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帮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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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野听了楚未晞的话，突然大笑起来：“我靠，晞哥，你说谁吃亏？哈哈哈哈哈哈！你刚才没看见吗，那些人全被撂倒了啊！”说着话转头看向江溯，“你再看看溯哥，就嘴角破了点，胳膊腿的都还在，这哪里像吃亏的样子？”
江溯拦住袁野要往他胳膊上戳的手，沉沉的笑了一声，“看不出来，新同学还挺护短。”
楚未晞苍白的脸上红了一瞬，“可是对方人多，怎么说都不太公平。”
袁野见他脸都红了，也不再逗他，拍拍江溯的肩膀说：“溯哥，我觉得现在不是该讨论谁比较吃亏的时候。”
江溯终于从楚未晞那里移开视线，“那该讨论什么？”
袁野难得的正经起来，“你说呢，你当着班主任的面逃课出来打架诶！你都不想想后果的吗？”
不提还好，这一提江溯又想起了那条短信。
“没办法，他骂我家里人，我没法忍。”
江溯说完，又攥紧了拳头，只觉得打的还不够狠。
袁野多少了解一点江溯家里的情况，江溯这人，开他什么玩笑他都不会真生气，就是不能提及他家里，这下袁野也明白这次江溯为什么这么不理智了。
“但是老何那边没法交代啊，你打过太多回架，她早就不信你的解释了，她上次就已经说过，再有一次就要记大过了。”袁野说。
一旁的楚未晞一直没说话，听到江溯这么说也愣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终于开口：“江溯，你觉得何老师会相信我吗？”
江溯从刚才的思绪里抽离出来，惊讶的看着他：“会吧，你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她大概率是会信你的。”
“我替你和老师解释。”
江溯有些纳闷，“你去？你……为什么帮我？”
“那几个混混，也堵过我。”楚未晞很淡定。
“啊？为什么啊？”袁野问他。
楚未晞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江溯目光沉了沉，“他们欺负人还需要理由吗？”
袁野点点头表示赞同，三个人谁都没再说话。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下课了，楚未晞没进教室，而是先去了班主任办公室。
“楚未晞？怎么就你一个，江溯呢？”何颖看只有楚未晞一个人过来，以为江溯还没回来。
“江溯他先回教室了，何老师，他这次事出有因，我希望您能给我个机会，替他解释。”
何颖抬头看他：“哦？那你说说，他是为了什么？校门口的监控都看到了，他就是去打架的。”
“何老师，您应该知道江溯家里的情况，那几个混混给他发短信，对他的母亲进行了言语辱骂。”
何老师目光一顿，“你接着说。”
“江溯从来没有主动约过架，而且那几个混混人多势众，江溯怎么可能傻到去单挑？这次真的不怪江溯，我希望您能给他一个机会，不要记大过。”楚未晞一口气说完，掩着唇低低的咳了几声。
太久没说过这么多话，还真有些不适应。
何颖耐心的听完，点了点头，“江溯他成绩好，如果记了大过一定会对他高考有影响……我试着去主任那里劝一劝吧，你回去让江溯先写个检讨，放学之前交给我。”
楚未晞说了句谢谢老师，走出了办公室。
回教室的路上他深呼吸了几下，太久没有跑过这么快，刚才动起来的时候还好，现在静下来只觉得心跳都有些不正常的快。
眼前越来越黑，他背靠着墙蹲了下来，缓了几分钟才接着往教室走。
“回来了晞哥？怎么样啊？”还没等楚未晞坐稳，袁野迫不及待的问他。
“何老师说让江溯写个检讨，放学之前交给她，校领导那边她会去劝。”
江溯看着楚未晞的后脑勺，没忍住伸手呼噜了一把：“谢了兄弟！放学请你吃饭啊。”
楚未晞没回头，摇摇头说：“不用，举手之劳。”
说完又咳了几声。
