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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楚慈就算出轨了也是爱我的4 ...

  •   韩越弄清楚来龙去脉,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他无力地蜷缩手指,随即收拢成拳。

      楚慈大病初愈干的第一件事,不是给游戏账号升级,不是规划逃跑路线,而是给自己扫清障碍。
      弃个人安危于不顾。

      “你是真的有让人发疯的本领!”

      韩越望着那张漂亮又冷静的脸,一把抓住他修长的手臂,拦腰将人抱了起来。

      楚慈吃痛地瑟缩了一下,挣脱道:“你干嘛!放我下来!”

      韩越大步走进房间,关门开灯一气呵成,把人扔在了床上。

      说是“扔”,其实他控制了力道,不会伤害到楚慈,但会让他长点教训。

      楚慈果然抱住了身子,蜷缩在雪白的被单上轻轻发抖。

      韩越见状脸色都吓白了,慌里慌张地去碰他的肩膀,“怎么很疼吗?我……我没用力啊……”

      楚慈的鬓角落下几滴冷汗,他扭头对上韩越心急如焚的目光,摇摇头,“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楚慈的眼角发红,隐约闪着一点泪光,很明显是疼出来的,韩越扇自己耳光的心都有了,内心怒骂我真他妈该死啊!

      “你……你忍忍,我马上给任家远打电话!”韩越掏出手机,刚要给任家远拨过去,楚慈突然握住他的手,“现在凌晨四点,门诊还有三个小时上班,等等吧。”

      韩越一通狂点头,“好好,听你的。”

      楚慈躺回床上,把脑袋埋进枕头里,整个人就像与被窝融为一体,又白皙又柔软,他嗡嗡地道:“我还没洗澡……”

      韩越知道他在床上有洁癖,又一通狂点头:“好,好,我抱你去洗澡。”

      想必这会不论楚慈说什么他都会倒豆子似的答应。

      于是楚慈偏头露出一只眼,喃喃道:“明天吃麻辣香锅吧,半年没吃了……”

      “好……”韩越刚要点头,猛地反应过来,“不行!你怎么能吃重油重盐的东西!医生交代过我你只能吃清淡的、有营养的、易消化的……”

      楚慈泄气地躺了回去,在韩越口若悬河之前打断了他,“知道了!”

      韩越把室内温度调高,给浴缸放满热水,才敢给楚慈脱衣服。

      在看到楚慈的伤口之前他自诩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等真的目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些被活活打出来的淤青,横在肋骨中间的几道血痕,把这具本该完美的躯体添上瑕疵。顿时一股无名之火窜上头顶,韩越当时就坐不住了,目眦欲裂地一吼:“谁干的!!!”

      楚慈像是知道他的反应,并不意外地道:“你们那些门阀世家我不认识,不知道是谁。”

      “……”韩越看出来他在撒谎,捱着浑身上下的火气才勉强没有发作,“你换过衣服了?”

      楚慈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你见谁打架不弄坏两件衣服的,我总不能穿破的回来。”

      韩越被气笑了,“单独行动,偷偷打架,你还有理了?”

      楚慈:“……”

      韩越知道自己下手没个轻重,不太敢替他擦拭,再说他一个血气方刚、禁|欲半年的男人,实在没信心面对赤身|裸|体的楚慈……

      所以他看准时机就打算退出去,“你自己擦吧,我过会儿帮你上药,天一亮就去医院。”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

      却被楚慈拉住了。

      韩越:“……”

      楚慈没有看他,头沉得低低的,连表情都一并遮掩住了,“帮我……”

      话音未落,韩越只觉得燥热的火气冲向头顶,冲得他晕乎乎的,“你……你,你说啥……声音大点我听不清。”

      楚慈:“……”

      “嗯?”韩越的眼底燃起熊熊烈火,简直要把他烧化了,“声音大点,你想让我干嘛?”

      楚慈的额角绽起了青筋,他耐着羞于启齿的不便和想把韩越打成猪头的双重折磨,一字一顿地道:“我手疼,你帮我洗!”

      !!!
      韩越心花怒放地扑了过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媳妇儿你也是男人!!!”

      楚慈很想问他你究竟知道什么了!几乎是绝望地闭上了眼。

      然而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到来,韩越轻手轻脚地凑到他眼下,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脖子,吐出温热的气体,“以前对你干的那些混账事,现在不会干了。”

      楚慈一愣,低头去看他。

      韩越半蹲在地上,悄悄退后拉开了一点距离,吞咽口水,然后拿起浴缸里的毛巾,给他擦拭身体。

      小心翼翼,无比虔诚。

      宛如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他手劲一大,这人就会整个碎掉似的。

      楚慈的眼微微睁大了点。

      替他洗完澡,韩越用一块浴巾把人包裹起来,抱到床上,再找了一套轻柔的居家服,给楚慈套了进去。

      楚慈全程一眨不眨地瞅着他,就像在瞅一道解不开的化学分子式。

      韩越帮他把最后一粒扣子扣上,又把枕头放好,折腾良久才把楚慈慢慢放下,盖好被子。

      楚慈跟看陌生人一样望着他,“你怎么……”

      韩越顺势躺在他旁边,隔着洁白的被褥把他抱进怀里,随后亲了亲他的头顶,闻到了一股清新好闻的香味。
      啊,是楚慈的味道。

      “睡吧。”韩越冲他微微一笑,笑得特别温柔。

      楚慈:“……”

      ·
      七点钟一到,任家远美美地打开坐诊室的窗帘,吸一口新鲜空气。

      “雪停了,空气清新,病人也没多少,真是……”

      后半句还卡在喉腔,陡然一阵天崩地裂的嚎叫把他耳膜震破了。

      “任家远!!楚慈他!楚慈他!!!”

