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告别》Neuss

10、10

　　即便是白日里最繁华的街道，在这个时间也安静了下来。但因为是贵族区，这块区域的治安比其他区域要更好些，经常能看到有死神在全方位的巡逻。

　　朽木白哉独自在街道上走着，经过路口时停了下来。

　　暗处渐渐出现一个身影，从脚步声来看，对方好像只是一个晚膳后到街上悠闲散步的普通人。

　　“哟，白哉！”连语气都是熟稔随意的。

　　朽木白哉冷着脸，似乎对对方的出现并不奇怪，只是道：“这事与你无关，源义真。”

　　月光的映照下，露出了一张清秀但又带着明朗笑容的脸。

　　“我只是同你一样，喜欢夜里散步罢了。”源义真竖起食指在白哉眼前摇了摇，坏心眼的反问，“难道你不是出来散步的吗？”

　　回答他的是朽木白哉果断离开的背影。

　　“还真是冷漠。”源义真嘟囔了一句，而后立即抬腿跟上，与白哉并行。

　　他们要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78区·戌吊。

　　因为开启了战时模式，总队长下令降下瀞灵壁，分别在东西南北方向开设四门并安排专人守卫，所以他们要在宵禁后去流魂街，势必要与守门人对上。

　　疾驰间，源义真看向一言不发的朽木白哉，问道：“这是去白道门的方向，你都安排好了吧？”

　　入夜后非特殊情况他们是被禁止去流魂街的。源义真白日一直处理家族事务，知晓发生什么事之后立马出门，所以并没有时间去申请出廷令。他见朽木白哉毫不犹豫的身影，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这才一直与他同行的。

　　他发誓，问出这句话真的只是他灵光一现。

　　朽木白哉停下了步伐，眼神冷冽并带着一丝不满。

　　源义真当时就感觉大事不妙，有些结巴道：“你…你不会什么都没安排就直接出来了吧？”

　　白哉理所当然地看他，“你太大意了，源义真。”

　　白道门就在前方，但此刻他们只能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两位少爷，有什么是在下可以帮到你们的？”

　　僵持中，墙角处传来了第三人的声音。

　　他穿着一身黑袍，整个人都被裹在了黑暗中，但这吊儿郎当的语气源义真一下就听出来了，可不就是阿部么。

　　“我们要——”源义真指着白道门说，“穿过那里。”

　　阿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眯起眼，做出一副难办的样子说：“啊呀呀，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多少钱？”朽木白哉直截了当的问。

　　阿部瞬时换了态度，欠身道：“再过二十分钟技术开发局二小队会从白道门通过，请二位穿上这件隐身衣，跟在他们后边就行了。”

　　朽木白哉矜持的点了点头，等着下文。

　　“至于我想要的，等我想到了再告知二位吧。”

　　源义真像被吓到一样，绕着阿部上下打量，过了会儿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惊奇道：“你转性啦？”

　　因为久留的关系，他们同阿部还算相熟。
　　阿部自幼是个孤儿，被平一先生捡了回去。但他毫无斩术和鬼道天赋，在平一先生去世后便被家族里的长老发配去了真央映像厅。只有熟悉他的人才晓得，这人其实是个财迷，去真央映像厅正合他意，所以久留也就没有管这件事，甚至还会偷偷介绍人傻钱多的贵族顾客给他。

　　“其实我没准备索取报酬，但是白哉少爷都开口了，我要也不是不行。”阿部诚实道，“所以一下子我还没想好。”

　　“没关系，反正朽木家不缺钱哈哈哈…”源义真捂着肚子放肆嘲笑朽木白哉。

　　眼看朽木白哉快要发怒，阿部很有眼力见的打圆场：“技术开发局的人过来了，还请二位抓紧时间。”

　　朽木白哉和源义真拿着隐身衣，隐身衣的时效只有1分钟，他们必须算好时间再穿。

　　“你不去吗？”源义真问。

　　阿部摇摇头说：“你们去是想碰运气看能不能抓到咎人，我既不能打又不能跑，自然就不去拖后腿了。”

　　“走了。”朽木白哉打断他们，率先跟上了技术开发局的队伍。

　　说是技术开发局，其实里面也有一些其他番队的死神，主要是为了保护研究人员的，粗略来看也是个有十几人的小队。

　　朽木白哉和源义真跟在队伍最后，恰巧在隐身衣失效的最后一刻穿过了白道门。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用瞬步离开了队伍。

　　“你觉得咎人今晚会出现？”源义真蹲在地上，他所处的位置就是白日里久留和咎人打斗的区域。

　　朽木白哉倚在树上，沉默的看着月亮。

　　其实他也无法确定，但是根据从祖父那里听到的情报，最近78区灵子反应很强烈，之前消失的大虚也多是在这里被发现的，所以在这里守着有很大概率能再次遇到咎人。

　　“血色的月亮啊，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赏月呢。”源义真换了个地方，蹲到了白哉身边，同他一起仰头看着天空。

　　“来了。”朽木白哉向前一步，手已经放在了刀柄上。

　　“让人恶心的味道。”源义真站了起来，捂着鼻子评价道。

　　虚空中出现了一个黑影，看不清样貌，但他散发出了不属于尸魂界的更加阴冷的灵压。

　　等等——

　　在他之后，一个接一个的黑影闪现，人数众多，遮盖住了月亮。

　　*

　　“那然后呢？”见夜一停了下来，露琪亚连忙问。

　　“然后啊——”夜一想了想说，“地狱之门大开，尸魂界陷入了苦战。”

　　咎人们在进入地狱之前，都是十恶不赦的死神或者大虚。尸魂界和虚圈再怎么样都比地狱好得多，所以一旦他们发现了有逃离地狱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等在现世的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得到尸魂界被入侵的消息时，尸魂界已经被重创，若不是有总队长守着，情况恐怕还要糟糕得多。

　　“总队长的流刃若火不是地狱的克星吗？”

　　夜一懂她的意思，总队长的流刃若火是豪火之剑，卍解·残火太刀释放的烈焰温度堪比太阳内核，对于那些从地狱爬出来散发着阴暗灵压的咎人来说，就是极大的克星。

　　“流刃若火可以压制，但无法关闭地狱之门。”夜一说，“因为侵蚀是地狱本身的意志。”

　　“地狱本身的意志？”露琪亚默念这句话，她有些无法理解。

　　其实就连四枫院夜一也是后来才知晓的。
　　五大贵族同尸魂界共同诞生，但如此漫长的时间过去，并非所有家族都传承下来了关于这个世界最初的记忆，除了掌管大灵书回廊的纲弥代一族以及——
　　灵王。

　　逃出来的咎人中不乏有连队长都无法打败的大虚，加之地狱不断侵蚀甚至影响了现世，灵王宫派出使者给了解决之法。

　　地狱磷火不灭，唯有封印之法可解。
　　而最佳人选，就是那时的大贵族之首——纲弥代嫡系继承人久留小姐。
　　她还是孩童时就拥有了自己的斩魂刀，名为阴鬼。那是打开地狱之门的钥匙，也是锁。

　　“要牺牲无辜之人去保护尸魂界吗？”露琪亚艰难地说道。

　　夜一叹了口气，那是她不愿回想的一段记忆。因为在那时，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无能为力。

　　没人知道需要怎么做，也没人知道用阴鬼封印地狱后久留会变成什么样，也或许他们都不敢想象，那个只有死亡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