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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初识的天籁清音 ...

  •   就在一护和司在浦原商店地下室受着水深火热的地狱训练的时候,尸魂界也最终判定了露琪亚的死刑,而对于白河千歌的裁决判定她五十年前并非假死,所以可以免除责任,但是已经确认恢复了死神能力必须留在尸魂界等待进一步观察和安排。
      就这样,在凛依然还在沉睡的时候,她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了下来,而她本人,还没有丝毫醒来的征兆,冬狮郎没日没夜的陪在她身边。
      乱菊在认识冬狮郎这几十年里都没有见过他对除了雏森桃之外的人流露过这么温柔的表情。想起来,五十年前,自己还是十番队五席的时候,她刚成为十番队队长,和她共事过的二十年,现在回想起来,还能记得她那纤细的身影漫步在月光下的样子。
      那个清瘦而寂寞的女子,即使在升任队长之后,依然被浓重的无法化解的忧伤笼罩着。那个时侯的她被誉为尸魂界第一美人,第一歌姬,听过她的歌声的人,都会无法自拔的迷恋那纯粹的纤尘不染的声音,那个时侯,很多人喜欢她,多少贵族子弟竞相讨好她,争夺她,想要娶她。而她,却在某一天,突然当众立下了永远不会嫁人的重誓,在所有的队长级死神的见证下立誓。
      也是在那一天,乱菊洞悉了她这位始终高深莫测的队长的心意,看似波澜不惊的宣布永远不会结婚,却在转身的时候咬牙忍住眼中的泪水,视线与朽木白哉有片刻的纠缠,就是那短短的一瞬,被乱菊碰巧的捕捉到,此刻,她才明白,队长心中,已有所属,只是,那个人身边,已经有了一位,朽木夫人。乱菊惊讶,她喜欢他,居然喜欢到了非卿不嫁的地步。
      回想起那一个又一个月光清朗的夜晚,她坐在十番队队舍的□□院,举杯独酌的萧瑟和凄凉,乱菊终于明白了,她的忧伤,她的哀愁……
      时之沙漏,静悄悄的流逝掉,消磨掉多少少年的爱恋,少女的倾心。记忆,感情,一切,随着时光,都会慢慢消磨,淡化,崩塌。然后,等待废墟之上,布满尘埃,或者再度盛开满蓝紫色的花朵……
      饮下一杯清酒,乱菊懒懒的躺在沙发上,视线已经朦胧,不过不管怎么样,白河队长,能再回来,真好……
      月光迷茫,不安而侵蚀人心,在她回到尸魂界的第三个夜晚,乱菊在房中醉的一塌糊涂,桔梗的味道在空气中扩散开来,□□空地上的花都开了,白河队长,你也快睁开眼睛看看这一片亲手种下的花园吧……

      一百年前,时间是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叛逃尸魂界后,那个时侯,朽木白哉还是朽木家的少爷,好友夜一的叛变,让他一夜之间,似乎也成熟了很多。如果仔细回忆起来,也就是从那个时侯开始,白哉开始由从前冲动暴躁的少年,开始转向成熟冷静的。
      夜一刚刚离开尸魂界的时候,朽木白哉按照现世的年龄来换算,也只是个17、8岁的少年,平时总是妖猫妖猫的叫她,曾经在她戏耍着自己的时候多少次赌气诅咒她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是,当这一次,她真的不会再挂着戏谑的笑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心中却也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失落。
      那个妖猫,真的这一次再也不会回来了呀,不会再有人仗着瞬步比自己强突然出现抢他的发绳,也不会有人懒懒的倚在树上叫他“白哉小弟”。那个总是豪迈的大笑,看到他就会热情的拐着他以教他瞬步为由实际捉弄他的夜一,就那么没有一丝留恋的跟着浦原喜助叛逃到了现世。
      她教他瞬步,也教他喝酒,陪他练习白打,也会把他随便丢在很远很远的荒郊野外然后躲起来看他用还不成熟的瞬步跑回朽木家的狼狈样子,她带着他玩闹,做一些贵族眼里视为离经叛道的行为,规矩在她眼里形同虚设,还经常撺掇白哉也和她一起胡闹。
      她和他,一直处于作弄和被作弄的位置,她每一次出现,不气得他吐血是不会满意的。
      四枫院夜一,在尸魂界那是一个多么响亮的名字,她是四大贵族之一的四枫院家的家长、二番队队长、隐秘机动总司令,同第一分队刑军总括军团长,她的名字代表了荣耀,代表了尊贵,代表了天生的上位者。其实听闻她和浦原一起叛逃的时候,他是震惊的,不解的,为什么,她放弃了尸魂界的一切,和那个古怪的浦原喜助叛逃。
      虽然两人见面就吵架,但是,在内心,夜一也是得到他认同的好友,童年的玩伴,没想到,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背叛了。本来,今天是他第一天加入护庭十三番的日子,本来,白天参加完入队仪式,他就匆匆要去寻她,想告诉她自己已经正式成为了死神,自己已经比她还有厉害了,可是,却被告知的是她背叛了的消息。
      可想而知,朽木家小小的少主,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无意识的游荡在流魂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河边,望着夜晚温柔的星空,心也随之空荡荡的寂静下来。风穿过河边的树林,流魂街上远远的人声已经被隔绝开,朽木白哉现在只想自己呆一会,在完全清醒过来以前。
      那天晚上,树林里很静很静,月光化作一片荒凉的海洋,肆意铺泄在大地上,仿佛要窥探人世间所有的秘密一般的清澈,太过皎洁。晚风穿林而过,树叶沙沙作响,然后风止树静,静谧到仿佛可以听到世界呼吸的声音,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周围的灵子是如何的在空气中美妙的流动。白哉坐在河边树下,整个人都埋在阴影中,加上他那一身黑色的死霸装,远远看上去,根本看不出来树下原来还坐了一个人。
