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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梵天塔 ...

  •   那柄由剑气化作的巨剑速度很快,带起的狂风吹得众人发丝凌乱。许苔眼神兴奋,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却被大风吹得腮帮子飞舞乱动,喝了一肚子风后只得悻悻闭上嘴巴。

      姜雀坐在她身边,脑中突然想起了许苔刚刚到核桃宗时候的事。

      “大师姐啊,这孩子脾气虎得很,牙口还特好,你看她给我咬的。”

      浮衣漏出手背,上面赫然是已经结痂的牙印。

      谢宴川在嘲笑般旁边冷哼一声,却偷摸把双手背在身后;陶鸢双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桌上摊开的书籍是《叛逆期孩子教育秘籍》。

      “现在只有咪咪能近她的身,其余人想靠近她一步,这家伙就跟只老虎一样,见人就凶!”听着二师兄在一旁大吐苦水,谢宴川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拍桌而起,露出手背上成排的抓痕和牙印。

      “——可是明明是咪咪把她撞失忆的吧!”

      “师弟,按道理来说,你的过错最大。”浮衣一撩衣摆,坐在塌上同师父一起研究,语气十分板正,“毕竟是你没有看好咪咪,让他撞飞了那孩子。”

      “……”谢宴川自知理亏,视线在房中上下纷飞,倒也乖乖收起了自己两只受苦不少的爪子。

      姜雀看着自家师门对新捡的小老虎头痛不已的模样,不着痕迹地压下了嘴角上扬的弧度。

      明面上,许苔对这里充满警惕,好像师门中所有人都被许苔抓过咬过,就连咪咪也是仗着自己皮糙肉厚强行赖在许苔身边好几日才勉强让她不排斥这只“小羊”。可实际上,姜雀从来没被许苔抓过咬过。

      而促成这幅情况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她在许苔醒来时,在递给她的水中加了些糖。

      姜雀现在都还记得,半躺在床上的许苔连头发丝都是蔫巴巴的,眼神却凶得很,就连那杯水都是她强行灌进这只小老虎嘴里的。

      而许苔眼中深深的警惕也从舌头触及甜水的一瞬间变成了惊讶,自己抱着杯子“咕咚咕咚”,杯子里的水几秒钟就见了底,眼底的神色彻底变成了满足。

      先不说一杯小甜水就能让许苔满足,一个不满八岁的孩子,就算失忆了,到达陌生地方的第一反应不是迷茫而是警惕,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你说她单纯吧,她却对周围的所有都抱有怀疑和戒备:说她警觉吧,只不过是给她一杯带着甜味的水,就能让她轻易放下防备。

      她的感情太浓烈也太真诚,对待被她纳入自己小世界里的亲近之人,像是把自己一片赤诚之心剖开给人看;又像是天上的太阳,无差别的释放着温暖的光彩,就算会被灼伤,对方也绝不愿放手。

      而对待那些在她世界之外的人和事,她又出乎寻常的冷淡,不在意的简直可以用冷漠而形容。而这种明显的对比,只会让处在她世界里的人越发沉溺于她的温暖之中。

      后来啊,这十年里,小老虎在核桃宗里变成了小狗崽,寂寞了三百年的姜雀也有了自己的小太阳。

      拥有过太阳的鸟雀,又怎会眷恋阴湿的洞穴呢?

      时间回到现在,随着众人在空中飞行,身后幻境也随着他们带来狂风的轨迹开始碎裂成一片片,碎片旋转拼合,又慢慢隐入虚空。

      短短几秒的时间,他们回归了现实。

      -
      “这……这就出来了?”姜冉一个踉跄落在实地,不可置信地打量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双脚,激动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要把这件事记在家谱上!一定!
      从梵天塔全身而退的新任姜家家主握拳流泪。

      “真没出息。”许苔犀利地点评着,下一秒却又挽住自家已经恢复原样的大师姐,眼神中是满满的崇拜,背后像是有条尾巴不停的左右摇晃,“大师姐,你怎么让幻境破碎的?你最后是想起来你在现实中的记忆了?是因为摧毁了那座塔么?”

