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7、一座山林 ...

  •   在工作的期间,我和良旌就计划改天去附近的自然景点爬山,那片空气清新的小山林是个锻炼的好去处。
      良旌坚持锻炼身体,时不时找我出去爬山跑步,他有一个奇怪的执念,紧要的是他渴望有一天能跑得比我快很多,我和他去爬山的时候都在互相竞争跑步。

      爹很支持我们去野外接触大自然,不喜欢年轻人下班以后就瘫在家里看电视和手机,他为了鼓励我们,提早和良旌一起去买了些露营的装备,然后他自己也买了一套崭新的钓鱼竿,准备在野外找地方垂钓。

      桂凤腿痛的病症没有痊愈,她平时不想累着自己腿疾发作,听说她上体育课都时常请假不长跑,这一点惹得老师们很不满意,直到我们出面把她腿疾的情况说明之后,老师们就不好再对她发作了。

      对于爬山这件事,我们原本没怎么考虑到桂凤,她听说了要去野外玩,坚持报名一起参加爬山锻炼身体。

      那么曲折离奇的杂草丛生的山路,我和良旌都不一定吃得消。我们告诉了桂凤山路很长的实际情况以后,她保证自己不拖我后腿,哈,有时候她的保证也是一声屁。

      我无奈当给自己加了一个沙袋负重训练,背上了累到腿痛想休息的桂凤。开始爬山之前,我与良旌比赛谁先到达半山腰,谁就胜利,输了的人得合理地答应胜利者一个愿望。

      良旌本想替我背桂凤的,但是桂凤谨记我上次教导过女生要注意保护自己的内容,是以她开始因噎废食,总想与男生保持距离,听说她在班上也神经敏感地远离大部分的男生,于是她死活都要赖在我背上不肯去大哥哥那边。

      不明真相的良旌说这就是我当初赖在他们背上的报应,终于来了个小家伙折腾我了。

      我认命腿颤地杵着登山杖背着桂凤艰难地爬山,已经走了一段路,不好把这小丫头丢在半路上喂熊吃,也不方便半路而废返回去把这累赘交给钓鱼佬,爹只想保持安静把我们都打发走,免得吓跑他想钓上来给我们当饭吃的野生鱼儿。

      良旌为了公平起见,将我和桂凤的大小背包都拿过去当负重沙袋,他前后一共背了三个背包,还斜挎了两个保温杯。

      我们还没爬到半山腰的三分之一,自从干了文职就没怎么运动过的我,已经落后于每天晨跑的良旌了,我把这一切归罪于背上的桂凤。

      第一次出尔反尔的桂凤不敢吱声反驳我,她最多说几句让步的话,比如为了减轻我的负担,她让我不要将两只手都用来搂住她,她可以从背后死死抱住我,请我把两只手都用来帮助自己攀爬山路。

      我确定甩不掉背上的小家伙以后,就火力全开地向前丧心病狂地奔跑,听背上很害怕我的桂凤说,她觉得我像极了一只飞檐走壁的暴躁小鼯鼠。

      因为我一边疯子发病似的大喊大叫着爬山,一边愤怒狰狞地打开杂草开路,我仿佛开了一辆无形的黑车犯了路怒症,激动地对草啊树啊都破口大骂,骂得整个山谷都回荡着我不堪入耳的脏话。

      这害得山下的爹好不容易快垂钓到的大鱼都一下子脱钩逃跑了,他后来夸张地骂我真是一个山神都害怕的疯女子,有我在这荒郊野外镇守着,别说野物不敢到我们周围觅食,连孤魂厉鬼都不敢前来了。

      在前面爬山累了本想歇息一下的良旌忽然大感不妙,他直觉得我快要撵上去彪悍地揍他一顿似的,我的大骂一声逼近一声,于是他马上盖住水杯连滚带爬地跑得更快了,甚至产生一种自己仿佛几乎快有生命危险的错觉,他爬到半山腰后还找了一块看起来安全的位置坐下,不太敢靠近悬崖,生怕从小经常输不起的我把他一脚踹下去。