      任家远强忍着不悦补齐了上句话:“悲惨的一天啊……”

      ·
      “所以说……门阀世家中有人要害你,楚工为了你,自愿深入虎穴,然后就被打了,是吧?”任家远一边打字一边探出小脑袋瓜,眼底满满的狐疑,“你确定他是为了你?”

      韩越坐在对面,一拍桌子,“怎么不是为了我,他爱我人尽皆知!话说你为什么要问这个?楚慈他到底怎么样了,作为医生不关心病人的情况反而八卦病人和家属的私事,你也太不专业了。”

      任家远险些一口老闷血把自己堵死,“韩二,你也不是头一天把楚工闹进医院了,非要跟自家兄弟较劲吗?”

      韩越懒得辩解,只道:“等他检查出来你自己问他。”

      做完全身检查已经是下午,窗外的树枝被积雪压弯,迎风的寒意弹起枝叶,把雪花簌簌抖落。任家远看着屏幕上的报告单,推了推眼镜,“骨头没啥问题,软组织挫伤,皮下出血,手臂轻微扭伤……楚工你这被打得挺惨啊……”

      楚慈被韩越抱在怀里,强制性地坐在他腿上,像一团软糯的雪媚娘。

      他本就一晚上没睡,又吃了有催眠副作用的药,这会蔫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根本顾不上韩越的姿势有多么不得体。听到任家远的声音才迷迷糊糊地打开一半的眼睛,断断续续地道:“不是‘被打’……对面也、也没捞到好处……”

      韩越心想你都困得睁不开眼了,自尊心还挺强。

      任家远给他开了几瓶跌打损伤的药,有些担忧地问:“那边到底几个人,把你伤成这样。”

      楚慈睡眼惺忪地点了点头,“三四个吧……都脱臼了,动不了了,交给龙纪威了……”

      任家远:“……”

      韩越:“……”

      任家远看了看楚慈,又看了看韩越,用眼神表达着:哥们儿我真为你的婚姻生活感到担忧……

      然而韩越一脸被戳到的表情,那双心花怒放的星星眼忽闪忽闪地望着怀里的人,俨然一副欢喜得忘了自己姓啥的模样。

      任家远收回视线,一阵摇头叹气,“阿弥陀佛,智者不入爱河。”

      ·
      经此一役,楚慈成了药罐子,每天吃的喝的涂的抹的一堆。

      不过好在韩越精心照顾着,端茶递水一应俱全,让楚慈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人生活,所以即便创伤面不少,楚慈也恢复得很快,腰上的伤口都看不到痕迹了。

      但是楚慈的疑问一直没有得到解答。

      那就是史前暴龙改吃素了。

      以前总会把他折腾得全身酸疼,现在竟然只是亲亲抱抱一顿就能满足。

      楚慈从来都是有问题就必须求解的学术型知识分子,所以在韩越照常给他抹了一脸口水后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你是不是病了?”

      韩越还意犹未尽地在他脖间轻蹭,哑声道:“没病啊,怎么了。”

      楚慈抿住嘴,不说话了。

      韩越深深吸了一口楚慈的味道,又和之前一样拉过被子帮他盖好。

      结果看楚慈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高兴,“怎么了?”

      楚慈回望他的眼,十分诚恳地问:“既然没生病,那就是外面有人了?”

      韩越:“……”

      楚慈依然很诚恳:“男的女的?”

      韩越:“……”

      楚慈原本对这种事不在意,事实上他以前就很希望韩越能有个小三小四,这样他也能解脱不少。

      可现在别说解脱了,他甚至感觉心口闷闷的……有点疼。

      楚慈一拉被子,侧过身子,干脆不去看他。

      韩越被整懵了,这才反应过来楚慈的样子不太对劲,眼巴巴地凑上去,“你这是自己胡思乱想,把自己想吃醋了?”

      楚慈:“没有。”

      “还不承认了,”他越是拒绝韩越就越是来劲,掰过他的肩死亡三连问,“还说我误会你呢?你这算什么?扣完帽子就想跑?”

      楚慈死死地抱着被子不肯松,也不肯顺着他的力气躺回去,无声地抗争着。

      韩越直接一个跨步撑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坏笑,“自己跟小姑娘你侬我侬地聊了那么久,完全不管你老公,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楚慈的头埋在雪白的枕头里,小声道:“没有……”

      韩越故意装作没听见,“声音大点爷听不见!”

      楚慈:“……”

      韩越贱兮兮地去晃悠他,“声音大点声嘛,跟没吃饭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楚慈终于忍不住回头大声道:“我说我没出轨!也没有跟别人你侬我侬!满意了!”

      韩越咧出一个得逞的笑,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将唇贴了过去。

      楚慈:“……唔……”

      韩越吻得很急,有种把人活活吞进肚子的凶狠,楚慈觉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韩越在他即将断气之前放开了他,相当餍足地舔了舔唇,看向楚慈的瞳孔里似乎有精光流转,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意,一股脑砸向身下人,“老子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只亲你一个,只睡你一个,再没别人了,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别让我那么担心!”

      楚慈愣了一会,有些别扭地避开他的视线,脑袋埋进被子,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韩越看着被子里蠕动的幅度,心满意足地从他身上下来了,躺在一边,正伸出手准备搂着他睡觉。

      结果听见被子里面传来一声轻轻的——

      “我也是,我也只有你一个。”

      话音落下,韩越有些不敢相信,他很想再听一遍,很想再让楚慈说一遍,但是纠结了很久,也没有发出半个音节。末了,他轻轻地抱住楚慈,头埋进他的颈间,颤声道:“我爱你……”

      “……”几秒平静过后,被子又传来一声。

      “我知道。”

      旭日东升,窗明几净,北京城的雪开始融化,春天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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