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身定爱》恒言

5、相逢

　　太太果然在那群官婢当中，当嬷嬷，我想不通太太怎么会被充做嬷嬷的，不过看着原来连倒茶都不曾有过的太太，挑着水、洗着衣服，这大冬天的，心里直掉泪，“太太。。。太太。。。”，趁四下无人，我试探着叫了声。。
　　太太很警觉，分明听见了，却也继续低头干活，没有任何反应
　　“太太，太太，是我，嫣儿啊。。”
　　太太猛地抬头朝我这个方向看来，认出我了，眼圈突然一红，左右瞧瞧赶紧起身向我走来。。。
　　“嫣儿，真是你？。。。”她看看我身后，“玉凤。。。。。。。。”
　　“玉凤没事，她在外面接应咱，我们来救你的。。。太太，我娘呢？家里。。。。。”
　　“老爷。。。。。。。。老爷遭人陷害。。。。气急攻心，已经走了。。。。呜呜呜呜。。。”回忆不堪的往事，太太的沉痛我是可以想象的，“嫣儿。。。。。。我对不住你，你们一家都是我们的大恩人啊。。。”说完就要跪下。
　　“太太。。。。使不得，使不得。。”我赶紧扶起她
　　“你娘，你娘冒充我正被关押在大牢里。。她这是为了救我啊，我不能走。。。如果我走了，就没人给她送饭，没人照顾她。。。她现在生病了。。。”
　　娘。。。。。终于知道为什么太太居然会被充做官婢了，原来是娘她。。。。。。。。想到娘被困，我心如刀割。。“太太，那我们今晚一起把娘救了一起逃。。。”
　　“这。。。。。”太太有些不相信。。
　　“今晚要开宴会，是个好时机，不管如何一定得试一试啦。”
　　太太点点头。。“嫣儿，你们逃后上哪了。。”
　　“我们想找不凡他们。。。。。。。太太。。。。。。。。你可见着不凡啦？”
　　“怎么你们没和他们一起？”看来太太并不知不凡也在府衙里，不过他现在也许正在风花雪月中呢。。。。。。甩甩头，把那张脸甩出我的脑海。。。今晚就开始行动。
　　到了晚上，府衙里笙歌曼妙，男人们纵情声色却还要故作到貌盎然，我躲在戏班里借机寻找着机会去救人。。
　　“来。。。。来。。。小美人。。。哪来的这么个小美人躲在这啊。”
　　我正想事情，不料想被别人盯上了，是吴钦差的公子，看他那脑满肠肥的样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躲开那双伸过来的手，“哎哟”未曾料想脸躲过了，头发却被揪住了。。。
　　“哟，小美人还挺犟。。。。哪家的这么不懂规矩。。。”
　　“吴公子收下留情，这是我们戏班里的打杂的小丫头，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计较。”一旁发现不妙的班主过来圆场。。
　　吴公子似乎不买账，拉着我头发拽了过来，捏住了我的手腕，直发疼，我真恨自己学了一大堆咋没学武功，不对，我学过跆拳道，我手腕一翻，往后扭，他一吃疼突然松开了，他没料到我竟会这一手，有点恼怒，直冲上来要扇我耳光。。
　　“爹。。”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哥又闹事了，这么好看的戏被他这么一闹看的兴致都没了。”
　　“好好。。。桂儿。。。”一边娇宠着女儿，一边训斥着儿子，看来这吴钦差特别疼女儿啊，可是那小姐为何要救我？朝吴大人方向望去，在怀里撒娇的正是今天撞上的美女，而美女旁不远处坐的人。。。。那双眼睛。。。。。正是。。。。
　　我不知道我的脸色会不会比他好，他定是闹我撞破了他的好事吧，“还不快下去？”我正发呆时班主的训斥让我恍然醒过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赶紧退下。。
　　我在无人的地方换上夜行服，趁着他们正玩到兴奋地时间偷偷溜到大牢，手里拿的正是我前面偷得钥匙。。。
　　太太已经把吴家地牢的位置告诉了我，我让太太在屋里等我，得手我们一起逃，万一失败，太太也不会暴露。。。
　　地牢里潮湿昏暗，“娘。。。。。。。。娘。。。。。。。。”我低声喊着，怕找不到同时也怕惊动守卫，“娘。。。。”地牢很深，走了一会竟是没找到，太太说的位置难道不对，又或者。。
　　“咳。。。咳。。。”
　　突然一顿咳嗽声，熟悉的声音正是我娘，“娘。。。我是嫣儿，娘。。。。。”