      就是这样的一个夜晚,朽木白哉遇到了她,白河千歌。
      远处,有歌声传来,由远及近,一个女声的清唱,那歌声,好像冰原雪岭之上传说中盛放的雪莲花,正随着那一句“ひとつめの言葉は夢”踏足人间。
      高洁,清凉,空溟,古朴……那声音该怎么形容呢,脑海中的形容词一个又一个的划过,找遍所有也不足以形容那声音里的风景。日光下照射的琉璃,明月下盛放的莲花,风中飘散的风信子,水面漂过的金色菊花,所有的一切都在那空鸣的歌声中失色。
      那歌声有一种清泉莅临的味道,带着庙宇里的清淡,与夜晚的空寂一起御风而去,柔柔的扣入人心。
      那清音与流水相互交叠,与夜色缠绵难断,清新的空气在遥远的天空里婉转。歌词里一直在倾诉的理想与现实,友情与爱情,朽木白哉觉得自己先前一切的不安烦躁和低迷,就在这婉转中,隐去,成为永恒。
      朽木白哉转过头,搜索着声音的来源,果然,对岸的河边,从幽深的树影中,有一个身形纤细的人缓缓走了出来。
      当她的容颜完全走出阴影暴露在月光中的时候,朽木白哉不自觉的甚至站起了身子。
      出生在静灵庭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朽木白哉也算是见遍了各路美女,但是,眼前这个少女,该怎么样形容她呢……
      一头纯净的银发,好像浮竹队长呢,但是比浮竹队长长很多,而且看上去柔软的像上好的丝绸一样,用朱红色的发绳绑起来,发绳的末端吊着两个小小的银铃,随着她每走一步都会叮当作响。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振袖,袖口处印着淡紫色的碎花,她的神情专注而空旷,闭着眼睛,嘴角挂着一丝浅笑,全身心都仿佛融入到这一片大自然中,感受着这气息,然后把这一切,化成歌声。最让人动容的还是她的气质,从没有想过,流魂街居然会有如此贵气浑然天成的女子,温婉如月光,空灵如苍穹,安静又淡然,正如今夜,正如此时。
      一曲毕,她睁开眼睛,嘴角含着温暖人心的微笑,似乎昭示着主人今夜心情很愉悦。
      她坐在河边的石头上,解开发绳,于是,失去束缚的长发立刻松散的滑落开,沿着她的身体铺下来,一直拖到地面。然后,她从怀中取出一把深紫色的梳子一下一下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一边轻声哼着刚才唱过的歌的调子。
      朽木白哉就这样远远的站在树影中,看着水边梳妆的少女,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突然察觉到那个少女本来舒缓的灵力一瞬间暴涨,变得棱角分明的犀利,而且目标直指自己的时候才惊醒过来。
      “谁,偷偷摸摸的在那边!”白河千歌猛地站了起来,提高声音冲自己这边喊了一声,充满了戒备。
      “啊!”朽木白哉顿时有了一种偷窥被发现的窘迫,不知道该走出去还是逃走,那时的心情,是朽木白哉第一次不知所措的狼狈。
      短暂的挣扎,属于朽木家大少爷的骄傲再次占了上风,自己又没有偷窥为什么要觉得难为情。
      于是,白河千歌看到一个死神少年从树影中慢慢走了出来,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穿着死霸装的身体看上去和其他男性死神相比略显单薄。还略带着稚气的脸上更多的是高傲和冷漠,眉目之间英气勃勃,洁白的牵星箝和银白风花纱昭示着他在尸魂界独一无二的尊贵身份,月光下,虽然年少,但是气魄已非一般。
      白河千歌一愣,瞬间收敛了自己的灵压。两个人就如此对河相望,绵延百年一般的美好,夜风静静吹过,有一种酥酥的感觉划过心脏。
      “对……对不起……死神大人……”注意到自己这样盯着一个男孩子看很失礼,白河匆忙低下头,恭敬的行礼,她很清楚对方的身份是贵族中的贵族朽木家族的下任当家,那被作为装饰物的牵星箝和银白风花纱象征着地位,昂贵到让她觉得奢侈,可是穿戴在那个少年身上却一点都不显得过分,他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高贵气质绝对配得起那高高在上的朽木家的头衔。
      白河没有想到,晚上来到河边居然会遇到朽木家的下任当家,也没有想到,大贵族朽木家的下任当家居然会是个如此年轻俊美的少年人,和她见过的那些贵族,都不太一样,从气质上。
      但是,朽木家对于流魂街来说,是个高不可攀的存在,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流魂街,但是,此刻,她的理智告诉她最应该做的是转身离开,从某种角度来讲,她太喜欢贵族,“打扰到您真的是万分抱歉,死神大人,我这就离开……”说着,白河转身就欲离开。
      “等……等一下!”朽木白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同时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她的手臂向后一拉,她被这股强大的力道一拉脚下不稳,身子硬是被旋了一个方向,直接撞进了少年结实的胸膛,少年见她被自己一拽差点跌倒连忙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一个暧昧的巧合。
      朽木白哉居然瞬步移动到白河千歌面前。
      “对不起!”她慌张又略带羞涩的低下头,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弯腰道歉。
      “不……和你没关系,是我吓到你了。”朽木白哉连忙把她拉起来。
      然后,两人之间陷入了一段诡异的沉默。