      一生要强的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赢过良旌,内心完全不可置信,我的速度和耐力竟然退化到这种程度,良旌高中的时候比较文弱,他也是下狠心锻练了很久才把跑步练到比较优秀。

      但他体育方面的成绩后天再怎么优秀,跑步总是差我一截的,我的体育成绩几乎都是满分。

      我沮丧地坐下来颦眉怀疑自己,不禁思考着我的体能必须得再次提升上来,否则将来我改变了主意想转去前线做警察,这样的身手恐怕连小偷都抓不住。

      良旌和桂凤看我脸色不好,都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服侍拳击运动员似的,两个人忙前忙后不是为我端茶倒水,就是拿帕子帮我擦头上和身上大颗滚下来的汗水。

      良旌都不想要愿望了,他觉得这是因为我背着桂凤才给了他一次梦寐以求的胜利机会。我愿赌服输,让他别磨磨唧唧的,想要什么就说。

      于是他抿了抿嘴后靠到我耳边,观察着我的神情,有些凝重地问道:“以后你遇到歹徒,能不能别像我上次的梦里一样那么冲动,如果你真的想抓坏人,到时候,你要等着我一起跟你去抓……”

      我怔住了片刻,缓缓微笑地点了点头:“原来你每天锻炼想跑过我,是存这个心思,我突然觉得输给你也没那么屈辱了。”

      “什么?我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让你觉得屈辱,我哪儿做得不好你就说出来。”他当真地讲道。

      “你的体育成绩没我优秀好不好?”我说。

      “倒是……也倒不是……我现在的体育成绩应该跟你差不多,可能还比你好一点,你在警校训练的那些课程,那几年我私下也请了教练继续去学习,平时也在偷偷地锻练,没让你看见罢了,免得你不服输跟我没完没了地竞技折腾人。我的本意就不是想赢过你,我为的就是将来或许能帮到你,我不想我的体魄不如你,起码两个人得差不多,不想作为一个男人再一次无能为力地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友,不想除了学习和坐办公室以外在体能上变得文文弱弱毫无长进,一旦有什么危险我都想奔过去有力量地挡在你们面前,把一切危险都打倒。”他认真地说着,喝了几口运动饮料提神醒脑。

      我仔细注意起今天良旌穿了运动服的伟岸身材,他臂膀上的肌肉确实比以前大多了,我甚至感觉他一拳抡过来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平时都是让着我罢了。我从前也知道他空了会去练拳击和散打的事情,原以为他只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想到他真是持之以恒练了这么久。

      我伸手从良旌的衣服里穿进去摸了摸他的肚子,不出意外,他有了货真价实的八块腹肌,他以前只是隐隐约约有一点腹肌线罢了,那时候的肌肉纹路看起来没有现在摸起来这样分明和硬邦邦。

      我指腹摩挲他腹肌的时候,他有些害羞地展颜问道,可还满意?

      他隔着衣服逮住了我放在他腹部的手,让我别乱动了,太痒了,他有些受不了。

      我偏要摸他的腹肌,恶作剧环着他的腰部与他打闹。

      我一面从心底瞧得起有力量想保护家人的男人,一面确实很不服输想与他激烈地竞争。我开始计划重新训练自己体能的事情,然后正经起来,先虚与委蛇地讨教他有没有更好的训练方法和心得?传授给我呗。

      良方生转头坚定地凝视着我的眼睛,直白地说道,前女友牺牲的事就是刺激他在背地里疯狂锻炼下去的心态,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再一次发生,如果他在场,他一定能帮助我。所以他才尽量在百忙之中抽空接送我上下班,生怕我也被谁报复,或者遭遇其他什么未知的危险。

      为此他低声问我,能不能一直老实地做文职,别去干危险的工作。但他也知道这次是他的要求无理,他有什么资格去限制我的想法和选择呢?他知道我不是一个甘愿在原地打转的女人,现在的我也只是在缓冲自己。

      他确乎开始在了解我,反而是我迷茫了,我的确不甘心只做文职,可心底放心不下家里人对我的期望,于是一直夹在中间为难自己,不知道该什么时候出击做我最想做的岗位。

      我搓乱了汗湿的头发,烦闷地告诉良旌,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我们就少杞人忧天胡思乱想。

      他为了将今日出来放松的氛围调节上来,一把将我暧昧地搂了过去,也伸手撩开我衣服摸了一下我的腹部,明知故问地说道:“你的人鱼线去哪儿了?”