　　“嫣儿。。。。。。。咳。。。。咳。。。。嫣儿。。。”总算找到娘了，走到最里面的牢房，潮湿的天花板还嗒嗒地滴着水，几片茅草却完全遮盖不了地牢的湿冷，这样的大冬天。。。娘的身体。。。
　　“嫣儿。。。是你吗？。。。咳咳。。。”伴随着浓重的痰音，听出来娘病的不轻。。
　　“娘。。。是我。。。”我拼命伸手去勾，娘也艰难地只着身体往我这边挪，好不容易咱母女俩握住了手。。
　　“嫣儿，没想到我还能见着我的嫣儿。。。”
　　“娘。。。。”我一阵心酸。。。“娘，你别担心，我来救你出去。”
　　“嫣儿。。娘这身子怕是不行了，别救我了，只会拖累你们，你赶紧带上太太逃吧。。”
　　不行，虽然她并非我的母亲，但在这里的这段日子她对我的好让我对她有着亲生母亲的感情，现在又要我经受这种丧亲之痛。。。我。。。“不。。。。。娘。。。我不能答应你，我不能答应你。。。”
　　“嫣，听娘的话，娘能替太太挡了这一灾是娘的福分。。。。你们赶紧自己逃吧。”
　　“娘。。。。。。。。。娘。。。。。”
　　突然牢房外开始有火光，“抓刺客啦，有人潜入地牢拉。。。”
　　心底暗惊，糟糕，暴露了，“娘。。。。。快跟我走，要来不及了。。。。”
　　“嫣儿，你快走，别管我了。。。。”
　　“娘。。。。”正在拉拉扯扯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冲了进来，“华家的漏网之鱼来了，赶紧给我抓活的。”这声音正是那个脑满肠肥的吴公子。。。
　　借着夜色我黑衣的装扮我拿起石头就往那些冲进来的人扔。。
　　“哈哈，是个女的，不会武功，给我抓活的。。。”
　　形势紧迫，看来不但救不了娘，我自己也不得不舍了这条命了，抱着豁出去必死的信念，我直直地就朝那些官兵的尖刀冲。。。
　　官兵没见过这种不要命的阵势，倒一下被吓得往后退，“一般没用的东西，娘们也怕，给我抓人。。。”在吴公子的命令下，官兵们又重起向我冲来。。。
　　我暗自笑了笑，闭上眼睛，就等着他们结束我的生命了，“儿。。。。。。。”娘惨烈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好熟悉啊，上次是唤醒，这次是送走。。。
　　“小心，贼人有同党！”
　　突然一双有力的臂膀将我横腰拦起，我正要挣扎，“别动！”低沉命令的语气让我吸了一口气。。“你。。。。”迎向那双臂膀的眼睛。。。不错是他。。。
　　不凡没理我，黑衣蒙面的他正专心抱着我突围，除了不凡，还有一个黑衣人在前面与官兵激战开路，不用问也知道是小石头。。。
　　他俩全身关注地在官兵们之间穿行，而挂在不凡身上的我只听见呜呜的风声和官兵的惨叫声。。。。
　　好一阵终于平静下来，而不凡的脚步未停，一阵开门声他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往床上一扔，“你不要命啦！”声音低沉却带着责备。而他本人也同时在一旁的衣橱中取出衣物打算换掉身上的夜行服。。
　　再次相逢让我悲喜交加，而他的责备和下午晚上看到的一幕幕，我。。。。我立刻翻身下床，“我死我的，与你何干！”边说边朝门走去。。。
　　我这一动，他顾不得身上的衣着，一闪挡在我面前，“你去哪？外面都是抓你的人。。。”
　　“我去送死。。。。送死也比这好。”
　　不凡握紧我的手臂，“你怎么啦？你觉得我会白白看你送死吗？”
　　抬头望向他，眼圈是红的，满脸都是担忧，是真的紧张，“你。。。。。。。你不是。。。”
　　突然他用手掌挡住了我的嘴，门外依稀传来了士兵的搜索声，看来官兵已经找到这里了，不凡拉起我，示意我上床，我赶紧爬上去，他把帐子放下来遮盖住，然后官兵便已经开始敲门了。。。
　　“王统领。。。。奉大人命令捉拿刺客。。。”
　　不凡伸了个拦腰，“这叫什么事啊，非要撞破我的好事。。”然后传来开门声。。
　　“王统领，打扰了。。”门外士兵赔笑道，“有刺客跑了。。例行公事。。查查。。”
　　“怎么？你们怀疑我窝藏刺客？我这可是春宵一刻千金啊，怎么会窝藏刺客呢，快乐还来不及享呢。。。”
　　“不。。。。。。。怎敢？只是。。。。。”
　　“胡统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进来搜,只是要是你们小姐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啊。。”
