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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分开 ...
马车走了很远,却还没有走完深夜,骤然停下来时,正在打瞌睡的元嘉,险些没从软垫上栽下来。
车帘外传来了车夫的声音:“公主,到驿站了。”
元嘉拖着略带沉重的身躯下了马车,她揉了揉眼睛,定睛看看周围,四周全是树林,唯一的一盏灯,就是挂在驿站屋檐上的。
她推门进去,驿站之中没有其他人,唯有一名年迈的老车夫在这里居住。
老车夫放下手中的烟嘴,朝元嘉公主行了一礼:“老身,见过公主。”
“平身吧。”
此地很是简陋,条件苛刻,可现已是深夜,只能在这里歇脚,换车夫,毕竟没有一个车夫,愿意去遥远的西北。
元嘉将行囊放在驿站中的小榻上,虽然她已经很困了,可却始终没躺下。
早已躺下的早月问:“公主?你不困吗?”
“本公主……”
元嘉局促不安地坐在那里,说道:“这里太脏了,本公主躺不下。”
后来实在困得厉害了,元嘉才顾不得别的,躺进这脏兮兮的被褥里,就这样将就过了一夜。
明日就离开了,元嘉想。
可谁知,到了第二日,大雨倾盆,明明是白日,整个天空见不得一点太阳,被阴云笼罩的厉害。
今日还得再过一夜。
雨季的天也寒,元嘉缩在被褥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她的头发乱乱的,早月又忙着清点行礼,所以至今都还没梳。
之前,都是驸马帮她梳的。
想到宋麟生,元嘉的心里就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她知道,他一个金尊玉贵的有钱公子在西北住不惯的,没有必要同她一起吃苦。
……可,为什么连句安慰话都不说?
也许早月说得没错,他就是贪慕她的权势,从来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是驸马这个身份而已。
此时此刻的驿站外,一名衣衫褴褛的男人背着破旧的行囊来到驿站的门边。
他伸手敲了敲门,过了半晌,驿站老者亲自为她开了门,浑浊的老眼一亮,又惊又喜:“喜顺?你怎么回来了?”
喜顺提了提略微宽松的裤子,勉强将其穿上,肥胖的手抹了一把脸,不知道是在擦雨水还是脸上的油水。
驿站老人连忙把他拉了进来,又赶紧拿起抹布为他擦身上的雨水:“喜顺啊,你回来也不挑一挑日子,这几日雨水大,你爹我啊马上就要去西北了。”
他擦给儿子擦了一遍,干净的绢布就脏了,便又扔进水中清洗。
“对了。”驿站老者道,“儿媳怎么不和你一道回来?看店呢?”
喜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抬腿拔出一只鞋,倒着鞋中的雨水: “赔了。”
老者瞪大眼睛:“赔了?!”
喜顺倒没有多大反应:“烧饼铺子吃坏了人,铺子被官府的人封了。”
“那儿媳呢?”
“跑了。”
啪得一声,老者一巴掌打了下去,他知道儿子不务正业,也不求能把全家为他置办的烧饼铺子开红火,只求别跑了媳妇,别断了香火。
“你可不争气的的东西!好不容易有姑娘愿意嫁给你!你倒好!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抱上孙子!”
喜顺一骨碌站了起来,对着老爹就是一通怨骂:“她自己跑了,你骂我作甚!皇都女子那么多,跑了她一个,还愁找不到更好的!”
“更好的?哪儿还有更好的!”
喜顺接着骂道:“街角酒楼家的老板娘,官员家的千金,再不济……就是宫里那些郡主公主,哪个不比她好!”
“痴人说梦呢你!”
元嘉刚刚在屋里打盹儿,就听见屋外那对父子的吵闹声,虽然听不清说什么,但她希望他们不要再说了。
砰得一声,房门被人踹开。
元嘉抱着胳膊走了出来:“大胆!还叫不叫本公主安眠了!”
老者见状,立马不吵了,赶紧拉着喜顺跟着一起跪下:“快!见过公主!”
公主?
喜顺跪下的同时,又忍不住搭眼向上看,元嘉正抱着胳膊,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本公主不再的时候,你们爱如何吵如何吵,好了!现在本公主要安眠了,再叫本公主听见一点声音……”
少女伸手抹了一把脖子,随即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房门。
喜顺还趴在地上,嘴边念叨着:“公主。”
驿站老者把这次去送公主去西北的事,告诉了喜顺,并警告他安分些,到时把送公主的酬劳分给她。
喜顺还从来没见过公主,盯着那房间老半天。
回想起来,那少女的模样甚是可人,面颊上的皮肤,好似能掐出水来。
喜顺一想起这模样,就翻来覆去睡不着。
——
宋麟生命人把公主府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个遍,大到庭院,小到每个房间,在元嘉走后。
不过,府中下人却没去打扫他的房间,因为宋麟生冷着脸说:“我的房间不喜有他人涉足,我想自己打扫,把拂尘留下吧,你可以走了。”
下人见状,连忙点头领命:“是。”
自从昨晚元嘉公主走后,公主府上的下人都在说,驸马像是变了一个人。
从前他待下人十分有礼貌的,也很亲和,现在整日冷着一张脸,好像这里的每个人都欠了他一百两银子一样。
当然,也有许多下人反对这样的说法,因为驸马不缺钱,缺得不过是公主罢了。
一阵风拂过,挂在屋檐下那碍眼的风铃叮当作响,宋麟生本就耳力过于常人,他不止一日听那串风铃听得心烦了。
所以,宋麟生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就此寻来一张板凳,踏上去就把那铜铃摘了。
而刚刚负责打扫房间的下人,偏就是个进府不久的愣头青,见宋麟生一脸怨气地将铜铃拿了下来,明明是简单的绳结,却怎么也解不开。
于是,下人问道:“驸马爷,要不让小的帮你?”
