来考虑我的心情。呐,靖遥,我不会说谎的。就算是死了,也没关系。等事情办完了,我就来找你,所以不要赶着转世……千万不要……」

      嗯……什么香味?桂花?啊……是金木樨啊。那种甜腻的味道,让他觉得有些恶心。

      「世子醒了。快叫王御医。」一个听上去相当干练的女声。

      御医?世子?殷瑞霖睁开眼。这是哪里?他明明记得……弗雷给他吃了什么?然后他觉得那个液体好像在自己身体里燃了一把火……

      「先让大夫给你看看,我想你看了这个会安心一些。」女子递过一块玉佩。

      那玉佩……他原先也有一块,原本是娘的。但是后来他去学校做园丁,随身带着不方便,就藏在戚府里的。之后又发生了一些事,他倒忘了。这是殷氏族身份的证明,殷瑞霖把玉佩照着烛光看去。这是鉴别真假的方法,此玉透过特别的方法,在把玉芯挖空,再其内刻上拥有者名字,而外部看不出任何的空洞和接缝。

      殷凤宗——

      殷瑞霖有些愕然的看着透过火光看到的三个字,直到这三个字渐渐地变得看不懂了。

      女子看御医进来开始替殷瑞霖做检查,便开始缓缓的道出殷瑞霖的身世。

      先皇是知道殷瑞霖的存在的,只是不知道名字。也一直想把他接进宫里,在他看来,这是他违抗母命的标志。单被心腹劝下了,理由有二,其一,虽然先皇与殷素弄是远亲,但碍于老殷王的身份,难免有凭子夺权的风声传出来,一旦殷瑞霖入宫,一直是太后傀儡的先帝根本保不住他,其二,多年来,老殷王一直保持中立,太后视其为眼中钉已久,借此随便按个名目甚至就能把老殷王手里的兵权收回来,如此,对将来针对太后进行的政变讲更难实施。

      于是,殷瑞霖的存在就成了秘密。或者说是一个隐藏的随时策反的契机。

      「仁治帝虽然只有九岁,但极有抱负,手下也有一心追随的死士。原本,太皇太后已经年老,皇帝想干脆等到太皇太后归西,但没想到,她居然同意了十二国的请求。只为了皇族的那个虚名,于是皇帝不打算顾忌血缘亲情了。」

      「……那要我做什么?」

      「举兵复国!现在殷国人的生存环境你也看到了,十二国在殷国境内开设了大量的化工厂,兵工厂,那些工人干了没几年就纷纷因为化学原料的污染死了。」

      「哈?」

      「你身上留着王族的血,保家卫国就是你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我们会辅佐你。看看外面,你难道就忍心看着自己的同胞手足一个一个倒在街头,任由外戚践踏?」

      「你现在跟我说这个……就算皇族又如何,我到底出生不干净吧。我这种人……野种啊……」

      啪——闫凤娇挥手就是一记耳光,到把正在写方子的王辅广吓了一跳。

      「这一巴掌我老早就想给你了。在你还是殷王府的少爷的时候,我就看着你了。给你接生的是我娘,而我娘是京里的李大人派来照顾你们母子安全的。」

      「从小,我出生的意义就被设定为要保护你的安全,且不能让你察觉。你跟袁修纯、戚思卿、弗雷、曲靖遥之间,谁是你的心之所系我不知道,但优柔寡断,扭扭捏捏的样子实在让人火大!什么野种什么没有资格,明明就是你在逃避的借口!『啊,我身份低贱所以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了,不用去动脑筋,这样就不用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别人逼我干的。』人啊……要是自甘下贱,就彻底没救了!我不止一次想过,像你这种人,我还有什么守护的必要。难道我的生命就是为了你这样的人存在的?!!」

