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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 57 章 ...

  •   吧台后方,一座近三米高的深色木质药柜巍然矗立,密密麻麻的小抽屉上贴着各式标签,与医院的药柜颇有几分神似,却透着一股冷硬的江湖气。

      一名侍从正踮着脚,在第二层那块写着“医药”的木牌子下费力地翻找着。他手里拿着两个颜色迥异的小瓷瓶,左右比对,嘴里喃喃自语:“伤药……最好的伤药……到底是哪一瓶来着?”

      这时,管理者刚处理完一场浪忍的斗殴,额角还带着一丝火气。

      他一眼瞥见侍从还在磨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拍在侍从后脑勺上:“磨蹭什么呢!饭和药怎么还没送上去?!”

      侍从捂着脑袋,慌忙解释:“老大,最近城里不太平,打架闹事的太多。上次那帮混蛋干架,把这柜子撞歪了,好多药都弄混了……我、我正找呢,马上就去!”

      说着,他慌里慌张地抓起那个金色描边的瓷瓶,就要去端餐盘。

      “站住!”管理者眯着眼喝止了他。他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打量了一下侍从手里的金瓶,又瞥了眼柜子上那个毫不起眼的墨黑色小瓶,语气不容置疑:“回来!拿黑色这瓶。”

      “啊?”侍有一愣,脱口而出,“可您不是说……要拿最好的吗?这黑瓶的……您又不是不知道它那……”他的话说到一半,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管理者警告地瞪了他一眼,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侍从立刻噤声,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管理者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但语气依旧带着几分不耐烦,声音拔高了几分,仿佛在说给所有人听:“我知道什么?我啥都不知道!这药怎么就不好了?不都是治伤的药吗?!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会儿倒记得是我说的了?我让你去给我挣座金山回来,你怎么不去?”

      侍从被噎得哑口无言,呐呐地不敢再接话。

      管理者一把夺过侍从怀里的餐盘和那只墨黑色的小药瓶,嫌弃地挥挥手:“瞧你这点出息!行了行了,软脚虾似的,瞅着就碍眼!我和楼上那位是旧相识,能不知道他缺什么药?这边没你的事了,去!把那边地擦了,弄得一地血污,看着就晦气!”

      他嘟囔着转身,踏着重重的步子噔噔噔上了楼,声音隐约从楼梯传来:“……说什么副作用,哼,这世道上,啥药没点瑕疵?毛病!”

      侍从目送管理者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这才苦着脸拎起一旁的笤帚和水桶,一边费力地擦洗地上尚未干涸的血迹,一边压低声音悻悻地嘟囔:“……就是有嘛……也不知道是谁上回误服了点,就当着满堂宾客的面,抱着卖花的姑娘不撒手,哭诉自己三代单传还没留后呢……脸都丢尽了……”

      前后没到一刻钟,管理者灰头土脸地下楼,瞄了一眼他挤眉弄眼的表情,浑身打了个哆嗦,迎着管理者的视线,手里笤帚挥出了残影。

      就这,还说和人家是好友呢?损友还差不多!

      夜半时分,卡卡西在极浅的睡眠中骤然惊醒,忍者本能让他闪电般出手,精准地扣住了挥向自己脖颈的手腕!

      他以为是根部追兵已至,条件反射般地就要发力将那只手腕向后狠折。

      然而,入手的感觉却让他动作猛地一滞。

      手中的腕骨纤细脆弱,肌肤细腻温软,这绝非经历过长期残酷训练的男性忍者会有的手。

      就在这片刻的犹豫间,一声细弱、带着难受哼唧的嘤咛钻入他的耳膜:

      “热……好难受……”

      下一秒,一个滚烫的、毛茸茸的脑袋便猛地栽进他的怀里。温热的、带着不正常潮气的呼吸毫无保留地喷洒在他裸露的脖颈皮肤上,瞬间激起了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

      是春野樱!

      卡卡西立刻认出了她的声音,第一反应便是将她推开。“别靠这么近,脑袋很重!”他低声呵斥,手下用了力。

      一推之下,竟没能推开。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清冷月光,卡卡西半支起身,这才看清怀中少女的状态——春野樱双颊泛着极不正常的潮红,唇色水光潋滟,眉头因难耐的燥热而紧紧蹙着,似乎完全失去了意识,只凭本能胡乱地撕扯着自己身上那件紧身的黑色制式忍者上衣,试图获取一丝凉意。

      平日里穿着战斗服只觉利落,此刻在月光下,那被汗水浸湿的布料却清晰地勾勒出属于少女的、青涩却已然玲珑有致的曲线。

      卡卡西迅速从那微微隆起的胸前移开,拉住一边的被子给她遮上。

      遮上,踢开,再遮上,再踢开……

      因为右臂受伤需要敷药,春野樱白天自行将右边袖子整个撕掉了,日光里忙于奔逃并未觉得有何不妥,此刻她整个人几乎黏在他怀里,那截裸露的、光滑的肩膀和手臂肌肤便显得格外刺眼。

      卡卡西脑中几乎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这该死的质量堪忧的忍者服到底是谁设计的?

