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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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寂静，伏以甚跟着眼前的那一抹纤细娇小的身影回了屋。虞渊十分老成干练的招呼着他坐下，然后自个儿去替他烧水煮茶了。
虞渊背对着他，手中跃然出一抹火光来。不过须臾间，茶壶底部便映上一抹火光来，茶壶中的水也即刻沸腾起来，冒出咕噜咕噜的小泡泡。
“小心烫。”虞渊先是替伏以甚斟了一杯茶，然后又为自己斟了一盏，最后才在他对面坐下。
伏以甚双手捧握着滚烫的茶盏，如同一颗直立的青松的坐着，时不时就小口抿着手中的茶。
虞渊见状眼眸微微弯起，“普通的花茶而已，有这么好喝么？”
伏以甚停住抿茶的动作，他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笑容洋溢的少女的脸，一字一顿地问道：“什么茶？”
“这是飘雪。是我从蜀地带过来的。”虞渊说完顿了顿，然后又补充道：“这是我自己种的哦，才从药王谷新采摘的。”
伏以甚目光落在茶水水面上漂浮的几片小花瓣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伏以甚没有要回她话的迹象了，虞渊也自觉尴尬，开始小口抿着茶。
“你的灵力……”一阵沉寂后，只听那低哑青涩的声音又传来。
“啊？”虞渊突然抬头。
“你的灵力已有五成了。”
原来被他感受到了啊，虞渊轻笑，也不否认：“是啊，在蜀地我的确进步了很多。等恢复到十成，我就可以正常修炼突破了。”
少女每每在说起修炼之事时，眼眸中都似乎有星辰闪烁，好不明亮动人。
“恭喜。”伏以甚总算笑了一回。少年锋利浓烈的眉眼都被那笑意染得化去了几分疏离桀骜，一身黑衣似乎都成了他温润的底色。
清风明月似的，虞渊不禁看呆了，她心底这样想道。
这还是那个传闻中冷漠孤僻，不喜欢人亲近的师兄么？
“师兄，你们明日就要回昆仑了么？”虞渊突然开口问道。
伏以甚点了点头，“是。你与秋水姑姑也是明日回蜀地么？”
“我还要在府中多留几日，不着急。”
虞渊说完这番话后，她见到伏以甚的杯中已然见了底，便准备起身为他再添一杯，再伸手过去的时候，却被一张温暖的大手给拦下了。
肌肤相触，体温互感。
伏以甚就如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一般，倏地收回了手。虞渊的手停留在半空，她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面色诡异的少年。
“抱歉。”伏以甚立即低下头道。
“没有什么好抱歉的。”虞渊体贴朝他一笑，然后又伸过手去，拿起了他面前的茶盏，伏以甚的声音却是再次响起，“我是说……不必再掺水了，天色不早了，谢谢款待。”
说完，眼前本是坐着的少年突然站了起来，立马就变成俯视她了。
虞渊见此，也只好放下手中的茶壶，“那师兄再见，期待昆仑再见。”
伏以甚嗯声，然后就推门走开了。
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虞渊见着那抹身影逐渐淡出自己的视线，不禁感叹道。
等到人完全不见了，虞渊准备脱衣休息时，才惊讶地发现指尖捻着的、欲被自己脱去的两角，不是自己的衣裳。
是伏以甚的。
伏以甚的外袍落在她这儿了。
虞渊目光落在那件黑衣之上，最终也是叹了叹气，算了，明日再还回去吧。
——
伏以甚走在夜色之中，分明正月间的夜风寒凉刺骨，但他却感觉内心有一团火在燃烧。感受到身体/下面的异样，他不禁涨红了脸。
伏以甚不顾身上单衣被吹得作响，急忙赶回了自己的屋中。
他盘坐在床榻之上，开始运功调息起来。可是一闭眼，还是今日与师妹发生的种种。
短短一天之内他们就亲近了这样多，不过一想着未谙世事的小师妹对谁的这样，他内心又不自禁泛出苦涩来。对他如此，对边鹤暄亦是如此。
伏以甚手指不禁抚摸上腰上的那一根银丝玉锦绸带，上面仿佛还留有少女的余温。伏以甚喉结滚动，脑海中全是师妹扯下自己腰带时那慌张无措的表情，其实他当时也慌张得不行，只是他一贯不善于表达，让小师妹尴尬松了手。
伏以甚将那一根缠腰的绸带系下，将它叠放在枕边。
烛火灭，他闭眼的那一刻，他脑海中才又忽然划过一丝灵光。
他的外袍，还披在师妹肩上呢。
一夜无梦，天际一端逐渐泛出鱼肚白的颜色。
伏以甚早早的就起了身，他来到了虞渊的院落门口，却被她院中正好路过的丫鬟给拦了下来。
“小姐尚未起身，公子可以在大堂等待。”丫鬟对他行礼说道。
伏以甚点了点头，于是就在这院中的堂中寻了一处位置坐下。