      小师妹问问题一向是成串问,姜阙伸出食指刮了一下许苔的鼻尖:“因为某些人一直在我跟前晃悠,就算我不想也不得不破掉幻境啊。”

      “大师姐……”许苔泪眼汪汪,演技之强让一旁致力于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姜冉瞪大了眼睛,“你是嫌我烦了吗……”

      姜阙看着许苔委屈的眼眶,热气仿佛顺着手臂蔓延上她的脸颊。她摆出日常的面瘫脸色,双手揉了揉许苔的脑袋瓜。

      虽然逗弄小狗很有意思,可她如果真的沮丧起来,也是不太好哄的。

      姜阙深知许苔与顺毛捋的适配度高到离谱,连忙说了两句女孩间亲近甜蜜的话语,哪里有天谕圣言君在外高冷如梅的形象。

      姜冉:为什么我好像突然闻见了一股百合花香?

      直到鹤春山轻咳一声,众人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四周的环境上。梵天塔的第九层除了逼仄一些,没什么特别的,与凡尘界供奉的塔内装饰无二。只不过与它们相比,在中间放了一个长宽相等,越有人半身大小的青铜盒。

      第九层的空间太小,以至于容纳四人之后再没什么空地,四人也能很明显地观察到青铜盒子上复杂繁琐的束缚阵法。

      就算是对阵法符文不了解的修士也能轻易看出,这些符文肯定不是一次加上,而是随时间一次次叠加而成,姜冉甚至在上面感受到了自家长老熟悉的灵力波动。

      有形或异色的的符文堆叠,甚至快要掩盖住青铜盒本身的颜色,足以看出姜家对这件东西的重视程度。或者说······他们对这件东西现世的惧怕程度有多强。

      “这里面装着你要的东西吗?”许苔探头去看,上面阵法交叠的符文看得她脑袋很疼,“这里面究竟关了什么啊。”

      “告诉你也无妨……”鹤春山扯了扯嘴角,左手在姜冉突然瞪大的双眼中按在青铜盒上。

      “这里面封印的东西,是我的右指。”

      剑气自他掌心喷涌而出,几乎在瞬间便划断了对修士而言极近苦手的重重法阵。只听“咔哒”一声,被束缚包裹的青铜盒急速缩小,最后化作巴掌大的盒子停留在鹤春山掌心上。

      姜冉看了看许苔三人,又看了看被暴力破开的束缚符文,没来得及出口的劝告被他死死压在心底。

      原则上,他是名义上的姜家家主,多少也应该象征性地阻止一下,可这魔头本身就是原则。

      他还想留着小命组建商队呢。

      姜冉默默在心底忏悔了几秒,决定十分从心地当做看不见。

      他的眼神盯着姜雀看了又看,在对方回视之时又转移开,待姜雀眼神移开后又继续看她,周而复始,扭扭捏捏地姿态让许苔都不耐烦起来。

      “姜冉,你有话就说,干嘛在那里鬼鬼祟祟偷看我大师姐。”

      许小狗激情护主,指尖若隐若现的金光吓得姜冉脖子一痛,反射性打了一个激灵。

      “姜雀姑娘,你……按照幻境中说,你应该是姜家的子弟才对,为何我没有在历代名册中看到过你的名字?”