      “还不是被你投喂没了,你把我当猪喂呢?”我倒是没跟他生气,他第一次伸手触碰我肚皮那块皮肤时,我惊起了鸡皮疙瘩,酥酥麻麻的,不禁按住他想脱离的手,撒娇让他给我按摩肚子,真舒服。我想赖着他与我互相抚摸与接触,他趁桂凤的注意力不在我们这里,暂时正经按摩了我肚皮好一会儿,他按的部位是以前隔着衣服为我理疗痛经的地方。

      要是桂凤不在,我说不定能跟良旌更近一步,他平时就是那副禁欲又正经的模样,这次少见地把大手伸进衣服里摸到我肚子上来,虽然他是在为我理疗,我也当他在跟我亲热了。

      这会儿,蹲在附近独自玩得逍遥自在的桂凤摘了好多鲜花献给我们,问我们休息够了没有?她看到另一边悬崖上的风景好像更能俯瞰得远一些。

      良旌远远瞥见在树林里采集东西的桂凤转身过来时,就将手缩回来理好了我的衣服。

      我们一边徒步前往更高的地方,一边搜出背包里的零食补充能量,良旌早就准备好了很多可降解环保袋,专门装大家出门在外想丢的垃圾。

      我们仨攀爬到了比较高的地方以后,荡着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谈笑风生聊起了趣事。

      我告诉良旌,我读大学的时候,有个高中同学莫名找到了我的联系方式,那就是我的后桌,他打电话给我为了消除紧张感,打的第一个招呼是,你好,恶婆娘。我马上挂电话把此人拉黑了,他发短信道歉之后,我才把他移到白名单里。

      后桌想过来找我叙旧玩呢,我当时在学校又剪了短头很丑,要是出校门都戴着一个鸭舌帽。我短发剪毁以后,后桌说我在良旌前辈和别人面前都要立马戴帽子,怎么在他面前不用戴,是不是很信任他呢?

      我摇摇头说不是,毕竟我现在这副模样见不了人,但是他在我面前不是人。因为他这上大学后放飞自己的家伙,觉得我们相隔那么远,我平时打不到他,然后他经常三天两头地发消息问我是男的还是女的,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我只回了一次短信告诉他,我是你祖宗,没得商量。

      后桌都上大学了还这么幼稚地逗自己喜欢的女生,他约我出去玩时竟然意外地给我表白了,想不到有一天我也能被人表白,尽管他的表白那么磕碜。他目光如炬地盯着我,咬牙鼓起勇气说:“你短发挺飒的,不过没长发好看,但是可能我口味独特就是很喜欢你,美也喜欢,丑也喜欢,你打我的样子我都喜欢,我从认识你开始就觉得你爷们儿得可爱。不管你什么模样我都真心那么喜欢,我在高中的阶段就暗恋你呢,才总是接近你,想跟你做朋友,庆幸你后来也把我当朋友,比较照顾我……我丢脸的那次你那么帮我,我真的都爱上你了,一直对你念念不忘,虽然新学校里面的美女挺多的,就是觉得没有一个人能带给我那样想恋爱的感觉,你愿不愿意跟我交往?我不想给自己留遗憾,唉,辗转反侧了很多天,还是跨越千里来找你了……”

      一脸蒙然的我拒绝后桌之后,他还不死心地追了我好长一段时间,对方每次放假都来找我,又是送贵重的礼物又是多次当众表白,有一次我差点没被他尬死。他居然在地上放了一连串点燃的爱心蜡烛,非拉着我站在爱心蜡烛里面,然后他弹吉他唱情歌给我听,并拿出一大束玫瑰花求我答应做他的女朋友,我只要答应了,他就死而无憾。

      最后这一次,我受不了这种当众土里土气的逼迫表白,生气一脚踢飞了多根爱心蜡烛,并把玫瑰花随手送给了路人,我就逃之夭夭了。
      而受伤的后桌再也没来找过我了,最多发消息问候一下我。

      良旌连忙在意地问我其他时候是怎么拒绝后桌的?该死的!过了那么久,他怎么都不曾知道这件事呢?!

