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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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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毒酒下肚,五脏六腑灼烧的身体,口中止不住的鲜血,但只此一刻他才真正属于自己。
梦里黄粱,仿佛人生也不是很艰难,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
待再次苏醒时,他又重新回来了,为保真实,环顾了一圈四周,心下又凉薄了几分。
于是,他指天痛骂老天不公,看的一旁的侍卫以为是不是自家主子疯了。
前世剜心刀肺,他早已厌倦了勾心斗角的生活。
因此在他姑姑李云睿来找人,便故意私下躲着不见,将自己手下的八家都给遣散,唯有谢必安不肯离去,独留于自己身边。
该遣散的遣散,该收拾的收拾,不过这要传到他爹耳中,八成还以为他在暗度陈仓呢,不过他早已不在乎这一切。
朝会不去,家宴不去,书会也不去。
府中,他如一只灵活的小猫儿般赤足蹲在秋千,钓着一整颗葡萄,眼及于此,想起旧事,前世,在中毒将死,他对范闲说着自己想要吃葡萄,那人来了一句你是葡萄精转世?
听到此话的他心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快死的人连吃个葡萄的心愿都完不成,范闲就是专制主义。
谁料范闲续道:“若你真是妖精转世,就不会死了。”
毫无疑问,李承泽听了这话倒是有些愕然。
还没等他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完。侯公公就带着圣旨来了王府中,说是皇上召见,他又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谁要去见那个老狗逼啊。
愤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也只能随着侯公公来到了自小生长的皇宫大殿内,皇家内从无手足之情,不论对错,只论输赢。
御书房外,他恍如隔世,此番,倒是很难得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儿臣参见父皇。”
这倒是让庆帝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他还是选择试探:“起来吧。”
“朕听说你最近身子不适,可否需要找太医过来瞧瞧。”
李承泽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不错,他身子并无大碍,只是不想再争了。
庆帝瞧他这般沉默不语,自然就明白了一切,不由得凌冽了神色,帝王的威压自上而下向他侵袭过来:“你可知欺君是何等大罪?”
李承泽摆烂了,干脆把一切都摊开在明面上讲:“我不想在争了。”
庆帝怒骂道:“不争,那你为何要当皇子?”
“既然如此,就请父皇废除儿臣。”他从容不迫的跪拜下去。
一听此话,庆帝立马傻眼了,自己这块磨刀石怎么了。
李承泽不顾庆帝想说什么,抬起头直视帝王的眼睛说道:“父皇,儿臣斗胆问一句,您对我可曾有过半分父子之情?”
庆帝将手中的书本怒砸在李承泽身上:“混账,皇家父子何来情?”
李承泽高声朗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啊,父皇。”
庆帝看着这个极少这般忤逆的二儿子,气不到一处来,大声吼道:“滚。”
李承泽忙不迭头也不回的拍拍屁股走人。
自此之后,皇上召见他也不去了。
此刻李承泽最爱去的地方是寺庙之中,他常与那些僧人和尚讲经论道,这给庆帝知晓后,气的又掰断了几张弓,顺带还将召来的太子怒骂了一顿。
被猛批一顿的李承乾自然是一脸懵逼,他也不知道自家二哥怎么了,仿佛是一瞬间看淡了世俗,什么也不管了。
而且每次瞧见他都是一副甚是惋惜的样子,这搞得他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难道二哥这是为了向世人表示他人淡如菊,不争不抢,以此来取得民心?
没办法,庆帝很明显没感觉到李承泽这块磨刀石要罢工,无奈的他只能启动另一个计划,将另一个磨刀石接入京内。
所以,当谢必安向正在禅房内读佛经的她告知:“范闲进京了。”
他就知道自己这个老狗逼父皇要开始搞事情。
但他怎么也未曾想到自己只是依据得道高僧的指示来神庙之中上柱香,谁料竟遇上了刚从儋州而来的范闲。
李承泽穿着着一身白衣僧袍,白皙如玉,眉目如画,清秀艳丽,但极为端庄的跪在蒲团之上敬香。
充斥满殿的檀香味让刚入京的范闲恍若来到仙境,念及眼前人,心中不禁感叹,这是何处来的九天仙子啊。
而面对突如其来的范闲,李承泽只觉得这剧情走向好像不太正确,他不是应该去旁边殿内偶遇林婉儿吗?怎么会在这里。
还没等两人回神,门外的谢必安就小声朝着殿内道:“殿下,陛下来了。”
李承泽斜觑范闲一眼:“陛下来了,还不快走?”
