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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好疼啊韩越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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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慈看着韩越一脸“大义灭亲”的样子，简直是哭笑不得，“看来孩子随爹，都挺刺头的。”
韩越被他风轻云淡的样子怼得哑口无言，破天荒没有反驳回去。楚慈说得没错，要说伤害他最深的人……
不就是他韩老二吗？
韩越深知过去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他不奢求楚慈的原谅，只想楚慈平平安安的，两个人一起和和美美把日子过下去，就算无儿无女又怎样。
他有楚慈还不够吗？
“我是很混账，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认，但是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如果哪天需要龙纪威再救你一次……我……”韩越顿了顿，只是这么一想都觉得胸口痛得喘不过气了，握住他泛白的手抵上额头，宛如最虔诚的信徒捧着最后一根燃尽的香，“我想我一定会疯……”
楚慈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被他攥住的指节微微一抖，“你很喜欢孩子吗？”
韩越被问懵了，心想之前一口一个“瘤子”的人怎么突然改口了，如实道：“我……没有很喜欢，就是觉得，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如果长得像你就好了……”
“嗯，那就行了。”楚慈似乎从他的话语中得到了答案，内心深处滋生出许多荒唐的想法，荒诞不经、鲜血淋漓的想法，但他却意外地有种安心感，甚至可以说……
幸福感。
“也不是……不能生……”沉默良久，楚慈在韩越可以用“惊恐”形容的眼神下拉起他的手，捂在自己的小腹上，忽然莞尔一笑，“这里真的有个孩子……”
遇到韩越之后的楚慈不常笑，就像笑这个表情本身就是个稀缺品，又或是一件可有可无的装饰品，只有在他需要利用别人的时候才会用出来，像一种武器。
到后面他经历了手刃仇人，在病痛中苟且偷生，无数刀光剑影风生在起承转合的疯狂之下，最后融化在韩越的爱意里，楚慈倒是偶尔能笑一笑了。
——但这依然是很少见的。
韩越直接看呆了，大脑一片空白，仅仅是想把这一幕记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如果能让楚慈一辈子健康幸福，就是他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韩越也会帮他摘下来。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韩越抱住他，轻而又轻地触碰那乌黑的头发，如同无家可归的人亲吻他唯一的世界。
话音未落，怀里的人“嗯”了一声，传来一句“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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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好景不长，楚慈的排异反应来势凶猛，原来只是吃不了太多食物，但现在连一丁点饭菜都咽不下去，吃了就吐，一度要靠打营养针度日。
这种状态冶金所肯定是不能去了，基本上就是在休产假，韩越也不出意外地过上了迟到早退的日子。
单位的人都知道领导最近要照顾怀孕的妻子，抽不开身，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在背地里讨论韩上校什么时候结的婚。
毕竟谁也没有见过他的“夫人”。
虽然韩上校英俊潇洒，一整个行走的荷尔蒙，想巴结上位的女人不计其数，但都没见过韩上校正眼瞧过她们……就只有一个男工程师……
还真别说，那些女人姿色平平无奇，那男的倒是……男的倒是……
就这样，两人的生活有条不紊，眼看楚慈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有一点微微的隆起。
摸上去硬硬的。
韩越不敢摸，他只看到楚慈好不容易被他养出来的红润一天天白下去，连带手肘里侧、大腿里侧的肉也一天天消下去了。
除了那该死的肚子变大，楚慈瘦了很多。
韩越非常担心，思绪都快绞拧成解不开的绳结了，但每每看到楚慈得到胎儿检查结果时的会心一笑，他总是没有勇气提出要放弃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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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带楚慈去了一趟医院回来，天色渐晚，韩越开车猛踩油门，直奔家的方向，生怕楚慈在外面热着冷着了。
楚慈却在一个路口中间叫住他，“在这里停一下。”
韩越扭头看到他苍白的侧脸，和头发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不免心下一紧，但他还是踩下刹车，放慢了速度，“怎么了？有事吗？”
楚慈的眼神透过车窗直达不远处的街巷，抿了抿嘴，并不说话。
韩越一打方向盘驶离主干道，找了个停车位，稳稳当当地把车熄火了，“想干什么，我陪你。”
楚慈这才回头，有些勉强地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说着拧开车门，就要推开。
说时迟那时快，韩越解开安全扣，骤然倾身上前，在那门露出一个缝的瞬间往后一拉。
彭！
门关紧了。
楚慈嘴唇动了动，刚想说点什么，韩越不容拒绝地道：“除非你跟我一起去，否则免谈。”
楚慈窝回座椅里，自顾自地闷了须臾，就像开战前夕的将军思考着如何才能打赢敌众我寡的攻防战，随后他瞪了一眼韩越，一字一句地道：“你可以跟着，但不可以妨碍我，懂？”
韩越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懂懂懂。”
然而到了目的地，韩越懵逼了。
杯子的碰撞声、灌酒的气泡声、小贩的吆喝声、烧烤的滋啦冒油声，和各路人马的嬉笑怒骂交织在一起。
俨然一副春和景明……个屁啊！这不是烧烤大排档吗！！！
韩越一身工整的制服大衣和火热的街头巷尾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看得人老板直接从后厨出来迎接，“哟！领导来视察吗？我们可都是正经经营，证件齐全的！卫生也有保障！”
韩越刚想说我不是监督员，一旁的楚慈熟稔地过去接话：“叔，是我小慈，和以前一样，来份香辣味的卤虾！”
大叔的笑容一下咧开了，“原来是小慈啊！没认出来真不好意思，叔年纪大了，这位是小慈的朋友吧！你们随便坐！我马上给你打包！”说完急急忙忙跑后厨去了。
待人一走，两人的表情就同步阴沉了下来，楚慈埋怨道：“说了不用来你非要来，看把人大叔吓的。”
韩越气笑了：“你还好意思抱怨我？医生交代过什么？你忌重油重盐重辣！这儿的卫生条件我就不说了，还‘香辣味’，还‘和之前一样’！我看你是根本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不知道背着我吃了多少回了！！”
楚慈沉默片刻，似乎并不想跟他就这件事纠结，转身去找空位子。
韩越没由来一阵火，跟在他身后越说越上头，“你现在不是能吃这些东西的身体！跟我回去，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但是这个不行！听到了吗楚慈！”
楚慈忍无可忍转身一吼，“韩老二！你烦不烦！！”
韩越一愣，脑海随即浮现出楚慈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消瘦的胳膊，还有那一双行将就木的眼睛，登时一头热血涌上了头顶，“你嫌老子烦？老子他妈的整日担心受怕，生怕你一个不小心没了！妈的……老子每天凌晨都要起来检查你有没有在呼吸！心脏有没有在跳动！老子都没说烦你嫌老子烦了是吧！！！”
楚慈怔住了。
但韩越那股高涨的热血并没有消停，周围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多了起来。
“早就说了老子不要那个孩子！老子只要你！！现在看你一天天的瘦下去老子真后悔当初没把它当瘤子切了！！！”
没想到这句居然捅了马蜂窝，楚慈的脸色猛地变了，接着就听“啪”的一声脆响，韩越脑子偏向一旁，左脸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楚慈气喘吁吁地收回手，眼神中满满的愤怒，声音冷厉得像淬了冰，“韩老二，别他妈在外面丢人现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