      “那个啊……”姜雀回答的很无所谓,内容却让姜冉的汗毛瞬间乍起。

      “我被除名了。”

      刹那间,许小狗毛发嗲起,金丝在指尖蠢蠢欲动。她看似余光偷偷关注着大师姐的表情,但承受了她刀锋一般视线的是对面的姜冉。

      姜雀大人快管管你们家的暴躁恶犬啊!
      姜冉默默抱住了瑟瑟发抖的自己。

      “无事。”姜雀垂眸而笑,“我早就不在乎了。”

      她之前是被迫待在那一方小院中,如同金丝笼中的笼中鸟,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力。

      她曾对外面的世界满怀憧憬。可现在,她自愿待在核桃宗内,看着属于她的小太阳,背后是永远拖举她的风。

      ——她有了自己的风和太阳。
      她完完全全地感到满足。

      鹤春山现在的心情同样不错,具体大概表现在一直徘徊在他周身冰山似的冷气稍稍升温。只见他一拧一推,那被无数力量封印的青铜盒随他的力量顺从打开。

      而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青铜盒开,反应最大的不是四人,而是这座塔。

      随着青铜盒开了一个缝隙,梵天塔的第九层突然开始剧烈震动,随后震动愈演愈烈,从第九层传递到第一层,那叫一个轰轰烈烈。

      “这座塔弄出来的声音太大了,我们赶紧走吧。”许苔紧紧抱住大师姐的左臂,姜雀很少有不顺着她的时候,自然没有反驳的举动。

      至于姜冉?他是姜家人,为什么出现在塔里的理由太多了,就让他自己去面对姜家的族人吧。

      她斜斜瞥了鹤春山一眼,正要用出言灵之术,却见姜冉伸手挽留。

      “等等。”姜冉看着对面突然闯入的三人,心中一阵感慨。这些日子的经历太过狗血,就连他也说不上该对一行人报以什么样的态度。
      不过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如果现在不把闷在心里很久的话说出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在快要让人站不稳的颤动间,他以灵力固定住自己的身体,朝姜雀深深作了一揖。

      “梵天塔生成的环境,本为克服心魔所用,一定是介于本人真实的记忆而生。”

      他腰板弯的很深,朝着震动地面的表情格外认真:“我不知道道友有何奇遇,使未来改变了轨迹。可曾经被姜家家主算计,囚禁于塔中受到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我作为本代家主,有责任承担上一代的罪孽,可惜我人微言轻,只能在这里给道友道歉。”

      “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

      姜冉还是躬着身子,却抬起脸来看向姜雀:“您的天赋与才情历代少见,不能因为他人的算计被人抹去。从塔里出去后,我会把您的名字写入族谱。虽然我的力量还不足以与长老们抗衡……”

      年少的家主许下了诺言:“但我会尽己所能,不会再让未来姜家的孩子们没有选择的权力了。”

      姜雀看着这位年少的家主头顶的发旋,整个人直直愣住了。

      她在这暗无天日的塔中,每天经历回忆重演,行尸走肉般整整待了三百年,心里要说一点怨恨也没有肯定是假话。

      姜冉的话如同利剑,直直斩断了这些已经开始减淡的怨意,如同拨云见日,所有的暗淡都在日光下无可遁形,灰飞烟灭。

      “不必加上我的名字。”姜雀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感受着手臂上有些收紧的力道,眼中是从未有过的释然,“我早已不是幻境中姜家的姜阙。现在的我,是核桃宗的大师姐姜雀。”

      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
      姜冉的话语好像还在耳畔回荡。

      自此,被风解开的锁链残留的伤痕完全恢复,太阳散发的光也愈加温暖。

      姜雀完完全全摆脱了她深藏已久的心魔,心境又上一层楼,而原本滞留在元婴巅峰许久的境界悄无声息地发生变化,直直冲上了大乘。

      “——轰!”

      还没等许苔为大师姐脸上久违的笑容扬起嘴角,一道毫无预兆的雷声便吓嗲了她的毛。那雷声极怪,不像是在天上盘旋,反倒像是在身边降落。

      “——轰!”