      有血性的良方生一想到自己差点被撬墙角,他此刻捏起的拳头都硬了,手臂上交错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桂凤哇来哇去地啃着夹心面包,也听得聚精会神,让我快点继续讲下去。

      我咂嘴靠在良旌肩膀上,利落地讲道:“之前我跟人家说,我不想谈恋爱,就拒绝了呀。这种事我处理好不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跟你说,反正你那时候也不见得喜欢我,说了跟没说也没什么区别。”

      “不是,谁说我那时候不喜欢你了?我……我怎么跟你说好呢……你读大学的时候我对你已经有好感了……我还担心你在学校里看上其他人瞧不上我了……啊……你没跟他说你的男朋友是我吗?”良旌气得被食物噎到了一下,他似乎很在意这一点,“你为什么不跟他表示你名花有主,怎么能让他多次向你表白追你。”

      我戏看罕见为我争风吃醋的良旌,心里暖暖的,但表面上不在意地撇撇嘴说:“不是你让我保密的吗?你被人家拉去相亲,不也没说我是你女朋友,哼!”

      他呼出一口气,皱眉说:“西子,这你就错怪我了,我和你是对爹保密又不是对追求者保密,谁说我没有跟那些想给我相亲的人和追我的人表明我有女朋友了?只不过他们不知道是你,我早就跟他们说了我女朋友在上大学,我等她回来结婚,就是没一个人当真,以为我在找借口。”

      原来如此,我甜蜜地亲了良旌皮肤细腻的眉心,想吻舒坦他皱起的地方。他忽然掌住我的脖子,并且捂住桂凤的眼睛,然后在风景心旷神怡的地方,这个男人竟然与我浪漫地接吻了起码有一分钟。

      我们亲吻之后,他交代我以后一定要告诉那些追求我以及多管闲事想给我相亲的人,我的男朋友是谁。

      我答应他,好。

      当电灯泡的桂凤问我们,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

      我和良旌都考虑工作几年以后再说,结果是我不想太早结婚,他早前想求婚时也是问过我的意见,我让他不准在我事业才起步的时候求婚,虽然我爱上了他,但是在我的眼里事业为重。

      一旦结婚了,好像麻烦事会很多,将接踵而至地影响我。

      而且我也不想我和良旌以后感情不好再离婚太麻烦了,我们能忍受彼此多久呢?最好同居在一起久些看看能不能适应彼此的生活。

      当我们看着夕阳落幕,淡金的阳光透过昏暗散开的云层穿下来,犹如天空舞台上打下来的一束束灯光,忽明忽暗的薄暮笼罩着幽幽山谷和此处以外的一切景物。

      我眺望着远方说道,我每次想到我和现在的熟人之间的关系,我会有种恍惚感,就是我以前并不认识你们,但是岁月如梭,自己忽然跟你们认识得很熟,可我又觉得陌生,还有一种人格解体的感觉,用上帝视角在看待自己与他人,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

      他们微微颔首都说是有的,而桂凤之前表达不出来我所说的意思,良旌则是未曾表达过。

      看完了日落,累瘫的我们一个人依靠着另一个懒散地下山,桂凤靠在我身上,我也没骨头似的靠在良旌怀里走路,他抱住我肩膀支撑着我,让我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能到帐篷里休息了。

      到山下后,我们吃饱喝足倒头大睡,爹的烤鱼真香,香得我在梦里也又吃上了烤鱼,梦里梦外的良旌都仔细地帮我剥鱼肉,挑干净了鱼刺,悉心地喂到我嘴边来。

      玩累的桂凤有爹喂饭吃,良旌也不甘落后于人,总想在清醒的日子里时时刻刻地对我更好。他现在似乎怕我三分钟热度甩了他,怕我受不了他的心理疾病,然后去找其他更好的全心全意对我的男人继续谈着玩儿。

      晚上良旌偷偷摸摸地来我帐篷里陪我的时候,支支吾吾问起我跟后桌还有联系吗?

