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蒲桑秦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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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夏清晨没课在家休息，柳千寻要回公司一趟开会研讨这次出国考察的成果。柳千寻老大不情愿地赖在床上寻思，好不容易夏清晨有空闲想和她久待一会都不行，很是令柳千寻郁闷。夏清晨见状只好打开衣柜取出套装，哄小孩儿：
　　“快点！”
　　“……”
　　“听话！”
　　“……”
　　“把衣服换好，不然要迟到了。”
　　“迟到又怎么样！我是老板！”柳千寻赌气地嚷。
　　“如果你现在乖乖换好衣服去公司的话，我陪你吃中饭怎么样？”夏清晨使出了杀手锏。
　　“真的？”柳千寻雀跃。
　　“嗯，真的。”夏清晨无奈地保证。
　　“那你帮我穿！”柳千寻开始讨价还价。
　　夏清晨抬眼看了看床头的钟，认命地叹气：“真是怕了你了！”
　　一手扯掉柳千寻丝质睡袍的带子，整件袍子便“唰”地一下散落开来。柳千寻有裸睡的习惯，所以睡袍底下什么也没穿。夏清晨无语地转身从身后抽屉里拿出内衣内裤。回过身来时，柳千寻已经自安自逸地抬起两条修长的腿等着夏清晨给她穿内裤。“你！”夏清晨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了，双手撑开裤子穿过脚踝一直提至大腿交汇处。看柳千寻一副享受的神情，夏清晨忍不住抬手就给了那紧翘的小屁股一下。可能下手有点重，柳千寻一下子弹坐了起来，皱着眉向夏清晨以示抗议。夏清晨只当做没看见，扔下衣服去了客厅。知道自己过分了，柳千寻不敢再去惹夏清晨，老老实实地穿戴整齐出了卧室。柳千寻想问问夏清晨中午吃饭的约定还算不算数，但看夏清晨正在气头上，面若冰霜，话到了嘴边又吞下了。看着柳千寻想开口又不敢的模样，夏清晨的心“哗啦”一下就软了，起身走过去抱住她，轻声问：“还疼么？”其实已经不疼了，但有便宜摆在眼前不占有违柳千寻奸商的原则，于是柳千寻很无耻地点了点头。又见夏清晨眼中浮起了后悔的神色，便得寸进尺道：“你给揉揉就不痛了。”果然夏清晨马上就答应了，手按上刚打的地方轻轻揉了起来。边揉边道歉：“是我下手重了，你以后别惹我生气。”柳千寻一手抚着美人的背，一边点头，心里开满了卑鄙下流的小花。看时间真的要来不及了，夏清晨抬头在柳千寻的嘴角印上一个轻吻：“快走吧，路上小心！”
　　从没受过如此高星级待遇的柳千寻开车一路傻笑着走进了办公室，还破例赞赏了进来送咖啡的女秘书新买的裙子，连开会时也保持亲切的微笑。老板一反常态地好说话，公司上下无不奔走相告。是公司有大的人事调动吗？还是我们有新的竞争目标了？大家都在心里揣测，脸上愁云惨淡，因为不管是哪个原因她们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为了稳定民心，其实也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八卦的欲望，助理张湾借送文件的空当抖着胆子询问：“老板，你今天心情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喜事？”正审查文件的柳千寻摸摸自己的脸颊，反问：“很明显吗？”张湾心想您老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但脸上古井无波。“张助理，中午的约会帮我全部推掉。”柳千寻签好最后一份文件吩咐道。“是，那下午的呢？”这时，桌上柳千寻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对话。柳千寻迅速接听了电话，张湾抱着文件等在一旁思索。是谁会让老板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听电话？据她所知一定不是老板的父母，因为老板和父母通电话时不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会是谁呢？“张助理，通知人事主管去大厅等我。”刚刚还满面春风的柳千寻，在挂了电话后恢复了往常冷冽的表情。这让张湾心里不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暗忖人事部主管要倒大霉了。
　　专用电梯里，看着柳千寻阴寒的神色，张湾觉得呼出的气都是白色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老板，就连案子没谈成时老板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张湾心里很是紧张，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了炮灰。人事部主管见了柳千寻，脸色也不比张湾好多少。“人呢？”柳千寻一声怒斥，以为自己死定了的人事主管发现老板的怒气不是对着自己，稍稍松了一口气。保安和前台小姐却被柳千寻吓得连气儿也没了，哆哆嗦嗦指了指外面。柳千寻疾步走向大门，回过神来的张湾忙上前拉开玻璃大门。
　　刺眼的阳光下，夏清晨提着包包，一手不停地扇风。乳白色的洋装有点皱乱了，左脚踝不自然地蹩着。柳千寻一走出门看到的就是这副模样的夏清晨，心上像被人狠狠挠了一把，痛得喘不过气。夏清晨看到柳千寻出来，忙挥手致意，在柳千寻的惊呼中她又一次软下了身子。顾不得周围人惊诧的眼神，柳千寻几步赶上前将即将倒地的夏清晨拦腰抱起。回头对人事部经理说：“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们出现在这里。”便抱着夏清晨进了专用电梯。
　　一路上，张湾都在偷偷打量老板怀中的女人：五官并不是十分娇艳，脸倒是小小的，虽然闭着眼睛，却也能感受到她淡雅的气质。一边在心里给夏清晨打分，一边猜测夏清晨和柳千寻的关系：肯定不是老板的亲人。几次替柳千寻接听家里的电话，早就让张湾掌握了柳千寻简单的家庭关系。那会是谁呢？不自觉地，张湾将疑惑写到了脸上，要换了平时她一定不会打破脸上平静的面具，可是这次是真的猜不透。柳千寻不经意间扫到张湾皱成一团的脸，心里有点好笑，知道不告诉给她和夏清晨的关系她是不会罢休的，只怕到时会惹出更多的麻烦。便轻咳了一声，用轻松的语气为助理答疑解惑：“如果哪天我出意外送了小命，你一定要替我帮她打理好公司，别让她烦心，不然我做鬼也不饶你。”什么？这个女人才是公司的主人？不会吧！张湾更迷糊了，自己跟老板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还有个真正的正主在幕后呀。可如果不是，那老板那番话的意思是……想到可能的结果，张湾吞了口唾沫。柳千寻看出了助理的迟疑，开口证实了张湾的猜想：“她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妈呀！张湾暗叫不好，责怪自己好奇心太重，差点不小心杀死自己这只小猫。不过胸中的疑惑解除了，张湾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模样，心里对柳千寻的敬佩因为她不隐瞒的态度又增添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