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溺》只会阿巴阿巴

17、第 17 章

　　宁玖知道，以他同事八卦的能力，不出一天，工作室所有人都会知道他跟霍禹恋爱。

　　如果是真的就算了，可是！

　　他和霍禹根本就不是正常恋爱关系。

　　霍禹缓缓开口：“玖玖为什么不回答，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你知道不是。”

　　“看来怪我，我应该补上从前答应玖玖的告白。”霍禹笑问，“这样玖玖会愿意承认我们的关系吗？”

　　七年前，霍禹打工的店临时休息，宁玖让他带自己约会。

　　结果……

　　他带宁玖在学校图书馆待了一整天。

　　宁玖早知男友不解风情，心想那有什么办法，他好容易追到手的男朋友，只能忍一忍。

　　霍禹解释：“下雨降温，在外面待一天，你肯定又要生病。”

　　“我才没那么娇气。”宁玖笑着反驳，又调侃霍禹，“那么怕我生病，某人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在一起后，霍禹不再是先前那样刻意的沉默寡言，甚至偶尔说话直白到宁玖难以招架。

　　两人的位置在角落，霍禹牵起宁玖手放进外套口袋：“我不止特别喜欢你，我爱你。”

　　“闭嘴。”宁玖先撩人，结果耳根通红的也是他。

　　当然，霍禹也没好到哪去。

　　为了不让宁玖无聊，霍禹准备了他喜欢的小说漫画、水果零食，还亲自画了漫画逗宁玖开心。

　　吃吃喝喝，谈谈恋爱。

　　一整天过得倒也还算精彩，宁玖挺满意。

　　晚上他们回寝室路过学校草坪，草坪是传闻中每所学校都有的“情人坡。”

　　那天“情人坡”格外热闹，似乎有人告白。

　　宁玖好奇，也拉着霍禹挤进人群。

　　果然，地上摆了一圈蜡烛鲜花，主角之一穿着西装，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蜡烛也被冷风吹得晃晃悠悠，随时都要熄灭，宁玖小声在霍禹耳边说，看起来不太吉利的样子。

　　果然，直到蜡烛燃尽，主角也没等到另一个主角答应。

　　热闹看到一半，宁玖就被霍禹带走。

　　夜里风凉，他怕吹得宁玖不舒服。

　　回去路上，霍禹问：“玖玖看得很开心，也想要那样的告白？”

　　宁玖立马摇头：“不要，好奇怪啊。”

　　其实他想说好土，不过别人真心告白，他不能说这样的风凉话。

　　他眼珠子转了转，忽然跳上霍禹的背：“为什么问这个，你想跟我告白？”

　　“不行吗，如果我告白，玖玖会答应吗？”霍禹问。

　　“说什么废话呢，我们现在不是谈恋爱是什么！”宁玖咬了下霍禹耳朵，“偷情吗？”

　　霍禹身体僵硬一瞬：“玖玖别闹。”

　　宁玖哈哈乐，又咬霍禹耳朵一下：“阿禹晚上还要回宿舍吗？”

　　“你明天起不来别哭。”霍禹警告他。

　　“瞧不起谁呢，我明天肯定比你起的还早。”宁玖大放厥词。

　　第二天，宁玖一觉睡到中午，上午两节课是霍禹帮他代上。

　　霍禹忙着做午餐时，宁玖发现他包里的素描本。

　　霍禹对宁玖不设防，手机都能随便看，素描本肯定也是。

　　宁玖翻到后面几页，上面场景细看有些眼熟，是他昨天看的小说里，主角求婚的场景。

　　宁玖只跟霍禹说了一遍，没想到他会画下来。

　　不过在霍禹笔下，主角换成了他和宁玖。

　　不止这几页，前面也是，霍禹画了很多或告白或求婚的场景。

　　宁玖忽然觉得霍禹特别可爱，他本来还在生气霍禹昨晚折腾他，这下立刻消气。

　　他拿手机拍下几张画，隐去关键信息发到朋友圈，配了文字：可可爱爱。

　　霍禹不知靠在门边看了他多久，宁玖伸出手让霍禹抱，他指着素描本，眉眼弯起：“阿禹跟我告白了好多次啊。”

　　“对不起。”霍禹摸摸宁玖头，“没办法给你真的。”

　　“没关系。”宁玖安慰低落的男朋友，“先欠着，以后再给。”

　　“好，先欠着。”霍禹半蹲在床边，低头亲吻宁玖，“我保证以后都会一一兑现给你。”

　　可惜没等到他能兑现的那天，两人已经再无关系。

　　霍禹后来又画过很多场景，只是场景中再也没出现过主角。

　　朋友有次看见笑着问他是不是打算开婚庆公司，霍禹盯着画布，仿佛能透过它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张脸。

　　不远处有辆电动车被风吹倒，带动此起彼伏的警报声。

　　宁玖从往事中回神，手上昨晚被咬破的齿痕又在往外渗血。

　　霍禹说：“玖玖想要什么类型的告白，我现在都能实现。”