江溯和袁野在他后边看不见他的脸，他的同桌徐柯却看的真切。
“楚……楚未晞，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楚未晞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然后趴在了桌子上。
江溯心想，这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他又伸手去碰前边人的后背。
由于跑步出了汗，楚未晞的羽绒服已经脱下来搭在了椅背上。
江溯碰到了楚未晞硬邦邦的脊柱。
他心里一顿，这人怎么这么瘦？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江溯问他。
楚未晞没答话。
他也想回应，可是胃里传来的钝痛让他没办法回应。
“嘶……”他忍不住伸手去按自己的胃。
这一声微不可查的呻吟还是被江溯捕捉到了。
他急忙站起身，走到楚未晞桌子旁边，低头看他。
“楚未晞？你怎么了？”江溯皱着眉拍了拍楚未晞的胳膊，入手一片冰凉。
教室空调开着暖风，这样的体温明显不正常。
“袁野！过来帮忙！”江溯小心翼翼的扶起楚未晞，袁野闻言也过来扶住楚未晞另一边胳膊，两个人架着他要带他去医务室。
“不……不用。”楚未晞忍过了一波恼人的疼痛，“不用去医务室，我书包里有药。”
“……好……我帮你拿。”江溯一把拎起楚未晞的书包，楚未晞颤抖着从书包侧格里拿出了胃药。
“江溯，可以去帮我打点热水吗。”楚未晞拿出水杯，递给江溯。
江溯拿着水杯去打水，袁野扶着楚未晞重新坐好。
“楚未晞，快吃药。”江溯把打好的水递给楚未晞。
楚未晞接过，熟练的扣了两粒药，就着水喝了下去。
他看着江溯依然站在他身边，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笑了一下，“我没事，你快回座位吧。”
“哦……好。”江溯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有些不自然的挠挠头，手脚并用的回到了座位。
这节课是英语，楚未晞最擅长的科目，江溯唯一的短板。
楚未晞一手拿出英语书，一手还虚虚的掩在胃部。
徐柯心不在焉的翻着书，眼神一直往楚未晞身上瞟。
他不善言辞，想关心几句又不知该如何说，一时间进退两难。
半晌，他刚要开口，英语老师踩着上课铃声进来了，刚酝酿好的关心又被堵了回去。
英语老师董欣是个打扮时髦的漂亮女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开朗大方，学生们对她又怕又爱。
“听说班里来个新同学，站起来我看看。”董欣拿着这节课随堂测试的试卷，往讲台下看。
楚未晞闻言，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老师好，我叫楚未晞。”
董欣点点头，伸出食指往下一点，“sit down”
“随堂测试，卷子依次往后传，你们有15分钟时间。”
卷子到手，楚未晞扫了一眼。
难度不大，做起来得心应手。
“时间到了，最后一排往前传。”董欣说话向来干脆，从不拖泥带水。
江溯的卷子传到楚未晞手里，楚未晞瞧了一眼，好家伙，一笔烂字。
他不由得笑了一声，又牵扯到了胃，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江溯立马察觉到了，碰了一下他的后背，低声询问他要不要去医务室。
不出意料，前边的小脑袋左右晃了晃。
江溯深叹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
还真是倔。
一天的课结束，江溯自告奋勇送楚未晞回家。
他并不知道楚未晞家的司机就在校门口等着。
楚未晞心想，第一天上学，确实应该低调一点。
于是拿出手机给司机发了微信，说和同学一起走，让他先回。
江溯看见他掏出的手机，眼睛亮了一瞬，“看不出来啊，好学生也带手机上学？”
“好学生？你为什么觉得我是好学生？”
