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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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老陈！”
陈归尘刚想反驳两句，猛的听见有人叫他，气急败坏的转头喊了一句：“喊个屁喊，大白天催命呢！”
孙正天：“……季法医你……”
陈归尘这才反应过来，季淮狠狠剜了他一眼：就你长嘴了？
他走上前去：“怎么了孙副？”
孙正天表情有点儿不自在：”……叫这么正式我都不适应了……啊，我是来通知你，刚才接到报案，笔仙连环杀人案可能出现了第4个被害人！”
陈归尘神色一凛：“在哪儿？”
“崇山大学南校区的废弃校舍。”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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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山大学去年扩校区，废弃了几栋校舍，出事的就是最偏的一栋。
“尸体在1楼101宿舍是被一对小情侣发现的，这俩闲的蛋疼，非要找刺激打野战，就瞄上这栋校舍，结果正在兴头上呢，对面宿舍门被风吹开了，那男的一抬头就跟死者看了个对眼儿，当场吓萎了，两个人也没敢多耽搁，直接就报警了”孙正天简单介绍着，随手帮陈归尘和季淮撩开了警戒线。
废弃校舍灰很大，死者正对着门口，呈坐姿，面前的桌子上有一根燃尽的蜡烛，烛油淌了一桌，混着桌子上的灰尘和死者的血液浸透了平铺的白纸，构成了一派诡谲的画风。
死者是女性，脑袋微垂着，脸被头发遮了大半，手中的铅笔紧握着一支铅笔，深深捅入咽喉的位置。
“桌上的血都快干了，可能是昨天半夜出的事儿。”陈归尘捻了捻桌上的血迹道。
季淮轻轻掰了掰死者的手臂，纹丝不动，尸僵完全形成，死了能有7~12小时了。”
他轻轻撩开死者的头发，确认了一下铅笔的位置，和前三名死者一样，基本可以确定是同性质案件了。
陈归尘面色凝重：“目前从现场来看又是自杀，可怎么会这么巧，一连4个人都是用铅笔自杀？”
“内个……”许晚晴卑微发声。
“不是巧合就对了，老规矩，活的归你，死的归我。”季淮直起身，与陈归尘对视一眼。
“季法医……”
“嘟嘟囔囔半天了，能不能利索点儿？”季淮皱眉，搞不懂这个助理法医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陈队，你能让季法医尸检吗？”许晚晴欲哭无泪，“您都占着尸体半天了，还有好像活的才归你，死的归我们……”
季淮：……
拎着勘验箱，努力降低自存在感的陈归尘：……
季淮盯着一脸心虚的陈归尘沉默半晌，突然勾唇一笑，“可以啊，来，季淮，别傻站着不干活儿。”
陈归尘：！？！？
不是，您要不要听听您在说什么呀季大法医！！！我会吗您看？！？！
陈归尘内心怒骂季淮这个小王八羔子，硬着头皮上前去，动用自己在警校学的那点儿法医知识，小心翼翼的进行尸表检查。
季淮假装在屋内溜达找线索，实则耳朵比谁都尖。
“那个……先把尸体放平。”
“瞳孔散开，角膜浑浊，呃，不透明。”
“体表无明显外伤。”
“呃……陈队你怎么看？”
季淮回头，刚好撞上陈归尘求救的视线，然后……
“不知道啊，我又不是法医。
陈归尘：……对对对，你是我大爷呀姑奶奶！！！！
季淮不再理会陈归尘的胡说八道，自顾自在室内装样子找痕迹。忽然他的目光凝在尸体左侧的床板上。
附着一层厚厚灰尘的木板上，有个不太显眼的印记，季淮不由得凑近了些，看上去像……一个圆角长方形框，应该是某种东西的垫脚，痕迹很新。
“季淮。”他一面观察，一面唤了声陈归尘。
“死者指甲绀紫……”“那是死者的指甲油季法医。”
“季淮！”季淮提高了些音量，强行打断了陈许两人无谓的讨论。
“怎么了，陈队？”陈归尘特地把一“陈队”二字咬的极重。
季淮懒得跟他计较，“你过来看看这是个什么？”
陈归尘起身走到他身侧，也瞧见了那个印记。“这是……”他比划了一下大小，“能留这么清楚的印子，应该不能太轻，四角圆方印的话，像一个长方体的机器或者箱子之类的。”
“会不会是音箱或者录音机之类的？”季淮冷不丁的问道。
“怎么说？”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就是感觉很像老辈子的录音机，放磁带那种。就是你小时候扯着玩儿缠了自己一身那个。”
陈归尘：“……你他妈不加后面那一句会死吗？”
