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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回二 ...
城阙杨柳扶西风,望川北顾雍蛮城。
南城节惜布帛粮,北视神启西沙凉。
顾问天阶何处行,恭历传渡姝杭异。
生于囚陵亡烽烟,霸王弓前无后人。
————《金石词》(恭历篇·启)
皇帝摇晃着酒杯里纯澈的琼浆,垂着睡子不知在盯着什么。
那帮老狐狸一个个上前敬酒,又纷纷谈论哪家的闺女标致,哪家的秀女端正,这心思明显的不能再明显,无非就因为自己年纪轻而且目前无后,谁先有了第一个孩子就有可能成为嫡长子,往远一点说就有了东宫的入主权,他笑了一声,又饮下一杯。
想灌醉他?天真。
白水怎么可能醉。
这场宴席,两位贵妃的长者都没有来,倒是来了兄长。皇帝抬眸,顺势和那道从角落里投来的直勾勾的视线对上,对方很快就移开了,他哂然一笑,旋即又瞧见一位年轻俊秀的男子端着酒杯上至近前,他抬手与其碰杯:“怎么了?崇于?”
准扬王李崇于同样也笑着,因气质不同反倒显得潇洒至极,如同一位江湖侠客:“大哥,不下去玩会儿吗?”
“玩?”皇帝好笑地看着他:“玩什么?朕下去跳舞么?”他摇了一下头:“朕可比不得你们潇洒。”
“岂敢岂敢,要跳舞的话得第五日才行,祀行之舞可不是我们这些臣子可以随意看的。”准扬王连忙摆手,复叹息一声:“我来是问问祀猎的。”
“哦?”皇帝放下酒杯,转而拿起瓷白杯,荼杯里的才是真正的酒,他微抿一口饶有兴趣地问:“你想问什么?”他白皙的脸上很快泛起细微的红晕。
“啊…那个就是…我听说长铭山那里有一种毛色至纯的狐狸,听起来是个可以讨我家那位欢心的好东西。”准扬王挠了挠下巴,原本有些腼腆的笑在说到后半段时毫不掩饰地炫耀般扬了起来:“过几天祀猎,大哥你给我匹好马就够了,我想用她亲手做的弓猎下那种狐狸带回去给她。”
皇帝笑骂了一声:“行行行,别在朕面前秀,下去下去。”
准扬王愉悦地喊了一声“臣弟告退”被皇帝一脚踹了下去。
苏珑坐在旁边忽然问:“陛下,祀猎的时候可以也给臣妾带份礼吗?”皇帝意外挑眉,但也没拒绝,而是将目光转向汪媛,汪媛回视,复以一礼:“臣妾也是。”
这下皇帝脸上表情明显错愕至极:“哦,好…你们想要什么?朕猎给你们。”
他只是很短浮现那种表情,转头的时候又恢复常态了。
快得让苏珑以为是错觉。
苏珑面上不显:“臣妾也想要个小玩意来玩玩,打发打发时间,姐姐呢?”
汪媛更是八风不动:“陛下送什么都可。”
两个女人都彼此相视,微微眯眼。
旋即苏珑又微笑着别开视线。
皇帝对此现状稍感讶异,没想到两位贵妃这么快就开始了,本来按照他的预想,汪媛是绝不会掺和这种争宠的事的,他看向苏珑,作为苏淳于的妹妹,她却与苏淳于木讷沉闷的性格截然相反,嚣张、毫不掩饰她的侵略性与危险性,妩媚明艳的长相更是增添她的棱角分明性,虽然她年纪尚小,但毫无疑问的是,她早已具备祸国殃民的潜质。
所以她的反应反倒在意料之中。
皇帝思索着,又倒了一杯酒。当他准备喝下的时候手忽然一顿,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又变得虚伪了。“怎么?”他笑着看向缓缓走向自己的某人:“你也想劝我什么吗?”
