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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临时标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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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你不要后悔!”路危行咬着牙。
“不后悔。”谢隐冲他笑了笑。
路危行脑海中那座强撑起来的理智的山,轰然崩塌,那到了极限的意志力,再也压制不住欲念了,本能破土而出,摧毁了所有的顾忌。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扑向谢隐。
两人重重摔倒在地毯上。
被掼到地板上的谢隐这才看清,这里应该是苗伊宁的卧室,墙上挂着他的照片,到处都是他的东西。这个作案地点让他感觉很不自在,房主正被自己绑着关在地下室,他却要跟路危行在这里“寻欢作乐”……
着实太奇怪了,但也没别的办法了啊。
路危行吻了他,这个吻很暴躁,也很粗糙,却让谢隐有点喜欢——他习惯了路危行绅士的一面,还蛮享受他粗鲁的状态的。
紧接着,事情就跟谢隐想象中的不一样了。
在他脑海里,Omega度过发热期,肯定是要被X的,不然哪来那么多Omega发热期被安抚时怀孕之类的意外?
但这路危行似乎不是这么想的,他已经没了想法,满脑子只有被信息素支配的冲动,此时的谢隐在他眼里就是一块冰凉的焦糖,又甜又凉,让人忍不住吃掉,统统吃掉。
“你不是Omega吗?你在发热期不应该乖乖躺下吗?”谢隐被路危行的再次占领上风,气到直冒烟。
路危行跟听不见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卧槽!你停下!我反悔了!”谢隐企图反抗,逃跑。
他知道发热期至少持续四天到七天,这要被按着弄一周,还活不活了?
但路危行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一把拖回去,继续猛猛干活,连话都不说。
“这不对啊——!”谢隐要哭了。
说到这个,谢隐就是纯纯活该,他所谓主动现身,根本没那么好心,就是想趁人之危,搞个反攻倒算,谁知道,这路危行发热期还是坚持在上面!?
失策了啊!谢隐悲从中来。
他开始尝试过几次伺机反攻,但一遍一遍被弄得根本没了力气后,也就躺平任X了。
通宵过去,他像是被彻底打散又重新组装过,每一个零部件都是自己的,但用起来都很别扭。他看着天花板上晨曦的光晕,悲愤交加,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涌上心头,眼角甚至有些湿润。
我这是,图什么啊?
算了,当做好人好事吧。
他一个Omega怪不容易的。
接下来,俩人除了吃饭和睡觉,剩下时间都在床上,连话都不说。
谢隐似乎也习惯这种位置,完全放弃了抵抗,甚至主动配合。
路危行对谢隐的转变感到满意,更加卖力了。
但有个问题谢隐始终没想通:路危行这种颠倒位置的搞法,平日里当个玩乐问题不大,但怎么被标记?
他是Omega,理论上最终是需要被Alpha永久标记的吧?
难道,他现在只是被特殊爱好冲昏了头脑,等这阵疯狂过去,清醒过来后,他会恢复正常,找个门当户对的Alpha结婚生子,走回传统Omega相夫教子的老路?
应该是这样吧,他们二代不都是如此,结婚前各个玩得繁花似锦,然后找门当户对的人结个婚,就该生孩子生孩子,该回归家庭回归家庭,跟压根儿没荒唐过似的。
这个念头一起,谢隐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一股极其陌生又极其强烈的古怪冲动冲上他的大脑。
那冲动里混杂着强烈的占有欲,翻腾着嫉妒,更涌动着一种类似惩罚对方的冲动——他想在路危行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让他永远记住此刻,记住是谁在承受他的疯狂。
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卷成一股蛮横地力量,吞噬了所有的理智和顾虑,谢隐几乎是凭着本能,伸出手,一把扣住路危行的侧颈,对着他的Omega腺体一口下去。
他要在他血液中留下自己的味道。
“唔!”路危行身体一僵,眼底闪过一丝短暂的迷茫,似乎不明白谢隐想做什么。
他很快,他就明白了,谢隐想标记他,他没有躲闪,甚至没有挣扎,任由谢隐的犬齿刺破皮肤,Alpha信息素注入了他的腺体。
他接受了谢隐的临时标记。
这个画面就很猎奇了,O在攻,被标记,A在受,但咬人。
标记完后,谢隐自己都是懵的,他也是第一次,他知道标记是被冲动驱使的,他甚至有点后悔,但来不及了。
被临时标记的路危行把谢隐掀翻,跟疯了一样全力以赴。
此时,他散发出的Omega信息素似乎跟平时的味道不一样了。
事后,俩人非常默契,都没提那个临时标记的事,因为标记的意义太复杂,以他们的关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窗外阳光正好,路危行折腾谢隐到一半,突然,谢隐的短信铃声撕破了满室的旖旎,是公司副总的专属声音:
“不粘锅又要说废话了!不粘锅又要说废话了!……”
这个副总为啥叫不粘锅呢?因为他有功必占,有锅必甩。
谢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十五分钟后,视频会议。
“怎么办?”谢隐慌了,回头看着路危行。
“你去开会啊,还能怎么办?”路危行语气满是事不关己的慵懒,甚至还想继续。
“滚下去!”谢隐气急败坏吼身后的男人。
路危行这才意识到,在自己这个动作下,谢隐是没办法开会的。
带着一肚子不乐意,但还是乖乖偃旗息鼓的路危行,半躺在床上,满眼不舍地看着谢隐着急忙慌地穿衣服,忽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你这个脸,十五分钟能退红吗?”
