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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家宴(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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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奉咽了咽口水:“臣以为,论学识,二皇子和太子都是同龄人中数一数二的。唯有臣,终日不务正业,才疏学浅。今日看到两位皇子做表率,不禁让臣感到羞愧,想要改过自信。所以,臣想斗胆求皇上给一个机会——一个进入资善房读书的机会。”
“你今年几岁了?”
“回陛下,臣已经八岁了。”
“你竟比成儒还大上一岁。”庆帝俯视着匍匐在地的李奉,“好了,起来吧。”
“谢陛下。”李奉慢慢起身坐直。
“你方才说,你不务正业?可朕怎么听说,你三天两头就往淑妃的宫里蹭书看。”
“臣也只是看自己喜欢看的,所以学到的东西少之又少,眼界狭小,当然需要在老师的教导下,进行系统性的学习。”
“哦?什么是系统性的学习?”
“就是有一个完整的体系,能把知识串联起来的学习模式。”
“这词儿你自己琢磨的?”庆帝挑了挑眉。
“算是吧。”
“哼,好了,起来吧。”庆帝说完就走回了位置上。
李奉趴久了,腰有点酸,只能慢慢直起身子,手放在背后,悄悄揉了揉腰。
哪知腰还没揉几下,庆帝又立马发难。
“听说——你以前在北齐习过武?”
在场的众人都有些不明觉厉,只有李奉、太子和二皇子三人一抖。①
“是......臣三四岁的时候,宫中举办游园会,侥幸投壶得中,被当时的陛下放在苦荷师傅名下学武。不过,苦荷师傅并不满意臣。”李奉说到这儿,苦笑了一下。
“为何?”庆帝果然追问。
“臣是早产,先天力量不足,其实不适合习武。因此苦荷师傅也只是教了些诸如轻功之类的皮毛。”
“没教真气?”
李奉摇了摇头,再次苦笑一声:“臣也想学啊,可是早产导致臣气血不足,若强行修炼真气,恐怕控制不住真气。真气在体内乱窜,很可能致使静脉破裂,当场暴毙而亡。”
“嗯....”庆帝沉默了半晌,然后开口安慰“时也,命也,你也不必太过于在意。”
“是,臣已无法寄希望于武道,便希望能在文道上有所建树。臣相信,生活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必定会留出一道窗。还望陛下能够恩赐入资善房读书的机会。”李奉说的深沉悲哀,字字恳切。
庆帝听完,却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好好,挺有上进心的。”
于是,次日庆帝下诏:“二皇子李承泽年满六岁,为人谦逊好学,准入资善房学□□李承乾为人笃实,一同入资善房;质子李奉有进取之心,特批准入资善房。”
一时间,北齐和庆国朝野议论纷纷。
北齐群臣群情激愤,认为这是赤裸裸的羞辱;而庆国群臣认为,这不合礼法,让质子入学,有损庆国颜面。
庆帝大怒,郭攸之却谏言,认为质子入庆国,身份上本就低人一等。且入了庆国,自然是庆国子民,理当一切由陛下决定。这恰恰不是羞辱,反而是恩赐的象征。
赖名城却当庭批驳,说质子入了庆国,想要读书固然可以理解,但与皇子同入资善房,相当于模糊了皇子和质子之间的等级,不合礼法,容易让北齐有错误的、不该有的猜想。
庆帝听后,却淡然一笑,说二者都言之有理。
庆历26年,郭攸之擢升为尚书,赖名城提拔为御史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