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圆月刀法珍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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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头一跳。摇光道：“我们来渝州没别的人知道吧？”
几人都说没告诉过别人。
神仙猜测：“难道有人跟踪我们？”
皇城回和太簇面色一冷：“不可能！”说完两人互相对望，又同时问：“你怎么那么肯定？”
太簇道：“我轻功好，谁能在我眼皮底下跟这么长一段路？”
皇城回道：“我擅长追踪，没道理会有人跟踪我们而我还发现不了的！”
摇光沉吟片刻，道：“太簇内功太弱，察觉不到也是正常。不过既然小回都说不可能，要么是偶遇，要么是对方更精于此术。”
沉默一会，神仙问：“对方在用磁石影响指南针？”
皇城弦道：“没错，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能追到这里来。”
再看周围毒雾茫茫，敌在暗我在明，只怕对方来到近前或者在远处放冷箭几人也未必能察觉。
摇光轻声道：“既然我们看不到他们，他们肯定也看不到我们。”
皇城回接道：“可是他们也许能听到我们的声音。”
神仙道：“不能一直往前走么？”
皇城弦道：“不行，这座山很危险，不一直往北一鼓作气出去的话，一步踏错就有灭队的可能。”
太簇道：“可是这么多人，不可能不发出一点声音。”由于快意没有队伍说话的设定，交流只能靠喊话、写字和发信息。喊话无异于暴露自己的坐标。而这么大的雾，写字完全不可行。至于发信息，人太多了，麻烦费事不说，发生变故的时候谁还记得去收发信息？
摇光道：“要不然先回头杀了那些人？”
皇城回摇摇头：“对方是谁我们都不知道，万一是哪个帮派，怎么杀得完？”
太簇道：“可是不管他们也不行。”
神仙沉思着道：“有没有可能，对方不是冲我们来的？”
其他五人“啊”了一声，不说话了。
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先顺着指南针目前指示的方向去看看情况。往西北方向走出好长一段路，周围还是一片淡青色的雾，半点声息都没有，几人大气都不敢出，精神空前地集中。太簇忍不住问：“会不会是走反了？也许人家用的是同极相斥原理……”
皇城弦瞪了他一眼：“是吸引还是排斥，我拿着司南难道会感觉不出来！”
话音才落，耳边风声一紧，立即往旁边一跳，口里大喊：“当心！”随即地面大震，只见一把开山斧赫然立于刚刚自己站着的位子，那斧头已经深深插入地皮，砍出无数裂纹来。
再见其他几人，也在左晃右晃地躲避着其他开山斧，这种场面用“鸡飞狗跳”四个字来形容再好不过。忽然乌衣大叫了一声：“血刀刀法！你们是什么人！”那边空气凝滞了一会，一个郁闷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我，皇城回。你砍我干什么？”
原来两人在躲避的时候一不留神互相撞在一起，都以为是敌人玩肉搏，不明就里下刀剑相向，险些伤了自己人。
乌衣骂骂咧咧：“斧头当暗器使，太奢侈了！”
几人都担心方才的历史重演，出手时留了几分劲，显得束手束脚无法施展。
对方攻击之猛，速度之快，与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比也不相伯仲，众人躲得分外艰难，都道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厉害。幸亏对方人数不多，这才保存革命火种。
其实最惨的还是太簇，生怕误伤自己人，一手飞刀绝活都没法用，又因为内功太弱无法彻底靠听声来辨位，只能东躲西藏，处于完全被动挨打的地位。也多亏他轻功了得，这才没有被杀回复活点。
