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八十六章虚无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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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楚渊还在道墟小世界周围收集能量体，两人便还停留在附近，楚玱见着刚才还有条不紊行动着的人驻足在原地，脸部神色都为之动容起来，剑眉眉头微微下垂着，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这附近，世界之间有波动。”
对方虽是平淡的得出这个结论，可那双下沉的眸子，只怕象征着事情有些缠身：“什么波动？”
他在凤烨身体中时的记忆大多模糊了，自是想不到那一层，问出这句话时也毫无压力。
楚渊凝视着虚空另一头化作星辰小点的世界，依旧不疾不徐道：“待我一观。”
说着，他的神识抽离，笼罩着前方数个小世界，等看清道墟小世界中的场景之后，猛地睁开了眼，瞳仁都不断地收缩起来，心跳在这时都明显慢上了一拍。
楚玱不以为意，“如何了。”
对方身上散发的气息诡秘起来，他凝视楚玱半晌，待平复了所知晓的信息，“无事。”
手上收集能量体的活儿又动了起来，两人越走越远，可是还没走半刻钟，这只就又鲲鹏停了下来。
甚至没带思考，抓起还没反应过来的楚玱的胳膊，挺身一跃，两人消失在原地，缩地成寸而行。
一路上楚渊的呼吸都规律得可怕，楚玱的性子和年轻时的凤皇有些像，只觉得这人闷葫芦，做什么事从不解释，也不事前打个招呼，难猜得很。
等再次睁眼，两人竟是回到了道墟小世界，可眼前的一片狼藉却让他压根没有想过这里会是道墟小世界，“这是何处？”直到看见正在挣扎的那些凤凰，连羽翼上的翎羽都掉的光秃秃的。
他不敢相信这里是道墟小世界，是凤宫，是适才离开时还一派欣欣向荣的地方，楚玱不断地在内心说服自己。
凤宫的门前聚集着一堆外来的修士，他们团在一起，让人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两位化神期在最里面，察觉到外来灵力的波动，窸窸窣窣一阵后从里面探身出来。
“你们二人由何而来？”他竟是看不透这身着蓝色水纹服的修士修为，自己已经是化神期修士，哪怕是鸿羽中世界也鲜少有敌手，再看对方身侧那少年，甚至连引气入体都还没有。
楚渊挥袖，地上原本还在蔓延的火势被水浇灭了，那些擒住凤凰和一干灵兽的修士都被这一动作扇飞起来。
接着，他单手掐诀，一道水色印记如符咒一样打了下来，在这个过程中水印记在不断变换，化神期修士：“哼，雕虫小技。”
双手施法，正要接招，那道蕴非常的水印记竟是突然分散，变成了朱雀，神鸟，一等神兽模样，有两只他都没见过。
四只神兽在吞噬他的那一刻又消失了，而是钻进了他的法术之中，化神期修士见情况不妙，连忙把凝聚的术法取消，那四只水化作的灵兽也不见了。
“我来助你！”另一位化神期修士也一身松松垮垮的从修士堆里挤身出来。
只是前头的那位化神期就在他与之并排的时候爆体而亡，无数的肉块绽飞，整个过程平静到那位修士自己都不知，这是楚玱第一次见着楚渊施法，亦是还在震撼中。
剩下的那位化神期修士反应敏捷，在人爆体的那一刻支出了保护屏障。
“前辈，有事好生商量，有什么需要的，晚辈自当竭尽全力满足。”这语气和刚才的那句‘我来助你’真的是截然相反，变脸迅速。
“前辈可也是要捉一只凤凰用做坐骑，我将成色最好的献给你。”
他还恬不知耻，把他人地界占为己有，道：“这世界之中，前辈有看得上的尽管拿去。”
楚渊看出了这人身上多出一道不属于原身的气息，以他绝对性的碾压实力，无需废话，杀完上一任停留在原地的水珠没有立即散去，而是无声无息的靠近了说的的人，水珠瞬间变成滔天骇浪，把人包裹其中。
然后就只传出了咀嚼声，一位化神期修士就在他的手下这么没了。
动静不说撼天动地，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
但凤宫门前聚集的修士却像是为了某样东西猩红了眼，上头到他们根本不愿意分出注意力去观察天上发生的事情。
杀完化神期修士的水珠化作雨滴，落在凤宫门前，虚丹期修士，金丹期修士，元婴期修士，一视同仁，直接泯灭在雨滴之下，骨骇都被侵蚀得一点也不剩下。
修士散去，地面的场景自是一目了然。
凤宫门前躺着的是一具裸/体，身下垫着的衣袍白灼不堪，躯体的四肢被枷咒禁锢，乱蓬蓬的头发下看不清人的脸，靠身下那衣袍却是足以辨识的，发生了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那人似乎还有气，大概感受到了天上灼热的两道目光，布满淤青痕迹双腿蹬了蹬脚。
