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中心同人]花物语》伊夏

3、[日宍]花物语——向日葵篇

　　冰帝网球部的部长是跡部，然后还有忍足，向日，慈郎，滝，桦地，还有新晋的凤，纵观整个网球部，这种角色配对可算是很强大的。虽然正选的人数只有不到十人，在200人的网球部里也许会隐藏着各种厉害的角色。
　　就像是那个不知道一直盯着什么的日吉若。
　　注意到这个普通队员是因为他的目光，无论什么时候，宍户总会感受到一股充满杀气的视线，虽然视线的对象不是自己，但那种氛围要说对自己没有影响那就是假的。
　　虽然自己也在追赶着跡部，但似乎和日吉相对比起来的话，只是微不足道的程度而已，宍户会觉得，这样一个后辈对高高在上的跡部那样虎视眈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微微地产生一点欣慰。
　　后来尝试着接触日吉，那孩子不喜欢多说话，但一旦说出口语句则带着微妙的感觉；网球的姿势很怪异，后来听说是因为家里开道场，于是练就了一身独特的武术式网球；个性比较沉稳反而会有错觉向日或许比他还要年少。
　　“前辈早上好。”
　　“前辈你好。”
　　“前辈午安。”
　　“前辈再见。”
　　“前辈好。”
　　“……”
　　总觉得自己和日吉的对话其实不算是对话，嘛，也没办法吧，两人之间基本没什么可以联系起来的地方。
　　午休的时候宍户去了图书馆，本来想找一本战国时期的历史书，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查了一下没有外借，那么是说现在在某个人的手上了？午休时候开放的图书馆里没几个人，宍户溜达着想看看到底是谁会和自己一样看这种无聊的历史书时看到一个颇为熟悉的背影。
　　“日吉？”
　　“……啊，宍户前辈。”
　　宍户拉开凳子坐在日吉身边，眼睛瞄着对方手下压着那厚厚的硬皮书：“想不到日吉也喜欢看这种书，我总是被向日念叨那是老头子看的书呢。”
　　“哦。”
　　对话这样就中断了，总觉得对着日吉的话很难再深入下去，是因为自己不会找话题吗？
　　“历史书里会暗藏着一些怪谈什么的。”
　　“咦？怪、怪谈吗？”日吉的突然说话让宍户顿了顿：“日吉喜欢怪谈？”
　　“还好……”
　　突然像想到什么，日吉看着宍户问：“宍户前辈是想看这本书吗？”
　　“啊，没事，你看吧。”
　　日吉却把书推到宍户面前：“其实我家里还有这一系列，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想确认一下才找来看的，已经看完了。”
　　“一……系列？”
　　也许是宍户的眼睛发光得太厉害了，日吉微微一愣之后淡淡地笑了：“前辈喜欢的话可以到我家里来借阅哦。”
　　印象中，似乎是第一次看到日吉的笑容，那是带点冷峻的微笑，有着难以言喻的魅力。
　　“真的？”宍户兴奋的声音微微提高了，在场不多的几个学生往这边看了一眼，意识到吵到别人的时候宍户吐吐舌头往日吉那边靠过去：“对了，日吉家是道场吧，也可以去玩一下吗？”
　　“道场可不是玩的地方哦。”
　　“啊，抱歉。”
　　“噗！”日吉嗤笑起来：“随时欢迎前辈。”
　　被耍了……
　　想不到原来日吉也是会开玩笑的。宍户看着对方那张扬起嘴角的脸容感叹起来。