范闲听后立马飞身离开。
接着庆帝从殿外走来,一眼就瞧见那不成气候的二儿子,两人对视一眼后,相顾无言。
范闲离开后直接回了范府,教训了一下范思辙后就朝着自家妹妹问道:“若若可知当朝有哪位皇亲国戚是爱穿僧袍的?”
范若若听后说道:“那想必是二皇子吧,听说他大病一场后,便日日醉心佛堂之中,爱同寺庙中的和尚僧人打交道。”
范闲来了兴趣:“这难道就是京圈佛子?”
范若若不明所以:“何为京圈佛子?”
这几天,李弘成日日登临二皇子府,只言他的诗会将要来临,邀请许多有学识之士,想拉着李承泽同他一起。
李承泽自然是百般不情愿,李弘成为他带来一个好消息,就是他之前最爱的《红楼》的书写者也会出席自己这场诗会。
李承泽听后神情淡淡的,心中无语吐槽,那不就是范闲吗?他有啥好看的,前世都不知道见过多少面。
一口回绝道:“不去。”
无奈,李弘成也劝不动了,自此有传言传出,二皇子这是要遁入空门。
李承泽听后只觉得坊间传闻,不可信,但临近诗会的前几日,他突然又想去,但依旧说虽然他喜欢与民同乐,但不喜欢人。
李弘成自然是高兴应和,在世子王府中搭建了凉亭,谢必安却不解其意。
听到这个消息的庆帝自然是喜笑颜开,看来还得是范闲,心中想说不定范闲能撬开这个磨刀石,让自家老二继续为他所用,但很明显,他想的太多。
诗会中,范闲没找到李承泽,兴致减淡了许多,他明明听说靖王世子李弘成是二皇子的人,怎么得,二皇子还是不出来。
因此他随手写了一处《登高》后便上茅房去了。
偶遇院中有一凉亭,范闲甚是好奇,想上前去了却被谢必安拦下。
“必安,让他进来。”
范闲听着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他朝着纱帘之中的人问道:“倘若我不进来,又当如何?”
李承泽轻笑出声:“那你自行离开即可。”
范闲立马猜出里面的人便是神庙遇见之人,一骨碌就入了纱帘,李承泽还是穿着那件在神庙两人初遇的僧袍,肤若凝脂,面若桃花。
李承泽见范闲呆呆的盯着他愣是有些无语,气氛有些尴尬:“你那首诗不错。”
范闲答非所问:“殿下,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李承泽冷淡道:“不信。”
范闲自顾自的回答:“我信。”
李承泽看都没看范闲,低头研究手中的佛经:“哦,既然范公子无事,就请离开吧。”
范闲听后不情不愿的说道:“殿下,你是不是x冷淡啊?”
李承泽不解其意:“何为x冷淡啊?”
“那殿下为何要赶我走?”
李承泽只觉得莫名其妙:“你同婉儿有婚约。”
“殿下,吃醋了。”
李承泽白了他一眼,只觉得他脑子有问题,用范闲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智商盆地。
李承泽断了他念想:“我将要被赐婚。”
范闲听后大惊:“何人?”
“叶重之女叶灵儿。”
范闲咬牙切齿:“我不同意。”
李承泽翻了一页佛经道:“陛下赐婚,容不得你我反抗。”
此时,范闲已经顾不上理智了:“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既然你和她可以,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李承泽终于骂出口了:“神经。”
旋即便带着谢必安离开了。
范闲望着美人远去的身影暗暗下了决心,得不到心也要得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