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史上最痛苦的死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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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苦思着喃喃：“小老儿从未听过此人……”
众人暗笑。
想了片刻，农夫道：“罢了，我传你破月刀法吧。”说着便在枕头下摸索着，掏出一本秘籍递给摇光。摇光道了声谢。
农夫再三叮嘱：“如那练圆月刀法之人走火入魔，你务必要将此人拿下，以免祸乱武林，毁我圆月声誉。”
摇光当即愣怔道：“要轮白他么？”
这农夫很会学以致用，才微皱了下眉，又想明白了：“倘若此人没有改过向善之心，还是废了他武功吧。”
改过向善？六人对望几眼，没有吭声。其实来玩游戏的谁不希望江湖热闹点呢，只要事情没犯到自己头上来，别人怎么样与自己何干？
再说游戏里的善恶很有争议，人们扮演的角色会一直变换，这一回你觉得他是欺少的恶贼，下一回他又成了救弱的英雄。只有那些盗号骗钱伤害了大多数人利益或给大多数人带来威胁的，才是众之矢的，当之无愧的应当“改过向善”的人。
乌衣忽然异想天开：“前辈，你那圆月刀法被废，那刀法还会不会回到你手上，你还会不会再发布一次刀法任务？”
事实证明他确实是异想天开，农夫压根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刀法已经送给了你们，我又哪里来的刀法？”
乌衣表情悻悻地，嘀咕道：“说不定这NPC健忘，转眼又多出一本圆月刀法送了别人。嗯，一定是这样的！”
众人告别NPC，信步走下山来，心情大好，调侃道：“摇光妹子，你现在拥有能打败无敌刀法的武功了，你有什么看法？”
摇光表情很淡：“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武功应该是蝴蝶君的‘舞’。”
对于蝴蝶君的武功，太簇十分感兴趣，这时也不顾身边还有两位皇城里，立即问道：“我看他那招挺玄乎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摇光笑道：“‘舞’具有迷惑对手心智的作用，可以让对手在不知不觉中攻击自己或自己人。”
太簇和乌衣连呼不可思议。太簇想了想又道：“这样也太变态了吧！”
乌衣斜着眼睛道：“是武功都会有弱点的。”
摇光此时发挥了同胞爱，坚决不肯透露半点口风，只是说：“哪样武功没有弱点？你们也是这样吧？”
太簇闻言沉思。除了群攻武功单个攻击力偏弱外，别的武功（没有修炼的内功除外）暂时还看不出有什么弱点。可能是自己实战经验少，所以才看不出来。
但是这么一说，是不是随着武功熟练的上升，实战经验的增加，自己的弱点也会越来明显，逐渐为众人所知呢？难怪摇光在人前动手总会有所保留，老担心被人看穿自己的功夫了。
神仙忽然道：“不是说路上很凶险么？”
两位皇城移开了眼睛，略为尴尬地道：“以前来的时候等级低，吃了不少苦。”
神仙面无表情地接口：“所以等级高了以后，对这里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
皇城们没有说话。他们这一行人浩浩荡荡花了四个多小时赶来，又没什么用得着自己的地方，是太兴师动众了。
乌衣道：“知道有圆月刀法珍本这事，也好防患于未然嘛！”
神仙淡淡问：“防患什么？”
乌衣道：“防患青袍白马称霸江湖啊！”
神仙道：“这与我们何干？”
乌衣一愣，想了想道：“是没什么关系。”随后又一笑：“不过我们无聊的时候也多出件事可做。”
太簇保持沉默。神仙这番话看似冷血，却也是大实话。青袍白马身为君临天下的副帮主，就算他一心一意把圆月刀法练到了巅峰，武功达至化境，那也是他们帮派之间的斗争，与自己这等闲云野鹤并没有关联。摇光还能说为了她哥蝴蝶君出一份力，但于自己和神仙来说，确实没有掺和的必要。
六人各怀心思，走到河边等着。NPC办事效率就是高，他们前脚刚到，就看到不远处摇来一只小船。
船家不是先前见到的老NPC，而是个年青人，普普通通的样貌，死皮死眼，让人看了第一眼就没兴趣再看第二眼。众人一边感慨设计这NPC的人也太偷懒了，一边上了船。
众人在归途中显得十分心不在焉，眼睛还是盯着秀丽的风光，心思却不知飘到了何处。太簇还在想“武功的弱点”这个深奥的问题，他这样倒算是很敬业的江湖人士，可惜他平时注意的细节本来就不多，没有事实在前哪有推论？所以任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什么来。
理不出头绪，便放松下心情，无意识地望向其他几人。两位皇城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偶尔还会收发下信息。用血红蛋白都可以想出来，他们肯定是为了青袍白马那套厉害的刀法而为帮派伤神。