江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可能是因为，气质？你看起来就很乖。”
楚未晞勾勾嘴角，“那可能会让你失望。”
江溯没有去深究这句话的意思，让袁野和楚未晞等他几分钟，他去交了检讨，然后三个人一起出了校门。
他们家离的都不远，和袁野告别之后江溯执意要把楚未晞送到家门口，楚未晞拗不过他，只好胡乱的指着一栋楼说他到了，这是个老小区，紧挨着菜市场。
江溯记下了门牌号，才扭头离开。
秦晓君今天下班早，想着亲自去市场买菜，给第一天上学的楚未晞做几个爱吃的菜，没想到在菜市场口遇见了。
“晨晨？你怎么在这？”秦晓君快步走到楚未晞身边。
“妈？你怎么也在这？”楚未晞不知道如何回答，把问题抛给秦晓君。
“啊，你第一天上高中，我想着亲自下厨，给你做你喜欢的糖醋小排。”秦晓君说着，把手里拎的排骨给楚未晞看。
“你还没告诉妈妈，你怎么在这？”
“哦，我和同学一起回来的。”楚未晞没有解释太多。
“我们晨晨第一天就交到朋友啦？真棒。”秦晓君摸摸儿子的头，“走吧，回家吃饭。”
还在不远处的江溯正好听到了母子俩的对话。
“晨晨，是小名吧。”他暗自嘟囔着。
第二天，楚未晞迟到了。
迟到的学生都站在校门口站成一排，年级主任王鹏背着手来回踱着步，一个个打量着迟到的学生。
“都是高中生了，竟然还这么不自觉！”王鹏提高了音量，“都是几班的！什么原因迟到！从左往右依次回答！”
楚未晞站在第一位，他压低了声音开口，“高一八班，楚未晞，闹钟坏了。”这说谎技术实在是拙劣，王鹏当场就炸了。
“闹钟坏了？你知道我是第几次听到这个借口了吗？！到底因为什么！”
楚未晞总不能说是因为刘妈熬药时间晚了点，所以他喝药时间也晚了才迟到吧，他身体不好但是一向要强，不愿意在人前承认他的软弱。
他每天早上都要喝一碗很苦的中药，秦晓君告诉他是养胃的，可是他觉得并没有什么用。
许是病的太久，中药也救不了他。
而现下最要紧的是编一个什么借口糊弄过去。
楚未晞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悠悠开口，“作业没带，走到半路回去拿的。”
王鹏心想，这个借口也不是很新颖。他当老师这么多年，一眼就能看出来又是编的。但他怕耽误第一节课，没再计较。
后边的人也陆陆续续编出了一些借口，搪塞了过去。
王鹏教训了一顿，终于放人走了。
楚未晞伸手按了一下还在隐隐作痛的胃，迎面就撞见了江溯。
江溯的校服搭在一侧肩膀上，另外一侧肩膀上背了一个单肩包，嘴里好像嚼着口香糖。看见楚未晞，他对着人吐了一个泡泡。
“……”楚未晞心想，一大早这人又发什么疯。
“你也迟到了？”江溯问他。
“嗯，你这是？行为艺术？”楚未晞是真的不懂这人来了不进教室是啥意思。
“没有，我在等你。”江溯从书包里掏出一袋牛奶，“热的，喝吗？”
楚未晞没拒绝，接过牛奶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晨晨。”江溯又开始没个正形。
“……你叫我什么？”楚未晞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住脚步不可置信的看他。
“晨晨啊，不是你小名吗？”江溯也跟着停住脚步。
“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听见你妈妈这么叫你了。”
楚未晞的脸突然就红了，两个人一直走到教室门口，他才开口道：“不许叫我小名。”
江溯眯了眯眼睛，“为什么，这样不是更亲切吗？”
“小名是长辈和亲近的人叫的，”楚未晞有些恼了，“江溯，我们才认识一天，没那么熟。”
江溯愣了一瞬，目光逐渐冷了下来。但很快他也意识到这样不妥，“嗯，知道了，我不会再叫。”
楚未晞没有察觉到江溯那一瞬间的失神，两个人走到自己座位上坐好，没再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帮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