苏淳于英俊的脸上情绪晦暗不明:“别喝了。”
皇帝站起来,抬手倒了酒液:“满意了?”他自己的脸上充斥着戏谑虚伪的笑容:“你这表情又是什么意思?”苏淳于不答,只说:“跟我来。”
旁边的苏珑抬头看向皇帝与苏淳于,因有些距离的问题没有听清他们的话,但看苏淳于的表情,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她站起身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下方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乱糟糟的像马蜂窝一样令人心烦。苏珑注意到汪媛也站起身,她挑眉看着自己,手上却拿起与皇帝一模一样的瓷白茶杯,这让苏珑心生疑惑。
她要干什么?
只见汪媛缓缓移动裙摆,她的走姿是极其端庄大方的,所以会让苏珑想到猫,而此时此刻,她缓缓走下台阶,下方人群中站起一位剑眉星目的男子与其相会,汪媛殷红的唇几不可见地动了动,男子行礼而后转身向人群摆了摆手————那是无事发生的手势。
人们放下心又开始高谈阔论起来,只是没人再看将军与皇帝的奇怪举动。
苏珑看着汪媛站在原地摇晃着茶杯,夜晚的微风轻拂她的额前碎发,使头顶环饰发出轻微的声响,她抬眸对那男子说了些什么,而后抬手将茶杯里的些许茶水倒入了男子身旁的笔砚里,顺带拿起墨宝研墨,随后才转身挥了挥让云儿扶着她走了上来。
苏珑清楚地看见那名男子脸上浮现刹那的错愕。
很奇怪,那个男人和皇帝似乎都对她所做的事情感到意外,就好像自己熟知的这个人做了以前绝不会做的事情一样。可她似乎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事。这个人始终都只是很冷淡地注视着任何一个人,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似乎也没有任何事值得她做多余的动作,永远坚定注视着前方,有着独属于自己的方向标。窥不见一丝私欲和情绪。
真是个奇怪又麻烦的敌人。苏珑想。
许是太过专注,苏珑并没有注意到汪媛什么时候走到她面前,所以汪媛那一声冷冷的“妹妹”才吓了她一大跳。
汪媛轻敲了敲桌面,柳眉挑起:“看什么有趣的东西?这么入神。”
苏珑竟微妙地察觉出汪媛在说出这句话时罕见地流露出了自己的情绪,刹那间如冰雪消融的错觉,但当她眨眼间又回复成平常的样子,苏珑调整表情正色道:“没什么。姐姐,陛下刚刚离开了。”她适当地表示询问的意思:“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汪媛不回答反问:“你想跟着去看看吗?”她平静的眸注视着苏珑,素白纤细的指节轻轻敲着桌面,发出轻微的闷响。
苏珑眨了眨眼,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不安,这样的表情她练过很多次,无辜是她最好的伪装:“可以吗?”
“感觉他们不想被人偷听诶。”
“偷听不算。”汪媛平静地接过云儿递过来的酒杯:“我们只是喝多了而已。”苏珑一愣,旋即嘴角弧度上扬:“说的也是。”
汪媛盯着苏珑笑起来露出的虎牙,嘴角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
皇帝跟着苏淳于停下脚步。
苏淳于与以前相比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他还是一样高大一样英俊,精细雕琢的看眼经时间的磨励变得更具攻击性,漆黑的眼睛映透不出一丝光亮,常年没有着落点的眼神中又会不经意间感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战栗,这个时候皇帝才想起这家伙不是随便对人摇尾示好的狗,而是一条极具攻击力和危险性的狼。
四年刀尖舔血的生活足以使小兵成长为有运筹帷幄能力的将军。
皇帝思索着抬头注视着将军的眼睛,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你想与我说什么?”
苏淳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取出一张泛黄的信纸递给皇帝。
皇帝接过信纸,却没有打开,甚至没有低下头去看一眼:“苏将军,朕看起来很闲吗?”