　　都大会，宍户作为正选出赛，却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学校打败，被一个叫橘桔平的不动峰队长给打败得一塌糊涂。
　　那是自己的轻敌？粗心？准备不足？任何借口都只是借口而已，失败了就是失败，按照冰帝的传统，自己将永远被剔出正选的位置。
　　曾经，宍户以为自己能走到全国大赛，能成为称霸全日本中学生的网球部的一员，不管任何训练他都忍过来了，伤过，痛过，还哭过，但是他都咬咬牙挺过去了，那是他坚信着未来的梦想，他认真付出努力盼望有朝一日所有的泪水和伤痕都会变得有意义，他甚至还想过将来可以自豪地展示那些伤口，骄傲地告诉儿子自己当年的风光。
　　只是，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这一秒永远地失去了。
　　大赛结束之后宍户躲在草丛中偷偷地哭了，泪水打湿脚下的绿草，如同露珠般美丽在叶子上滚动的水滴映照出太阳的光芒，直射到宍户的眼中。
　　放弃不是宍户的性格，就算是传统，他也有打破传统的决心，绝不妥协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网球！
　　后来每天和凤特训，代替球拍用自己的身体去接过凤的高速发球。网球狠狠地撞到自己的脸上身上腿上都很痛，带着血腥味道的疼痛却丝毫不及心中空洞的一点一滴。自己没有特长也没有绝技，只有每次上体育课的时候短跑都被老师称赞，如果自己能稍微为追赶那个网球而努力一下下，那天就也许不会输得那么难看了。
　　特训持续了一星期完全没有停止过，管他刮风下雨都继续着，虽然对不起拿来当垫脚石的凤，但自己必须要再次站起来，倒是凤每次特训都一脸欲泣的表情看着自己，红了眼睛地劝导，扬着不忍心的表情拒绝，戏码一如既往地上演，最终看到凤败下阵来宍户心中总会升起复杂的感动。
　　他知道那个后辈在想什么，也知道对方只是不希望看到自己这种接近虐待的特训，不过就此停下脚步的话，他的手中就什么也抓不住了，网球、胜利，还有能成为那个人追赶的目标……

　　被太阳晒着的背脊滚热滚热的，汗水也顺着额角一直滑到下巴，最后滴在地上染成一点黑，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监督什么也没有说，看着跪在地上低头的宍户只是皱眉。
　　自己的努力有成果了，监督明明有看到，自己也打败了滝，可是为什么被选进正选的却是日吉？宍户不明白，也不服气，什么失败了一次的人就不再有用，那种东西他才不承认！只要有实力，为什么自己不能回去！！！
　　“监督……我也拜托你，宍户前辈这一个星期里都和我进行了特训……”听到凤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宍户开始觉得头有点晕了，连后辈都在为自己说话？那算什么！
　　“就算要让我退出正选也无所谓，所以监督……”
　　哼！可笑！真是太可笑了！那个凤长太郎当他自己是什么！他宍户亮就只是那种程度的努力吗？需要别人让出才能回来的努力？
　　宍户从地上跳起来，掏出偷偷藏在裤兜里的剪刀，抓起自己的头发……
　　咔嚓——
　　“宍户前辈，你最珍视的头发……”
　　对，宍户很珍视自己的头发，但是对于自己的决心，那只是微不足道的东西而已，再次跟监督鞠躬，散落到脚边的头发看起来真是可怜之极，如同自己一般。
　　“监督，那家伙不会再失败的了，我也拜托你！”
　　宍户蹬地回过头去，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依然一脸高傲的人，那个人居然为自己说话。
　　“跡部！”我才不需要你做什么好心！
　　“哼！不要误会了，不会再有下一次！”
　　监督首肯，到底原因在那里宍户不得而知，倒是自始至终都有种逊毙了的感觉。

