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零，初与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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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时刻，碇真嗣还没有来得及主动和渚薰打心里练习已久的招呼，二人就被通知去NERV总部集合。
坐在碇源堂司令派来的车上，碇
真嗣一句话都不想说。他悄悄用余光扫了一眼前面状似认真开车的司机，毫不怀疑他会把自己喝渚薰的聊天一字不落传达给碇源堂。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这个司机的底
细的原因，渚薰手托腮帮把脸对着窗外，面无表情看着窗外飞闪的风景。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却是各有各的原因。
一路飞驰到了总部，下了车后碇真嗣才感觉那样的气氛在一点点消失。
站在电梯里，狭窄的空间只有两人，碇真嗣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不知道渚薰喜欢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开始话题。于是他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
“真嗣有话对我说。”渚薰依旧是
微笑着侧头向碇真嗣，碇真嗣看着渚薰的笑容，总觉得其中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被戳破心事，碇真嗣看着自己的鞋尖，缓缓道:“渚薰你，喜欢这件事吗?”“哪件事?”碇真嗣转脸看渚薰，想从他脸上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可是渚薰仍然是笑着的，只是笑容有些浅。
“驾驶eva去击杀使徒。”碇真嗣一字一顿说。他有些紧张地直了直腰，和渚薰四目相对。
“真嗣，驾驶eva和杀使徒是两件事情啊。难道驾驶eva的结果一定是消灭使徒吗?”渚薰没有回答碇真嗣的问题，而是又把问题抛回去。
“薰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在我看来，eva只是一个只会杀戮的人偶。我讨厌他。”渚薰没有回答碇真嗣，碇真嗣也没有回答渚薰。他们两个却仍然默契地保持着沉
默与和谐。
电梯门开了，二人一同走向换衣间换好战斗服去参加机体契合度练习。走出换衣间，碇真嗣无意间看见绫波丽站在远处，对面是他的父亲碇源堂。两个都不爱笑的人挂着浅笑相谈甚欢。
碇真嗣看着看着入了神。绫波丽好像发现了窥视的目光一样迅速收回笑容，往碇真嗣方向看了一眼，和碇源堂告别站在了碇真嗣旁边。
碇真嗣发现自己的失礼收回目光，还是没有问出心里的话。不一会，葛城美里出现在三人面前，“哎呀哎呀来晚了，真是不好意思。”
见三人都没有人接话，葛城美里也发现气氛的不对劲，心里暗暗摇头，面上只是讪讪一笑。随后进入指挥室。
“现在三位驾驶员分别进入零号机，初号机和三号机。测试即将开始。”葛城美里严肃地下令，三位驾驶员迅速进入各自的机体。
碇真嗣闭着眼睛，听着指挥室里测试机体状态的声音一声接一声有序传递，终于在机体测试通过后，进行驾驶员的情绪波动值和驾驶同步率测试。
碇真嗣心跳不断加速，另一边的葛城美里也紧盯着三人的数据。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目前渚薰的同步率居然是最高的，并且极其稳定。
她心里稍稍怀疑了一下这个档案基本上是空白的少年的来历，然而突然想到渚薰尚且没有在eva上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一点怀疑的种子也被暂且压下。
随后她极其凝神地关注碇真嗣的同步率，却失望地发现碇真嗣的同步率一直处于大波动状态，并且在达到一个峰值之后又持续下跌再也没有回升。
葛城美里皱紧眉头，思索着自己该用怎样的语气提醒碇真嗣。这孩子的敏感心理真是个问题啊…..…葛城美里头痛地扶扶额。
“真嗣，不要回想痛苦的记忆了。现在你不是在对战使徒。”葛城美里看着一路飞跌的同步率，终于忍不住。
碇真嗣紧闭的双眼睁开，他先是不服输向左看了看绫波丽，发现绫波丽自始至终都是从容的。于是又求救般转向右边，却出乎意料地发现渚薰不知何时起就关切地看着自己。
渚薰不该睁眼看我的，会影响同步率被训斥的。不是在对战….…对，往好的方向想……可是绫波丽和碇源堂笑着聊天的场景扎根不去，和水天使对战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
“嘘真嗣，让你的心先安静。现在你在初号机里，不会有人可以伤害你，你记不记得上次初号机也保护了你。”渚薰慢慢地诱导。
葛城美里本该斥责渚薰这样的做法，并且让他专注于自己。可是看着碇真嗣痛苦的样子，葛城美里实在说不出这样的话，于是她默许了。
反正碇司令十分关注初号机的发展，这样的话碇真嗣就必须要成长为碇司令希望的人。所以，方式都不重要，他只要结果。
本来就是一个被命运为所欲为的小孩，让别人多给些甜又能怎么样呢?
碇真嗣再次闭上眼，按照渚薰指引的那样，奇迹般的冷静了许多。左边的绫波丽在他闭眼的瞬间睁开眼看了一眼碇真嗣。
结束后，碇真嗣十分引人注目的汗湿了两鬓。他喘着粗气，即使好像要把肺喘出来一样也仍旧像是小猫细声的低泣。
葛城美里一边同等夸赞三人的表现一边注意着碇真嗣，可怜见的小孩。
在葛城美里的几番催促下，三人被推着去了总部配备的温泉。“快快快，快去洗洗，三个漂亮小孩搞得灰头土脸的我看着就不舒服啦!"
