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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六十二章 薛定谔的进化:狭路相逢谁胜来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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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深!”
一声呵斥声猛地唤醒他的神识,突然看见白渊被红雾挡在不远处,怒不可遏地看着他,自己正被故逢春掐着脖子摁在墙上。
墨深意识到自己刚刚又被故逢春的红雾魇住了,他费力地抬起手,轻轻搭在故逢春的肩膀上,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脖子。
故逢春嘲笑说:“怎么?现在开始求饶了?”
墨深右手手指笨拙地晃动几下,然后他笑了。
故逢春不知道墨深在搞什么鬼,但是本能的觉得不安,松开墨深往后退,但是墨深居然盘腿缠住他的腰,抱紧他双手用力,他的脖子上出现一圈细细整齐的红痕。
故逢春眼里满是震惊,不可思议地说:“你……”随后就咽气了,身体重重倒在地上,脖子上的银弦放射出微弱的光。
墨深扶着墙,喘着粗气说:“叫你装逼带美瞳,琴上少了一根弦也不知道。”
故逢春死了,红雾散去,白渊找到被红雾藏起来的骆星星。
骆星星迷迷糊糊看到白渊在叫他,骆星星一下子就哭出来了,猛地扑到白渊怀里,哭着说:“哥,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昨晚故逢春趁着骆星星被九夏的死刺激到的瞬间迷惑他的心,把他引到房间里,然后一直用噩梦魇住他。刚刚故逢春被白渊两人重伤,也就没有精力控制骆星星,骆星星就隔着红雾看着三人的打斗,认出了白渊。
白渊轻轻抚摸骆星星的头,温柔地说:“乖,没事了。”
骆星星紧紧抱住白渊,因为被噩梦扰的一晚上没睡,现在在白渊怀里很安心,没哭两下就睡了过去。
白渊为墨深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问:“那视频你后来看了没有?”
墨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半响明白白渊说的是山洞里拍的视频,他沉默不语。
刚拍的那两年墨深确实没看,但是白渊死后他实在太寂寞了,虽然经常借着白渊的遗物自我慰藉,但是如隔靴搔痒,越做越难受。所以他不仅把视频拿出来看了,而且还反复看。
看着墨深沉默不语,白渊就明白了。他一巴掌狠狠抽在墨深脸上,甩给他一句“自己包扎”,背着骆星星径直往门口走。
自知理亏,墨深顶着青紫的五指印乖巧地跟在白渊身后,没有看到从故逢春的尸体里窜出一缕红烟悄声进入他的身体。
一直守在门口的李童看到三人完好无损地出来松了口气,说:“高层太危险了,李明理随时会出现,他一般不会出高层,我们可以先去11层。有电梯可以直达楼下,就在走廊拐角处那副巨大的画后面。”
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李童进入房间,对故逢春的尸体说:“你都已经死了,这又是何必呢。”然后弯腰捡起地上已经被毁的差不多的小提琴,心疼地抚摸染血的琴弦。
这把琴从少年时期就跟着李童了,后来李童变成这幅鬼样子被困在西单里,他有时候内心很孤独寂寞,但是这里除了没意识的鬼就是李明理制作的会发疯的半成品,他只能在无人的黑夜演奏给自己听。
后来他的音乐引来一群小鬼,他才知道丧心病狂的李明理不仅对那些无辜的病人下手,还买来一群孩子做实验,李童救不了他们,只能为他们拉小提琴,希望可以给他们一些慰藉。
后来这把琴引来了其他病人的鬼魂和执念,他们将自己的仇恨和快乐都寄托在这把琴中,渐渐地这把琴开始变得有重量,像是他们执念的具象化。
李童扭头,看见挤在门口的小鬼们,他走近蹲下身摸摸大眼睛小孩的头,说:“月月,这件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第一,不要不穿衣服到处跑;第二,及时的交流有利于解决夫妻间的矛盾。”
月月面无表情地伸出两个手指,李童说:“我知道是两个道理,我们月月变聪明了,都会数二了。”
月月伸出两只苍白的小手,来回掰数着十个手指头。
李童笑着说:“我知道你会数十个数,我们快走吧,不然大哥哥们要等急了。“
等到李童找到他们的时候,骆星星已经变成被墨深背着了。李童掀起巨大的画,摁下电梯按钮,几人坐着电梯一路下楼。
51115病房里,煤瑙兹和全云旗正对峙着。
今早醒来全云旗就说要杀到顶楼,但是煤瑙兹胆子小,吵着闹着死活不去,全云旗也不会哄小孩,当即脾气上来对着煤瑙兹一阵吼,煤瑙兹就开始撒泼打滚,两人一人一句居然吵起来了,好不容易吵累了,一人一边背对着对方不肯说话。
