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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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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涵,你决定了吗?”伊斯站在门口处,轻声问向窗边沉默许久的涵。对于伊斯,涵现在的每一个决定都是至关重要的,组织不能没有人领导,当然也不能随便就交给除了他们四院执事外的小卒。如果涵不顺应民意接管组织,他就要以自己的方法行事了。
“你还在考虑什么?我不会服从其他的人,也不允许其他的人接任组织领导者!”伊斯轻淡的语调,表明他只会服从涵的领导。除了释,伊斯只会尊崇涵,自幼就在一起的情谊在他的心中是永远无法忘记的,尤其是涵曾为自己挡下的那一枪,胸前的疤痕,只要他想起就会揪心的疼。
“我们合作吧,北院执事!”涵终于打破沉默,转过身,看向伊斯的眼中渗着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涵的话代表他决定参加组织领导者的争夺,而这将是一条艰辛的不归路,一条选择背叛的路。
但,这是唯一能保护翼的选择,让自己变的更强。
“不论你做出决定的理由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伊斯不是不明白涵的想法,他对涵抱有太多的希望,而涵只是按着自己的意愿行事。释在时,涵甘愿做默默的辅臣,他信任而且尊敬着释,至今释死了,他还愿为释照顾弟弟,甚至也同样愿为翼耗尽自己的全部。他,玥,曾真心围绕在释身边的人又何尝不是,是展家这两兄弟太有魔力,还是他们这些人都太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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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风有些凉,吹在脸上带着淡淡地刺痛,大概冬天快到了吧。家族会一再延期,想来应是谁都不会服从对方的领导。释若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人们都尊敬他,也许更多的是畏惧他的威严。现在我除了空等,什么也不能做。呵,为什么我要理他们这些无聊的事呢,谁做领导者,组织怎样又与我何甘!翼意外发现自己总是想着组织的事,自己摇头轻笑,望向窗外,我是在想什么,好久没见涵了!
窗户开着半扇,瘦弱的身影侧坐在床上,头则倚着窗框,眼睛呆愣的望着昏暗的天,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出神。
虹刚跨进敞开的房门,就看见翼走神的样子。明显比上次见他时更瘦了,有些苍白的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随便披散着衣服被一阵风撩起,而他仍是陷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自知。
这就是不同于凡人的仙子吗?虹觉得自己也失了神,是因为眼前这称不算是美景中那凄丽柔美的人吧。
“喂!”虹发现自己不得不打破沉默,否则眼前这人不知什么时候能回过神来!
“喂,翼!”又接一声,翼才悠悠地转过头,神情还留在那淡淡地笑中。
“你是?虹?”翼看见那似阳光般明媚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满,那仿佛要压抑在心中的怨气不知因为什么,“你还想杀我?”
“是,你让我想杀你!”虹微惊翼的问话,嘴上不服气的顶回一句。
“哦,那这还是我的错喽!”翼仍是懒懒地讲话,嘴角勾起促狭的笑。他是喜欢虹的,在虹的身上他看到自己未曾有过的自由与朝气。
“你!”虹瞪了一眼翼,打量着简单冷清的屋子,桌前昏暗的灯光泛着黄亮,同人一样的没有生气,“他们不是找专人照顾你吗?”虹回看翼,不明白组织中说会有人照顾翼的生活,为什么翼看来还是一副病怏怏地样子。
“哦,对了,组织没有为难你吧!”翼才想起虹应早该被释放的了。
“还好,谢谢你。”虹低下头,还是鼓足勇气对翼说出这句谢谢,毕竟让眼前这人受重伤的可是他自己啊!“还有,对不起!”
翼笑吟吟地看着虹,虹是一个勇敢的人,一个敢作敢当的人,“没什么,这是我自己不好!”翼下意识的扯了扯脖上松动的纱布条,无心露出暗红的伤口。
“没有人给你治伤吗?”虹发现翼随意动作扯动的伤口,那夜翼不惜一死的一幕至今挥散不去,那将会一生缠绕着他,提醒他曾经冲动所犯下的错。可今翼的伤不但没有恢复,还似乎恶化。
强压过翼阻拦的手,迅速解开缠绕的布条,似化浓的伤口滲着血触目惊心,虹惊怒,“玥先生治好的伤只要按时护理不会变成这样的!”
翼挣开虹钳制的手,慢慢地又用布条遮住伤口,脸上仍挂着笑,“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我去找人!”虹离开床,转身要冲出去前,翼拉住他。
“你是偷着来看我的吧!”虹愣在原处看着翼,自己要不是行动受限,加上本家现在情势紧张,早就会来看翼。
“你,怎知道?”
