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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拔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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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咱们贺医生得知那位加塞儿的亲戚是许奕后会直接炸开,苏恩竹也跟着贺珵一块儿去了医院。
一路上贺医生很激动,因为这是苏恩竹第一次陪他去上班。
停好车,贺珵看了眼时间,比预计早半个小时到达医院,这也就意味着少抱了苏恩竹半个小时。
好在人还在眼前。
贺珵把人带到办公室,穿上白大褂,“你在这儿休息,我先去诊室。”
苏恩竹坐在贺珵的办公椅上点点头。
心尖上的人出现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就像次元壁被骤然打破,新奇且兴奋。
“跟着贺医生进去的就是昨天我们看到的那位正宫吧!”
“近看更绝了。”
“好配,好配,真的好配。”
经过窃窃私语的护士站,贺珵径直走进诊室,看了眼今天上午的预约患者,还好,不是很多,一小时左右能结束。
“贺医生,病人提前到了,可以开始接诊了吗?”
贺珵戴上口罩和护目镜,“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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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火后,路祺看向副驾的许奕,有点生气。
“至于吗?我开车有那么吓人吗?”
许奕松了车顶扶手,豆大的汗珠滴下,“没,就挺刺激的。”
从开出车库开始,车速虽然时快时慢,但路祺踩急刹的脚法倒是很娴熟。
在实线连续变道,不打转向灯,或者打错转向灯,掉头车道直行,闯红灯,差点逆行。
这一路过来,分应该被扣得差不多了,许奕也就放心了。
占了两个车位的车身让路祺苦恼地挠了挠后脑勺,微微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向许奕,“老公,这车不听我使唤。”
许奕接过车钥匙,“嗯,下次给你换个听话的。”
挪好车,许奕跟在路祺身后进了电梯,“贺珵的号挺紧俏啊!刚退的号差点就没抢到。”
路祺不理他,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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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苏恩竹和路祺碰面后,许奕幡然醒悟,这是一场阴谋。
“22号许奕,请就诊。”大厅里的机器通报了一遍。
路祺拉着不大配合的许奕来到诊室外,叮嘱他少说话。
护士打开门,“请进。”
贺珵点开下一位患者的病历,先是看了看患者名字,不太相信,又转过椅子看了眼门口杵着的三位。
许奕被夹在中间,一脸烦躁,像是被绑架过来的。
“这是唱哪出?”贺珵提问。
路祺笑了笑,“许奕有颗智齿经常发炎,想让小叔子给看看。”
许奕懵了,“我哪有经常发炎?”
规规矩矩挂了号,想着态度端正,贺珵应该不会拒绝。
苏恩竹盯着贺珵,咳嗽了两声,“麻烦贺医生了。”
毫无原则的贺医生当即就让许奕去牙椅上躺好。
贺珵拿过口镜看了看,“还没长出来,先去拍个CT吧!”
护士领着许奕刚走,贺珵就站了起来,依旧维持着风度,不咸不淡地问道:“这颗智齿应该没有发过炎,你们想干什么?”
路祺抢答:“拔掉!”
贺珵无语住了,一旁的护士笑着解释。“埋伏智齿在不影响第二磨牙的前提下,是可以不用拔的。”
路祺完全无所谓,“来都来了。”
路祺胳膊肘拐了苏恩竹两下,示意该他出击了。
苏恩竹双眼一闭,深吸一口气,捏着拳头走到贺珵身边,心虚地笑了笑,低声说道:“贺医生,我还有件事求你。”
用到“求”字,贺珵整个人都软和了下来,没有那般肃杀,冷血无情。
苏恩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票,“一周后我有场公演,希望贺医生能到场。”
对上苏恩竹期盼的目光,贺珵哪还说得出拒绝的话来,做小伏低又贿赂医生,这小模样贺珵从未见过,看来是在路祺那里进修过了。
也罢,权当寻常患者处理吧!
片子出来后,贺珵看了眼懵懂无知的许奕,转头问路祺,“挺复杂的,确定要拔?”
许奕:“??????我什么时候说要拔了?”
路祺抱住许奕的胳膊,嘿嘿笑了两声,“要的,要的,麻烦小叔子了。”
当许奕再次被按回牙椅上,路祺突然温柔,不顾在场观众,“老公,我想用你这颗智齿做一条项链,可以满足我吗?”
贺珵戴着手套,不解风情地泼出一大盆冷水,“得切成碎片,取不了完整的。”
麻药上膛,许奕侧过身子拉住路祺的手,可怜巴巴地喊了声老婆。
还没等到路祺出言安抚,贺珵率先开口了,“刘护士,去把楼下看儿牙的张医生请上来会诊。”
刘护士石化在原地,有些尴尬,心细如她,早理清了这一屋子乱七八糟的关系,和贺医生共事这么多年,今天才知道他竟然还有个哥哥,可两人除了眉眼有些相似,无论性格还是气质都截然不同,且两兄弟不大对付,如果真把哄小孩儿的张医生请上来,无异于雪上加霜。犹豫再三,她最后看向路祺,“要不,家属在外面等候?”
许奕死死逮住路祺的手,明显不想一个人承受,窝囊了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为了老婆的项链,我可以。”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而苏恩竹坐在后边的沙发上,安静地看着贺珵,他认真且专注,每一个动作都十分干净利落。此刻的他反而更像是位艺术家。
于苏恩竹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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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医生,骨刀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为了方便护士配合医生操作,路祺稍稍站远了些。可当他看见刀片划开牙龈,鲜血直流时,路祺不禁往后退了几步,顿时有些后悔。
勇敢的许奕在骨刀出现后,突然抓住了贺珵的衣袖,“弟弟,温柔一点,我怕疼。”
贺珵:“……………”
诊室里陷入一片寂静。
路祺赶紧打破这个人心黄黄的局面,“别撒娇,听话。”
工作中向来铁石心肠的贺医生因为这声弟弟竟莫名生出了一丝恻隐之心,“我会的,你放心,给他铺上洞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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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缝合结束,贺珵摘掉手套,洗过手后,对许奕说道:“去六楼输两瓶消炎药再回去。”
路祺心疼不已,“怎么还要输液啊?”