他当然知道这封信里写的什么,甚至到现在看见它都能清楚回想起自己写这封信时是如何别扭又期待地斟酌着语言,激动到手止不住颤抖的,但同样也清楚后面深入肺腑的失望以及穿上婚衣时的绝望。
他们之间相隔的早已不止安兴高耸厚重的城墙。
“对不起。”苏淳于张了张嘴,本就贫瘠的语言更显苍白:“河宴。
皇帝眼神里晃动着微弱的光,他轻轻地笑了:“那你为什么不与苏妃一同留下?”他的笑声很轻,几乎就要散进风里,那时的苦涩弥漫在心上,反倒有了哽咽的意味:“你既然还愿意叫我的字,那为什么在她面前与我划开界线?”
苏淳于漆黑的眼眸中终于变了神情:“我…”他下意识抓起皇帝的手并迫使其微低的脑袋再度抬起,皇帝的确在笑,但他的眼神里只有平静的意味,那一抹微光好似只是烛火造就的错觉:“将军,这可真是一个坏习惯。”
他抽回手拍掉苏淳于捏住他下巴的手:“很晚了,将军回去吧,更深露重,明日夏祀,不能误了时辰…”
皇帝活还没说完,苏淳于眼神猛地变了,他完全是失控地抓住皇帝的手腕抬高抵在柱子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那陛下又为什么不再看看?”
他压低身子几乎是恶劣逾距地与皇帝鼻尖对着鼻尖,呼吸相对,皇帝在刹那的心惊中沁出一点冷汗,在微红的脸上滑落显得脸颊更加白皙:“你赶我走,是在害怕什么?你我都清楚的不必再提,但只有你清楚的真的要我回避吗?陛下,四年膝下空虚,又何尝不是在抱有期望呢?”
皇帝看着苏淳于单手制住自己,下面又无法动弹,信纸打开的刹那下意识闭上眼睛,可苏淳于并不打算让他这样逃过,他轻轻地念了一句:“李崇申。”随即,温暖地触感自唇边蔓延:“我很想你,这封信迟到了四年,你会介意吗?”
李崇申猛地睁开眼睛发力挣扎着推开苏淳于:“你疯了?!…唔!”
苏淳于抱紧了他并死死钳制住他挣扎的手腕,口腔里的铁锈味混乱地席卷着二人。他几乎是发了疯一样地掠夺着对方的唇齿,这架势几乎想将对方撕扯贻尽。
李崇申被迫承受着,紧咬着牙的同时又担心对方会因此成为残废而留出些许空隙,这些空隙却又成为对方夺寸进尺的缺口。他感觉自己的舌尖已经麻的丧失知觉了。
真是个蠢货。
李崇申瞪视着苏淳于心里又在骂自己为什么心软,就应该让苏淳于这个以下犯上目无尊卑的家伙当一辈子残废。
哑巴总好比砍头强。
粗重的喘息几乎使李崇申晕厥,可他却还是强打精神用因为虚脱成功脱离掌控的那只手推了苏淳于一下,使自己得以缓缓嘴唇的麻意:“不…不要在这里…”
苏淳于动作顿了一下,旋即手臂发力捞抬抱起李崇申边亲吻着边摸索着打开房门,外面的宾客们今日不能歇在皇宫候房,绝大多数靠近宴会的房间都是空的,外面洒扫的仆从若是有谁不长眼打扰贵人的好事也基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况且此地的人基本被叫走了,不会有事的。
李崇申思索着环上苏淳于的后颈,信纸被苏淳于强行塞入他怀里发出“悉索”的声响,烛光至此地几乎消失了踪迹,黑暗中二人的眼神却难以遮掩的显露。
野心,欲望烧灼着叫嚣着碰撞在一起,急促的呼吸声以及隐秘的其他声音混杂着脚步声响起,苏淳于抱着李崇申的腰将其放在床塌上,浓重的血腥味在撕扯间溢出更多。李崇申难以抑制地发颤起来。
苏淳于终于转移了阵地,转为温柔地安抚,可这另一个阵地却让李崇申更加难以忍受:“痒…”他喘息着推了推苏淳于的胸膛,可对方胸膛里的心脏同样剧烈颤动着,使李崇申感觉过于炙热猛地缩回手。他倒坐在床上眼眸半眯,脖颈间微妙的麻意渐渐开始向下,到达某个位置时李崇申恍然惊觉推开苏淳于合紧衣物:“不可以!”