可他等了许久，都未等到师妹起身。
在堂中打扫的丫鬟目光总是时不时落在这位一直端直了身子坐的公子身上，她似乎看不下去了，这才放下扫帚这才到他跟前来。
“这位公子，您要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家小姐说可以告知我，我替您转达就算了。我们小姐每次回来，一般都是睡到日上三竿了才起来呢。”
伏以甚心中倏地一阵失落，但他还是飞速敛下神情，对她颔首微笑，“多谢，既然等不到了，那我现在就走。”
说完，伏以甚就站起身来，行过一礼后就告退了。那丫鬟双颊诡异的红起，抿了抿唇，同样的也向他行礼，目送着他离开了。
想不到灵力低微的三小姐，也会有这样俊俏潇洒的公子喜欢，丫鬟如实想道。
伏以甚等不到虞渊了，他必须要在正午之前赶回昆仑。伏以甚只好与秋水何莲和虞景初等人告了别。
虞茹絮在他告别欲飞踏上青鸟之际偏要拉住他与他交谈几句，伏以甚只好停住脚步，正对着她，耐心地听她说话。
虞茹絮一身碧绿青衣，如同映岸青柳。她媚眼如丝，一脸娇羞道：“听小渊说起过，公子就是小渊在昆仑时的师兄吧？”
“是。”
伏以甚微笑，心中没由来得一喜，想不到师妹还在她的家人面前提起过自己。
虞茹絮又接着道：“我感受到公子年纪轻轻修为就已达元婴境界，真是少年成才。就是不知，公子可有婚配？”
伏以甚闻言，面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忙地拱手行礼道：“在下目前一心修炼，还未有成家的想法。”
“哎哟，只是说说嘛。何必作出一副这样紧张的样子。”虞茹絮捂唇轻笑，见他脸色有些泛红，心底逗弄的心思就愈发欢愉。
她是何等人，自然看出这少年对自家那个修为尚浅的小妹抱有何等心思，她本想再开口，那虞渊出来说说事儿的，但却被虞景初剜过来的一个眼刀狠狠提醒了，便也只好将原本要冲出喉咙的调笑话语，尽数咽下肚去。
伏以甚总算是脱离了这位虞二小姐的不断追问，他不好意思地朝她一笑后，就利落干脆地飞上青鸟的羽背，与众人告了别。
刚起身在院中摇椅上闲躺的虞渊本是悠哉悠哉地品着花茶之香，可在看到天际上一抹长有翅膀的青色小点之时，心情顿然不愉快了。虞渊眉头微微拧起，目光落在一旁搭在椅子上的黑色衣袍上。
遭了，伏以甚都已经走了。
那他的衣裳？唉，都怪自己起的太晚，虞渊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禁埋怨道。
别人的东西放在她这儿，总会让她产生一种负罪感。算了，大不了一年之后回昆仑再给他带上就是了。
虞渊当即就唤来在院中打扫的丫鬟。
她将衣服递了过去，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慵懒：“把这件衣裳洗干净摆放好。”
丫鬟接过她手中的衣裳，看了看衣裳的布料和纹路，便没忍住多问道：“三小姐，这是位男子的衣裳吧？”
虞渊挑了挑眉头，大方承认道：“是啊。”
丫鬟又道：“今日早晨就有一位穿着这细锦云丝料子做成的衣裳的公子来找过您呢，只是没等到您，他就又走了。”
虞渊轻呷了口茶，口中花香缭绕，她下意识地继续问道：“他长什么样子啊？”
丫鬟想了想才说道：“发上捆着的是一根银丝锦带，年纪比小姐大个两三岁的样子。模样倒是世间难得的帅气，倒是可以与那边鹤家的暄公子相媲美了。”
虞渊笑，“那就是伏师兄无疑了。他可留下了什么话?”
丫鬟摇了摇头，“他只说等不到三小姐了，然后就走了。”
虞渊无趣地摇了摇头，又闭上眼睛小憩起来。
冬日难得出阳光，今日暖阳确实充足，充分地将她沐浴洗涤。虞渊睁开眼时，那丫鬟已然不在了，但身边还站了一人。
清风徐过，白衣飘扬，药草清香全然灌入鼻间。她将头抬起，映入眼帘的果然是秋水何莲那一张冰冷至极的脸。
虞渊朝她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来，“秋水姑姑。”
秋水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领，直接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你倒是回自己的老窝养起老来了。”秋水双手负在身后，目光不善地看着她。
虞渊只是笑，没有和她顶嘴。
只听秋水又道：“你那师兄已经回昆仑去了。”
虞渊点点头，“我知道啊。他回昆仑关我什么事，我可是要跟着姑姑回蜀地的。”
秋水睨了她一眼，“少油嘴滑舌。”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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