但轻功太好也有坏处，他在躲避的途中撞翻了神仙两次、皇城弦一次、乌衣一次，后者都是差点就把他当敌人秒杀了。神仙咬牙切齿地问：“你的刀呢！”
这个“刀”，自然是指脱光宝刀。可是太簇自从听了摇光言传身教的血泪史后，很怕被人看上脱光想要爆掉，因此除了练刀法会拿出来外，其他时间都绑定在钱庄。
太簇忽然想到皇城弦，这家伙精于机关、阵术，只是不知道他有什么攻守武功，怎么能面对强敌坚持这么久的。想归想，还是不敢以身试教跳到他面前去看。
众人奋力拼杀之际，忽然听皇城回喊道：“不是玩家，是NPC！”
几人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句：“什么？”
皇城回道：“我刚刚杀了一个，升级了……”
众人心头涌起百般滋味，不知道是喜是忧。喜的是不是玩家就代表没被人跟踪谋害，忧的是这NPC这么难搞定，杀了之后还是会刷新的啊！如果来不及退出战场，结局可想而知。
接着皇城弦又喊道：“靠，这斧头上有磁石！难怪指针会改变方向！”
太簇问：“怎么你们武器没受到影响？”
摇光以看弱智的熟悉目光注视他发出声音的地方：“武器和指针能比么？”
太簇当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于是并不觉得可耻，心安理得地“哦”了一声。
得知是NPC后，众人心里渐渐放开手脚，每个人都不停地说话来提醒其他人自己的位置以免误伤，反正这类专门供人杀来练级的NPC又不会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当下速战速决，迅速撤回去，而轻功好的太簇则去挨个捡NPC掉的东西。
太簇捡了东西，跑回大部队，看了一下包里新多出来的几件装备，哇哇大叫：“靠，70级的怪！”
大部队里虽然称不上损兵折将，但也是人人挂彩，闻言都是一惊。伤势最重的摇光深吸几口气，往嘴里塞了一大把药后道：“靠，杀那么久还拿不到经验！”
神仙闻言，面具后的眼睛里带了丝笑意：“我正好60级，满经验。”
太簇下意识看了下自己的等级，48，当即抱头痛哭！
皇城弦则看着沉默的皇城回和乌衣，戏谑道：“怎么不说话，你们都是在冲70级的高手，怎么连70级的怪都认不出来？”
皇城回的回应是一刀砍过去。
乌衣装作没听见，安慰太簇道：“越22级打怪还没挂掉，你还是快意第一人！”
太簇心里好受了许多，又仔细去看包里的东西，说了各自属性，都是中等的小极品。众人都不甚看得上眼，于是由他来分配。东西只有五件，衣服给了摇光，鞋子给了神仙，两把斧头给了皇城弦和乌衣，最后剩下一把短剑。
太簇看了看满眼期待的皇城回，毅然将短剑放进了包裹！
皇城回握紧了刀。
太簇道：“只有五件装备，你既然升了级，装备就留给我们好了。”
皇城回瞪着一双大眼道：“你拿剑干什么，你不是用飞刀的么！”
太簇无辜地看着他：“拿去卖不行么？”
其他几人都笑了起来。皇城回哼哼两声，不再多言。
趁着NPC还没刷新，几人沿着恢复正常的司南指定的方向走去。不知道是不是脱离了磁石影响的范围，一路上司南再也没出过错，六人顺利翻过这座山峰，下到山脚，毒雾渐渐散去，出现了一条夹岸长河。
河面荡漾着淡淡的雾气，两岸奇峰或巍峨或秀美，穿过山峰间的空气带来潮湿的草木香，令人心旷神怡。
六人摘下面具放入包里，在此等了片刻，一条摇摇晃晃的小木船映入眼帘。只需呼喝几声，船家就把船摇了过来，说好价钱，便渡几人过河。
小船在风浪中摇摇晃晃着，似乎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几人对自己的处境稍作忧虑后，便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沿岸秀丽的风景。无奈这里一群俗人，没谁了解此处风光，谁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看过的那座峰叫神女还是叫朝云。