属实是越界的太过了。
苏淳于喘息着抽出李崇申身上那张被揉皱了的信纸仔仔细细地抚平,强行被打断也并未有什么不悦,他站起身点亮烛火,微弱的火光渐渐明亮,李崇申脖颈上的血色印记,被弄乱揉皱的龙袍以及他松松垮垮披在肩上的墨发先显露模样。
李崇申解下冠冕,白皙深邃的面庞上弥漫红晕,墨发铺散在床铺上,光洁的下领还在微微移动,他闭眸喘息了一会儿才接过那张信纸。
苏淳于看着李崇申打开那张泛黄的信纸,眼眸中侵略意味的目光一触即收。
再等等。
他思索着取下刀带,厚重的闷响在桌上响起,李崇申扫过信纸后变得呆滞发愣的目光这才重新聚焦在苏淳于身上:“这是…”
苏淳于沉默地拔出无痕刀,他把无痕刀放在桌上,举起刀鞘倒放敲了敲地面,刀鞘里“沙沙”地掉落出许多折成小块的信纸,因为无痕刀的特殊性没有一张受到损坏。
李崇申盯着这些新旧不一的信纸,又抬眸看着苏淳于上下捣鼓一番后才把刀重新放回刀鞘里,轻声问:“这些…都是你写的?”
“嗯。”苏淳于把信纸一一打开整理好递给李崇申:“我本来要寄来的,丢了好几张,寄走的也没见你回,只好攒下来带回来给你看。”
他垂眸轻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天是你登基的日子。”
四年战场生活一旦开始,就很难将一切都处置得当,炮火烽烟喧器号角齐鸣,壮士一去或为白骨或功名加身,马革裹尸刺激活下来的人的心灵,风沙会吹拂人们的面孔,燥寒会夺走人的意志,回来的人又大多丧失了当初的热血豪情,空留下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
哪怕在思念着故里,归来也早已物是人非,梦中铁马冰河战车轮转,亡灵冤魂永生折磨着幸存的人。
他没有对苏珑说完他所有的话,他回来,不只是因为苏顺安因旧伤复发顶替他出席,更多的是他们这些将军需要精神上的休息。
西北大漠,真的太孤独、太荒凉了。
李崇申垂眸看向手上这张信纸:“那…我写给你的,一张都没有收到吗?”
他几乎是恶寒地抓着这张纸,苏淳于好不容易才抚平的纸张在他用力到发白的指尖下又要操成一团了:“你参军那天,我给你的信,也没有吗?”
苏淳于给他的这张信明显不是给他的回信,而是自顾自写了自己要参军以及叮嘱他照顾好自己然后告别的信,这封信里,没有一句回答他请求的话。
“信?”苏淳于这才反应过来恍然神色大变:“你给我写了?!”
他瞧着李崇申神色不对连忙上前半跪前倾身体,有些不知所措地抬手,李崇申抬眸注视着他,眼眶微红:“是她…干的,对吗?”
