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溺》只会阿巴阿巴

18、第 18 章

　　钥匙转了半圈后卡住，霍禹下意识用力。

　　咔得一声，等二人反应过来，钥匙已经断在锁孔中。

　　“这次真不是故意的。”霍禹解释。

　　宁玖没信，从门上那堆小广告中挑了个顺眼的开锁师傅打电话过去。

　　师傅问了地址和问题，说半小时左右到。

　　宁玖问霍禹：“要回车里待会吗？”

　　霍禹答非所问：“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可不想没耍心眼却被宁玖误解。

　　宁玖瞪他一眼，心想爱去不去。

　　霍禹笑着说：“我还以为小少爷能再演一段时间小可怜。”

　　宁玖垂下眼睛：“真是不好意思，让霍总看了场笑话。”

　　“谁说是笑话，很可爱，但我不喜欢。”霍禹说。

　　楼下单元门不知被谁摔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霍禹将宁玖搂进怀里，抬手捂住他的耳朵。

　　“霍总也演习惯了吗？”宁玖问。

　　过了会，霍禹才慢慢放开手，他说：“我分得清你是真害怕还是假害怕。”

　　宁玖的眼泪是假的，恐惧和害怕却是真的。

　　通向天台的铁门被锁住，霍禹将手里的购物袋放在楼梯，认真擦出片干净的地方：“过来坐会。”

　　宁玖不想坐冰冷的水泥地：“不用。”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宁玖人已经被霍禹扯进怀里，他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还多余问我一句！”

　　“出于礼貌？”霍禹一本正经。

　　如果不是这个姿势实在太难受太不方便动作，宁玖绝对要踹霍禹几脚。

　　霍禹耳朵贴在宁玖心口，他右耳的听力比左耳要更差些，只能勉强听见很细微的动静。

　　两人离得这样近，中间却像隔着道天堑。

　　开锁师傅打来电话，宁玖推开霍禹起身。

　　霍禹下意识碰了碰耳朵，听力刚受损那段时间，有时霍禹会出现幻觉，常常听见宁玖在他耳边说话。

　　久而久之，每次听见宁玖的声音，他都会下意识怀疑。

　　霍禹长叹一声，盯着墙上不知谁留下的简笔涂鸦出神。

　　师傅很快上楼，开锁动作也十分迅速。

　　更换好新锁，师傅将钥匙递给宁玖，却被霍禹先接过去。

　　新锁配了两把钥匙，霍禹取下其中一枚放进口袋。

　　宁玖没理霍禹，给师傅扫码付钱后径直走进主卧。

　　空调被霍禹设置定时启动，这会温度刚好。

　　床上枕头叠在一起，被子也是。

　　房间还是从前那个房间，可似乎哪哪都变得不同。

　　宁玖注意到衣柜门多了几张照片，看着是霍禹昨晚拍的。

　　因为光线不好，照片看着黑漆漆，隐约能分辨出他们亲密无间搂在一起。

　　手上戒指太有存在感，宁玖无意识转了两圈，摘到一半又推回去。

　　这枚戒指太眼熟，几乎跟当年被宁玖丢掉的情侣戒一模一样。

　　但两者做工和材质显然天差地别。

　　两人当年的情侣对戒是在霍禹打工的手作银饰店购买，加上手工跟设计费也才几百块钱。

　　宁玖想起霍禹当年说的话：“我以后肯定会送你更好的。”

　　彼时有朋友背地跟宁玖嘲笑霍禹，说他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成天就会开空头支票，凤凰男都是这个德行。

　　宁玖没当回事，他和霍禹在一起又不是为钱。

　　他也没想过跟霍禹有多长远的以后。

　　门被霍禹推开，手里拿着刚拆开的快递，是宁玖之前网购的书。

　　看见霍禹手里那几本塑封还在的书，宁玖心想，不知道还能不能退。

　　“《如何跟上司相处》，玖玖看这个应该没什么用。”霍禹评价。

　　宁玖把书夺过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玖玖还是看这个吧，我去做饭了。”

　　宁玖才发现，压在最下面那两本不是他买的。

　　他定睛一看，书本封面设计非常梦幻，像在往外冒粉红泡泡。

　　两本书分别是《如何挽回ta的心》和《恋爱中的一百种小技巧：让ta对你神魂颠倒》。

　　“霍禹！”宁玖压低声音，暗暗骂一句。

　　门外传来霍禹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我在，玖玖喊我什么事？”

　　宁玖腹诽，确定霍禹真的听力受损吗，这耳朵感觉比狗都灵敏。

　　厨房的抽油烟机作用几乎为零，没一会，宁玖被呛得咳嗽好几声。

　　不止他家，其他家也差不多在准备晚餐，不同的饭菜香味弥漫在楼道中。

　　打开卧室门，宁玖看见正在厨房忙碌的霍禹。

　　玻璃隔门被拉上，霍禹的身影变得有些模糊。

　　走廊灯发出昏黄的光，宁玖拍了拍脑袋，他是昏了头吗，竟然觉得这场景很温馨，让人想要沉溺其中。

　　隔壁夫妻今天不知为何吵架时间提前，宁玖跟霍禹晚饭还没吃完，外面传来叮铃咣当的声音。

　　小孩子的哭泣声格外尖锐，宁玖叹口气，想不明白日子过成这样为何还不分开。

　　接着他又觉得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好像他日子过得多好似的。

　　他不也一样吗，不愿意却没办法和霍禹分开。

　　隔壁动静越来越小，夫妻俩正在哄孩子。

　　霍禹忽然说：“如果我们也有个孩子，你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绝情丢下我不管。”