全云旗听到门外传来电梯打开的声音,意识到有人来了,拿起自己的大砍刀就要杀出去,煤瑙兹一把抱住她的腰,哭着说:“你说要保护我的。”
全云旗不耐烦地推开煤瑙兹,说:“我就在附近砍人,有人来了你就叫我,我听得见。”
煤瑙兹不愿意,抱着全云旗的腰不肯松手。全云旗不管他了,反正一会儿打起来煤瑙兹自己就知道躲起来,就拖着腰上的煤瑙兹往门口走。一打开门就看到白渊一行人,看到他们有四个人,全云旗兴奋地磨刀霍霍向人群。
全云旗一脚踹开煤瑙兹,一刀砍向白渊。
白渊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疯子,几步跳开。
身为雇主的煤瑙兹根本拦不住发疯的保镖,一骨碌躲在门后不敢出来。
看白渊躲闪很快,全云旗果断转移目标,砍向背着骆星星的墨深。
墨深受了伤,还背着骆星星,虽然避开致命地位,但是还是被划伤左肩。
见血之后的全云旗就像一只疯狂的野兽,一跃而起,但被白渊的小提琴挡住了攻击。
白渊也没有太多力气,挥着沉重的小提琴勉强扛着全云旗的猛攻。
墨深趁着全云旗的注意力集中在白渊身上,背着骆星星撞开51115的门,将骆星星甩在床上,一把拽过躲在病床床底的煤瑙兹往门口拖。
墨深一早就注意到屋里还躲着一个人。他右胳膊卡住煤瑙兹的脖子,左手拿着手术刀抵在煤瑙兹的动脉处,威胁全云旗:“不想他死的话就乖乖停下来。”
全云旗果然停下来,又不屑地说:“谁在乎,你就算把那个小屁孩当场剁碎了也不关我的事。”
煤瑙兹心里一凉,说:“你不是说要保护我的吗?我可是你的雇主啊,你还想不想要钱了?”
全云旗说:“老子不缺那几十万。”
煤瑙兹感受到脖子上的刀已经刺穿皮肤,他慌张地大喊:“我给你钱!!给你很多很多的钱,几百万够不够,只是定金,只要你保护我,上千万我都可以给,我包里就有,现在就可以给你!”
全云旗沉默了片刻,心中疯狂的小野马再一次在金钱面前勒住缰绳,她说:“把他给我,我放过你们。”
墨深却没有收手,说:“我怎么相信你?”西单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现在全云旗放过他们,难保一会儿又起杀心。
全云旗不爽地说:“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墨深说:“就凭你的几千万现在在我手里。扔掉你手里的刀,向后退。”
全云旗暴躁地扔掉大砍刀,举起双手慢慢往后退。
白渊捡起大砍刀,和李童一起往病房走。
墨深一松开煤瑙兹,他就向全云旗跑去。在和白渊擦身而过的时候,白渊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低头躲过全云旗的偷袭,一手扯住煤瑙兹的后领将他推进病房。
煤瑙兹哭喊着:“救命啊!杀人了!”
全云旗没有理会煤瑙兹的求救,看着白渊,眼里有些欣赏:“反应挺快啊。”
白渊握紧手里的砍刀,冷静地说:“对于你这种不要命的疯子,还是要多个心眼的。”
墨深和白渊一左一右将全云旗夹在中间,一根头发缓缓落地,三人同时动起来。
煤瑙兹看着外面杀疯的三人,又看看面貌恐怖的李童,四肢着地往房间里爬,他扶着床头柜慢慢站起来,看着越来越近的李童,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东西砸向他,眼看没有东西了,他扭头看见昏迷的骆星星,一把抱住骆星星惨叫说:“好兄弟,今天我们就要一起交代在这里了。”
骆星星悠悠转醒,看着哭泣的煤瑙兹,又看着站在床边的李童,猛地坐起,冷着声音说:“是你杀了九夏!”
李童摆摆手表示很无辜,耐心解释。见骆星星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他指了指门口说:“你再不做点什么,门外的三人就要把这里拆了。”
半个小时后,勉强握手言和的两拨人各自坐在病房的一边。
“误会啊,全是误会啊。”煤瑙兹讨好地对众人说。
看到全云旗受伤,煤瑙兹从无限包里拿出一个小金团,献宝似得递给全云旗,谄媚地说:“给你。”
全云旗向来对徒有其表的小物件不感兴趣,不耐烦地说:“什么啊?”
“给你治疗的。”煤瑙兹轻轻拍了一下小金团,小金团飞到全云旗受伤的手臂上,它的身体开始慢慢发光,全云旗觉得伤口开始不疼了。他说,“小灿灿,医疗局的周边,虽然比不上医院里的灿灿,但是治疗效果杠杠滴。”说罢他又从无限包里拿出十几个小灿灿,还分了一大半给骆星星几人。
骆星星怀里一堆小灿灿,他认真地对煤瑙兹说:“谢谢。”
煤瑙兹倒是不好意思了,摆摆手说:“都是兄弟,没关系没关系。”
骆星星将小灿灿在白渊和墨深身边点亮,暖光照在伤口上,浅小的伤口快速止血结痂,严重的伤也在慢慢愈合。
骆星星在心里记下了煤瑙兹的恩情,其实小灿灿并不便宜,几十分才能买一个,而且还是一次性的,再有分也经不住那么耗,几人才认识不久,刚刚还打了一架,但是煤瑙兹不计前嫌,一给就是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