苏淳于一顿,接过信收起并沉默地垂下手,李崇申却抓起他的手,眼眸中微泛着光:“回答。”
“当初…”苏淳于无奈叹气道:“我的确联系不上你。”
这其实是个很直接的回答了。
李崇申咬住下唇,因为发力微微泛白。苏淳于见状捏住他下颔吻他不让他得空咬着自己,血痂还没有完全长好,几个来回的功夫就又撕裂开来,但是这次李崇申不再被动的承受而是主动回应苏淳于,他眯着有些微红的眼眶去舔舐安抚苏淳于的伤口,双臂环紧抚摸着苏淳于宽阔的脊背,轻轻地揪紧了衣裳,有些安抚温柔意味的吻就逐渐变了意图,苏淳于漆黑的眸子愈发幽深,李崇申喉间逸出一声含混的闷哼彻底倒在床塌上,但他却抬着腿环上苏淳于的腰勾着他一起倒下来,苏淳于俯撑着身子吻他,墨发叠置在一起,渐渐地,李崇申的龙袍逐渐散开被撇置在一旁,红潮溢上来,白皙修长的指节紧扣着,又突然挣脱在苏淳于臂膀上留出几道清晰的指印。
苏淳于喘着息,阻止了李崇申向下的动作,他安抚性地吻了吻李崇申的眼角细心帮他合上衣物。李崇申感知到温暖离去有些茫然地张着泛红的唇,这种神情让苏淳于觉得无奈又好笑,他摸了摸李崇申的头轻声道:“陛下,明日还有祀猎。”他语气有些微妙:“臣还不能越界。”
李崇申要是真的做了,他就不一定能控制了。
李崇申眨了眨眼,茫然又无辜地哑声道:“你不难受吗?”
他可感受到了那东西的兴奋程度。
苏淳于耳尖泛上红晕,面上的表情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缓缓就好。”
李崇申不信,他思索了一下后起身说:“去温泉。”他特意指了指外袍,先前胡闹的时候苏淳于顺手就把它挂在架子上:“拿这个挡,带着我走。”
就像四年前一样。
·
夏夜凉爽,苏珑和汪媛并肩走着,一方是热烈至极的桃红,一方是含蓄内敛的淡蓝,两个人就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此刻的和谐就是一种诡异的平衡。
宫灯层层叠叠地起伏着,苍儿和云儿领着各自队伍的宫女们提着灯走在前面,远处细微的荧火飘散在黑夜中,显得皇宫静谧极了。
蛙鸣吵闹,苏珑不耐烦地整起了眉,注媛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见状摇了摇瓷白茶杯,白皙的指尖在瓷白茶杯的映衬下更显温润。
“陛下不见了。”苏珑忽地不高兴地开口,本来按原计划是要跟着李崇申偷听他和苏淳于的对话的,如果苏淳于胆敢对恩人不敬她可以及时教训他,结果不知为什么两人都特意抄着条难走的小道,在宫道中七拐八扭的一下就不见了。苏珑刚进宫不久,对宫中地形并不熟悉,而且在汪媛面前她并不想用武功,这就导致她们直接跟丢了。
苏淳于那憨批怎么会对宫中地形那么熟悉?
苏王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汪媛对于皇帝的事并不在意,但见苏珑不开心地撇着嘴,她顿了一下停止动作轻声开口道:“陛下与苏将军刻意屏退宫人就意味着他们并不想被打扰妹妹,既然找不到他们,可需要去俪霞殿坐坐?”
苏珑诧异挑眉,俪霞殿是汪媛的居所,她不认为两人的关系好到可以互相往来:“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
汪媛唇角微扬:“没有。会送礼物来我怎么会讨厌?”
果然。
苏珑听到这轻飘飘的话语更加不耐烦的皱眉,她就知道这女人不安好心。她对着汪媛福身一礼:“既然姐姐累了那姐姐就先回去吧,妹妹还有事,先不奉陪了。”
汪媛对此倒也不怎么意外:“皇宫地势复杂,希望妹妹多加小心。”
她没有说留下也没有说走,看着苏珑扬起头气呼呼地走了也没什么反应。
云儿上前为其披上披肩,有些担忧地问:“娘娘,为什么要与苏妃娘娘说这些?您不是说毫无交集不是最好的吗?”
汪媛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喝掉茶杯里的酒,旋即音调轻柔而又缓慢地说:“她不一样。”
随后才把茶杯交给云儿并把她手中提着的宫灯接过,挥了挥手示意不用跟随后才迈开步伐向远处走去。
云儿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与其余宫女对视,露出疑惑的表情问:“哪里不一样了?”
