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番外2 张序视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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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序被沈相凛踹到地上后一直呆坐着，死死咬住嘴唇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随着眼眶流下的泪水越来越多，张序最终还是无可避免发出几声泣声。一时间难堪和悲愤一齐涌入他的心头，这是张序十八年以来第一次遭遇这般挫折。
自从他挑明对沈相凛的感情后，他们两个的关系急剧恶化，沈相凛对待他的态度也和之前判若两人，完全看不出一点他之前温柔体面的影子。
谁让张序痴心想摘下沈相凛这轮明月，据为己有呢？
张序其实也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他迟迟没下定决心表白，但这一切都因张序趁沈相凛打电话的时候忍不住好奇，打开了他的柜子发生了改变。张序这时才发现自己之前熬了三夜整理出来的资料还原封不动地摆在柜子里，毫无翻阅痕迹。一种无名的愤怒油然而生，冲毁了张序的理智，让他在冲动之下直接对沈相凛告白，全无准备。
告白从来都不是发起进攻的号角，而是发表胜利的宣言。
顾不上自怨自艾，张序了解沈相凛，如果他在宴会上遭遇不快通常会随便找个借口离开。张序用力地抹了把眼睛，低着头急匆匆地走出阳台，追寻沈相凛的身影。
果不其然沈相凛正准备离开，张序快步走上前抓住沈相凛的手臂，想再说点什么为自己争取机会，“哥，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真的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了，我想追你，可以吗？”
沈相凛被张序扯住手，转回身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他环顾一圈四周，示意张序跟上他的步伐。
张序亦趋亦步地跟了上去，走的过程中还压低了声音苦苦哀求。见沈相凛停下来，张序也没了动作，紧张地望向他，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他的回复，即使张序心中知道沈相凛同意的机会不大。
张序真的很了解沈相凛，只听见沈相凛反问：“你追我？你拿什么追我。”
张序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所拥有的一切。”
沈相凛好像被张序的话逗笑了，他微扬了下嘴角，戏谑地看着张序，“可我什么都不缺。”
张序被他的话一下子噎住，只能慌不择路地回复：“你肯定有需要的，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是吗？”沈相凛的表情看起来不太相信，意欲离开。
张序看到他的动作忍不住提高自己的音量，“我说的是真的。”
沈相凛原本已经转身，听到他的话后又重新看向他，语气里带着点不耐，“你这样做有意思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特别像那种要糖不给就撒泼滚打的小屁孩？”
张序除了这么做也毫无办法，沈相凛根本就是软硬不吃，他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难搞的人，甚至激起了张序的势在必得。
“我只知道这样才能吸引起给糖人的注意，不这么做更没糖吃。”张序闷着声说，他原本特意打理好的发型在此刻也有点蔫哒哒。
沈相凛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你这是在自我感动，能不能有点尊严？你自己都不爱自己了还指望别人来爱你？”
张序垂下眼眸，挪开自己一直盯着沈相凛的视线，他无话可说了，被沈相凛这么一点，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在自我感到。
也许是自己的表情太过可怜，沈相凛的态度有些软化，于是张序就立马发挥了自己顺杆子往上爬的厚脸皮，“我不懂这些，哥，你能不能教教我该怎么爱你？”
沈相凛皱起眉头，又马上松开，冷着脸开口：“第一步，学会懂得分寸感。”
张序听出了沈相凛的言外之意，不免有些尴尬，他没回答而是侧过头舔了舔嘴唇。张序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余光里就发现沈相凛要走，情急之下顾不得沈相凛刚刚说得话，再一次抓住了沈相凛的手。
沈相凛用力把手抽出来，随意甩了两下活动手腕，表情满是无奈，“张序，你最好适可而止。”
张序看到沈相凛的动作也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做事不过脑，他后退一步，给沈相凛道歉。
“相凛哥，对不……”
他才开口就被沈相凛的动作止住了话语。沈相凛微仰了点头，抬手示意张序噤声。
沈相凛身处背光，张序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知道现在沈相凛的脸上一定毫无波澜，冷漠地看着他，张序被他的这番举动吓得僵在原地，他知道沈相凛这下是动真格的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沈相凛施然离开。
魂不守舍地回到宴会，张序被他爸拉去应酬，整个交际过程张序都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面对宴会结束后张柏林的责备张序也完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里想着的念着的全部都是沈相凛。
