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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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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没有再接任何生意,我的大部分时间全用在了注视关注那双眼神上,我尽可能地在每一个我能看见他的机会一错不错地把全部目光附在他身上,寻找着和那曾经令我心醉的同样的眼神,因为现在,能够望见那样的眼神,哪怕只有一秒,也已经是我最大的享受了。即便这种眼神属于不同的两个人,可是,一天天地,我默默地注视着他,渐渐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成为了种习惯,我为一天看不到这眼神而落莫,更为偶尔能与他碰撞而快乐!
也许因为天气下雨的关系,今天Pub里的人很少,我在吧台边冷眼看着这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沙祖”,我循声望去,如果说做我们这行有真心可交的朋友,那么他就是唯一的一个,唯一的一个我可以依赖的“治,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在我身边的位子人坐下“你不是和姿走了吗?”他的眼神充满了忧郁,一杯酒一饮而尽“治,姿呢,到底怎么了?”他似乎很冷静,之后的几个字也不过是冷冷地说了出来,就好像那根本不关他的事一样:“姿死了”。我的心跳似乎在骤然间停止,向治看去,看到的却是他那流淌而下的两行热泪。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陪着他喝个痛快。其实说到治,他才算是标准的美男吧,我想如果他愿意,追求他的有钱女们会排队排到像支马拉松的队伍那么长,可是他自从认识了姿,他再没和任何女人有过任何瓜葛,但现在他却说姿死了,那一夜我们都喝得大醉,我没有机会问他任何有关姿的事情,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姿的父母得知姿和治的关系,还发现姿有了身孕,于是就强迫她把孩子打掉,可姿却对药物过敏,就这样,姿死了,治的心也随着姿的死而死了。
治一连几天都不吃任何东西,只是喝酒巴,喝醉了倒头便睡,睡醒了便又接着再喝,其实我又何尝不想这样,醉死了一了百了?今天又下了很大的雨,早上一起床,便不见了治的身影,我不免有些担心,可是转念一想,是应该给他一个单独的时间和空间去想想整件事了。我撑着伞,来到一家超市准备买一些东西回去做给治吃,我的手艺可还不错呢。因为治的胃实在需要好好调养一下了。“你先借我点钱,我会还你的。”一个略带稚嫩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转过身来,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为之一亮,因为与我相对的正是那双我渴望已久的目光,我竟一时间有些无措,嘎然未动,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我未做任何思考地把我的钱包给了他,他拿过钱包,从中取了五百块钱,然后十分冷漠地对我说:“你可以从我母亲那里拿,甚至你可以向她要得更多。”说这句话时,我看得出他眼神里对我的不屑与蔑视,他的话就像把刀深深地插进了我的心,我的心好痛。
治很晚才回来,除了一身的酒气,还有刺鼻的女人香水味,对于此我太了解不过了:“你又接生意了?”“有什么关系吗,什么都无所谓了吧!”“我煮了汤,先喝一碗再说吧。”两个男人一夜无语,有的只是无尽的寂寞与悲哀把我们吞没。
今天的天终于放晴了,阳光灿烂地射在每个人的身上,让人觉得暖暖地很舒服,我不自觉地竟走进了一个宠物市场,数不清的可爱的小东西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你,似乎你不去抱它就是对它不起,可是我没有这样估血为我知道这些小生命是干干净净的。我的视线被一对小金丝雀吸引得牢牢的,不为别的,因为在它们面前站着的正是那个孩子,我的由自主的走上前去,看样子他真的很喜欢这对小鸟,我冒着再度被他鄙视的可能,开口向他搭讪:“我送给你呀。”但这回他的反应却十足出乎我的意料,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好呀,买给我呀,我真的很喜欢的。”我简直有些受宠若惊,显然他对这对小金丝雀是情有独钟的,他接过鸟笼的一刻,脸上呈现出的那种幸福的表情是我难以言表的。我同他一前一后走出了宠物市场,但我始终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因为在我看来,他就同那对小鸟一样的圣洁无瑕,而我,我想就连我周遭的空气也都充满着细菌,我不可以靠他太近的。他突然转过身面对着我:“上次,在超市那一次真得不好意思,我……对不起。”看着他有些难为情的表情,我真得好想,想……唉,想都不要想:“噢,没有,没什么。”他接着向前走着:“其实妈妈都靠诉我了,你们现在在交往吗,是我不好,不该,不该,不该不敲门就上去。”“你妈妈说的,她这样给你说的?”“是呀,那不如这样,同我一起回家,我拿钱给你。”说着他便伸出手来拉我,我却忙不迭地甩开了他,他自然一愣:“还在生气?”“没有,我,我有别的事要做,不如下回吧。”他原地站着没动,但阳光下的他却灿烂的耀人,就连垂在额前的头发也闪耀着圣洁的光芒:“也好,你虽时都可以过来的吗,到时在招待你也不晚,那我先走了。”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我的心出不知飘到了何方,总之很远,一个远到我永远也无法触及的角落。“夕,我好想你,真得好想你。”一个我不愿再想起,却又不得不承认她一刻也未离开过我的心的名字,现在终于念出了口“夕……”我不想借任何人做夕的影子,因为我觉得没有谁可以配的上,对,哪怕只是替代品也不行,因为夕是我永远唯一的夕,可是自从我遇到了那个有着与夕一样圣洁无邪的眼神时,我迟疑了,不经意间,我把他与夕重叠了,每多见一次,这种印象便又深刻一次,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把他们完全彻底地重叠,我也不想的,可我办不到。
以后的几周时间里,我仍旧把我大部分时间用于跟随那个身影,跟随那个眼神上,我把我这种反常的行为解释为可以从他那里获得几分夕的影象,因为必竟一个男人总是盯着另一个男人不放,这不是什么正常行为,于是我在这种自我安慰下,从不愿跟随丢一分钟的默默追随着他,直到他侵入到我身体的每根神经,侵入到我每根神经的每个细胞中,与其说他与夕的影子完全重叠,不如说他将夕的影子彻底覆盖了更为确切,我陷入了对他深深的恐惧中无法自拔,而我对他的这种恐惧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如果我可以选择灭亡,我宁愿永远结束我这污秽肮脏的一生,可是我却没有这种能力,因为控制我全身的并不是我的思维,而是对他不应有的无尽的思恋,我的天,求求你救救我吧,所有以前的自我惩罚,所有以前的自我虐待都不及现在所受折磨的万分之一,对他思念的细菌日夜侵蚀着我,我痛在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可我不能爱,也不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