      面对闫凤娇指摘,他无法反驳。只能咬紧下唇,强忍着眼泪。

      闫凤娇走到殷瑞霖的腿边跪下,「如果你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哭泣。是跟过去的殷瑞霖做诀别。这次以后,你就是清蛮王殷瑞霖的话。你就哭吧……为了我们这些为了你,殷瑞霖才存在的人,请一定要变强。虽然外界看来你的父亲是个沉迷岐黄之术,不务正业的皇帝,但其实他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作为太皇太后的傀儡,哪怕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没有放弃反抗。您是那个人的儿子,我们相信这样的特质一定也通过血缘遗传给您了,所以没必要觉得自己的血液很耻辱。因为这血液我们才会责无旁贷的守卫在您身边。」

      为了谁……要变强。他从来没想过。他也有保护别人的能力吗?殷瑞霖看了看自己被绑成僵尸一样的双手。这样的自己,也可以保护别人吗?

      「我该怎么做。」也许,人真的是有了保护别人的想法,才会变得坚强吧。一味的躲在别人的羽翼里,自怨自艾。已经二十六岁的殷瑞霖,觉得现在才发现之前的时间全然虚度,其实也不太晚。

      「哈……太好了。」闫凤娇,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前面还在想,要是你还缩在螺丝壳里出不来,干脆就让辅广毒死你算了。」

      「喂喂,有你这么谋杀亲夫的吗!」王辅广看着自己丝毫没有女子仪态的妻子,不过自己就是喜欢她这种颇为豪放的作风,「关于你的病,其实是中毒了。我研究过不列特的医学,也看了你的病例,你的情况跟他们一种叫卟啉症的病单单从西医的病理角度看,是完全一样的。但是如果结合中西医诊治的话就很容易发现有所不同。可以治疗,但是需要做开膛手术。我并不是西医,开膛手术也只有理论上的经验……你……」

      「我做!」

      「不……我是说不动手术的话,通过药物治疗也可以。但是如果动手术就可以根治,可是如果失败……」

      「既然你们可以对这样我的都付出信任,我又为什么不能全全相信你们呢。」

      王辅广有些愕然的看着那张笑颜,心突然扑通扑通跳了起来,满脸通红的『嗯』了一声。

      唉……殷家人果然是收买人的才能果然是天生的,先帝如此,仁治帝如此,就连从未接受过帝王教育的殷瑞霖都会『用人不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殷瑞霖而言,能这样反而相当了不起吧。春娇一边想着一边毫不客气的就对着辅广一拳挥了上去。

      「好!那辅广你先定一个治疗的方案,从手术到康复先大概顶一个时间出来,我去给皇帝穿个加急。然后还要商议招兵买马……还有集资……世子,你先休息吧,明天我把我们的人介绍给你认识。」闫凤娇掰着手指笑着说道。

      「唔!为夫是人不是沙袋……」

      「没关系,我想现在就开始,虽然可能没什么用,但我这睡一觉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突然想起了袁修纯,戚思卿说是因为以前在化工厂工作染上的皮肤病,痛苦了很久才死去的。单单在瓴口关几乎九成的男子都在洋人设立的化工、军工厂工作。以前觉得这些好像都跟自己没关系,只是觉得『啊,好可怜。』但是现在不同了。肩上有了担子,才会有要顶天立地的感觉吧。怪不得坊间一直有说,男子是要成家才算是真正的成为男人了。

      「喏!」

      子午八八零年仁治三年

      清蛮王于瓴口关外举兵,就在当初矗立过老殷王一家头颅的长杆处。所谓净蛮,即为肃清殷土上所有的洋蛮子。

      关于这位净蛮王的身份外界众说风云,其中最为风传的版本为净蛮王为先帝的私生子,流落民间后又遭洋设领主曲靖遥宠为禁脔。现清蛮王于关外高呼复国大旗,更是有洗涮屈辱的深意。

      自此,瓴口关殷家不伦子殷瑞霖的故事已经结束,以后则是那位大刀阔斧被历称为『复国英雄』但又神秘失踪,野史评『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净蛮王的事迹了。

      斯人痴前编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重生 前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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