“动过骨刀,且又是低位水平阻生齿,贺医生能在三十分钟之内结束操作算是神乎其技了。所以,为了预防感染最好听医生的话,输上两瓶消炎药。”护士温柔耐心地解释了一通。
许奕吐了一口血,路祺直接炸了!
“早知道这么难受,我就不让他拔了,这得多久才能恢复啊?血到底止住没有?”
万万没想到最后医闹的人会是路祺。
苏恩竹拿着一张拔牙注意事项递到路祺跟前,“你先缓缓,回头看看他俩。”
路祺泪眼婆娑地回过头。
许奕老实巴交地站在贺珵跟前,听着贺珵交代注意事项,贺珵说一句,许奕就点一下头。
果然,医患交流也是种交流。
无论如何,目的总算达成。
“老婆,牙齿是碎的,做不了项链,护士说消完毒再给我,给你留做纪念。”许奕握着路祺发凉的小手,告知这个不幸的消息。
“我才不要什么项链,对不起,都怪我,麻药过了会不会很疼啊?”
贺珵看了眼仿佛生离死别的两个人,出言提醒,“这几天不能剧烈运动。”
言下之意便是让两人节制,不要瞎搞。
可许奕不干了,豪迈发言,“拔个牙连爱都不能做了?”
好在现在诊室里就他们四个人,可这没羞没臊的话说出来,再次将气氛推向尴尬的境地。
耳朵微红的苏恩竹假装很忙地收拾起桌上的科普资料来,路祺咳嗽两声朝许奕使了个眼色。
贺珵无奈地吐出一口气,“先去输液,随你们怎么折腾,出血我可不管。”
没一会儿,护士就领着路祺和许奕去了六楼,许奕是今上午最后一个病人,贺珵坐在电脑前完善病历,沉醉于工作中,短暂忽略了身后的苏恩竹。
苏恩竹看着贺珵笔直的背影,既正经又严肃,与他平日里呆愣的样子毫无关联,更与床上那套强势霸道的言行不沾边。
消毒水的气味很好闻,像是禁欲般的存在,蛊惑人心的引子,苏恩竹终于明白为什么贺珵总爱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总想让他哭。
美好被摧毁,洁净被玷污所带来的快感,极大地满足了人类本性中的低劣需求。
说到底,只不过俗人一个罢了!
“贺珵。”
贺珵回过头,笑了笑,“我马上就好,要一起去吃饭吗?”
想要靠近抚摸眼前这个男人的想法在苏恩竹的脑海中愈演愈烈。
在这方面,两人皆属于行动派。
苏恩竹走到贺珵跟前,手有自己的想法,先他一步抚上了贺珵的耳廓。
莫名其妙被袭击,贺珵的身体好似被电流过了一遍,他仰起头看向他的爱人,听见他的爱人用最温柔的声线将声音传达至他的耳边,“原来,贺医生穿白大褂这么好看。”
惟独只有苏恩竹,他的一言一行总能轻而易举地左右自己的情绪。
贺珵的双手用力抓着椅子上的扶手,青筋浮凸,明显是在克制自己。
苏恩竹笑了,眼睛也是弯弯的,浅浅的梨涡让这张清冷的脸增添了几分可爱。
“脱掉好吗?”苏恩竹问道。
贺珵喉结滑动,眼神已经不大对劲,“好看为什么要脱?”
“因为,我想和你在这里做一次。”
贺珵惊愕地抬起头,苏恩竹弯下腰,解开他胸前的纽扣,学着他当初的样子,征询他的意见,“可以吗?”
门被锁上了,白大褂被随意地扔在沙发上,苏恩竹被抱进隔间的休息室里。
苏恩竹的午饭被推迟了两个小时,贺医生在下午准点上班,而苏恩竹则在休息室睡到了贺医生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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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滴打完,两人来到停车场,路祺体谅许奕的虚弱,主动坐上了驾驶座。
许奕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我让司机来接我们,你来后座。”
路祺听话地钻进后座,抱着许奕的胳膊,问了百八十遍,“疼吗?”
许奕摇摇头,“现在还没有感觉。”
“对不起,老公,你受苦了,我给你涨零花钱,罚跪的事也都算了,清零重启。”
许奕妖孽的一张脸在不笑的时候还挺有霸总的韵味,但在路祺跟前,就妥妥一痴汉。
他傻笑着,“不用涨,我还有五百,够用的,别哭了,拔颗牙而已,来,老公抱会儿。”
被许奕圈在怀里,路祺揪着他的衣服吸了吸鼻子。
“老婆,你别哭了,你把我都给哭硬了。”
路祺愣了,垂眸一瞧,事实确实摆在眼前,不容置疑。
“你………你收敛点,小叔子说不能剧烈运动。”
“那我们别搞得太剧烈。”
路祺偶尔还是要脸的,瞪大了眼,将周围扫视一圈,“司机很快就到了,你别胡闹。”
许奕向来是不要脸的,解开皮带,一把将路祺抱到腿上,再拿过身旁的外套系在路祺腰上。
“遮住了,老婆,你在上面一定要温柔些,老公我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