      我刚开始逗他玩:“有啊。”

      他便沉脸不苟地说:“西子,你不能对我不负责啊。”

      我好笑地问他:“我需要负责你啥?你吃什么亏了?我俩是做/爱了还是私定终身了?我连你衣服都没脱过,就觉得我拎起裤子不认账了?我最多跟你亲亲抱抱,以及在今天摸了一下你的肚子,你也摸了我的,这又不能怀孕,你未免太……”

      他赶紧捂住我噼里啪啦的嘴,小心地瞅了睡着的桂凤一眼,然后不知如何是好地狡辩并故意气人道:“我俩就是睡一个床什么都没干你也得负责,你都叫我老公了,我也叫你老婆了。你三心二意不想负责的话,那我们及时止损,我回头就重新相亲去……”

      我瞬间急得骑在良旌身上掐住他的脖子,解释说:“我没有跟后桌来往,我刚才骗你的呢,我把他的电话早都删了呀,他的联系方式我全删光了。”

      良旌总算不拒绝我压在他身上的举动了,他两张手顺势放在我双腿上,那张脸似笑非笑地显然不肯信我。对于青子他算有安全感,在我身上他却没有安全感,单从我没有把后桌纠缠我的事告诉他,他就觉得我有什么也会隐瞒他,他对我坦诚相待,我对他已了如指掌,他心里有几分青子也都老实地告诉我。

      并且他的手机随时给我看,我平时就不习惯让他看我的手机。现在我只好翻出手机,把什么记录都给他看完了,我完全没跟任何人有过什么。

      良旌放松下来后,整个人突然翻身将我压在下面,男人将无地自容的秀气面容埋在我脖子里说话,羞赧地轻吻了一下我的皮肤呢。他有些愧疚地向我道歉闷声说道,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不信我了,他这样疑神疑鬼的反而很对不起我们之间的信任,是他错了。接着他靠到我耳边,嗓音悦耳急促地第二次说了一句,老婆,我错了。

      然后他就红脸逃出了我和桂凤的帐篷,回到另一个帐篷里去心满意足地安眠,从梦乡里也自觉高枕无忧了。

      我倒觉得没什么,他争风吃醋挺让我新鲜的,有点儿意思,反而喜欢看他紧张我而一副委屈媳妇的模样,像把一坨牛屎当鲜花捧着。

      第二天我们收拾包袱回家的路上,顺便在山下热闹的古镇逛了一圈,我们于街中央的位置碰到了一位老手艺人,手艺人用干蒲草编了琳琅满目的蛇虫蚁鼠,我们在此围观了地摊好一会儿,惊叹老人家简直是一个艺术家。

      关键他卖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草编之物价格实惠,最多几十块钱。

      这些靠手艺吃饭的老人家就是舍不得高价卖东西,生怕吓走了顾客。他听到我们为艺术品惊叹的声音,以为是嫌他出售的价格昂贵,他连忙说可以讲价的,便宜点卖给我们。

      我们不止原价买了好多个草编的迷你小蛇、大眼睛的蚱蜢、独脚站立的白鹤等艺术品,准备拿回去摆在家里装饰房间,还多付了打赏的费用给老实的艺术家,他以为我们付多了钱,刚开始还不收多余的钱呢,是我们硬要他收下的。

      这个年迈的爷爷长得这么慈祥,态度和蔼可亲,手艺功夫也扎实,令我们想起了去世的爷爷,不免心生怜悯想要照顾他的生意一些。

      我们给桂凤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草编小凤凰。

      爹逗着问她,小凤凰的妈妈是谁。

      良旌说是草编的大凤凰。

      我嘚瑟地说是我。

      桂凤老实戳破了我们的幻想说,它的妈妈是一棵不知名的蒲草,它的爸爸是那个老艺术家。

      这是孩子多么有诗意的一句回答,草编的小凤凰,它的妈妈是谁呢?不是草编的大凤凰,也不是乐不思蜀的买家,而是一棵不知名的蒲草,小凤凰的爸爸则是创造它的老艺术家爷爷呢。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