　　部活结束之后，凤说带自己到理发店修剪头发，日吉突然出现说班级有事让凤回去一下，凤点点头然后让自己等他一会儿就跑掉了，日吉站在部室门口看着宍户。
　　虽然知道日吉没有离开，但是宍户也没有主动说话。就算监督选上日吉抛弃自己也不是日吉的错，的确对方是有进入正选这种能力的，但宍户就是微微地觉得不甘，或许当中存在着自己的虚荣心。
　　日吉一直想要攀登最高点，宍户也是个好强的人，之前到日吉家去玩的时候看到日吉穿上道服练武的样子真的非常帅气，所以渐渐地宍户也希望，自己也能在这个后辈面前表现自己帅气的一面，可是还没展现就失去了，那是对自己感到气愤而已。
　　“前辈。”日吉踏出了一步进入到部室里：“前辈会觉得羞耻吗？”
　　听不出语句中带着的感情，宍户只是抬眼看着日吉，不过那锐利的眼神却没有因为困惑而胡混过去，依然直直地盯视着。
　　只是日吉大概对这种眼神完全不以为意。
　　“只要能爬上最高点什么都是微不足道的，能够下克上的话……前辈不那么认为吗？”
　　“……”
　　日吉定定地看了宍户几秒后歪头问：“前辈在闹什么别扭？”
　　“哈？”
　　“明显一副不想跟我说话的样子。”
　　无论是谁都有心情低落的时候吧，再加上才刚变成这种状况，宍户也就不想说话了，即使对象不是日吉。只是那个猜不透想法的后辈却像要死抓着自己这一点不放手。
　　“你想太多了日吉。”尽量平静地回答，虽然带着叹息，但宍户已经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了。
　　“那前辈和我打一场。”
　　“……”
　　“既然前辈不愿意吐露心声，那就请和我打一场网球，只要站在球场上，我就有自信能够理解前辈心中所想。”日吉说得非常坚定，和他平时那种盯着跡部势要夺取政权的气势很相似。
　　“你在说什么啊。”
　　日吉没有回答，一手拉过宍户就把他拖到球场上。虽然宍户一开始没有很认真，或者说没有想要和日吉比赛的念头，但几局下来，大概是打网球练就的集中力和反射性，就算心中迷茫着，身体也自然作出了反应，后来慢慢地全身心都投入到网球撞到球网上的冲击感上。
　　那是自己所熟悉的，属于自己的网球。
　　飞到对面场地上的网球在地上弹起撞到日吉身后的铁网上，宍户看着日吉只是站着没有接自己的发球，他的脸上带着笑容望向自己。
　　“宍户前辈。”转身捡起在身后不远处的网球，慢慢地踱到宍户面前，日吉的笑容大概是宍户看到持续时间最长的。
　　“宍户前辈……很帅呢。”
　　“……”想不到的语句突然蹦出来，宍户当场愣住。
　　待到能反应过来的时候红了脸支吾：“笨……、说什么呢！”
　　“我觉得前辈会希望听到这句话，那是我得出的结论。”晚风微微吹过，吹散了身边的潮热，但夕阳却让热气萦绕不散。
　　“那是什么结论！”没好气地唠叨着。
　　“我一直想要夺取部长的地位，我需要的只有最顶点，无论是谁，就算对着部长我也会直言出来……不过呢，”日吉伸手拿过宍户手中的网球拍轻轻地说：“我眼中也不是只有这个，我也会看到宍户前辈的努力，宍户前辈的韧性，宍户前辈的坚强。”
　　“……”
　　“每个人都会希望在某个特定的人面前能够表现自己好的一面，更何况是像宍户前辈这种爱现自信的人。”
　　“……”
　　宍户紧紧地皱眉：“日吉你这样说……好像……”
　　“好像什么？”
　　“……”
　　别过头，宍户掉头就离开场地。
　　——这样说，好像在说……我喜欢你一样……

　　期末考试过后，宍户的数学成绩壮观到让人连嘲笑的心情也没有的地步。
　　向日在食堂一边喝着可乐一边感叹：“为什么慈郎整天睡觉都比宍户你成绩要好？”
　　“我怎么知道！”负气的宍户猛抓自己的短发一把，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面前的三明治。
　　“哎呀，真是厉害的成绩呢~”
　　向日身边的椅子被拉开，忍足一屁股毫不客气地坐下来，望向隔壁那很醒目地发着红光的成绩单。
　　宍户一手抢回向日手中自己的成绩单，没好气地瞪着忍足。
　　“呐呐~小亮，要我给你补习吗？”笑嘻嘻地托着腮帮子，忍足的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免了！”宍户也毫不留情地给对方一记回击。
　　“真是不坦率的家伙~”忍足丝毫不介意地转向向日问道：“岳人需要吗？”
　　“可是我都合格了耶~”
　　“我可以教你一点其他的什么哦^^”
　　“呃？那是什么？”
　　看到忍足笑得一脸诡异，对话气氛也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的宍户看了看身边睡死过去的慈郎，也不打算解救任何人地站起身就离开食堂。
　　一出食堂门口就碰上了日吉，对方抱着几本书经过。
　　“啊，宍户前辈，你好。”微微鞠躬打招呼。
　　“嗯。”宍户只是轻轻哼一声而已。
　　“宍户前辈心情不好啊……”自顾自地说着的日吉像是醒悟过来什么：“啊，对了，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前辈的数学……这样下去的话正选也很危险了哦。”
　　“你……怎么知道！”
　　“桦地帮部长整理资料的时候我有稍微帮忙一下，无意中看到的，真的只是不小心哦。”日吉这样说着却没有一点能相信的表情。
　　“……”
　　“前辈知道我的得意科目吗？”
　　“不要告诉我是数学= =”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辅导前辈哦。”
　　“要二年级的后辈给我辅导我才没有那么逊！”
　　“是吗？”

　　“呐，前辈，能成为我下克上目标的人绝对不会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