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中心同人]花物语》伊夏

2、[忍宍]花物语——紫堇花篇

　　宍户有时候会觉得能够加入冰帝的网球部然后成为正选真的是非常自豪的一件事，跡部很强，好友向日和慈郎也能和自己在一起，日吉很有目标，凤是自己理想中的后辈，明明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唯有某只关西狼。
　　从与他接触过之后就无可避免地讨厌起来。
　　当初乱入了和跡部的比赛，一年级的跡部固然耀眼，但对面球场上那飞扬起来的墨蓝色长发同样也曾经吸引过宍户的眼球。
　　但只是曾经而已，转学过来的忍足后来也同样进入了正选，比自己还要快一步的成为冰帝网球部的正选。
　　然后，当初那遥不可及的追赶仿佛变成白痴行为一般。
　　忍足被誉为“天才”，宍户从不相信这个词，他认同的只有努力，想要打破那张微笑面具下的虚伪，可是忍足的思考回路不是他宍户亮这个不是天才的人能够理解的，总是慵懒地有意没意说一些暧昧不明的话，宍户最不会应付这种看不透真假的人，于是开始尽量避免与对方的接触，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开始被自己缠上的时候忍足找到了乐趣，现在反而自动粘了过来。
　　“小亮要喝水吗？”
　　“小亮放学后要不要一起回去？”
　　“小亮好像瘦了哦~”
　　“小亮的长发很漂亮呢。”
　　“小亮的瞪人的样子我最喜欢了><”
　　“小亮……”
　　什么时候开始说话伴随肢体动作了？而且说出口的话莫名地让宍户脸红耳赤，连反驳也不能，于是只能对着壁球发泄却一个分心被撞了个正着。
　　保健室的老师一边念叨着网球部的学生都是怎么了一边给宍户上药，伤口处理到一半的时候广播把老师叫了出去，被丢下的宍户忿忿地在心里咒骂让自己分心的罪魁祸首。
　　“小亮，好巧哦~”
　　身后突然咔嚓一拉，然后响起一把懒洋洋的声音把宍户吓了一跳，手中拿着的红药水瓶呯的一声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忍足！”
　　“吓着你了，抱歉~”笑眯眯地道歉的人却丝毫感觉不到他的诚意。
　　反正忍足侑士就是那样的人，也懒得跟他计较的宍户耸耸肩蹲下身去开始清扫看起来很恶心的地板。
　　忍足还是坐在隔壁的床上没有打算帮手的意思，他托了托滑落的眼镜盯着宍户的侧面说：“小亮真是爱逞强，不用那么努力地弄伤自己吧，难得脸蛋长得不错的说。”
　　抬头瞪着忍足，看不出反光眼镜下的情愫，宍户皱着眉只吐出一句：“你很烦耶！”
　　“咦？”一脸惊讶的表情。
　　忍足翻身下床，蹦到宍户身边用一种很轻的声音在他耳边吹气，暧昧得让宍户不禁打了个寒颤。
　　“小亮子傲娇了？”
　　拿着玻璃碎片的手一震碎片再次落到地上摔得更加粉碎。
　　“忍足侑士你……！”
　　忍足的手突然伸出去，抓着宍户被气得微微颤抖着的手腕，被阻止了说话的宍户转过头去迷茫地看着忍足，冰蓝色的眼眸在镜片下更变得捉摸不透。
　　“先不要管那些了，过来。”一手就把宍户扯到床边，忍足自动自发在药品柜里翻找。
　　宍户看着忍足往自己走过来，然后用镊子夹了一些棉花蘸上酒精，往自己的食指上轻抹，微微刺痛的感觉，白色的棉球很快被染上鲜艳的红色。一直帮自己处理伤口的忍足一句话也没说，低垂着的头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习惯的气氛让宍户也没能拒绝说自己来就好，乖乖地让忍足在最后贴上OK绷。
　　终于抬起的头如同往常般笑着：“好了，还好伤口不是很深。”
　　“……嗯，谢、谢谢。”
　　忍足笑了笑，坐到宍户身边：“小亮的伤口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啊。”
　　“那么下午的课和我一起在这里逃掉吧><”
　　说着，忍足就一把搂着宍户把他按到在白色的床单上，当作人形抱枕一样死抱着不肯松手。
　　“……………………混蛋！！！！！”

