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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劫狱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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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相信为父么?我若要杀她那日便是最好的时机,还会让她离了我眼皮子底下?”沈崇山道貌岸然道
此话不能让沈沧海断除疑心,他准备动身道:“我亲自去找她。”
“沧儿!”沈崇山拉住他的手臂,但却被沈沧海重重甩开,沈崇山跃身翻起拦到了他面前道:“你要为了一个女子忤逆为父么?”
“我只是要去寻我夫人,父亲若是坦荡为何不敢让我前去!”
“有我在,我就不可能让你踏入骁州半步。”
沈沧海欲强行离去,他不想和沈崇山动手却也不会让他拦住自己,可就在他稍稍提气的时候只感到丹田一阵痛楚,紧接着下肢关节便瞬间酸软,他单膝跪地,支撑着道
“广宣...广宣琉璃散...”
沈崇山精神松懈下来道:“难为你还记得,幸好在你去伏羲之前未曾让你见过此药,否则今日也治不得你了。”
“你对我下药?”沈沧海凝眉冷视,冷汗直流道
“我劝你还是不要强行运功了,否则活活疼死也是有的。”沈崇山对下人道:“来人,送少庄主去休息。”
等沈沧海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都是石砖墙壁,只有一缕寸光从窄窗直射而下,让人觉得不见天日,他知道自己这是在地牢之中,刚一动身,就发现手脚都被玄铁铁链锁住,他向后靠去,额前垂着两丝乱发,仰头苦笑道
“我知你未曾将我视作亲生,却也不成想...呵呵呵。”
沈崇山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在牢门外道:“沧儿,你可知错了?”
沈沧海向他看了过去,侧目道“我唯一的错,就是不该相信你。”
听了这话,沈崇山也并未动气,道:“只怪你太早离开我,年轻人性情不驯也是有的,我会关到你认错为止。”
“你能拴着我是因我念你养父之情,还幻想我能一辈子受困于此么?”沈沧海咬牙道
“呵,沧儿你武功盖世为父是知道的,但到底是□□凡身,总不能不吃不喝吧,我看你还是冷静几日,好好想想吧。”
沈沧海知道他会在饭菜饮水中继续下药,他一连几日水米不进,人已经清减的衣带渐宽,看守他的侍卫知道沈崇山并不想让他死,连日劝沈沧海进食,可无论如何他就是水米不动,一日沈崇山终于忍不住过来道
“你这样是在威胁为父么?”
沈沧海席地打坐,不置一词,沈崇山气道:“好,我是怕你死,可这世上有人远比我更怕,你若是想与她阴阳相隔那你大可以继续绝食。”
这话说动了沈沧海,虽然他受困于此,但他知道沈星河还在等他,保得性命才能以待来日,而之后沈沧海也只是进水和吃一些干粮,除此之外未曾说过一句话,直到一个月后,沈崇山派人告诉沈沧海,他已与中州木家结下了婚约,择日将让他迎娶木大小姐木观竹。
沈沧海听后勃然大怒道:“此事可有问过我!怎可替我做了打算?你回去告诉你们庄主,我已然成婚断然不会再娶第二个人!”
这一个月里,沈星河也一直执拗,不肯松口,她开始也想过要不辞而别,但断血阁戒备森严,就算她一人逃出去也免不得马上遭到追捕,直到沈未冥给她带来了沈沧海要娶木观竹的消息。
沈星河听后心想道:“沧哥绝不会另娶他人,他一定是受了沈崇山的胁迫,我在断血阁尚不得自由,你想来更是如此。”
沈未冥见她不语道:“此事千真万确,可见沈沧海也并不是非你不可,你清醒些吧。”
沈星河知道她一定要想办法出去了,所以道:“他既然这般薄情,我是不用再念着他了。”
之后她慢慢装作安定,也不再提沈沧海这个人,只默默跟着沈未冥学习处理阁中事务,很快她得到了第一次出外务的机会,她知道机不可失,做好一切准备后便启了程。
她沿路留下了足迹,直到去往目的地和青州的分界口时,她雇了一个人,骑马沿着她该去的方向一直走,而她自己则是从小路去了青州,这招果然是蒙蔽了跟着她的暗探,探子回去禀报了沈未冥,只道是二小姐行事并无不妥。
一个无星之夜,沈星河来到了万骨庄,她一袭夜行衣伏于檐上探听情况,今夜来来往往的下人很多,看起来都是很忙碌的样子,庄中也开始有红绸装饰,应该是在为了迎亲做准备。等到夜深,人已经不多的时候沈星河开始在庄中摸索,但她对万骨庄不熟悉,她没办法直接找到沈未冥,只能到一个偏僻的园中挟持了一个仆从,那人被沈星河从身后锁喉,早已吓得两股颤颤,沈星河低声道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敢有一句废话我马上掐断你的脖子。”
“是...是...”那人点头道
“少庄主身在何处?”