乌衣兴起吟诵了几句“巫山峰十二，环合隐昭回。俯眺琵琶峡，平看云雨台。古槎天外倚，瀑水日边来”，也被几人的呕吐声打断。
皇城回指点着方向，让船家一处山峰前放下他们。当然他也不知道这峰是什么峰，只是曾经到过此地，依稀有些印象而已。
几人跳下船来，见船家摇着桨往河中央驶去，感慨这船家也是位高人，明明摇得很慢，船却还是以快艇的速度前进着。太簇忽然道：“哎不对啊，他走了我们怎么回去！”
摇光再度以看弱智的目光注视了他一会，道：“这是游戏。”
太簇猛一拍头。对啊，这是游戏，只要有人站在岸边等一会喊两句，就会有不知从哪冒出来的NPC跑来渡人的。
皇城回、皇城弦在前带头，领着几人爬到半山腰，眼前蓦然出现了一个小村庄。此村庄之小，足以让人在村口便能将村里情况一览无余。
两位皇城熟门熟路地摸到一处茅屋那里敲了敲门，木门应声而开。屋里正在用饭的农夫装扮的NPC问了一句：“谁呀？”太簇等人看来看去，半点也看不出这NPC有什么武林高手的潜质，只得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皇城弦走上前毕恭毕敬地道：“前辈，您还认得我们么？”
农夫仔细地打量了眼前几人，粗着嗓子道：“你们是……是送我回家的那两个小伙子吧。”
皇城连连称是。
农夫看起来并不热情，收拾着桌上碗筷，冷淡地道：“你们有什么事么？”
皇城弦道：“是这样的，我们今天见到江湖里还有别的人会使前辈的家传刀法，觉得很奇怪，所以来问问。”
“砰！”农夫手上的碗倒扣在了桌子上，吓了六人一跳。他横眉倒竖，怒气冲冲地道：“什么？还有人会使圆月刀法？！小子，你莫要诓我，这是俺家祖传秘籍，我既然把它赠给你，断没有流落到他人手上的道理！”
皇城弦道：“可是我妹子看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确是圆月刀法。”他话语才完，就觉背上一痛，被口头占了便宜的妹子拍了一掌。
“你妹子？”农夫扫了一圈，视线落在摇光身上，看了老半天，才道，“不错，不错。——你当真认出那是圆月刀法？”
摇光道：“我练习圆月刀法已有数日，对它的招式再熟悉不过，决不会看错。那人用的的确是圆月斩和弧月斩。”
农夫忽然神情大变，厉声道：“你既然得到此刀法，为何又废了它！你看不上圆月么刀法！”
摇光呆了一下，苦笑道：“前辈有所不知，我前些日子被人轮白，武功全没了……”
农夫冷冷地道：“轮白？”
皇城回比划了一下：“就是被人废了武功。”
农夫脸色稍缓，但很快又怒目道：“若不是你学艺不精，又怎会被人废了武功！”
摇光眼神一黯，道：“我没有以一敌百的实力。”
农夫问：“对方可是仗着人多欺负了你？”
摇光点点头，眸子里有一簇火在烧。
农夫的脸色这才好多了，道：“你们刚刚说有人会圆月刀法，这人是不是会吸星大法之流，吸去了你的武功？”
六人齐齐一怔，异口同声道：“不会吧！”
农夫奇道：“为何不会？”
乌衣随口便道：“这是游戏，怎么可能有这么变态的武功！如果有吸星大法这样的存在，那那个人不是无敌了么！GM决不会让这种失衡的现象出现的！”
农夫锁眉深思片刻，方才缓缓问：“何谓游戏？何谓鸡哎门？”
六人又是一怔，互相嘀咕道：“怎么回事？”
“GM没有把这些数据输入他的记忆？”
“别的NPC好像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可能是不知道但是没有问？”
“他怎么看起来不知道自己是游戏里的一组数据啊。”
“没道理吧，这怎么可能？”
研究片刻不得结果，皇城弦作为代表继续和NPC讲话：“只因我妹子武功被废在先，而那人习得刀法在后，所以不可能是吸星大法。”
其实谁也不能确定青袍白马得到刀法是在摇光被轮白之前还是之后，但是总不能跟这NPC解释什么叫游戏平衡什么叫GM吧？
农夫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乌衣道：“会不会只是招式相似？”
摇光坚定地道：“不，就是圆月刀法！我对它再熟悉不过了！”
几人没有再说话，齐刷刷望着NPC。