他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他对沈相凛的第一次动心。
四年前的一个夜晚，当天暴雨如注，雷声轰鸣，仿佛雨水有了倾城之力，让整个城市为之颠倒。
张序自从十一岁那年在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里遭遇绑架后，就对雷声有了阴影，每一次雷鸣都能让他想起当时冰冷的刀尖在他身上游走的触觉。所以在每一个会打雷的雨夜，张序都需要别人陪伴，但长久以来的心理折磨，让张序苦不堪言，他决定尝试迈过这个坎。
所以这一次的雨夜，他没有让任何人进他的房间，只是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颤抖着捂住耳朵，全然不理铃铃作响的手机和门外传来的敲门声，询问声。
直到他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沈相凛，他在门外让张序给他开门。张序犹豫了一会，咬紧牙关松开堵住耳朵的手，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要不要让沈相凛进来。
“乖，小序，听话，让我进来。”门外传来沈相凛有点着急有点微喘的声音。
张序在大脑一片空白之下，却快速精准地捕获到沈相凛说的“乖”“听话”这几个字，混乱之中的张序没有能力去思考，只能遵循潜意识和身体的本能听从沈相凛的话，连滚带爬地去给沈相凛开门。
看见门被打开，围在沈相凛身边的人一片讶然，他们都没想到沈相凛一个外人居然能让固执的张序开门，什么时候他俩关系这么好了。
沈相凛转身带过门，搂着张序和他一起躺在床上。
张序身边多了个人后，一下子放松不少，却又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雷声打回原形。听到雷声后，张序猛地一抖，紧接着把自己缩成一团，把脸死死地埋进枕头里。
沈相凛看见张序这么害怕十分意外，他是今天张承打电话告诉他，他才知道在张序身上还发生过这种事。恰好碰到最近几天张承去参加比赛抽不开身，张序父母又都去国外旅游，面对张序谁都不让进的情形，张承没办法，只能让沈相凛去看看。
沈相凛听到电话里张承严肃的语气，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从学校附近打了个的火速赶往张序家里，谁曾想半路堵车，好在剩下的路不长，于是沈相凛决定跑回去。他跑了两公里多，直到现在气都还没喘匀尽，还在急促地呼吸。
沈相凛注视了张序一会，环顾一圈四周，一把扯过被子罩在俩人身上。
张序感受到沈相凛的动作，睁开了点双眼。借着从缝隙里透过来的光，张序看到了沈相凛因剧烈运动汗湿的头发，红扑扑的脸颊和一双即使在朦胧中也依旧清凌凌的眼眸，这些无一不描述着眼前青涩少年的勃勃生机和活力。
他听见沈相凛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对自己说：“我给你唱歌吧小序，这样能不能好点？”
张序傻傻地盯着沈相凛，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上。
他唱道：“I see you monsters.
I see you pain.
Tell me you problems.
I will chase them away.
I will be your lighthouse.
I will make it okay……”
张序感觉自己好像除了能听到沈相凛温柔的歌声，其他的所有感知全部被抽离，连让他心惊胆战的雷声也不能分走他丝毫注意力，只有身边沈相凛所唱的，才能勾起张序心里的一圈圈涟漪，他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了一片美丽的深潭旁边，脑子里止不住眩晕。他当然听懂了沈相凛唱得是什么意思。
自此以后，张序也不再害怕打雷的雨夜，因为每一次雷鸣都能让他想到那天晚上沈相凛的歌声和他那双清亮的眼睛。
回忆起美好的记忆，张序心情又重新澎湃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想再去见沈相凛一面，但此时沈相凛对他的教育又回响在张序耳边，他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激动，等明天再去找沈相凛。这一压制，就是大半个晚上，直到天空破晓，张序才将将入眠。
第二天，张序盯着闹钟上的指针，焦灼地等着时针指向9的位置，秒针一过，张序就一溜烟地跑下楼，摁响沈相凛家的门铃。
这个时间段沈相凛其实已经醒了有一会了，不过他还是待在房间里没出来。张序敲响沈相凛房间的门，紧张又十分期待地等着他开门。
一开门，张序就下意识地屈腿想要下跪，因为他之前透过监控了解到原来沈相凛还喜欢这个，他说怎么有时候感觉沈相凛好温柔好，有时候却又有些强硬，想要控制自己的想法。
沈相凛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张序，他压低声音说：“你疯了？你又想干嘛？”
张序抿唇，抬头尴尬地看了一眼沈相凛，讪讪起身，果然人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做事不过脑。
沈相凛收回手环胸，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乖一点，听话，好吗？”
“乖”，张序都多久没听过这个词了，他记得他第一次听到，还是在他14岁那年。那个学期张序玩疯了，没放多少心思在学习上面，学习成绩自然惨不忍睹，刚好张承这时候也整出个麻烦，于是苏华青为了惩罚他俩，让张承去辅导张序学习。