　　我忽然听明白不凡的意思，有些生气但是也知道必须做点什么来解除危机，伸手把身上的袖子解了，将手臂微甩出帐子，感觉好像熟睡中的什么人不小心露出来的，“哎。。”装腔作势地喃喃一下。。。
　　“原来是小姐在啊。。。那小的不打扰了。。。。”依稀中听见他低声和不凡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噢”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声，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那小的走啦。。。”
　　一会声音逐渐远去，看来是走远了，我开始起身把衣服穿好，不凡钻进了帐子，看见我露了半截的胳膊，眉头紧皱，“我没让你这样！”
　　“这样不是挺好，你看他们不是走啦，我是你们家的丫头，为了主子露个胳膊算啥，说不定哪天要我的命也可以。”
　　“谁要你的命了”胳膊被抓住，疼，第一次被他抓疼了。。
　　“爱谁要谁要去。。。我命贱！”我挣扎着要推开他。。却被他顺势搂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谁也要不了你的命，你的命是我的。终有一天我把吴关山的手给剁了，把刚才那个胡统领的眼珠子挖出来。”
　　我心里一阵暖，这个时候他讲这些干啥，“你快找你的吴大小姐去，困着我干啥啊。”
　　他掰正我身子面对着我，要看我脸，我左右闪躲不想看他，“吃醋啦。。”
　　“少美，你姑奶奶我吃盐吃糖就是不吃醋！”
　　“呵呵。。。”他突然抱我入怀在我耳边低笑，“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是一门心思要钻到你这里。。”说完他的手点了点我心脏的位置。。
　　他说的是真的？我终于正视他的眼睛，他眼睛传达了他的意思，“那你下午装做不认识我？”
　　他脸色突然变得很严肃，“你不是学过孙子兵法吗？凡事要提前算计周全，你今天算计过啦？”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就只会说不会做，怎样？”
　　他再次抱紧我，“下次不许，家里出事后，我已经以为你死一回了，幸好发现官婢名单里没有玉凤和你，才放下心，答应我，不许，不能有下次了！”
　　他声音里的害怕将我的心填的满满的，我想我又何止死过这一回，但这回却是我最幸福的一瞬间了。。
　　“这是真的吗？”窝在他怀里，我喃喃地说着。。。
　　“来。。。嫣儿。。。让我看看你，三年了。。。。”他扳正了我，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地看，生怕漏了什么。。。
　　是的，三年了。。。这个不凡小弟弟已经长成大人了，脸上的稚嫩尚未褪去，刚毅的线条已经爬上了眉梢，我已经能依稀看出他将来的模样，虽不是那种秀气的如同女人的样子，但绝对是女人们爱看的。。。。。。突然脸上一热，竟被他偷亲了一下，羞红了脸，我一把推开他，“不害臊。。”
　　他笑了起来，得逞的样子让人气却也分外帅气，忽然仰躺着把我一同带倒在床上，活生生地把我抱住躺着，动弹不得。。
　　我心底一阵慌乱，“别。。。。这样不好。”
　　“想死我了，别装啊，两情相悦的人可以表达自己的感情，谁的嘴巴出来的。”
　　真是要打我那张管不住的嘴，“你怎么净挑自己有利的说，你现在活着的是什么年代，我那时是什么年代，怎么可以同日而语呢。”
　　“什么年代？”他突然警觉地睁开眼睛看着我。。
　　漏嘴了，“没什么年代，反正就是不好，我虽是个丫头，但也不许你这个少爷胡来。”
　　“你现在已经不是丫头，而我也不是什么少爷了。”声音沉沉地压抑着什么。。
　　说到正事了，我们合计了华府这次横遭变故的来龙去脉，但都想不出是什么人和华家有这么大的仇恨，只能见一步走一步，而吴钦差应该是一个最大的突破口了。。
　　讲着讲着，我竟在不凡的怀里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