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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痴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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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闭眼就想起前世自己被毒死的事情,心痛如绞。
恍惚间,朦胧月光之中,他瞧见了范闲的的身影,恰如昨日,音犹在耳。
街道上空无一人,唯有他与范闲,可对立而战,只见他笑意盈盈的说道:“小范大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又为何而来?”
范闲凑到他耳边低语:“为情,为你。”
李承泽猛的睁开了眼,才发觉那竟然是一场梦,也未曾想到他竟然对范闲产生不该有的情,旋即自嘲大笑起来。
谁料其中之一当事人就在殿外,听见两人打斗的声音,他微眸起抬看向外围,慵懒松弛的喊了一句:“必安,放开他。”
谢必安听后忿忿不平的松了剑,范闲立马冲到他床榻旁。
李承泽睡眼惺忪,用手揉了揉双眼才勉强清醒过来:“范公子,漏夜前来,想必是有事吧。”
范闲摇了摇头:“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听到此话的李承泽咬牙切齿,居然为此打扰自己睡觉不可理喻,从旁边抽出枕头就往范闲身上甩,义愤填膺的道:“必安,送客。”
谢必安二话不说抽不出剑来,范闲十分鸡贼的喊道:“殿下。”
来了困意的李承泽可懒得应付他,打了哈欠:“有事说事。”
说事实那时快,范闲在李承泽白皙细嫩的脸庞上小啄一口。
这一举动把在场所有人都吓到了。
李承泽还未缓过神来就直接一巴掌甩了上去,只听清脆悦耳的一声“啪。”
范闲只觉到半张脸火辣辣的。
李承泽手指着人骂道:“范闲,你是不是疯了?”
范闲道:“或许我是疯了,从见殿下一面时我就已经疯了。”
李承泽只觉得他无可救药:“范闲。”
范闲道:“殿下,臣对您一见钟情。”
“可我不喜欢你啊?”
“臣喜欢殿下就足够了。”
李承泽希望范闲肯悟,也能明白如今自己远离他是最好的选择:“可有些事情强求是不会有结果的。”
“不试过怎么知道?何况苦果亦是果。”范闲不肯悟,也不想悟。
李承泽又甩了他一巴掌:“清醒没有?”
范闲则是拢起李承泽挽在身前的秀发,丝毫不惧的念着:“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李承泽轻呵了一声,只觉得这荒唐的一幕有些可笑,从前都是自己追着范闲跑,如今倒是本末倒置了,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小范大人,我不是个好人。”
范闲看着怀中人,一边锊发边道:“我知道。”
李承泽怒吼道:“不知道,你什么都不要知道,安安分分的与婉儿成亲,过上平淡的生活。”
听到此话时,范闲讶异错愕。
趁此机会,一计手刀,范闲倒在床案上。
第二天清晨,他被遣送回了范府。
送来的谢必安顺便附带对这位户部尚书的嘱咐:“二皇子说,请尚书好好管管自己儿子。”
这下轮到范建一个头两个大了,好在陛下传召,这倒是让刚从睡梦中苏醒的范闲完美的逃过一顿教育。
得知此消息的李承泽从帐帷之中慌忙走出来,只见他身穿一袭红黑色暗纹长袍,腰间束带都未系。
还没等自己整明白什么情况时,侯公公带着圣旨也来了,挡也挡不住,那没办法,既来之,则安之吧。
御书房内,李承泽依旧规矩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庆帝只低头批着奏折:“朕听说你们两个最近走的比较近。”
李承泽抢先回答道:“绝无此事。”
庆帝脸上不显,但心里却是无比高兴:“这是好事啊。”
好啥好,感情原来是在等着我呢,没想到这狗皇帝到现在还贼心不死,还念着自己做磨刀石啊。
李承泽叩地跪拜道:“臣恳请陛下准许废除儿臣的皇子之位。”
听到此话的庆帝分分钟怒气值飙满,拍案而起:“混账东西,怎么得,让你做朕的儿子委屈你了?”
李承泽预备上去再怼一遍,谁料范闲率先上前道:“陛下,殿下不是故意的。”
一听这话,他瞬间就坐不住,瞪大双眼看着范闲,什么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的。
听了解释的庆帝这才缓和了脸,甩了甩绣龙纹鎏金长袍道:“还不快滚。”
刚出殿内,李承泽就按耐不住,一把甩掉了范闲非要拉着自己的手,头也不回的快步向前走去,心中止不住的开始埋怨范闲自作主张。
范闲看着人逐渐远去的背影,立马马不停蹄的跟了上去,边跑边喊道:“殿下。”
待范闲追上他时,李承泽却一脸认真同他讲:“我将谢必安借于你,他是九品剑手。”
这突如其来的恩宠,一时之间让范闲摸不着头脑:“为何?”
他停下了脚步,抬眸看着范闲道:“护身。”
此话一出,范闲小鹿乱撞,果然二殿下心中有他,但无功不受禄:“不用了,殿下,我…”
未等范闲说完,他直接一计眼刀过去:“我说跟着就是跟着。”
范闲瞬间服软道:“是。”
到了宫门口,两人共乘同一辆马车,一进车内,李承泽就坐靠一旁闭眼假寐起来:“你不仅要娶婉儿,还要接手内库财权,姑姑自然不会放过你,留个心眼子,将谢必安带在身旁,总归是好的。”
范闲拱手行礼道:“多谢殿下。”
“监察院中自有陈萍萍保你,你放心就好。”
“臣知道。”
等到范府,临走前,李承泽朝着范闲嘱咐一句:“对我贴身侍卫好点。”
待回到王府时,就见范无救站在门口靠着墙手里捧着一本书正认真仔细的读着,他上前拍了拍人的肩膀道:“回来了。”
范无救预备行礼:“殿下。”
一见人,李承泽就想起前世范无救死的时候,连忙示意道:“行了行了,不用多礼,好好准备科考吧。”
范无救呆愣愣的坐下来认真看书。
牛栏街刺杀终究是要来了,但好歹这次没出人命,得到此消息的李承泽也心下稍安。
但谢必安顶着满脸的伤回来,李承泽还是忍不住怒了,朝着将人送回来的小范大人扔了一个橘子,气势汹汹的质问道:“我让你照顾好他,你便是这么照顾的。”
范闲自然也是十分委屈:“殿下,臣也受伤,如今现下还心慌得不行,您要不要听一听啊?”
李承泽翻了一个白眼道:“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