“先收队，回去再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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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怎么，解剖？”陈归尘浑身上下全副武装，除了眼睛，一点皮肉也没露，忽略他无处安放的手的话，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季淮也隐隐头痛：“要不你在领子上挂个微型摄像，再带个蓝牙耳机，我远程指导？”
“但是实操肯定不行啊，再说……”陈归尘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不速之客打断。
“季法医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吗？”许晚晴尽忠职守的捧着记录本兴奋的走来。
“……”
陈归尘只犹豫了半秒，视死如归般拿起了解剖刀，然后——
递给了许晚晴。
许晚晴：：……m……嘛？”
陈归尘和颜悦色：“跟了这么久也该历练一下了，给你个机会主刀，好不好？”
“我？主刀？？？”许晚晴一时不知是喜是悲。
陈归尘坚定的点了点头。
季淮站在旁边快裂开了。
许晚晴的水平不能说太烂，但也好不到哪儿去，季淮一度怀疑这丫头是走后门进来的傻白甜，看过她开过一次胸腔以后再也没有让她动过一次刀。
眼看着许晚晴马上就能让死者“再饮恨西北”一次，季淮忍无可忍：
“许……小许！”他差点又直呼许晚晴大名。
“怎么了陈队？”
季淮故作淡定，绷着一张俊脸：“你先出去，我有话和季法医说。”
“……哦。”
许晚晴最大的优点也许就是听话，上司的上司发话，效力大于上司。正暗自庆幸可以摸鱼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
“基础解剖细则，抄20遍后上交。”
许晚晴苦着苦瓜脸：：是，季法……陈队？”
“出去，解剖完之前别回来。”季淮道。
“……”
许晚晴前脚刚走，季淮后脚就扒了陈归尘的防护服，然后大手一指：”站在那儿看着我，学。”
陈归尘：“……”
安静如鸡的乖乖站在一边看，时不时冒出一个弱智问题。
“这是什么？”
“胃容物。她死前应该有4个小时以上没有进食了，胃里没有什么东西。”
“那这个是？”
“排泄物，简称就是屎。”季淮抬头看了他一眼，嘲道：“一会儿送去化验室看看是不是和你一个成分。”
陈归尘：“……”
季淮动作很快，基本一个小时结束战斗，刚松了一口气，准备把衣服换给陈归尘时门口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季淮手脚比脑子快，手一按脚一踹，就把陈归尘塞进了自己解剖台下。
陈归尘：？？？我请问呢？？？你他妈踹我干什么？！！！
季淮眼神警告：别动，别出声！
“陈队我们刚刚盘查了……陈队？陈队不在吗？”孙正天风风火火的闯进法医室，却只看见一个站在解剖台前捂得十分严实的……季法医（？）
嗯，是他太敏感了吗？为什么季法医今天看上去视觉效果比以前高了一点？
“季法医，你……看见陈队没有？”他试探着开口。
季淮摇了摇头。
“那，那我到别处找找。”孙正天受不了季怀冷冰冰的性子，便打了个哈哈要走，但是还是有点别扭的回头看了季淮一眼。
这个身形……怎么看……都有点像陈归尘啊。
害，算了。他甩了甩脑袋。季法医哪里有一点像陈队的。
哎，不对，还是有一点的。
都是男的。
终于打发走了孙正天，陈归尘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气急败坏：“你自己的屁股你还真下得去脚，艹，疼死老子了！”
季淮懒得跟他废话，脱了防护服扔到一边，半在墙：“今天的案子你怎么看？说说，我好去糊弄孙副他们。”
“你！那个卸磨杀驴的玩意儿！”陈归尘生气归生气，班儿还是得上。“我怀疑这4名死者都受过统一的某种洗脑或者催眠之类的引导。”
“嗯，继续。”
“之前的案发现场都很干净，没有能留下明显痕迹的灰尘，所以我们没有找到与今天相似的四角印子，你猜那是录音机，我觉得不无道理，如果有人刻意引导死者去特定的地点，又安置录音机下达某种指令，死者受到蛊惑死亡，事后只需要把录音机拿走就可以了。”
季淮思索了一会儿：“那什么样的人会大费周折的用录音杀人？”
“三种可能。”陈规程伸出三根手指。“第一，凶手闲的蛋疼，就是想找地方装逼。”
“下一条。”季淮果断排除。
“第二，凶手有很强的洗脑能力，堪比邪教和传销组织，或者他是一个心理催眠大师，随便叭叭几句话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让死者心甘情愿的去死。”
“而第三种也是我目前最倾向的一种。”陈归尘眸色渐沉，“凶手使用录音机只是为了下达指令，可能还运用了某些迷药成分，让死者乖乖听话，这样的话操作岂不是更加方便。”
“像拍花子？”季淮皱眉。
“可能吧，具体还要检测才知道，如果是挥发性的药物，多少有点难办。”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