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穿越少女之烦恼》沫沫左

6、端倪

　　坂川柠来立海大第一个星期就交到了两个朋友，一个是同班同学高岛美雅，另外一个就是书法社的三年级学长堂本业太，经过半年的相处，称呼由“坂川桑”到“坂川”至“柠桑”再到如今的“柠酱”，证明友情稳步的升温加固，当然这也与那两个人有点自来熟的性格有关，迹部大爷至今仍是连名带姓的直呼她为“坂川柠”，当然她也没有办法想象迹部用他特色的高傲声线称呼她“柠酱”的场景，太恐怖了。

　　书道社是立海大典型的小型社团，历届入社人数没有超过三十大关，没有什么校园风云人物入社留下风采以供后辈瞻仰，也没有社员在书法比赛上取得骄人成绩，但书法这东西，总有一小群人喜欢，而且学校董事会对书法社向来很是支持，至少社团经费从来不是问题。书法社是个安静的社团，纪律松散，每周一次例会都可以请假缺席，如果不是要定期上交一定数量的书法作品，书法社将取代花草社成为立海大最好混学分社团。堂本业太的性格和书法社并不合拍，小时候就因为太过多动而被送到堂本本家跟着祖父学习书道。

　　堂本业太第一次见到坂川柠是在她到书法社交入社申请表的时候，十三岁的坂川少女其实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脸蛋小小的，个子也不高，扎着简单的马尾，留着不薄不厚的一层斜刘海，遮住了一半弯眉，一双黑眸不呆滞也不出彩，就那么静静的呈现着。坂川柠周到规范的礼仪给堂本业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时和他祖父最得意的孙女比他大十岁的堂姐的形象重合。多年后的坂川柠告诉他，把满分礼仪融成身体的一种习惯是获得行动自由的一项基本功。

　　堂本少年与古老的堂本世家格格不入，他虽然被迫练习书法，迷恋的却是赛车，书法并没有磨平他活跃的野性，而是激起了他阳奉阴违的叛逆，在学校他加入书法社，友善同学尊敬师长，出了校门流连于酒吧夜店地下赛车场，其实他也不知道哪面是伪装哪面是真实——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特例，有的是少年少女跟他一样，比如高岛美雅，花道家族千金，有着一张乖巧可爱的脸蛋，却浓妆艳抹的敲起架子鼓，握着麦克风尽情嘶吼。他们知道彼此的存在但不管在校内还是在在校外都装作不认识。

　　他们都和坂川柠成为了朋友……由于坂川柠，他们开始有了交集，也成了朋友，这大概是始料未及的。更始料未及的是在夜店碰见了坂川柠，和学校里的坂川柠没有什么不同，不过由立海大校服换成一身清爽的休闲装，在夜店里，她太突兀，不管是衣着、神情还是手里捧着的橙汁，咬着吸管的动作，无不昭示这是个走错地方的小孩。

　　“我觉得这家店的橙汁很好喝。”尽管她说得很认真，但堂本业太和高岛美雅都知道这不是她这家夜店的真正原因，这只能说是她来这发现的事实。

　　高岛美雅一把抓住坂川柠的手臂：“喝完了吗？走吧。”他看得出高岛的急切和烦躁，想把坂川柠推出去的急切和被朋友发现不想让她发现的另一面的烦躁，他想得更多，谁告诉她的？她怎么想的？看起来并没有讶异，是想等待解释吗？

　　“美雅，我还没看你的演出呢。”坂川柠安抚的拍了拍高岛少女的手：“我和枳实叔叔很熟，放心。”

　　枳实老板，夜店的店主，虽然不常出现在夜店，但店里的熟客都见过他，高岛在这里演出也是和他签过约的。她说“和枳实叔叔很熟”，堂本业太突然想笑，坂川柠其实是和他们是一类人？这样想着，心里有些放松更多的却是失落，看向美雅，也是同样的表情。其实他们还是希望坂川柠是不同的，是个真正干净澄澈的好孩子，人，多么矛盾，不是吗？

　　“小柠，”熟稔的呼声，挺着啤酒肚的枳实老板坐到坂川柠面前：“哟，长这么大了，五年多没见了吧，小孩子就是长得快。”

　　坂川柠起身鞠躬：“枳实叔叔，好久不见。”

　　她的动作逗笑了周围的客人，枳实翻了翻白眼：“小柠，这里是夜店，教过你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行礼，”又看了看向四周，高声说：“我侄女留学回国，难得来一次，各位多多担待，今天的酒水全部七折当是为我侄女洗尘。”一段话使周围人的笑声变得友善。

　　有人当场打趣：“枳实老板，你侄女可跟你长得不太像。”
　　枳实笑嘻嘻得刁难坂川柠：“小柠，你怎么说？”
　　坂川柠歪了歪脑袋，状似认真思索，对上枳实的坏笑：“基因突变？”
　　枳实别过脸：“得了，大小姐今天怎么会来这？”

　　“美雅是我同桌，我来看她演出。”

　　一直和善的枳实老板突然沉下了脸，看向高岛，探究的目光几乎让高岛坐不住，半晌才轻斥：“胡闹。”又转头对上坐在坂川柠另一边的堂本业太：“堂本小子，不许打我家小柠的主意。”
　　坂川柠递过空杯子：“枳实叔叔，我还想喝杯橙汁。”
　　枳实接过杯子，站起来：“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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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三人再也没有提起那晚，堂本高岛都没有问起坂川柠和枳实老板的关系，他们仍旧继续以前的生活，再也没有在那家夜店见到过坂川，倒是几次枳实老板主动和他们打招呼，态度亲切友好……那晚的探究警告彼此间都刻意忽略，虽不能遗忘。堂本仍旧不知道坂川怎么知道他们那晚在夜店，很明显不是枳实老板通知的，但是他隐隐知道坂川柠去夜店的用意。

　　关于坂川柠，他们只有唯一一次的讨论，在当天晚上。

　　“堂本，她早知道了吧。”
　　“那又……如何？”
　　“是……那些人也是知道吧。”
　　“……你想做什么吗？”
　　“嘘……那又如何……柠酱，是很好的朋友呢。”
　　“那就……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