　　都大会，宍户作为正选出赛，却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学校打败，被一个叫橘桔平的不动峰队长给打败得一塌糊涂。
　　那是自己的轻敌？粗心？准备不足？任何借口都只是借口而已，失败了就是失败，按照冰帝的传统，自己将永远被剔出正选的位置。
　　曾经，宍户以为自己能走到全国大赛，能成为称霸全日本中学生的网球部的一员，不管任何训练他都忍过来了，伤过，痛过，还哭过，但是他都咬咬牙挺过去了，那是他坚信着未来的梦想，他认真付出努力盼望有朝一日所有的泪水和伤痕都会变得有意义，他甚至还想过将来可以自豪地展示那些伤口，骄傲地告诉儿子自己当年的风光。
　　只是，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这一秒永远地失去了。
　　大赛结束之后宍户躲在草丛中偷偷地哭了，泪水打湿脚下的绿草，如同露珠般美丽在叶子上滚动的水滴映照出太阳的光芒，直射到宍户的眼中。
　　放弃不是宍户的性格，就算是传统，他也有打破传统的决心，绝不妥协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网球！
　　后来每天和凤特训，代替球拍用自己的身体去接过凤的高速发球。网球狠狠地撞到自己的脸上身上腿上都很痛，带着血腥味道的疼痛却丝毫不及心中空洞的一点一滴。自己没有特长也没有绝技，只有每次上体育课的时候短跑都被老师称赞，如果自己能稍微为追赶那个网球而努力一下下，那天就也许不会输得那么难看了。
　　特训持续了一星期完全没有停止过，管他刮风下雨都继续着，虽然对不起拿来当垫脚石的凤，但自己必须要再次站起来，倒是凤每次特训都一脸欲泣的表情看着自己，红了眼睛地劝导，扬着不忍心的表情拒绝，戏码一如既往地上演，最终看到凤败下阵来宍户心中总会升起复杂的感动。
　　他知道那个后辈在想什么，也知道对方只是不希望看到自己这种接近虐待的特训，不过就此停下脚步的话，他的手中就什么也抓不住了，网球、胜利，还有追不上的那个人……

　　被太阳晒着的背脊滚热滚热的，汗水也顺着额角一直滑到下巴，最后滴在地上染成一点黑，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监督什么也没有说，看着跪在地上低头的宍户只是皱眉。
　　自己的努力有成果了，监督明明有看到，自己也打败了滝，可是为什么被选进正选的却是日吉？宍户不明白，也不服气，什么失败了一次的人就不再有用，那种东西他才不承认！只要有实力，为什么自己不能回去！！！
　　“监督……我也拜托你，宍户前辈这一个星期里都和我进行了特训……”听到凤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宍户开始觉得头有点晕了，连后辈都在为自己说话？那算什么！
　　“就算要让我退出正选也无所谓，所以监督……”
　　哼！可笑！真是太可笑了！那个凤长太郎当他自己是什么！他宍户亮就只是那种程度的努力吗？需要别人让出才能回来的努力？
　　宍户从地上跳起来，掏出偷偷藏在裤兜里的剪刀，抓起自己的头发……
　　咔嚓——
　　“宍户前辈，你最珍视的头发……”
　　对，宍户很珍视自己的头发，但是对于自己的决心，那只是微不足道的东西而已，再次跟监督鞠躬，散落到脚边的头发看起来真是可怜之极，如同自己一般。
　　“监督，那家伙不会再失败的了，我也拜托你！”
　　宍户蹬地回过头去，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依然一脸高傲的人，那个人居然为自己说话。
　　“跡部！”我才不需要你做什么好心！
　　“哼！不要误会了，不会再有下一次！”
　　监督首肯，到底原因在那里宍户不得而知，倒是自始至终都有种逊毙了的感觉。