　　“我不需要。”宁玖知道霍禹真做的出来。

　　“不告白的话，我是玖玖的谁？”霍禹问。

　　宁玖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男朋友。”

　　“真乖。”

　　宁玖余光看见窗外同事骑车经过，霍禹也看见了，他一脸认真道：“怪我嘴快，下次不会了。”

　　见宁玖不说话，霍禹又道：“玖玖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你肯定是故意的。”宁玖低声说。

　　宁玖想，和让钟琪传播他俩的流言一样，霍禹不过是想在更多人面前宣告他与自己的关系。

　　霍禹希望两人的名字死死捆在一起，就算不知哪天他们就会分开。

　　“是，你说的没错。”霍禹承认得爽快，“我是故意在你同事面前说那些话。”

　　宁玖气得瞪霍禹，眼神凶巴巴的，但在霍禹眼里没有丝毫威慑力，只觉得他这样很可爱。

　　霍禹似笑非笑：“难道玖玖没有对我耍心眼。”

　　“我没有。”

　　“是吗？”霍禹捏捏宁玖无名指根，“玖玖昨晚的样子真可怜，只是我分不清楚，那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宁玖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垂下头不愿再言语。

　　霍禹慢条斯理撕开颗巧克力，直接喂给宁玖。

　　“霍禹，你这样有意思吗？”宁玖别过脸。

　　既然知道他在装模作样，霍禹为什么不直接拆穿，看他笑话是不是很有意思。

　　算了，宁玖想，这样他也算达成目的吧。

　　被拒绝后，霍禹表情未变，他将巧克力丢进垃圾袋，又抽出张湿巾一点点擦干净指尖留下的的痕迹。

　　“当然有意思。”霍禹凑近，浅棕色瞳仁中映着宁玖的脸，“宁玖，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比从前可爱点。”

　　宁玖咬着下唇，霍禹这个变态！

　　“又在心里骂我什么，变态？”看见宁玖眼中的愤怒，霍禹笑意更深，“玖玖，变态也是你自己招惹回去的。”

　　宁玖面露崩溃：“霍禹，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说了很多遍，只想要玖玖陪在我身边。”霍禹道，“既然你觉得装可怜能惹我心软，为什么不相信我还像七年前一样爱你呢？”

　　“我没有装可怜。”宁玖想，他明明是想表现得惨一点让霍禹报复得满意，能早点放过他。

　　“在我眼里都一样。”霍禹道，“宁玖，你知道吗，我很后悔。”

　　宁玖不解。

　　“后悔六年前没回来把你带走。”

　　当时霍科跟霍禹说起宁家状况，问他要不要回国趁虚而入，霍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只是他后来还是让霍科在能力范围内帮宁玖些忙，也别被他发现。

　　宁玖说：“我不会跟你走。”

　　“我知道，所以我没回来自取其辱。”霍禹不知从哪翻出一枚戒指，慢慢套进宁玖无名指，“这次是你先闯过来的，宁玖，每一次都是你先来招惹我。”

　　“强留个不爱你的人在身边有意思吗？”宁玖握紧拳不去看手上眼熟的戒指。

　　“有意思。”霍禹握着宁玖的手帮自己也戴上戒指，“越来越有意思了。”

　　回翡翠小区的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霍禹打开音响，音乐声慢慢响起。

　　“关掉。”宁玖皱眉。

　　“为什么，玖玖写的歌很好听。”

　　宁玖捂着耳朵逃避，明明难听得要命，霍禹这都什么品味！

　　“我欠玖玖的告白以后会还上，那你欠我的歌在哪。”霍禹面带笑意，“玖玖打算什么时候还？”

　　宁玖不堪忍受耳边魔音灌脑：“你不是觉得这些歌很好听吗，版权全都给你，算还清吗？”

　　“不算。”霍禹说，“没有感情的流水线曲子，这些加起来也还不清宁先生欠的情债。”

　　“那可真不好意思，我对你没感情。”

　　“没关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霍禹笑着将车停稳，“无论多久我都等得起。”

　　宁玖忍无可忍，将怀中玩偶仍在霍禹身上。

　　霍禹抬手接住，反手将香薰瓶递给宁玖：“玩偶哪有杀伤力，想出气的话用这个砸。”

　　他甚至把头伸过去，指着太阳穴的位置：“这里比较脆弱。”

　　宁玖声音都气得变了调：“你是受虐狂吗？”

　　他才不会动手，霍禹还真想赖他一辈子不成！

　　霍禹笑笑没说话，宁玖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愉悦的气息，这家伙是真的很开心。

　　为什么啊，他有病吧。

　　霍禹去牵宁玖的手，心里知道甩不开，宁玖没反抗，却趁不注意时踩了霍禹一脚。

　　对霍禹来说，比起胆小怯懦对他予取予求的宁玖，还是眼前这个情绪有起伏、会生气骂人的宁玖更可爱些。

　　宁玖大概又在心里骂他变态、疯子。

　　那也没办法，谁让他从七年前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