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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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火势被扑灭地很及时，这场意外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安室透的反应能力。
尽管如此，以那对情侣的挑战桌为中心，周围还是留下了一圈刺眼的焦黑痕迹，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
救护车很快带走了伤者。
即使避免了最大程度的伤亡，那位男士也因为急于求成，身上有大片烫伤，人也晕了过去，后续情况只能等待医院的消息。
竹取星野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看着刚停下的警车里走出一位戴着咖啡色帽子、体型圆润的警官。
对方一下车就热络地和安室透打起了招呼：“安室老弟！又是你啊！”
语气熟稔得仿佛老友重逢。
竹取星野有些惊讶：安室透到底是怎么做到连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人都这么熟的？这交友能力也太逆天了吧！
目暮警官，在和安室透打了招呼之后表情瞬间变得严肃，随后转身对店里惊魂未定的人们说：“麻烦各位稍后配合我们做一下笔录。”
他身后则跟着一位同样穿着浅咖色外套、拿着笔记本记录的年轻警官。
“这……这不是意外吗？”
店员浅川小姐声音发颤，脸色苍白，作为活动负责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她显然吓坏了。
比警方更先给出解释的是安室透。
他脸上的温和友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严肃，甚至带着一丝压迫感的表情。
安室透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比起身后那群正儿八经的搜查科的警察更让人畏惧。
“意外吗？”
“电路短路、烟蒂又或者是装饰蜡烛，这些因素确实可能引发火灾，但通常不会这么猛烈。更重要的是——”
安室透停顿了一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是刚刚活动的挑战区。
“在活动开始前，店家理应清除周围所有易燃物作为安全措施，我们这桌作为例外。”
安室透的目光落在了竹取星野身上一瞬间，随后指向那些作为营销摆设的水果盘、小吃拼盘。
“她事先就清理了桌面杂物，而其他桌遗留的这些东西，是为了让窗外路人看到店里的氛围所以没被移开，但不也刚好给凶手留下行动的空间吗？”
竹取星野心里微微点头。
确实，他们这桌清空桌面，纯粹是她担心吹气球时碰到东西碍事。
而其他桌的客人并没有这个意识。
不过她还以为自己刚才移开桌面摆件的举动很隐蔽呢，现在看来这位倒是一开始就注意到了。
“安室老弟说得很有道理！”
目暮警官拍了拍手表示赞同，再次强调了需要大家配合调查。
尽管有人面露不满，但在警察面前，也只能配合。
竹取星野是和安室透一起接受询问的，作为进店之后行为可以说是基本上完全绑定的人。
负责问话的是跟在目暮警官身后的那位年轻警官。
他个子挺高，人看起来很正直，但似乎有点……迟钝？
竹取星野在心里默默评价。
“高木警官。”又是安室透先打了招呼。
这人跟警察怕是有什么内部渠道联系认识吧。
搜查一科随机来到两位警官竟然都是安室透的熟人……这样想来，怪不得对方在知道风见裕也的警察身份之后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了。
竹取星野心里震惊着却面上不显，只是随着安室透之后，客气地对高木涉点了点头。
“我是搜查一课的高木涉。”
高木警官也出示了证件，当然这句话主要是对着竹取星野说的。
询问流程很标准。
竹取星野甚至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警校学过的相关课程——虽然她最终没进搜查部门，但这些死去的知识此刻意外地被激活了。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作为案件相关者被警方正式询问。
看着身边安室透驾轻就熟的样子，这家伙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不对，这是什么很知道庆幸的事情吗？？？
高木涉详细询问了事发经过，从整个流程的规范性角度，可以算是一份标准的问卷。
“是的，”竹取星野语气平淡，“我当时坐在安室先生的左边，视线主要在他这边。中间那桌发生了什么，我看得不是很清楚。”
因为是真的在回忆事情，所以她停顿了一下才补充道，“而且安室先生吹气球的速度非常快，气球膨胀起来后，我的视线也被挡住了一部分。那种情况下，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应该都集中在吹气球的人身上吧？”
不知道为什么，高木涉听完她这段话，眼神忽然变得有点暧昧，在她和安室透之间来回瞟了瞟。
竹取星野还没琢磨透这眼神的含义，安室透就自然地开口接过了话头：
“气球是由不参与挑战的一方挑选的，我们这组是竹取小姐选的。但所有气球都是由店家统一提供的。另外，”他看向高木涉，“这场活动的海报提前很久就在预热宣传了。如果有人想利用这个时机和场合制造点意外，理论上也不是不可能。”
“啊！说的有道理！”
高木涉手里的笔明显停顿了一下，显然意识到嫌疑人范围扩大了，表情有点懵。
“不如先问问在场有谁目击了气球爆炸瞬间的具体情况？”
竹取星野提出一个中肯建议。
说到这点，高木涉有点尴尬地扶了扶额：“这个问过了。但今天因为安室先生也在参加活动……”
他顿了顿，不太好意思地说，“虽然很多人不太了解您，而且……呃……安室先生吹气球的样子很引人注目，加上他本身外形出色，所以大部分人的视线，其实都集中在他身上了。”
这位高木警官的话说得磕磕绊绊，简而言之就是很多人只是因为今天一面之缘的缘故，就完全被安室透吸引了？
“哈哈哈，”安室透有些害羞地摸了摸后脑勺，笑容带着点营业式的无奈，“这倒是我没想到的，我还以为我吹气球的时候表情会变得有些狰狞了呢？”
事情发展变得有些奇怪，但竹取星野觉得安室透根本没因为自己惹人注意这件事情感到任何烦恼。
“总之，这也不能怪您没看清。”
高木涉赶紧结束这个话题，感觉再说下去会更尴尬，万一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不好了。
他们俩一个因为老熟人的身份，一个因为公事公办的配合态度，所以询问时间比其他组短了不少，几乎打上了铁好人的标签。
警察离开去询问其他人，角落又只剩下安室透和竹取星野两人。
空气似乎比刚来吃饭时沉闷了许多。了，是因为这场差点酿成大祸的火灾吗？
可安室透明明已经尽力阻止了最坏的结果，竹取星野心里有点烦闷，却说不上具体原因。
“刚才看到那人身上着火，竹取小姐感觉很害怕吗？”
安室透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惯常的温和笑容，但竹取星野就是感觉这笑容仿佛深不见底。
害怕？
竹取星野在心里重复了一下这个词，移开视线，语气没什么波澜：“还好，主要是……不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她克制着的措辞。
安室透的眉毛几不可察地轻蹙了一下。
如果此刻在他身边的是风见或者其他公安同事，甚至是搜查一课的警官，都不会在那种情况下给出不清楚该做什么的反应。
她经过上级筛选才进入公安的人，难道不清楚他们的存在，不就是为了保护民众吗？
竹取星野不知道安室透在想什么，只觉得心里的烦闷感更重了。
她确实不知道。
贸然冲上去救人？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控制局面，更担心暴露身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此刻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内心深处一丝后悔在蔓延，眼睁睁看着火势变大而自己那一瞬间的迟疑，让她此刻感觉糟透了。
这感觉陌生又令人不适。
“安室先生……刚才是怎么想的呢？”
竹取星野有些迷茫地抬头，终于问出了口。
面前这个人，总是有种……不知道该说是多管闲事，还是近乎本能的、强烈的正义感。总之，是和她截然不同的人。
“只是想着，不想让事态扩大，不想造成更多的损失，所以就那样去做了。”他语气淡淡。
说完，安室透起身，极其自然地走向那边正在询问店员的高木涉，几句话就融入了调查小组的讨论中，仿佛他本就该在那里。
竹取星野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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