楚渊落地站在那人身旁，一道清风掀开了对方盖在脸上的发丝，他确认了这人是谁，身后的人探了身子要看，楚渊颤巍的举起双指，施了一道法术后，楚玱的眼睛上多了一缕眼纱。
楚玱原本带有哭腔的染上怒气：“你做什么！”
楚渊：“转过去。”
“我做什么要转……”
“转过去。”嗓音依然清冷，令人琢磨不透情绪，简洁的三个字更是不容反驳。
凤濯的脸上除了泪痕还有很多……污浊，他虚虚的睁开眼，等视线有了焦距之后才看清来人，这副躯体的机能已经完全丧失了，如今的自己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把头扭向了与楚渊的相反方向，似不想在死前还要让这人看见自己狼艰狈蹶的模样，丑，太丑了……
身下人的动作被他看在眼中，自己一时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什么想法……
他能明显的感觉的对方出气多进气少了，可哪怕自己本事滔天，也无法把人从魂散的边缘拉回来的，那群人一个轮着一个，把这人的精气，灵力，都给蚕食殆尽了。
元婴期作为一个炉鼎于那些人而言是多么的珍贵，所以一点生机也没给这人留下，一点也没留下……身躯衰败，神识溃散，灵力散尽，无力回天。
凤濯在战斗时幻想过一线生机，在被禁锢时幻想过一线生机，在衣袍被撕开时幻想过一线生机，没等待的生机在回光返照时出现了。
在一千年前，他无数次幻想过那张脸，从未得到过答复，后来成婴，他感谢鲲鹏的冷漠，只是没想到，人生中最不堪的竟还让故人瞧去。
凤濯的思维能力也逐渐溃散，本就睁不开的眼皮缓缓耷拉了下来，这双眼睛最后看见的是天际边一排低飞的雁群。
楚渊双指化出一道水刃，斩开了禁锢着那人四肢的枷咒，强行维持着人性的躯体变成了一只凤凰。
那群人禁锢他就是为了凤濯在过程中不变回原形……
接着，凤凰原型也开始消散，楚渊亲眼看着飘走的神魂无动于衷，就在神魂要四分五裂之际，他又用术法把神魂抓了起来，从芥子空间拿出一样可以寄存神魂的法器，把神魂困住。
楚玱眼纱消失了，他趔趄上前，一个踉跄向前趴去，扶住楚渊的手腕才站稳，看着灯盏中沉睡的神魂，他哭腔里含着苦笑，“前节日住在里头的还是我……如今，住在里面的成了父君……”
所以，父君，你是知道会……才让我跟着父亲走的吗。
“兄……长……”
“兄长呢？”他看向楚渊。
楚渊闭眼，气息游走一圈后给出结论：“气息不在此间。”
气息不在说明已经逃走了，否则哪怕神魂消散在此，也会留存一丝气息。
方才他就知道，凤濯的第二块风骨也没了……想必是交给凤烨了，其实，倘若第二块风骨还在，为其留的了涅槃时间，待我赶到就能救他一命的。
只是他不敢把希望放在会有人来的条件下，担心留在自己身上亦是白搭。
楚渊抬脚轻踏，一圈圈的水色波纹荡开，好似他内心的一滩死水也跟着泛起了涟漪。
波纹直接掀翻了道墟小世界中的外来者，无数翻飞的血肉把这个世界都染上了色。
沉淀在心脏上的情绪很是沉闷，弄不清，散不开，不是个滋味……
或许……我该带着楚玱直接走掉，不该掉头回来，不然就不会有心头徘徊的这种情绪了。
水色波纹停止后，这个世界下起了一场雨，雨滴落下，受到损害的地方都在被修复，那些还有气儿的灵兽也长出新的毛发，道墟小世界的疮痍不再，复原到和两人离去时一般。
楚渊那双死寂了上万年的眸子，随着此处去而复返的物和去而不复返的人有了波动。
楚玱亦是第一次在短短一天内就感觉到了“物是人非”四个字。
……
沈长青醒来之时，四周一片漆黑，无尽的黑暗让他这种乐意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都感觉到了恐怖。
他尝试用青光照亮此处，可是这么强烈的光竟只能照亮身旁凤烨的那张脸。
不是一时的黑，这里的黑是漫无止境的。
即使是此后两百年，沈长青仍是无法忘记今日的深刻记忆。
他和凤烨待在凤皇施加的光球之中，对方身形一歪，开始悠悠转醒。
感觉到抓住自己的手腕的那只手，沈长青将光团靠近身下，凤烨虚掩着眼睛，青光照亮他的脸部轮廓。
为了让对方也看清自己，沈长青把脸凑到了青光上，两张脸鼻尖杵着鼻尖，额头和嘴唇都快要贴上了，距离近到可以闻见独属于对方的气息，聆听对方的心跳。
等人缓过神，沈长青：“这是哪儿？”
吐气声都覆在了脸上，凤烨察觉到了这人声音中那丝极力掩盖的颤音，看向周遭黑暗一片的情景推测道：“大致是……空间裂缝中存在的虚无空间。”
感受到喷薄在脸颊上的热气，沈长青一个猛的后退，才反应过来二人的距离……太近了些。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虚无空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