      “那个……”最后,是朽木白哉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你……刚才唱的那首歌……很好听……”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往日,和他接触的最多的女性除了母亲就是夜一,与和他同龄的女生少之又少,而意外的遇到了一个同龄的少女,朽木白哉倒莫名的紧张起来。
      “……”白河千歌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说这番话,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诧异,朽木家的少主,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刚才那番表现,分明也只是一个羞涩单纯的少年。
      “……你能先不要走么……”朽木白哉把脸别到一边,用征询的语气问道,仿佛害怕吓到她一般,声音小小的,尽量放温柔“可以……再给我唱一次么?”
      “……拜托了……”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白河千歌愣了愣,盯着眼前别扭的少年,反应了好半天,他是在拜托自己,再唱一遍……
      呵呵,似乎,是个很有趣的人呐。白河千歌对他的那句拜托了突然好想大笑,实际上,她也这么做了。她看着朽木白哉那张稚气未脱的脸,然后大笑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放纵的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然后,眼泪越来越多,笑声变了调,最后变成低低的呜咽,她捂着脸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她哭了,吓了白哉一跳,这是第一次有女孩子在他眼前流眼泪,他紧张的不知所措,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蹲在她身边默默的陪着她,感觉上,这个女孩子现在非常的悲伤。
      她哭,他用这样真诚的语气和自己说,拜托自己唱歌给他听;她哭,他不知道吧,她是流魂街一区润林安最有名的歌姬,靠唱歌赚钱养着一家人。那些贵族也好死神也好,那些住在静灵庭里的大人物们,哪一个不是趾高气昂、神气活现、自诩尊贵的出现在她面前,他们要她笑她就必须笑,要她唱就必须唱。那么多人说爱着她,爱她的漂亮脸蛋,爱她的歌声,除去这些呢,有谁真正的爱过她呢……
      在那些人眼里,她只是一个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玩偶供人欣赏,她是物品,是摆设,是可以交易的货物,不是人。她在润林安最大的歌舞坊工作,日复一日的出卖自己的声音自己的笑容,只为了养活两个弟弟和年迈的奶奶。生存在那种地方,若不是自己的歌声太过动听每日都会为歌舞坊招来大批的客人,恐怕,自己也难逃歌姬最终的命运,被卖掉,辗转过数个主人,最终依然不知道重点在何方吧。
      她是歌舞坊的摇钱树,天生这样的声音,才换取了一点点自主的权利,她可以不用陪客人们喝酒,或者……
      也多亏了这天赋的歌声才能让她这样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孩儿养活的起两个弟弟和年迈的奶奶吧,也是这出尘脱俗的歌声,让她身为歌姬还有那一点点能力和命运抗争,没有沦为奴籍。
      除了自己的家人,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真诚的和自己说过话了呢,可能,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低贱的身份吧,但是,算是奢望吧……即使……即使再听一次也好……充满感情的,让她能感受到人世间还有温暖的声音,真心的说一句,“拜托了……再说一遍……请再对我说一遍……拜托了……好么……”。
      “额……拜托了……再给我,唱一遍好么……”虽然片刻的惊讶,有一点弄不清楚面前的状况,但是,面对她的哀伤,她带着眼泪依然微笑的脸,朽木白哉这一次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平静的看着她,就按照她所要求,真心的,充满感情的,说,拜托了……
      “所以……别哭了……请给我唱歌吧。”朽木白哉轻叹,在心里打上了女生都是麻烦的物种这个标签,伸出手,轻柔的拭去她脸上的眼泪,完全没有意识到和一个陌生的女孩做这么亲密的动作似乎很不妥当。
      她呆呆的看着朽木白哉,似乎,这个男生比他外表看上去要温柔的多。
      “呐,可以吧,唱歌给我听吧。”虽然不了解,但是,白哉觉得此时,如果这么说,她会很开心的。
      “嗯,就如你所愿。”白河千歌微笑,那笑容中朽木白哉感觉得到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比起刚才礼貌而疏离的浅笑,此刻的她,更显得动人而温暖。她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她弯下腰对他鞠躬,然后,宛如天籁的清唱在这清寂的夜晚随风而起,白哉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这仿佛从天堂落入凡尘的声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初识的天籁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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