      支起身子,想要起身,四肢酸软,一个踉跄,直接扑倒在往下撕扯衣服的女孩身上,一时间,他的手简直无处安放。

      怀里的女孩柔软得像一块被烤化的年糕,又像是离水后本能寻求依靠的贝肉,刚被他推开些许,便又循着他身上相对凉爽的体温黏糊糊地贴了上来。

      更要命的是,她因不安分的动作,右臂的伤口已然渗出血迹,在白嫩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卡卡西闭目思索,查克拉运行迟缓,四肢麻痹,像是中了麻药似的,气血翻涌,燥热不休,又像是混杂了什么奇怪的成分,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回忆了这一路上遇到的大小事情,最终目光锁定住放在门边的黑色药瓶,暗骂:“这老吝啬鬼又送的是什么东西。”

      在卡卡西的处事原则中,他绝不会跟异性靠的这么近,也不会允许异性靠自己这么近。

      目前这种状况,他也有点感觉难办。

      卡卡西暗自吸了口气,不得不改变策略。一只手用力箍住她纤细却不断扭动的腰肢,另一只手则迅速捉住她胡乱挥舞的双腕,将它们稳稳固定在她头顶上方,以避免她再碰到伤口。

      刚勉强控制住她的上半身,她的腿又开始不安分地乱蹬。

      卡卡西闷哼一声,额角几乎渗出薄汗。他索性用双腿压制住她乱动的腿,整个人几乎形成了一道禁锢的牢笼,才总算将她彻底固定住。

      人是暂时不动了。

      但这姿势……未免也太过糟糕了。两人身体紧密相贴,几乎严丝合缝,少女身上异常的热度和柔软的触感无比清晰地传递过来。

      卡卡西抑制住想要在女孩胳膊上搜寻凉意的手指,尽量在两人之间空出个身位,未果,看着窗外的月亮,叹气,他只当自己抱了个冬瓜。

      春野樱丝毫不管老师的煎熬,正深陷于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她梦见自己从灼热的火山口坠落,四肢却被无形的枷锁牢牢捆住,动弹不得,唯有燥热和难受席卷全身。唯一能自由活动的脑袋,似乎靠在了一块冰凉又富有弹性的“石壁”上,舒适得让她喟叹。

      她满足地在那片难得的清凉上蹭了蹭,刚想抱住不放,石头像是通人性一般又跳又动,非要离自己一丈远,她哪能容得下这个!

      一个飞扑,成功将石头扑倒在怀里,摸着微凉的质感,发出了一声心满意足的喟叹。

      月亮升起,又落下,晨光透过窗棂温柔地将室内点亮,屋子里,两人发丝交缠,呼吸相闻,睡得正沉。

      阳光逐渐移动,落在春野樱的眼睑上。她眼皮下的眼球颤动得厉害,似乎正陷于一场纷乱的梦境。

      不多时,那对碧色的眼眸倏地睁开,里面还残留着未散的笑意。

      哇,梦里的石头真懂事,凉快又听话……

      一翻身,没翻动,头皮猛的一紧。

      “什么东西,压着我头发啦!”

      ……等等,我这是睡在哪儿?!

      春野樱猛地睁开眼,又迅速闭上,再睁开……如此反复几次,眼前的景象丝毫未变——她正靠在男人的胸膛前,扒着人家结实有力的的胳膊不放,口水浸湿了他黑色的紧身衣,脸颊上还留着那人Q弹紧实的胸肌触感。

      已知,昨晚上她和她的指导上忍旗木卡卡西住在一起,所以这屋里哪来的男人?

      “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卡卡西老师——!!!”

      一声尖锐的爆鸣骤然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春野樱以一个近乎完美的仰卧起坐动作弹射起来,不顾因动作过猛而眼前发黑,连滚带爬地瞬间远离卡卡西至少一个身位,最后以一个标准的“失意体前屈”姿势跪趴在铺盖上。

      惊恐的目光飞快扫过卡卡西——他已被她的动静彻底惊醒,正撑着身子坐起来。而春野樱赫然发现,他面罩上方、那只唯一露出来的眼角处,竟然有着几道明显的红痕!一看就是被手指无意间刮伤的,并且不止一道!

      她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瞬间从“我们怎么睡在一起”狂奔到“我对老师做了什么”,最后直抵终点——“天哪我该把自己埋在哪里才比较合适?!”