皇城们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蝴蝶君当日在扬州酒楼承认自己买凶杀了君王天下，大大折损了君临天下的面子。据说君王天下掉到了30级，境况凄凉，只是徒挂着个帮主的名字，根本无脸见人，人已经不知道躲到了哪个深山老林去苦练了。
身为副帮主的青袍白马自然是恨及了皇城不灭，要不然也不会在快剑和快箭的比武擂台上挑起事端。然而他虽有一雪前耻之心，却只有自取其辱之力，此次比武更是颜面尽失，少不得又要怪到皇城头上去。只怕他有朝一日练成了这厉害的刀法，就会拿皇城第一个试刀。
至于圆月刀法究竟有多厉害，摇光深感忧虑，只能以“很强”“十分强”“非常强”“相当强”来形容。
太簇又想起当初在论坛上看到的对她的圆月刀法的评价：“招式非常特别，杀敌于出其不意。”青袍白马拥有的珍本比她的厉害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他显然还只练到了初期，威力不见得有多大，但他又敢用这刀法来对付蝴蝶君，是太自信还是太轻敌？
或者根本是蝴蝶君的武功太强悍，所以掩盖住了圆月刀法的光芒？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的确是太可怕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蝴蝶君灭飘零书剑，杀君临天下帮主，应该是为摇光出一口气吧？毕竟摇光可是他亲妹妹，又因为保护皇城的建帮令才被君临天下轮白，而被飘零书剑联合杨柳月轮白，也多少跟他蝴蝶君有点关系。只是他若想杀一个人，直接在帮里下格杀令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去花钱请自己的帮众——六人众来动手？还有，摇光为什么说未必是为了自己呢？
太簇想到这里，不由瞥了摇光一眼。摇光的脸色有点奇怪，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却是那个死皮死眼的船家。太簇只是匆匆扫了那船家一眼，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再仔细地望过去，又觉得一切正常，没有哪里不对。
这时摇光也看到了他，低头捣鼓了一阵，没一会太簇收到一条信息：“不要看，那是个玩家！”
太簇吃了一惊，饶是摇光不让他看，他还是忍不住又瞥了这船家一眼。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一眼带了主观色彩，他总觉得那船家摇橹的姿势像是玩家，NPC是一组固定的数据，没有谁会摇得这么没节奏的；那漫不经心的眼神也像是玩家，NPC虽然拟真，但多少还是与真人不同，仔细看会觉得不对，况且这款游戏里真正称得上高智能NPC的可谓少之又少。
心惊胆颤地看来看去，忽然想到神仙说过玩家是不能掌船的，猛地拍了下头，暗说自己也太疑邻盗斧了吧。正想跟摇光说，滴滴又来了一条信息，是神仙的：“怎么了？”
抬头，看到神仙疑惑的眼神，笑道：“摇光啊，这丫头也太多疑了，居然说船家是……”话还没完，忽然被近前的皇城弦狠狠踢了一脚。这一脚虽然是平踢的，没掉多少血，但痛起来还是货真价实，太簇脸一苦，只顾着吸气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船上的气氛顿时有些诡异，皇城回和乌衣也看了过来，一脸迷茫，不知道怎么回事。
此时船忽然一顿，那船家转过身来，哈哈笑道：“摇光女侠真是好眼力！”
他还是那副死皮死眼，虽然发出了笑声，脸上却没什么变化。众人都是一惊，握着兵器的手紧了紧，也不知道是被这假NPC的玩家身份吓的还是被他的脸吓的。
太簇也说不出话来了，心里头盘旋着一个问题：不是说只有NPC可以行船的么？
皇城回一刀递了过去，那玩家几乎都没有机会反抗就被轻易架住了脖子。那把黑里透红的大刀紧紧贴着他的脖子，却没有砍下去。没有人问为什么，因为每个人都明白他为什么不砍。
假冒NPC的玩家面不改色，得意地开了口：“动手啊，你们不是想杀我么，来啊，杀了我啊！”
太簇缓过神来，膜拜地看向摇光：“你怎么看出来的？”
摇光还没说话，皇城弦便道：“□□嘛，蝴蝶君也会的。这面具这么拙劣，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只是没想到有玩家能开船，所以没想到这上面来。”
太簇脸上一红。作为易容术发源地唐门的得意弟子，让一个天伤先看出来□□是多耻辱的事啊！只不过看着皇城弦，又觉得自己还是没给唐门丢脸的。这小子明明是后知后觉察觉到船家易了容，说得却好像是自己先发现的一样，还挺理直气壮。
一干人等同时皱眉，都在想为什么玩家也可以开船。
那玩家得意洋洋地道：“不只是武功能从任务里得来，生活技能也是可以通过任务到手的。”
众人恍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此人在众多凶狠的目光下依旧面不改色——或者说戴了□□什么也看不出来。“我也不多说了，听说你们刚刚得了好东西，如果给我分一杯羹，我就渡你们过河。”
众人心头一跳，都道自己没告诉过其他人自己在做任务，他又是从哪听说来的？会不会是这骗子什么都不知道，故意来诱他们说的？