·
苏珑走至一道宫墙处,四处张望了一下挥了挥手,宫女们会意地吹灭了宫灯。
苍儿和紫暮跪膝行礼道:“娘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苏珑在黑暗中眯起狐狸眼露出危险的光芒灿然一笑:“帮我查查苏淳于那家伙,我要知道他与陛下是什么关系。”
“是。”紫暮率先失去了踪影。
苍儿留在原地并没有离去,她看着苏珑迟疑地走了几步原地绕了个圈回来这才小声开口:“帮我去找找红色玉石吧,苍儿姐姐。”
苍儿有些意外:“您真的要给汪妃娘娘做手串吗?”
苏珑眉头拧起:“我才没说给她。”
苍儿想不出苏珑还有谁是可以送手串的对象,但她也不好多问,只好挥挥手让姐妹们跟着她一起走。
苏珑待看不见她们的背影时这才长舒一口气,垂下眼睫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后,她挽起袖子伸出葱白的小臂轻声念了几句晦涩难懂的语言,不一会儿便抬起眼笑了笑,自暂的皮肤上突兀浮现蛇形“纹身”,“纹身”往小臂上游动着,顺着指尖如同破茧一样钻出了手臂,白蛇“丝丝”吐着信子睁开琉璃般的眸子与苏珑对视,苏珑挠了挠它下巴把它放了出去:“去!”
白蛇迅速化为一道白影在宫墙上遁去,苏珑随着它几步踏上宫墙,裙摆翻飞间竟也在宫墙上追上了白影的速度。
安兴皇城迅速在高空露出冰山一角,密密麻麻复杂的宫道间或夹杂几个高大繁复的宫殿。
周围群山起伏连绵不绝,夜色渐凉,云雾起伏吞吐着潜藏在山巅的宫庙,最高处之地即为祀猎正式开始之时万乘之君卧塌之处,高空楼阁次之即为朝臣议事之处,再远处苏珑就不知道了,毕竟黑漆漆一片视物有限。漆黑巨物庞然未知何时会睁眼注视这抹桃色身影。
叮铃声随着她的步伐动作空灵响起,苏珑转过身翻身跃下宫墙,树影摇晃在风声中沙沙作响。白蛇吐着信子缠回她的手臂,眨眼间随着纹身一起消失了。
“咚。”
“咚咚。”
突兀响起几声敲木鱼的声音,苏珑瞳孔一缩,几乎是瞬息间藏入暗角。
“南无阿弥陀佛…”轻柔温婉的女声响起,带着几分空灵的音质,木敲击声与女人的念佛声有节律地响起。
苏珑神色凝肃地盯着女人的背影,目光却穿过她直直盯着万烛齐明香烟缭绕中心的高大佛像。
火。
停不下来的血。
嘶哑的咒骂混杂着高声尖叫,凄厉雌雄莫辨的咒语声在脑海中回荡、翻搅。
“为什么…你不肯去死!”
苏珑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气,她几乎是失控地颤抖着想:它怎么会在这?
·
“哗啦。”
李崇申仰着头抬起手遮住额头,水珠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向下,在锁骨里打转蜿蜒又向下,顺着发丝落入水中溅起一圈圈涟漪。他喘息了一会儿后把手后撑在池沿,身上暖昧的痕迹一览无余。
他被迫前倾身体轻哼一声,才用哑音轻声说:“怎么又生气了?”
小剧场:
蠢鱼:今天约不约会啊[害羞]
河宴:不要【拒绝你的邀请】
蠢鱼:啊?[害怕]
河宴:【您的前男友已拒绝通话】
蠢鱼:…那我只好使出杀手锏了!
河宴:你干嘛#$&…!!!
…
(事后)
蠢鱼:消气了吗?
河宴:…还…还行…
作者:你们在想什么啦,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和好了嘛,上面只是烟雾弹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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