农夫深思良久，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原本以为，那不过是个传说……”
六人急急问道：“什么传说？”
“我祖上留下这本秘籍，同时也留下一个传说。相传真正的圆月刀法十分暴戾血腥，得此刀法者若心智不坚定，必会走火入魔。祖上为了防止圆月害人，就将刀法分做了两份，两份招数相仿，但是威力大不相同。其中一本杀伤力极大，在初期就能发挥出巨大威力，只不过练到巅峰不会有太大进步；另一珍本在初期并不起眼，但若是练到了巅峰，其力量令人无法想象，倘若练习者稍有不慎，势必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为祸武林！”
几人听了，目光一起望向摇光。摇光脸色一白，脱口道：“我的圆月刀法很厉害！刚开始练就很厉害！”
几人一时心惊，暗暗祈祷青袍白马得到“更好”的刀法后舍弃圆月刀法，不然等他练熟了之后岂不无敌于天下？
农夫连连摇头：“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传说……”
神仙若有所思：“前辈祖上既然不毁弃这暴戾的刀法，想必除了这招之外，还有别的应对法子吧？”
农夫看了他一眼，似有赞赏之意：“不错，祖上倒有别的法子……”
众人擦亮了眼睛望着他，却见他细细地向玩家们一个个看过来，相当莫名。
农夫的目光又回到神仙身上，叹息道：“你倒是个聪明的孩子，只可惜身上怀有更好的武功，想必也看不上小老儿这秘籍了。”
众人眼睛越发地亮了，心道原来还有秘籍藏着掖着没拿出来啊，于是频频示意神仙上去讨要了来。
神仙硬着头皮开了口，却是问：“前辈为何说我身上武功更好？”
农夫微微摇头叹道：“只因我这能制衡圆月刀法的武功，只有在对付圆月刀法才起作用，招式平平，着实无用。”
六人愣了一下。克制天下无敌的刀法的武功，听起来很诱人，但如果为了这一刹的光彩，付出的代价是处处平庸，又有多少人愿意呢？一时之间，没有人再说话。
农夫又道：“这位姑娘倒是很适合圆月刀法，只可惜你改用枪法，我也……”
太簇突然插嘴：“是不是要学这武功必须废弃自己原来学了的？”
农夫答：“自然不是。”又看着神仙道：“我说这孩子武功好不传他，是因为他精于腿法，再学刀法只怕会误了腿法。”
太簇乐了：“那可以传给摇光啊！”农夫还未表示出疑问，他又继续道：“她学的武功很特别，十八般武器都可上手，反正总要练刀法的，还不如给她。再说，她练了那么久的圆月刀法，对对手的招式也十分清楚，可以说是知己知彼了。”
农夫皱眉道：“武功之所学，自然是一门功夫可换十八般武器，不安分专于一项，却要样样耍弄怎的？”
太簇一时卡住，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游戏里关于武功需要配合相关武器的设定。
摇光道：“我师从巴蜀玉涅，师父说武之至高境界，唯有飞花摘叶可伤人才能立于自保，可是她学艺有限，只能教我如何使十八般武器。”
太簇瞥了她一眼，心道她原来也在巴蜀拜了师。
农夫道：“何谓‘立于自保’？”
“自古以来，习武之人往往有所专长，或拳脚，或刀剑，或轻功。他们在自己专长的一行里是为翘楚，但在别的领域不堪一击。师父说习武并不是为了杀戮，而是在乱世中求生自保，这就要求我们无论随手拿过哪一样武器都能护住自己性命，不让亲人朋友为自己担心分神。华山有一位用剑的高手，剑法造诣可谓天下第一，但有一日被人夺了剑去，却落得一败涂地。也是这个道理。”
众人听得入了神，乌衣的神情尤其专注。而太簇则在想，这个理论怎么跟我的一样，是不是摇光胡诌抄袭自己的啊！
农夫沉思良久，略一点头：“倒还有些道理。”顿了顿又问：“那华山高手姓甚名谁？”
摇光微笑道：“令狐冲。”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圆月刀法珍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