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穿越少女之烦恼》沫沫左

17、手冢的课后感

　　手冢国光第二天社交课程的主题为：分辨和聆听赞美。

　　二十位面相迥异的那女老少轮番对手冢少年称赞，一个小时重复听一群陌生人说着同样的溢美之辞，而且那些由大段形容词堆砌出的内容已经被要求先背熟。根据对方的语速、字句停顿、音调变化、穿着打扮、坐姿神态等选项判定来者称赞话语的真实成分——那段三分钟的赞词被切割成三十六个部分，在认为真心诚恳的部分后打勾，敷衍客套的部分后打叉，简单说就是边听边看边填表。坂川柠同样通过玻璃门看到了教室里的场景，不同的是这一天枳实老板没有坐在手冢对面而是站到了她的身边。

　　“到监控室看不是会更清晰？”枳实调侃盯着室内互动的女生，昨天就听说她站在这里看到测试结束，等他们出门人已经走了，依他对小柠的了解，直接看剪辑后的影像资料和分析好的数据资料不是更符合她的性格吗？

　　坂川柠没有接枳实的话而是感慨了一句：“要成为一名政客，真是不容易。”心里其实是有些排斥的，虽然她并不觉得成功的政客只有左右逢源八面玲珑这一走向，可作为政客妥协和接受却是必须学好的技能——冰山部长打好网球为梦想奋斗就好，似乎觉得那样才是手冢国光。永不放弃的坚持和原则是手冢家族最大的闪光，十年后的手冢国光也许仍旧是这样一幅俊逸冷颜，但会不会依然透澈如今？这种一边希望其成长一边不希望因成长而改变的矛盾心理……

　　枳实听到坂川少女的感慨笑得肆意：“这样不是很好吗？到现在还能集中注意力，真是好苗子，可惜……”顿了一下嘴角咧得更开：“听籁谷长老说你也看好他。”

　　坂川柠点头：“老师认为手冢国光能获得来自其他世家的支持从而在政坛上走得更顺畅，我不过是觉得他对各种规则有着超乎常人的掌控能力，虽然初期可能会遇到一波又一波的打压。”就像在国一得时候被学长用网球拍伤到了左手，但还是带领青学走向了全国，并改变了网球部的一些旧规则。“虽然行事作风大相径庭，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这一点上倒是很相像。”

　　枳实没有想到坂川柠会将那两个少年相提并论，对于迹部景吾铃木家可是关注了十年有余，每年更新的跟踪评测便可见一斑，除了网球和学业上的优异表现，他不认为两人还有任何相似之处。
　　“小柠对手冢很是看重呐。”因为这个原因才去了一贯的散漫吗？

　　坂川柠看了枳实一眼，他既然将自己的猜测明确的放到了脸上便是希望她能够明确表态，坂川不负所望，干脆利落的承认：“是。”
　　因为，他值得，手冢家族值得，值得认真对待，即使在仕途上被围困在一方小领地里，即使世代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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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冢国光每天放学后和周休日下午都到铃木宅教育中心大楼报到，每堂课都要接受那二十个人相同或不同的赞扬之声，然后按照枳实的要求作出不同的反应和判断，虽然每天的课程都让他觉得时间过得很是缓慢，但效果是显而易见的。更容易集中注意力而且对于网球部部员各种怪异行为更能无视了。

　　比起枳实老师时时刻刻变幻莫测的神情不二周助的不变的微笑好懂太多，比起用十六台摄像机监视但只闻其声的技术人员（突然在房间里响起的数据和评级）乾贞治的神出鬼没和反光眼睛已经不能让他呼吸紊乱时间超过0.1秒，比起那二十个人变装换表情对他说着那三十六句赞语，他更愿意听到大石副部长大段关心或担心的话语或者越前龙马拽拽的那一句“MADAMADANADE……”。
　　这些似乎是意外的收获。

　　坂川柠每天会在教室外待上几十分钟但一直没有和手冢碰面，在学校也没有提及任何关于社交课程之事。

　　“这么快就要结束了。”枳实老板带着手冢国光第一次进入了监控室——技术人员已经功成身退，坂川柠坐在高脚椅上观赏着一周来的成果，十六块屏幕统一播放的课程片段，视频占据了三分之一的界面，同步显示的是分析数据图表和文字。

　　“枳实叔叔，手冢君，下午好。”坂川柠起身行礼，枳实点了点头坐到另一张椅子上，看到手冢国光回礼道：“下午好，坂川桑。”对此感到些许无力，这两个人真的是十四岁的……同班同学？

　　“都坐下吧。”枳实决定回去把手冢的资料再仔细研究一遍，八年前因为年龄问题而被某个小女孩蒙蔽的误解不能再发生一次，这个手冢国光在社交课上如此轻松（？）的过关不符合自己之前的预测，一定是哪个环节被疏忽了。虽然自己的课程结束了，但并不妨碍对其他社交课程老师提出一些可行性建议，比如去某处参加一些有挑战性的实践作业之类的。

　　手冢努力抑制自己的胡思乱想，枳实老师的眼中泛出了几缕邪恶之光……下个阶段的老师名为卡莲娜，应该不会与他有关……手冢将思绪勉强收回。

　　“枳实叔叔，手冢君还未成年。”坂川柠提醒已经进入鬼畜剧场的某老板，一个星期时间都没能让冰山变脸，就算拉到夜店去特训也不会有什么效果，手冢殿以后走得是政坛清流路线，在夜店那种地方抛头露面会影响形象的。若是多年后的某天，一张手机拍摄的名为“政坛新星流连夜店的日子”的照片出现在杂志或小报上——按照合作协议铃木家长老会还得提供善后服务。

　　枳实老板目光清明纯良，眼睫弯弯，摸着后脑勺呵呵傻笑：“小柠啊，手冢未成年与你在遗憾什么？哎呀，难道是情窦初开两情相悦却惨遭双方家长的暴力压制……叔叔也曾经年少轻狂过意乱情迷过疯狂叛逆过……”

　　坂川柠发现自己找到了最近高岛美雅频发臆想症的终极原因。
　　“家长么？”轻轻的三个字，枳实瞬间从憨厚的知心大叔样化身为淡定的稳重老师状：“闲话少说，言归正传，手冢，从这周的课程学习中你有什么体会？关于赞美。”

　　手冢国光不愧是模范生，对不良老师十分配合，思索了一会儿有条有理的回答：“赞美之声可以表达出认同、羡慕、期待、激励等正面情绪，也可能伴随着否定、嫉妒、敷衍、掩饰等负面行为，面对各种形式的赞美都不要大意。”

　　枳实笑：“手冢说了很长的话啊，本段课程结束，收工。”

　　坂川柠别过脸抽了抽嘴角，手冢君说了很长的一段话没错，可为什么最后一句话有种赞美等于牛鬼蛇神的隐喻？不经意瞟到屏幕上正在播放的画面：笔挺站立的少年被围在五个老头老太中间无喜无悲的看着他们吐出一连串接龙般的赞誉，坂川柠也听了一个星期，也能背下来了。

　　果然还是应该增加些花样吧，坂川少女看向枳实老板，不知是怀念还是不屑地说：“这么多年了，一点也没有创新。”
　　枳实也别过脸，黑线的想起某个六岁小女孩把对她自己的训斥讥讽编成歌谣哼唱的往事，当年意气风发的枳实被那些人鄙视：以欺负纯真无知可爱萝莉为乐的怪叔叔。没有人包括自己怀疑那个一脸依赖信任看着自己的小孩是在对着摄像机伪装。而唯一知道真相的老人满怀欣慰的夸赞自己的外孙女继承了铃木世家的大家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