　　部活结束之后，凤说带自己到理发店修剪头发，日吉突然出现说班级有事让凤回去一下，凤点点头然后让自己等他一会儿就跑掉了，日吉站在部室门口看了看宍户，也跟着离开。
　　宍户看着镜子里那个发型奇怪的自己，莫名地生起一股寂寞的情愫，拿出储物柜里的剪刀，想着自己稍微剪一下不至于那么难看也好吧的宍户开始动手剪发。
　　总感到那里不妥的宍户突然回过头去，看到忍足静静地站在自己身后。
　　“忍足！”
　　被惊吓到只有一瞬，宍户唠叨着什么啊不出声想吓人么的话转回头去。
　　听到脚步声靠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剪刀被一手夺去，忍足突然抱住了宍户的头把它按在自己胸前。
　　“喂！你到底想干……！”
　　“宍户。”每次忍足只叫自己的姓的时候，语气听起来都是莫名地认真到让人后背发寒。
　　“什……什么啊。”
　　“你已经很努力了。”
　　“……”
　　忍足的身上淡淡地有着一种甜味，是像甜品一样的香味，一下下拍着自己头发的手也温柔得让人想哭。
　　宍户从来不知道，忍足可以那么柔情，虽然听女孩子一直在嘻哈着忍足这个人多么的温柔，自己看到过他对向日也很宠爱，就因为忍足从来没有这样子对待自己，所以宍户还是难以想象，那是和自己认识的忍足侑士不一样的人。
　　“天才什么的只是一个虚影，就算被誉为天才可是背后的努力却被人忽略了，我其实最讨厌这样，只有那个努力的身影才是最值得追崇的，小小的，拼命的，挥洒着汗水，伸长着手臂，为了自己的目标奔跑着总让人产生怜惜和爱恋……”
　　宍户微微推开了忍足，抬眼看着对方，黑亮的双眸眨了眨：“你说那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总是喜欢转弯抹角的家伙。”
　　“哎呀，抱歉抱歉，我都忘记小亮是笨蛋了^^”迷人的笑容再次扬起来。
　　宍户皱眉没好气地念叨：“真是的，你这个人啊，太难理解了，到底什么时候说的话是真什么时候说的话是假，什么时候又在开玩笑，什么时候又是表达自己的想法？我完全不明白。”
　　“是吗？”忍足淡淡地说道，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如果语言让你迷惑的话，行动比较好吗？”
　　“哎？”
　　宍户惊讶的尾音带着忍足温柔的吻落到被剪短的前发轻抚着的额头上。
　　吓了一跳，宍户想逃开，可是被忍足搂住了腰身动弹不得，唯有尽量用力抗拒着想要紧抱自己的忍足，尽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伸手捂着被吻的额头红了脸。
　　“混蛋！你干什么！”
　　“噗！”
　　“……”
　　忍足揉乱宍户惨不忍睹的头发，感叹般哧哧笑起来：“小亮还真的是很可爱呢。”
　　“喂！不要敷衍我！”
　　“我哪有啊~”语气轻浮地那样说着，忍足眯起了眼睛。
　　“放开我啊！混蛋！！！”宍户的挣扎显得更加激烈。
　　忍足一边牵制着动得太厉害的宍户一边无奈地叹气：“说又不行做又不行，小亮真的很难侍候耶。”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还不明白吗？小笨蛋。”
　　“……”宍户的推搪稍微停了一下，之后瞪着那双灵动的眼眸：“你讨打是吧！天才！！！”
　　“多谢夸奖^^”
　　一听就知道是刁难的语气，忍足却只是接受词组本身意义无视了那恶狠狠的吐话。
　　宍户被气得简直无话可说，无论说什么那个满嘴歪理的人肯定可以圆滑地蒙混过去，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想要快点逃离魔掌，因而宍户集中了火力在对抗忍足的拥抱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忍足故意放松了力度，只是在宍户快要成功脱身的一瞬间，往后倒去的身体被忍足一手拉过，然后干燥的唇瓣安抚般贴上柔软的触感，被轻轻地啃咬着。
　　要融化一样地占有，却异常温柔。
　　“……”
　　放开了宍户，忍足扶着对方的肩只是微笑。

　　期末考试过后，宍户的数学成绩壮观到让人连嘲笑的心情也没有的地步。
　　向日在食堂一边喝着可乐一边感叹：“为什么慈郎整天睡觉都比宍户你成绩要好？”
　　“我怎么知道！”负气的宍户猛抓自己的短发一把，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面前的三明治。
　　“哎呀，真是厉害的成绩呢~”
　　向日身边的椅子被拉开，忍足一屁股毫不客气地坐下来，望向隔壁那很醒目地发着红光的成绩单。
　　宍户一手抢回向日手中自己的成绩单，没好气地瞪着忍足。
　　“呐呐~小亮，要我给你补习吗？”笑嘻嘻地托着腮帮子，忍足的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免了！”宍户也毫不留情地给对方一记回击。
　　“真是不坦率的家伙~”忍足丝毫不介意地转向向日问道：“岳人需要吗？”
　　“可是我都合格了耶~”
　　“我可以教你一点其他的什么哦^^”
　　“呃？那是什么？”
　　看到忍足笑得一脸诡异，对话气氛也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的宍户看了看身边睡死过去的慈郎，也不打算解救任何人地站起身就离开食堂。
　　路过教学楼的庭院，在树荫下的椅子上坐下，宍户把成绩单揉成了一团，负气地往前扔。
　　“噢！”轻快地侧头躲过突然飞来的白色物体，而后弯下身捡起脚边那被主人遗弃可怜巴巴地卷缩着的纸团，轻松地走到宍户身边坐下的忍足把成绩单塞回到对方手里说道：“不要乱扔垃圾哦~”
　　“你跟过来干什么！碍眼！”宍户的口气依然非常差，也不知道是因为成绩不好还是因为忍足的到来。
　　“我只是饭后稍微散步一下而已，小亮不要自作多情啦~”
　　“……”宍户狠狠地瞪了忍足几秒，腾地站起身忿忿地放话：“那好！再见！”
　　可是腰上突然环上了一双手臂阻止了宍户离开的脚步，踉跄着的宍户一下子倒在身后忍足的怀里。
　　“喂！干什么！放开我！！！”
　　忍足紧紧地抱着宍户，把脸埋在对方的颈窝里，鼻子磨蹭着午后那晒得灼热的皮肤。

　　“无论是功课还是网球，我都会教小亮的哦，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