      又是一声雷音嗡鸣,这次甚至在塔内震出了隐隐约约的回音。鹤春山微微挑眉,青铜盒瞬间在他手中消失,一道剑气也直逼还一脸茫然的二人而去。一道剑气灵活地缠绕在许苔腰际,一扯就把着急的小狗崽扯了过来;另一道则比前者凶残的多,是硬生生把姜冉朝反方向抽飞数十步。

      他见许苔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指尖上的金丝聚集想要解开腰间拽着自己的剑气,下意识收紧剑气,心情听起来很不错:“她要渡雷劫了。”

      一句话成功镇压住了许苔的动作,连一旁的姜冉也露出了见鬼似的表情。

      修士在踏入仙途后,一共会有五个境界,除了入门阶段的练气,在其余的境界晋升中皆要度过天雷的考验淬炼,称之为渡雷劫。

      练气入筑基是十三道,筑基入金丹和金丹入元婴都是九道,元婴入大乘则是三道。

      而姜雀要从元婴五阶巅峰进到大乘九重中的大乘第一重,从头到尾共要经历三道雷劫。

      别看数量少了,可每一道的威力都比先前强大数倍。除了练气入筑基必受的用于洗精伐髓的雷劫,金丹以上的修士渡雷劫前,大多先布置法器防护,更有甚者会请修真界大能高手为之护法,确保自己能留有一命。

      毕竟,雷劫一开,要么挨过去登天一步,要么没熬过去,轻则境界跌落,重则殒身雷下。

      “——轰!”

      最后一道声音尤其之大,简直要把人的耳膜震出血来。三声雷劫已过,姜雀身边压迫力极强的灵力波动更加浓郁,无差别地散发着侵略性,甚至许苔和姜冉只是站在她旁边不远处,头顶都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心口又压抑又喘不过气。

      好在姜雀有上一世突破的经验,周身的威势在下一刻就被她一滴不落地收起。许苔却并未扑过去,而是紧紧拽住鹤春山的袖子躲在鹤他身后,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才伴着最后一道雷劫降落的,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绝望的翁鸣。

      相对于两眼一抹黑的许苔,姜冉显然想到了什么。他全程听着那三道不见模样只闻其声的雷劫,冷汗从额角眼角流了下来。

      鹤春山取走了这座塔镇压的根本,本就已经动摇了梵天塔的根基。这塔在姜家受供奉了几千年,早就开了灵智,刚才那阵晃动就是在警告他们。

      可谁料到姜雀从没有任何预兆从元婴境界突破了大乘,引来了三道雷劫。雷劫可不管修士周身环境如何,它只能定位地点,毫不留情狠狠降落,稳稳当当全都劈上了梵天塔的外壳。

      虽然梵天塔是块硬骨头,但是经历了这两位杀神的折磨,对他造成的后果一言以蔽之。

      ——梵天塔碎了。
      姜冉的心也碎了。

      如果他的胆子再大一点,一定会为这座可怜的高塔发声。

      可我能有什么办法!

      姜冉双手挠头,一想到自己之后要面对什么就是一阵崩溃。
      ——你们不要只逮着它一个薅啊!!!

      如同幻境中的景象重现,这座古塔以刚刚被雷劫劈到的地方为中心,蛛网似的裂纹飞速在塔身上蔓延开来。只听得轰隆一响,便碎成了无数大小不一的石块,堆叠成了一座小石山。

      这么大的声势自然惊动了姜家。许苔几人刚在废墟顶端立住,就见乌泱泱的人头从不远处飞速袭来。

      许苔看看他们,又看看身边脸色死白的姜冉,金丝默不作声地缠绕上他的手臂。

      “姜冉。”

      她叫了一声:“你抓稳了——”

      “什么?”姜冉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双臂一痛。下一秒,自己就如同那猴摘香蕉般荡在了空中,又顺着夜空中隐隐的金光扑入不远处的竹林内。

      夜色昏沉,除了几位当事人外,没人发现姜家家主以一个狗啃泥式的不雅姿势脱离了战局。

      而许苔这边刚送走了姜冉,姜家的守卫也到了石山下。

      领头的是个老头,胡子眉毛都花白一片,脸上狰狞的表情像是要狠狠撕下上面几个不速之客的血肉。

      “无耻小儿,居然在我姜家渡雷劫!”

