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琉璃》茶杯里的咖啡

12、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

　　“蔻心。这是长安来的唐公子。”

　　她抬起了眉眼。一双清秉的眸子微投射出一毫震慑之气。鼻梁高挺。肤色像是柳城天山上的积雪。白巾汗衫被透进来的风吹得微微鼓起。玲珑吊紧垂腰间。一尘不染的锦玉嵌白靴。他站起来。微微一辑。“在下唐别玄。敢问姑娘...？”他似乎没有什么兴致。只是想寥寥打混过去即可。

　　也不敢多礼。“我叫蔻心。”

　　看他兴致缺缺。蔻心也不喜这阿谀奉承。遂站起身来。“爹爹。看着柳城正有着鹊桥会一节。唐

　　公子刚来不久。可别怠慢了。蔻心对柳城也胜是熟悉。何不顺了这景。唤心儿带唐公子游一游罢？”

　　只见秦员外微微点了头。又征求对面樟木雕花椅上的唐总管的心意。

　　唐总管笑意明了。“喲。这正是好的。哥儿才来不久。也念叨了这柳城特有的鹊桥灯会许久。可哥儿要着心点。小姐两人千万不可分开..”

　　唐别玄也不多推辞。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孩有莫名的吸引力。也许是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俏皮之颜。这秦心儿不算绝色之姿。也不是风华绝代。只是眼神中的清沥透彻人心。

　　……

　　在年华里。策马奔腾追赶某个虚无飘渺的脚印。某个人烟雨蒙蒙中的身影。跨过时间奔腾直前。原来我们站在对岸。彼此珍重。

　　所谓沧海桑田。白驹一瞥。

　　模样小小的我们。在分别前学会道别。无所谓有的。更是无所谓无的。【鲁迅爷爷对不住了。】

　　在不同的生活。匆促的向前走着。恍然看着走过的路。才发现。我总是记得你不经意的小动作。

　　断桥不断。长桥不长。横隔在心房的心桥。细流的青凤江。绵绵细雨。苍蓝天空。

　　其实已经很久了。过了很久了。

　　候鸟偶尔发出嘶鸣。又乘着灰白色翅膀呼啸而过。遮挡后面青山的云不知什么时侯都散了。竹林也不像方才看起的幽戚。

　　白狐裘子不知什么时侯都已经覆在了身上。

　　寻邑在弄腾着檀香。他的指头也喜欢微微翘起。“寻邑。”我淡笑唤他名字。显然他不知道我已经醒了。还有些被吓到的意思。也不怪。这屋子清静久了。连发出的声音都觉得仓皇。

　　“嗯？”他看向我。

　　他总给我一种很安心。故人的感受。

　　“寻邑。我认识一个跟你感觉很像的人。”我随手整理了睡过的褥子。北边的竹林里有几只孤鸟。也许是无力去往更南的地方。只得在这还算得是温暖的地方险立住手脚。瞧他们哆哆嗦嗦的模样。也着实可怜。暮色浓得化不开。

　　“可是打趣我？”他眉目含水。波光粼粼的平静湖面沉寂在他的眼底。他望着我脑后别着的沉香木簪。“怎么素来喜欢这清冷寡淡的东西？”

　　我手衬了衬耳后的簪子。“这也就是我想给你说的故事。”雨又下了起来。细细绵绵的。我好生怀念着。这落在柳城的潮灰色的黯涩的雨。终于，下了这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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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蔻心大步流星的跨出门去。好久都没有这生畅快了。早已将什么唐别玄移至脑后。总管挂念着慕容忆珣。

　　“蔻心小姐？”

　　“啊？”

　　“别玄尚不知这柳城有何等妙哉。所以还望小姐好生记挂着。”他语气没有什么转折。只是微微有些刺耳。

　　她从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也不会去理会着话中的含沙射影。

　　“哈。什么小姐的。通通都是什么扯不通名称。我叫蔻心。秦心儿。对吧别玄？”蔻心弯眉巧笑。唐别玄竟半响说不出话来。这女子的眼眸竟不是非同一般的澄澈。偶尔露出的一丝清秉。就叫人沉醉其中。

　　她仔细握紧了他的手。然后对他说。“别玄。跟着我。”

　　他素来不喜别人拉拉扯扯。倒是这女子让唐别玄痴了。不管不顾的踩着她踏过的脚印。噌着柳城街巷潮湿的壁。他有些舒心。也露出了笑颜。

　　“这叫合心亭。可这亭外的草却叫断缘草。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蔻心撅起了嘴。一副郁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