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 隐囚]余烬》扶霄

17、改变

　　阿尔瓦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
　　他低垂眼帘，洁白的雪在空中飞舞，又悄悄覆上阿尔瓦的发，未尽之语尽数掩入纯白中。
　　瞥见不远处挂满配饰的圣诞树，地上的礼盒早已等不到它的主人，雪还在下，它复现属于某些人回忆中的最后一场雪。
　　时间变得分外难熬，像不断摆弄重置的沙漏，阿尔瓦已无法分别时间的流速。此刻他的思绪却忍不住飘远，阿尔瓦想，他们之间不知道错过了多少个圣诞节。
　　又是一出注定的悲剧，作为主演之一的阿尔瓦无法再从其中嚼出苦涩。
　　该去下一个世界了，在故事抵达终点后，它没有任何值得阿尔瓦停驻的价值，向前或许会走向某个已知的和未知的结局，唯有静止无法带来任何变化。
　　在没有尽头的“重复”里，阿尔瓦逐渐拼凑出他最不愿去猜想的真相，重复，轮回，无论怎样形容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
　　这些世界，都是从源头这棵树分出的枝丫，因此出现了繁星般不可胜数的世界。
　　在另一位主演死后，它们都不再拥有新的可能，属于他们的故事早已走到尾声，但他试图从其他世界线寻找新的可能。
　　……
　　变数似蝴蝶轻微振翅，细微的变化影响全局。
　　每个世界的走向可能会有略微不同，但是卢卡斯能去躲避的地方仅仅有几个。
　　没有一次囚徒能够离开庄园，阿尔瓦明知结局，却像猫玩弄猎物般给予他最后的希望。
　　还算鲜活的卢卡斯也会在不久后消逝，迟缓的痛苦不亚于一场凌迟，不如由他来帮助那孩子。
　　堆叠数不清的游戏场次中，那本就薄弱的人性所剩几乎于无，阿尔瓦和隐士本就没有分别。
　　堆积发酵的情感早就不再澄澈，事到如今它可能不再重要，那无法消除的执念仍在驱使他不断向前。
　　起码在他身边，阿尔瓦不会让那孩子承受太多的痛苦，他会给予那孩子真正的安宁，阿尔瓦的手止不住抽搐，他试图让自己重新平静下来。
　　他已经预料到会看见的画面，阿尔瓦躬下身，弯腰与卢卡斯对视，出人意料的是，这孩子除了身上的伤，看起来还算精神。
　　好像有什么地方发生了改变，它足够不起眼，让结局走向不同之处。
　　柜子并不算大，青年蜷缩其中，阿尔瓦不想放他离开，也不想忽略这一丝希望。
　　一时的赢面并不能给予卢卡斯想要的东西，更何况永动机本就如同空中阁楼般不切实际，只有监管者才知晓其中内情。
　　他钳制住卢卡斯，一个正常成年男性的力道确实不小，但是无法撼动隐士分毫。
　　只要有机会，这孩子一定会逃开，阿尔瓦需要将他带远些，地下室就是个足够不错的选择。
　　他并不擅长谈心，平淡地抛出不知道说过第几次的话。
　　“永动机并不存在。”
　　卢卡斯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内，只是阿尔瓦已经到了忍耐的临界点，再无法忍耐。
　　他粗暴扯住卢卡斯身上的枷锁，只要阿尔瓦想，这孩子就会彻底失去生息。
　　阿尔瓦抬手，扼住他脆弱的喉咙，让他无法在吐露出任何令他不快的话语。
　　只有经过管教，叛逆的孩子才能够学会听话，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