只补习了短短两天，这俩人就把张家闹得鸡犬不宁，沈相凛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他的房间，看见他俩僵持不下，于是凑过去好奇到底是什么问题。
“这书我是没法教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人。”张承被气得面红耳赤，即使在空调房里也忍不住拿起一旁的试卷扇风。
“我也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思维不清晰逻辑混乱的人。”张序冷哼一声，不甘示弱地回怼。
沈相凛好笑地看着他俩互呛，让他俩把题给自己看看。张序和张承对沈相凛这个远近闻名的学霸当然不会有什么质疑，只不过给完题张承还在挑火，“你可要有点心理准备相凛，别被张序这个蠢货气到。”
张序正欲说点什么，瞥到沈相凛在看试卷，不愿打扰他，只能憋着股火瞪了张承一眼。
“这个题，做这道题最重要的是数形结合，你看……”沈相凛拿起笔，细致地教张序做题的技巧。
没过几分钟，张序的思维豁然开朗，沈相凛见状，笑着摸了把张序的头，对张承说：“我觉得还行呀，小序他挺乖的。”
张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张序也就在沈相凛的面前装一下乖。
其实张序一开始不是这么乖的，最开始和沈相凛认识的时候，他也经常捉弄沈相凛，想看看这人是不是真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温柔。
直到他偶然听到沈相凛和张承说，“你快管管你弟，他真是要无法无天了，怎么老是欺负我。”张序一听顿时心里火冒三丈，他怎么就欺负沈相凛了，而且为什么要找他哥告状，直接和自己说不就好了，他哥有什么能力管他。可张序转念一想，意识到自己确实有欺负他的嫌疑，而且这个时候沈相凛也没有当面挑别人错处的习惯，自然不会直接告诉沈相凛。
于是张序就此决定痛改前非，甚至他还跑去问他的兄弟怎么和一个人好好相处，他兄弟还以为他在追女孩，于是告诉张序多听她的话，多夸她。不过当时张序鬼使神差地也没否认他说自己在追女孩的话。
沈相凛见张序没有回答，疑惑地“嗯”了一声，张序听到他的声音才回过神。
沈相凛侧身让张序进来，关门的同时问他，“怎么对我这么执着？”
张序在沈相凛背后摇头，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有时候爱情就是这么没有理由。”
突然一首歌出现在了张序的脑海里“爱上了你没什么道理，只是刚好情窦初开遇到你”
沈相凛又叹了口气，他没转过身，而是继续背对张序，“我在你身上根本看不到前途，你又拿什么来追我？”
张序一时语噎，不知如何回复。最后沈相凛微侧了点头，余光扫了眼张序，开门离开。
张序这次没有因为沈相凛的离开失魂落魄，而是被他的话激起熊熊斗志，他在心里暗自发誓，你不是看不到我的未来吗？我会努力让你好好看看的。
所以张序长大后也变成了和沈相凛一样的工作狂。
回去后张序不要命的开始学习，一天灌两杯黑咖吊着精气。其实他也可以不那么累，他可以选择去国外QS排名前20的大学留学，可他舍不得，舍不得离沈相凛太远。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沈相凛没有选择去国外留学，而是参加了高考，张序他也不甘落后。
考完最后一科的当天，张序开着红色的法拉利一路疾驰飞往沈相凛的家里。车还没停稳，张序就长腿一跨，双手一撑，整个人从车窗上翻跃出来，他迫不及待想要告诉沈相凛好消息，他感觉自己考得还不错，结果却只得到沈相凛去国外谈合作的消息。
张序只感觉一阵晴天霹雳，他不由得无声笑了几下。想了一会，他拨通张承的电话，询问沈相凛现在在哪里。
沈相凛出国居然不告诉自己，这让张序感觉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都是个笑话。
电话接通，张承告诉他自己也只知道沈相凛合作的对象是西特，不知道他的具体位置。
张序随意敷衍两声，挂断电话。
没关系，不知道沈相凛的位置又怎样，他照样有信心可以找到沈相凛在哪里。
张序根据自己的了解，把西特附近的所有商务酒店的套房全部定下来，连夜打飞地飞往德国。他的运气不错，成功在第二个酒店确认沈相凛就在这里。
整层楼除了沈相凛，剩下的所有房间，全部被张序包了，所以他很轻松地找到了沈相凛的房间，刚想敲门却被房间里传出的一丝暧昧的声音止住动作。
张序刚刚抬起的手用力握起，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来得再早一点。张序呆呆地在沈相凛的门前痴坐了一个晚上，眼里布满红血丝。
第二天，沈相凛一打开门就被张序这幅胡子拉碴的样子吓一大跳，伸出脚嫌弃地踢了踢面前颓靡的张序，“啧，你怎么来了，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张序冷不丁被沈相凛的声音一惊，居然都早上了。不仅是因为难堪更是因为怕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他捂住自己的脸急忙跑进旁边的房间里，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沈相凛。
沈相凛见张序这般固执，也是起了狠心，当天夜里又让张序听了一出活春宫。
当晚，张序躺在床上，身体紧靠着沈相凛那侧的墙壁，又听到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张序忍不住在心里幻想沈相凛在某个陌生男子身上驰骋的样子和挥洒性感的汗水，他竟然感到了一阵燥热。
张序一边在心里唾骂着自己，一边伸出了罪恶的右手。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番外2 张序视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