“东院现在的情况大概是不会允许人随便进入吧,尤其是你啊!” 翼很清楚现在的形势,可他什么也不能做。
“我,我不能不管你!”虹仍想出去,他不能不救翼,这样的伤明显是伤口恶化,继续下去会没命的!
翼只能使尽全力拉住虹,“是要我再死一次吗?”
“翼!”虹被翼的话怔住,他怕他真的会再死一次。
“不要浪费大家曾救你的心意。”翼直视着虹认真的说。话音刚落自己就撑不住的摊下去。
“小心!”虹急忙扶住翼,却与他一起倒在床上,虹只是不想翼再触到伤口,而因为与翼距离如此近,虹第一次能清晰的看到翼的样子,翼是与众不同的,不是因他的容貌,而是他那即使身处痛苦中也强做遮掩的神情。他是脱于凡俗,不受任何沾染的,那是释的保护才使他远离俗世的杂乱吗?
“呵呵,几天不见,你果然是耐不住寂寞的人!”门口阿贝尔阴森嘲讽的笑突然传来,翼和虹才惊愕的发现彼此的姿势看来确实暧昧。
“你是阿贝尔?”虹离开翼,极不友善的望向阿贝尔。虹知道现在组织中与涵竞争最激烈的对手就是阿贝尔,他虽不知道涵为什么要争做组织的领导者,但是涵大哥要做的事,他一定会尽自己全力支持。
“呵,是又怎样,涵身边的小弟!”阿贝尔不屑的打量虹,“涵不能亲自过来爱他的翼,要你代劳吗?”
“你说什么!”虹气恼的瞪着阿贝尔,这样的话他也能说出口,对涵,或是对翼都是极不尊重的!“你要为你说的话付出代价!”
看着轻易就被激怒的虹,阿贝尔轻笑,“什么代价?向涵一样受伤,死掉吗?”
“哼!涵大哥不像你那么阴险,才会中了你的暗计!”想到涵才因完成组织一次任务而意外的遭袭受伤,虹就猜一定是组织中有人导鬼,现被阿贝尔这么提起,更是对阿贝尔充满敌意。
“涵受伤了?”翼强支撑着身体,忧心的望向虹,他只想知道涵现在怎样了,“他有没有事?”
“涵大哥没事,那点小伤可难不倒他!”虹看出翼真的担心涵,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明白涵大哥与翼之间的感情,他们可以不顾人们的议论与鄙视,可以活的那么骄傲。他也看到了涵最近来的变化,他明白那是为了翼。
“哦。”翼幽幽地答了一声,像是答给自己听,我只能待在这里吗?释这究竟是些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变了,涵要接任领导者,他还会留在我身边吗?虽然知道会是这样,但涵还是有他要做的事啊,每个人都有要做的事,只有我,只有我是多余的吗?
“翼!”虹看着独自呆愣的翼,他噙着泪水的美眸空洞无神,仿若灵魂游走的人。虹担心这个样子的翼,他活的不开心,是因为没有涵的照顾,还是活在身份的压力下太累,这不应该是他这个年龄,更不是他这样超于凡俗的人该承担的悲伤。
“我想你没有被允许进入东院吧!”怒视一脸担忧的注视着翼的虹,阿贝尔怒气冲顶大脑。他不允许涵的人这样看翼,尽管是个小鬼!
“嗯?”虹没反应过来阿贝尔话的意思。
“通知家族会你擅自闯进东院,再次威胁翼的安全,你会不会被处死呢?”阿贝尔邪恶的笑,所有的意图都挂在挑起的嘴角。
“随你!”虹不理会阿贝的话,“我要把翼带走!”他不要把翼一人留在这,他要翼快乐,要翼无忧的笑,像他一样自由!
“你以为你能踏出这个屋子吗?”阿贝尔没想到眼前的小鬼会有这样的气势,但这明显挑起他的杀气。
“那就试试!”虹已激红眼,亮出长剑!
剑拔弩张的两人,谁都不会放过对方。
“不要!”幽幽的声音,仿若来自另一个世界。突然传来的声音让虹和阿贝尔惊觉站在两人之间的翼。
“我不会对他怎样,等家族会的人依法处理吧!”阿贝尔恢复他邪魅的笑,他想看翼的表情,等他的乞求。
“阿贝尔,”翼没有看阿贝尔,仍是淡淡地语气,不带感情,“让他走吧!”