三人听话进入温泉，男部与女部分开，碇真嗣和渚薰挨着换衣服。渚薰如若无人一样的自顾自脱衣服，碇真嗣控制着自己的目光顶着前面的墙壁，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渚薰余光里看见碇真嗣的别扭表现，却不点破。嘴角难以压制地上扬，施施然剥完衣服，随后转身，用脚在水里划拉出水声粼粼。
语气上扬地问:“真嗣君，怎么还没脱完啊?是不是汗粘住了?怎么办，这水好舒服。”
碇真嗣的心里像有猫爪在抓一样的痒痒，他半晌挤出声问渚薰:“那...渚薰你进去了吗?"
"没有哦，我在边上背着你玩水
呢。真嗣君不是很难受吗?快进来我们一起。”渚薰认真道。
渚薰应该不会骗人。再说渚薰是温柔又体贴的人，他对我一直很好，他一定是怕我紧张所以背过身体去了。不愧是渚薰……轻松就能理解我。
“我，我这就来。”碇真嗣窸窸窣窣地脱衣服，可战斗服是极其合身的贴在身上，加上出了些汗，就算吸水能力再强，一时半会也会有一些残留粘黏着。碇真嗣一时陷入了窘境。
他想找渚薰求救，可是担心渚薰会看见自己瘦弱的身体。更担心渚薰会因此嫌弃他，觉得他不像个男子汉。怎么办?渚薰拨水的声音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哼唱在耳畔，碇真嗣感觉身上更难受了些一样。
好想泡温泉……."渚……”碇真嗣下定决心喊出来，就感觉有指尖蹭过自己的肌肤，好像带起一串细小的电流。又拂过脊柱和必经之路的肌肉纹理，十分流畅帮碇真嗣扯下衣服。
说巧不巧，战斗服似乎只卡那一段，被渚薰的手驯服之后自然的滑到微弯的小腿弯处。
碇真嗣已经被渚薰的动作惊得搞不清状况了。他的背因为胳膊扯着战斗服而弯曲着，大腿因为突然受凉而颤抖着。为什么突然滑下来了?是渚薰的手。渚薰骗我了，他没背对我。那么渚薰，现在，是，正在看着我的后背?!
这个想法出来的瞬间，碇真嗣因为担心遭到嘲笑的心警铃大作。渚薰为什么沉默不语?是觉得难看吗?好害怕，渚薰为什么不说话?
然而，并不是这样的。渚薰看着碇真嗣展现出的肌肤，几乎是眼瞳收缩，喉结动了一下。
在他的眼里，碇真嗣弯曲的后背展出了一对欲飞的蝴蝶，一枝柔韧的柳条。连纤细抖动着的大腿都展示着玻璃一样纤细的心。
多可爱的反应，渚薰在碇真嗣看
不到的地方暗笑。
但是他不敢再多做些什么，按照碇真嗣的性格现在一定在多想了。
所以他装作热心帮忙的样子，他知道碇真嗣不会生他气。目前是不会的，对他好的人太少了，他舍不得。
“抱歉啊真嗣，我看你很难受才......看来
让你难堪了吗?下次我不这样了。真的。”渚薰语气真诚。
身体慢慢适应了空气，慢慢停止抖动。“没有，还是要感谢你帮我忙。其实我刚刚也想请求渚薰帮忙来着。”
"真嗣快来，下面的水真的很舒服。”碇真嗣听话地脱完衣服，扭身看见水雾中渚薰把胳膊搭在台子上，正笑得眼睛弯弯嘴唇弯弯地看着他。
碇真嗣有些呆愣住了，可能是水雾的原因，一切都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真切。恍恍惚惚间碇真嗣觉得渚薰带给他一些别的什么感觉，第六感告诉碇真嗣不能这样，好像有点不对
劲。
碇真嗣又自我反驳，不能怀疑渚薰，渚薰是很好的人。这样是很正常的，渚薰本来就是很爱笑的，因为泡温泉舒心地笑了不也是正常吗?
渚薰有些坏心眼，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碇真嗣就不受控制地入水。
然而碇真嗣没有砸到硬地，而是砸进了渚薰怀里。像是进了油锅的鱼一样他瞬间扑腾起来，掀了两人一脸水。
渚薰放声大笑起来，松开碇真嗣任由他折腾。看着碇真嗣脸埋在水里一半，红红的，慢慢远离自己。又在心里忍不住暗叹。
渚薰一脸奇怪地问:“真嗣为什么要跑那么远，不觉得累吗?我这里温度最舒服啊。”
碇真嗣小幅度地摇摇头，但是停住了。“不用，我觉得这里舒服一点。”渚薰拉长声音“哦”了一声，貌似无意补充道:“男生之间开点小玩笑啊什么的，其实有时候是促进感情发展的润滑油呢。其实刚刚拉你那下我是故意闹你真嗣君。”
渚薰说完也不看碇真嗣的反应，自顾自地闭上眼哼歌，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碇真嗣看见渚薰的反应，感觉好像确实是那边的水更舒服一些。都是男生，肯定没关系的……渚薰都没有在意，我还是不要在意这些了。
等到渚薰睁开眼往身上浇水的时候，碇真嗣已经回到他旁边在用水洗胳膊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零，初与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