      将过错归咎于自己并不难。

      虽然醒来时间短暂,但春野樱也能看清他们“同床共枕”的地方分明是卡卡西的铺盖。

      而且,卡卡西老师上身的衣服被撕扯得凌乱不堪,领口歪斜,漏出指甲勾的起毛边的上衣,衣摆从裤腰处被人掀起,半遮不遮地漏出半块腹肌,左胸前面凸起处正好有一大块洇湿的痕迹,为了给右腿透气穿的那条短裤卡在胯处,看得出来,为了给主人遮羞已经相当努力。

      反观她自己,上衣剩了一个抹胸,腿上更是只留下个短裤,但总体来说,衣服虽然也有些凌乱,好歹还算完整地穿在身上。

      手腕处、后腰处还有胳膊上到处都是青青红红的手指印,但是看着卡卡西老师胳膊和脖子上的咬痕,春野樱半字不敢提。

      偷瞄一眼老师的面罩,她近乎绝望地想起,那里好像也咬过一口,就是不知道咬没咬实。

      卡卡西一脸低气压地坐起身,手脚快速地换上新的面罩,春野樱闭紧眼睛,恨不得将脑袋埋进地里,好了,她看见了,老师下巴上面也有一处一元硬币大小的咬痕,不太深,只是红,映着男人青色的胡茬,看得她两眼发黑。

      “对、对不起!我能解释的,老师!”春野樱几乎是喊出来的,“您知道的!我睡姿一直不太好!昨天……昨天我好像发烧了,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块特别凉快的大石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热,我就追,它就跑,它一跑,我就一跳,谁知道……谁知道那块石头就是您啊!”

      她看着卡卡西越发难看的脸色,急忙补充,“没有说老师您不如石头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病了!我突发恶疾!我神志不清!”

      卡卡西揉着春野樱慌手慌脚之下被踹到的侧腰,声音中带着刚醒的低哑和危险:“所以,是我的错?”

      “不是!不是!全是我的错!老师!”春野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您再给我一个狡辩……啊不,是解释的机会!”

      “这个时候,”卡卡西揉着发痛的额角,语气无奈,“就别再一口一个‘老师’了。”他真的不想和自己的下属在这个情况下使用这么糟糕的称呼。

      “不喊老师,直接喊老公……太快了吧?”念头一起,春野樱就想给自己一巴掌,住脑,卡卡西老师哪有那么糟糕!

      不过老师是什么意思?莫非……她眼神坚定地仿佛要当场发誓,“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负责的!这是我最新一季度的体检报告!绝对健康!”

      她不知从哪儿真的摸出一份文件,“到时候我就对外宣称是我先动的手!保证不会对您的名声产生半点瑕疵!”

      “本来就是你先动的手!”卡卡西脱口而出,随即扶额,“不是……我干什么跟你争论这个?话题是怎么跳到这里的?!”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从一旁扔过一套未开封的干净衣物,“换上。”

      做任务的时候哪有那么多说道,和小队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幕天席地挨在一块的时候又不是没有,卡卡西认为自己年长,总该在这个时候安慰一下后辈。

      没等他开口,春野樱手忙脚乱地接过衣服,背过身去迅速更换。

      之后,她忽然向卡卡西伸出手。

      卡卡西不明所以。

      只见她扣好最后一粒扣子,转身再次翻开那份离谱的体检报告,精准地翻到第八页,手指郑重地指着上面一行小字:“您看,没有梅毒、没有艾滋等任何传染病。老师,您呢?”

      她抬起头,眼神无比认真,避开他眼角和胳膊上的红痕,在他嘴巴边上晃了一圈,搓搓手,“老师,咱俩靠那么近,你知道的,有些病唾液就能传播的,我不是害怕哈,主要考虑到您的健康问题,没说您私生活不检点的意思,我其实吧,是怕昨天走这么远的路,谁知道路过的人刚从哪出来呢,是不是?”

      看出来了,是真害怕。卡卡西气急反笑,提炼出重点:“你的意思是,你对我‘不轨’,扬言要‘负责’之后,我还得给你出具一份医疗证明,证明我身体健康?!”

      脑子一团乱,春野樱都不知道自己在嘟囔些什么,提起一个话题,看着卡卡西老师没有计较的意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顺着话茬啥话都敢往下答:“什么‘不轨’,多难听啊,不事先查清双方有没有传染病,谁知道最后是谁吃亏谁占便宜啊……”

      “行。我查。”卡卡西彻底扫清了刚醒时的尴尬,此刻只觉得一股邪火混着荒谬感直冲头顶。

      他伸出手指,重重地点在春野樱的脑门上,笑眼弯弯,一字一顿地叮嘱,“等报告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最好真的能做到你承诺的——负、责、任!”

      完蛋了!春野樱近乎绝望地想,我这张嘴好像把事情搞得更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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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作者考研没过线,改为不定时更新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