“我没有权利放走他,翼大人!”
“我求你放他走!”
翼温柔的声音是难有的坚定。他虽没看着阿贝尔,但阿卑尔却似感觉到那冰冷的寒气,翼独有的傲气,不容拒绝,也不忍拒绝。
“我要和你一起离开!”虹倔强的想拉住翼。
“虹!”翼甩开虹拉过来的手,“我说过,不要浪费大家曾救你的心意。”
“翼!”虹惊诧翼的冷漠,翼的表情让他畏惧,他没见过这样的翼。
“如果你还听涵的话,就照我说的做,马上离开!”
“你不能待在东院,这里没人对你好!”
“可这里是我的家!”我和释的家,我的一切。翼抬起头,一行泪顺着脸颊滑落,伤痛的眼中强忍住再次流下的泪水,坚定的神情,告知人们即使心中再凄苦也决不要留下任何的软弱。
虹一再因翼感到震惊,翼此时的神情让他心疼,也许他还有太多不明白,但他愿遵从翼说的话,他知道事情的严重,翼!你就是涵愿牺牲一切的原因吗?
虹狠狠瞪了一眼阿贝尔,他想阿贝尔不敢伤害翼,没有人有权利那么做!
“我走!”
翼跌坐回床边,轻轻地的吐吸,想平复一时激烈的心跳。
“呵!”看着虹离开,阿贝尔也未加阻拦,他只冷笑着盯着翼,翼的眼泪让他心慌,翼每次的变化让他震惊,翼对虹的保护让他气愤,他太不了解翼。
“为了那个小子求我,是因为他是涵的人吗?”翼才求过他,而此时他却还是那么清傲的不屑于他的存在。阿贝尔走到床前,拉近他与翼的距离。
翼抬手拭去泪,他不想再搭理这个无聊的阿贝尔。几天没睡好了,几天没吃过东西了,他记不得了,今天他已够累,再没精力应对阿贝尔,翼打算干脆用睡觉打发人走。
被翼的态度惹怒,阿贝尔没有发觉自己情绪的失控,他强横的抓过翼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刚才不是还在求我吗?现在就不想理我!你以为你是谁!”
“阿贝尔!放手!”注视阿贝尔的眼没有任何感情,淡淡的语掉似风样冷清。
“呵,我为什么要放手!”阿贝尔加大手上的力道,另一只手制住翼的双臂将他人向后压去,“等不到涵就勾引他的手下是吗?”
“你说什么?放手!”翼因阿贝尔的话惊怒,更为此时阿贝尔的动作气愤。
“你们刚才不也是这样吗!”阿贝尔压住翼,“你对这样的事应该很熟悉吧!不论释还是涵,他们都是这样保护你的吗?”阿贝尔没有容翼任何反抗的吻上他的唇,柔软而湿滑的触感让阿贝尔贪婪的允吸着不舍离开,他无视身下翼拼力的反抗与痛苦的眼神,他没想到吻翼的感觉会这么特别,只想羞辱的想法早被情欲代替,他无法自控想近步占有身下的人,却惊愕地发现翼已昏厥。
阿贝尔凝视摊在怀里的翼,泪水沾满苍白的脸蛋,俏眉痛苦的紧锁,当他的目光移至脖颈时,顿时被眼前血水与浓水混杂的伤口震怒,再拭触翼的额头,阿贝尔大喝一声,身为医生他知道翼的伤势恶化已相当严重。
“呵!“放下翼,阿贝尔恢复理智,他才不会碰这样要病死的身体。
“来人!”阿贝尔出门唤来佣人,“拿些热水来!”
“阿贝尔先生!”佣人斜眼偷望向屋内,“那人他,他… …”低下的佣人不知道屋内至今住的谁,想是组织中押管的人质,自然没有加以照顾。
“还死不了!”阿贝尔简单的话,让佣人放宽心,看来是不怎么重要的人。
“快去!”阿贝尔不耐烦的命令佣人,看到佣人的样子他就猜道了翼这些天是怎么过的。
为翼处理完伤,夜已深,阿贝尔凝视着熟睡的翼,因为处理了伤痛,翼睡的很安稳,轻抚翼的脸,滑过他舒展开的眉,阿贝尔清楚感到自己的心中对翼的怜惜,甚至是……,他不想再想,厌恶的收回手,邪恶的笑轻蔑地扫过床上的人,释,我要你后悔你所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