      老头看着地上的石块怒目圆睁痛心疾首,连肺都快要气炸了,对着顶端几人就是一阵充斥着通用语与南方方言交织的激情输出。

      待他骂完,姜雀也适时放下捂住许苔耳朵的手,只一个眼神,大乘期的威压便振飞了围上来的姜家守卫们。

      那老头见侍卫不敌,手心一翻便唤出一长剑状的灵宝,在侍卫身影的掩护下如同一道闪电,直冲三人而来。

      可还没等他施展身手,就见鹤春山指尖微动激出两道剑气,一道剑气穿透他右臂左腿,另一道没入他手中的灵宝。

      老头灵力运行的轨迹被掐断,整个人在半空中踉跄了一下,有惊无险地落在实地上。他手中的灵宝就比较可怜,在老头眼前直直化作碎片泯灭。

      被二人护在身后的许苔刚要让系统开启传送功能,一阵粉色的烟雾悄然弥漫,遮盖住了姜家人的视线。在这阵梦幻的烟雾中,周围悄然发生了异变。

      姜家讲究规矩,院中的布局自然也多景多植被。此时,那些植物如同走火入魔,不仅变得越来越大,韧度也发生了改变,如同天然绳索,牢牢禁锢住了梵天塔下虎视眈眈的侍卫们。

      不知从何处伸出一截粗壮枝干,枝干上面还挂了两颗核桃。它灵活地摇摆了几下,像是在邀请几人坐上来。

      “二师兄!”许苔一看就是浮衣的手段。她眼前一亮,想也不想一屁股坐在枝干最中间的位置,枝干上的遒劲树皮也十分贴心地由粗糙变得光滑,还长出一根细枝圈住她腰部用于固定。

      姜雀也紧随其后。鹤春山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上了这条明显不正常的树枝。

      当然,他没有姜雀和许苔“专座”的待遇,只是站立在枝干上。

      而下方正劈砍身边植物的老头俯身躲过一击,双手用力折断了想要在身后偷袭的尖锐木刺。他虽然受这场奇怪烟雾的影响看不清许苔几人,却也能隐隐辩得许苔他们要跑路的动作。

      他心中有怒,却也生了惧意。虽说修真界人容貌一向与年龄相差甚大,可年轻到这份上便出来闯荡的并不多见。

      修士的容貌会在突破金丹时不再改变,若他们小小年纪便是金丹之流,那其背后所透露的资源背景,绝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招惹的存在。

      而如今修真界灵气衰竭,能破元婴境界直升大乘期的少之又少,那三人一个赛一个年轻,可若是少年天骄,为何他从未听说过他们的名头。

      这修真界里,何时出了这么几个人物!

      虽说姜氏为四大家族之一,可实力早就大不如前,如今更是靠着与南宫家缔结姻亲维护盛名。虽然心中有些惧意,可他毕竟身为姜氏长老,应以捍卫姜家为己任。只见他力沉丹田,苍劲的声音随着灵力在空中清晰响起。

      “大胆宵小蛮徒,我姜氏一族与南宫家联姻有结盟之实,你们敢在这里放肆,就不怕南宫家的制裁吗!”

      他话语中的威胁之意极重,却一点也吓不到三人。鹤春山因为前世本来就对南宫家没什么好脸色,姜雀除了核桃宗的几位也没什么在意的人,又早已对姜家无感,自然也不会受那老头子的恐吓。

      至于许苔?她纯粹是因为在核桃宗野惯了,压根就没听说过南宫家,甚至还有心思反驳。

      “噫,报仇还要靠别人,好丢脸哦。”

      或许是看着自己已经脱离危险,许苔嘿嘿一笑,白嫩皮囊下裹着的乌黑乌黑的馅暴露出来。

      “我不管什么南宫家北宫家,要报仇的话我等着你们。”许苔叉腰挺胸,一脸凌然之色,声音却从清亮的少女音色变得低沉浑浊。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乃正义之士……

      “——张浩是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梵天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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