“在在在地牢里。”
“地牢?”沈星河震惊道
“是...被庄主关押进去的。”
“带我过去。”
沈沧海已经记不得过了多久了,他每天除了打坐调息,就只有望着窗外的这一轮残月思念沈星河,鲜红的婚服是这阴暗地牢里唯一的色彩,沈崇山命人把它送来后就一直摆着旁边,沈沧海也从未看过一眼。
“星儿,你还好么?”沈沧海独叹道
“沧哥!”
听到这两个字,沈沧海竟以为自己已在梦中,他不可思议的转身望去,只见沈星河竟就站在那处。
沈沧海瞠目而去,正要向她奔去时却被铁链挣了回去,沈星河挥刀砍断了门锁,冲进去道:“沧哥,是我来晚了!”
直到这刻抚着她的脸沈沧海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紧紧抱住她道:“这两个月来我梦寐颠倒,没有一日不在想你。”
“我也是,我听到你的婚讯后装作与你情绝,这才找了机会来寻你,却不想你竟受了这样的罪。”看着潦倒憔悴的他,沈星河不敢想象他是怎样熬过来的。
“我绝不会娶别人,我还担心你听闻此事后会伤心动气。”
沈星河擦了眼泪,拔刀道:“我自然知道,事不宜迟,我们先出去。”
沈星河用龙吟刀砍断了铁链,又把刀交到了沈沧海手上,两人正要出去的时候,沈沧海道:“星儿,我还要去找一个解药,我被沈崇山下了毒,不能运功。”
“广宣琉璃散?”
“正是,你怎么知道?”
“他用此毒害我,又在郊外设伏杀我,幸好遇上了未哥,不然我就已经死了!”
沈沧海握着刀的手青筋暴起,双目灼灼,牙似要咬碎了一般,沈星河从怀里掏出一包解药道:“沧哥,这是解药,我们先走。”
地牢外看守的人已经都被沈星河解决了,两人离开地牢后沈沧海有些魂不守舍,沈星河道:“你可是在想刚才我对你说的,沈崇山所行之事?”
“他是我义父,怎么对我我自当承受,可我怎能忍他要取你性命?”
“沧哥,此番别离后我只想和你远离是非,以后什么断血阁、万骨庄皆与你我无关,不要再因我多生事端了。”
见她这么说,原本为难的沈沧海也心中了然,他牵起沈星河的手道:“我们走。”
两人离庄后也不知该向何处而去,随便择了一个方向马不停蹄的先出了青州,本以为能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在林中被一人拦住,这男子黑衣黑马,像是已经等候多时了。
“大哥...”沈星河一眼便认出了他道
沈沧海听后,一眼看过去道:“阿冥?”
一股不可名状的气场萦绕在三人之中,同是冷若冰霜,沈沧海因带着几分潇洒自如所以仍有几分温度,而沈未冥却的不可近人是与生俱来的,只要他出现总带着阵阵寒意。
“在断血阁学了一个月的本事,第一个就来骗你大哥了。”沈未冥平平道
“大哥,我不是有意要骗你,实在是没有办法。”沈星河道
沈未冥又看向沈沧海,道:“久未相见,没想到第一面竟是如此这般。”
“是啊,想当年我们一起习武的日子还历历在目呢,未冥,难道你也要拦我?”沈沧海道
长剑在沈未冥手中转了一圈,道:“回去当你的少庄主吧。”
“既然如此,那就和小时候一样,比武论高下吧。”沈沧海也横刀道
“我妹妹父兄具在,你无媒无聘染指我妹妹便是肆意轻贱,我怎能饶你。”
话罢,只见沈未冥先一步出手,他们飞身跃马,转眼间已过了十招,沈星河在一旁焦心不已,她不知该帮谁,也插不进手阻止他们。
沈未冥多年来一直精于武学,内力十分深厚,断血阁一脉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在今日与沈沧海过招之前他都自诩十年内不会有对手,此刻沈沧海的功夫却让他心生不安,他从未见过这种内力,阴阳在他体内融合仿佛能自由切换,再加上龙吟刀的加持,一时间沈未冥心里竟没了把握。
说着,沈沧海举刀向他斩去,沈星河刚要开口求情,又见沈未冥以剑横抵,顿挫了一刻便将他推开了,沈未冥感受到了沈沧海的手下留情,否则他的剑怎抵得过龙吟刀的锋利,这些沈星河自然也看的出来,心中感激沈沧海没有痛下杀手,而就在她心惊胆战之时,沈未冥又占了一招的上风将沈沧海逼至了自己剑下,就在此时沈星河找了一个关口,飞身过去将他二人分了开来,她站在两人中间,看向沈未冥道
“哥,你就让我们走吧,你二人明明惺惺相惜,再打下去又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