谢隐照了照镜子:“不能。”
路危行皱起眉,短暂地思索了片刻,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下了床,赤着脚快步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探头看向楼下院子。
“我有办法了。”路危行开门,下楼,从院子里捡回自己的行李箱。
“你为什么带行李来救我?”谢隐看着他打开箱子,翻找着什么,忍不住问。
这太不合常理了。
“我刚好被家人扫地出门了。”路危行头也不抬,语气轻描淡写。
“哦。”谢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有过一刹那,想邀请路危行暂时住自己那个小公寓,但念头刚起就被掐灭了——
人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就算被家里赶出来,名下随便一套房产,一家酒店,哪个不比自己租来的狗窝强百倍?何必自讨没趣,惹人笑话?
路危行从箱子里翻出一个黑色化妆包,打开,里面瓶瓶罐罐不少。他拿出一管标注着“特效遮瑕”的粉底液,开始往谢隐脸上涂,企图遮掩他红透的皮肤。
看着谢隐人工变白的脸,路危行满意的点了点头,收起粉底液。
就在此时,短信又响了一声:通知一下路总监,一起开会。
这下子,在房间里跳着脚穿衣服的人,从谢隐变成了路危行。
“你跟公司那边怎么说的?”这几天俩人太忙了,都没时间说话,路危行这才想起来问,此时必须得统一一下口径。
“说来找苗家人啊。”谢隐说。
两人此时同时想起了被关在地下室的苗伊宁。
“还……活着吗?”路危行有点语塞。
俩人都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哪有空想那个变态。
“应该……活着吧?”谢隐的语气也不太确定,带着点心虚,“怎么处理?”
“再说吧。”
就在这时,谢隐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视频会议请求!
两人各自拿起自己的手机,调整呼吸,坐到卧室那张靠墙的书桌两侧,隔着桌子,正襟危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紧张和一丝慌乱。
视频接通,屏幕上出现了副总那张印堂终年发黑的脸。
会议开始了。
桌面上看起来无比正经,桌子下面吗,那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路危行的长腿不断纠缠着谢隐,搞得谢隐的脸,一阵红一阵红,幸好那粉底很强大,红透了也看不出来半点颜色。
谢隐试图反击,摆脱那只作乱的脚,但路危行却变本加厉,直接用脚掌踩住了他的脚面,力道不轻不重,带着十足的撩拨。
“副总,我去洗手间。”路危行跟副总告了假,转头就找个视觉死角,钻到了桌子下面,一把抓住谢隐的脚。
谢隐拼了老命想踹开他,但毫无办法。
他此时无比想骂人,但他不能,他不能跟路危行说话,不能反抗,在路危行折腾他期间,甚至还要保持专业的态度,不断微笑回答副总的蠢问题。
好几次被路危行折腾得差点失神,说话卡壳,呼吸顿滞,险些被精明的副总看出端倪。
最后,他急中生智:“……抱歉副总!我这里……这里,这里……”他假装卡顿两秒,接着装,“信号好像……好像,”再假装卡顿两秒,“不太稳定……滋滋……”
最后,他快速伸手飞快伸向“结束会议”的红色按钮。
几乎在屏幕变黑的同时,谢隐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椅子上往下拖。
“路危行你……唔!”抗议声被堵在了喉咙里。
路危行将他狠狠掀翻在地毯上,带着要将刚才被打断的尽数补回的凶狠……
一个回合后,谢隐感觉命不久矣,他看着路危行似乎意犹未尽,又准备欺身上来,连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挡住他:“停……停!咱们得下去看看了!”
“去哪?看谁?”路危行脑子里全是那档子事。
“地下室,苗伊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