　　“你想多了。”

　　霍禹笑笑：“我也觉得，不过说不定呢。”

　　宁玖白他一眼：“如果你能生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霍禹没再说，又看起电视里的狗血偶像剧。

　　宁玖心里吐槽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剧情狗血，演员还长得不好看。

　　看霍禹那样，他似乎打算把今晚的更新看完。

　　等宁玖拿着睡衣去浴室，他也跟着挤进去。

　　宁玖几近崩溃，又怕被人听见不敢发出声音。

　　霍禹这个记仇怪！

　　大抵顾忌第二天还要去上班，霍禹没折腾太过分。

　　外面没下雨，隔壁夫妻也没吵架，宁玖终于睡了个好觉。

　　周一清晨，两人先回星海苑换了衣服，接着才出发去公司。

　　霍禹开晨会回来时，宁玖忽然说：“霍总，我能辞职吗？”

　　“你认为呢？”霍禹笑道，“傅明宇虽然出了国，不代表他现在就安全。”

　　“再说一遍，我不是因为傅明宇才见你，你爱怎么对付怎么对付！”宁玖强调，“我现在又不喜欢他了，管他是死是活。”

　　霍禹心情不错，笑着说：“玖玖真狠心。”

　　喜欢的傅明宇都能说不要就不要，更别说抛弃一点也不喜欢的他。霍禹想，那他更不可能放走宁玖。

　　“玖玖不在意傅明宇。”霍禹道，“那叶允和赵宁呢，钟琪也勉强算一个。”

　　对宁玖而言，家人都已不在，身边重要的只剩下这几个朋友。

　　“你在威胁我？”

　　“对啊。”霍禹坦坦荡荡，“我是在威胁你。”

　　“霍禹！”

　　“宁助理为什么想辞职，现在的工作不好吗？”

　　“没有不好。”其实宁玖每天根本没有多少工作量，如果床上那些不算的话。

　　“为什么你一定要把我留在身边，不怕我哪天泄露你们公司机密吗？”

　　霍禹觉得好笑，认真点头：“玖玖可以试试看。”

　　宁玖胸口的火燃得更旺，霍禹是不是在嘲讽他脑子不够用，这辈子别想当商业间谍。

　　“那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宁玖拿着钢笔点在霍禹胸口，“没人告诉过霍总吗，枕边人才是最危险的。”

　　霍禹弯腰，在宁玖眼尾亲了下，吻移到耳边，他低声说：“如果真能死在玖玖手上，是我的荣幸。”

　　宁玖不理解，霍禹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变态了呢！

　　他猛地推开霍禹，没防备的霍禹往后退好几步，撞到办公桌才停。

　　“玖玖还真想谋杀亲夫？”

　　“霍总说错了，咱俩现在顶多算姘头。”

　　“原来玖玖是不想没名没分跟在我身边。”霍禹道，“我随时可以带你去领证。”

　　霍禹已经疯了，宁玖却不想跟他一起疯。

　　“做梦。”宁玖说。

　　霍禹却笑了笑：“你会答应我的。”

　　郗冶进门就嗅到没散干净的火药味，他看一眼宁玖，又看一眼霍禹。

　　这俩祖宗又怎么了，在比赛谁气压更低吗？

　　“霍总，林总已经到了，正在会客厅等您。”

　　“知道了。”霍禹起身往外走，经过宁玖办公桌时看了两眼。

　　宁玖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完全不搭理霍禹。

　　霍禹这两天没睡好，结束跟林总的会面，他直接去这层茶水间泡了杯速溶咖啡。

　　郗冶跟过去，他不喝咖啡和茶饮，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

　　“工作忙完了？”霍禹问他。

　　“工作永远做不完，我也需要休息。”

　　郗冶心想，他又不像霍禹，工作还有心上人陪着，他孤家寡人很可怜，多休息一会能有什么错！

　　“霍禹，能说句实话吗？”郗冶问，“你到底想不想跟那位和好？”

　　霍禹面不改色灌下半杯咖啡：“你认为我想有用？”

　　郗冶还想说什么，被霍禹直接打断：“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就怪了，郗冶腹诽，一碰上和宁玖有关的事，霍禹脑子都不知被丢到哪里。

　　回到办公室后，霍禹说：“我过两天要出差，差不多要待一周多时间。”

　　宁玖问：“我要跟着一起吗？”

　　“你想吗？”霍禹问。

　　“不想。”宁玖直白道。

　　霍禹只是笑了笑：“那边条件比较恶劣，我原本也没想带你去。”

　　“等等，现在改主意了。”宁玖说，“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