那人又开了口：“圆月刀法是个好东西。”
众人心头又是一跳。
那人察言观色，更加得意地盯着摇光道：“一本刀法，总比得过你们六条人命吧？啊！”说到最后，他突然叫了句，怒视皇城回，脖子上淌下血来。
皇城回悠然地移动着刀在他脖子上摩擦，表情说不出的轻松：“喂，你脑子有问题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完成了任务？”
那人阴阳怪气地道：“我自然有知道的途径，你也没必要装模作样了。”
皇城回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马上用掉，留着被抢啊？”
那人顿时语塞，显然没想到这个方面上来。
众人先是笑，而后又皱眉，皇城回此举不是明摆着告诉那人他们得了本刀法么？虽然得的是破月刀法，得到的人是摇光，而不是他暗示的他拿了圆月刀法。
皇城回嘀咕道：“有毛病，一本破刀法，至于这么抢么！我要不是手快使用了，还真想直接给你，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那人沉默一会，道：“不管怎么样，你们不交出刀法就别想活着离开。”
皇城回把手上的刀转了转：“你当这是什么？武侠？这是游戏，死一回也不过掉一级！”
那人略带得意地道：“你们升一级也不容易吧？我一级换你们六个人一人一级，还是赚了。”
皇城回忽然笑了，配上可爱的娃娃脸显得又讨喜又甜美。他的声音也是软软黏黏的，好似要甜到人心头里去：“是啊，只不过，要看是什么死法了。”
说着轻轻转了下手腕，刀破开他的脖子，鲜血哗哗流出来。
“我最讨厌被人威胁了。”
那人忽然目光发直，但很快又清醒过来，看样子是尝试下线但生命过低被系统拒绝了，他又气又急道：“你你你……”
皇城回扭过头来，满脸得意地道：“兄弟们都过来，一拳一脚挂了他！”
众人一呆，皇城弦率先走了出去！
太簇不由感慨不愧是皇城人，想法都一样变态。这样想着，忽然见众人视线都到了自己身上，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也跨出了一大步！只是那“船家”的惊骇眼神也太过头了吧？他不知道他刚才无意识跨出去那一步时的表情有多猴急多狰狞多迫不及待，简直就是一个被虐待了十年的娃儿有一天翻身做了主人，就忍不住把自己受到的虐到施加到别人身上去！
第三个跳出来的是乌衣，摩拳擦掌很感兴趣地目测，挑拣好下手的部位。
第四个出来的是摇光，她抿了抿嘴，眼里有一簇火苗在跳跃。
最后剩下神仙一个人还站着没动，他明明是最正常的心态，但在这群人当中却显得是最不正常的一个！
“船家”不由感激地投去一眼，真是好人啊！
五人对着“船家”上下其手，避过穴位要害，不用任何武功招式和内力，以自己最不擅长的拳脚狠狠地揍，只一会就揍得那人哭天抢地痛不欲生。
因为没有加上武功，他纵使再痛，血还是掉得很慢，只有眼睁睁拉开人物版面祈祷自己快到复活点。就在只剩下一层血皮时，他欣喜若狂，却感觉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大，一抬头就见那好人推开众人，强掰开他的嘴塞了一颗药丸，然后郑重地吩咐众人道：“二十秒。”
那脸肿成猪头的船家当即大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点地恢复。
其他几人笑着推了神仙一把：“好啊你，还以为你想装圣人，没想到下起手来比谁都狠。”
神仙面色沉寂如水：“我练的是拳脚，一下就能挂了他。”
乌衣哈哈大笑：“那你是不是很遗憾不能动手啊？”
神仙思索片刻，重重地点了下头。“别让他下线跑了。”
众人都笑起来，估摸着差不多了，又开始殴打“船家”。
神仙在一旁看了半晌，问：“你叫什么？”
那船家涕泗横流：“大侠，我一个无名小卒，死一次也就算了，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皇城回一边揍一边恶狠狠地道：“想得美！我们这么多人给你陪葬，你死一次就能善了么！”
摇光给他塞了一颗药，等他血快回复到1%了，又是一拳挥向他的脸。
那船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连叫道：“我渡你们过河，渡你们过河！”
太簇停下手，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却听皇城弦冷笑：“晚了，谁信你！”随即一想就明白：这人竟然敢来犯他们，背后肯定有一股势力，也不会轻易放过几人，搞不好趁他们没注意溜掉了，到时候自己气没处撒还照样会挂。
众人都想到了这一点，喊道：“反正要死的，扁得痛快点！”奈何五人情绪高涨，下手也不由重了许多，不知道是谁不经意间用了内力，船头闪现一道白光，那船家在白光里喜极而泣，泪眼汪汪地去了复活点。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史上最痛苦的死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