宋麟生的手解着绳结的手顿了一下,转眸对他道:“不必了,一个绳结而已,解不开,就用匕首,把铜铃割断就好了。”
“是,驸马爷。”
他说割断,就真的抽出匕首割断了,元嘉用了一夜做得猫耳铜铃就这样掉在地上。
宋麟生冷冷地看了一眼铜铃,好像不甘心一样,元嘉的脸总是在他的眼前晃。
于是,宋麟生移开视线,可又看到了不远处的花坛里,种着一颗小桔子树,树已经掉了花苞,马上结果了。
那是元嘉种的,她说到了晚秋,就能吃到小桔子了。
宋麟生的瞳孔震颤了一下,又慢慢地垂了下来:“……”
这时,下人又耐不住好奇地问她:“驸马爷不喜外人进入房间,那公主先前不是日日都和驸马……”
说着,一道凌冽的目光便射了古来,下人赶紧低下头,不知为何,刚才宋麟生看过来的一瞬间,后脊背突然嗖地刮起了寒风。
而很快,宋麟生的神情恢复如常,语气也松弛下来:“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是是是。”
下人立马退下了,与其说是退下,不如说是逃之夭夭。
宋麟生默默地回到了房间,把房间里的每一处都打扫了一遍。
不打扫还好,一打扫还真不知道有多脏。
猴年马月的耳环掉进了床榻的缝隙中,柜子里她的衣裙和他的衣衫凌乱地叠在一起。
他甚至……还翻出他们第一次时候的……
宋麟生将手中的那光滑的、单薄的少女的小衣默默攥紧,他记得当时,看到小衣上少女的滴落的小鲜血,便觉得羞愧难当。
换做三年前,这种事他根本就不敢肖想。
还叫她自己洗掉。
他住在她的公主府,好像到处都是她的影子一样。
心绪极乱。
宋麟生回到房中,将他们的房间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一尘不染,正在清扫房间的角落时,忽然翻出了一本晨记。
当看到上面的墨迹时,宋麟生微微皱眉,做了元嘉三年的师长,他一眼就认出,这是元嘉的东西。
她不爱摸书本,即便摸了,也不会藏在梳妆台下面的,这般隐秘的地方。
宋麟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忽地冷笑一声。
定是骂他的话,骂他当年骗了他,该死该杀该剐的话,就这种本子,不看也罢。
三年前他那样用心教她,学什么不好,学会记恨,虽然他也记恨她,可她不是也插了他一刀吗?
宋麟生干脆把本子丢到一边。
他已经不需要在意元嘉了,她现在已经被卫皇后厌恶,从此去了西北,毫无用处了。
不看了!
宋麟生说不看就真的不看了,将打扫的用具放近木桶里,准备离开这个一尘不染的,他们的成亲后一直住过的地方。
可没走几步,便又退了回来。
只见那修长的手覆盖到桌上的书上,随后将她拿了起来,翻开第一页。
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自己可真是自找无趣,又无端的好奇。
元嘉会怎样说他?是心生怨恨?还是忘得一干二净?还是……早就原谅他了?
事实上,宋麟生其实并不敢往下翻,元嘉数落人的话,一般都不堪入耳,可直到翻开后,宋麟生的瞳孔猛地一颤。
这哪里是什么诅咒他,怨恨他之类的话,分明就不是关于宋麟生的,三年前的宋麟生的。
而是关于他现在的身份,丰绕城城主,公主的驸马。
下一刻,宋麟生将那卷书册猛地攥紧,当即冲出了公主府,翻身上马,风一样地朝着皇都外跑去。
另一边,早月搬来了一盆炭,又点燃了一根香,元嘉听外面那对父子吵了许久,耳根着实不清净,刚想昏昏欲睡,房间一瞬间燃起了黑烟。
“咳咳咳。”
元嘉被熏得眼泪直流,一边咳嗽一边道:“早月,你做了什么,怎么这么呛!”
“回公主,这不是梅花炭,这是烤火的黑炭!咳咳咳!”
二人一番折腾,终于把火熄灭了,待元嘉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
原来没了驸马,她连烧个炭火,取个暖,都在吃苦头。
“公主。”早月无异于也是这样想的,有些失落地道,“你说驸马真的不愿意和公主一起去西北了吗?”
元嘉低头不语。
早月继续道“公主和驸马的感情不是一向都很好?就算不是,公主就不在意驸马吗?”
元嘉将帕子用水浸湿,将脸擦干净,重新裹上被子,竟是不以为然地说:“反正他会来的。”
“什么?”
“没什么。”
到了深夜,百思不得其解的早月自然也就忘了这件事,早早地睡下了。
就在这时,门框上映出一道黑影,那道黑影越来越近,紧接着拔出钥匙,打开铜锁。
咔嚓一声。
元嘉猛地睁开了眼睛,朝着门的方向叱声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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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作者从东土大唐渡劫,到西天拜佛不取经之后,重新提笔继续写了。 随榜更,眼睛闭上写,不要管我。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