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四章】蜀山豆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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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徐长卿对自己突然萌生的心情有些讶异，他居然还能用这两个字？
“呵呵。”忍不住轻笑出声，徐长卿自己也不知是因为欣喜还是自嘲。
他放下手中的经卷走到窗前推开藏经阁的窗户，看蜀山落于白雪之中的茫茫雪景，那一片飘渺中的亭台楼阁更恍若天外之境绝尘隔世。
在这样的地方呆久了，真是连心都会变得沉寂清冷起来啊。
到此刻徐长卿才深觉五位师傅们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性情不变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虽然五位师傅都说他这般更有修道之悟，更能参道成仙，师傅们都很是高兴期许，并都愿他早日得道飞升。
可是……这真的就是最好的吗？
在这一世修道成仙真的就是他想要的吗？
徐长卿有时也不禁会迷茫，会想到紫萱，那个和纠缠了三生三世的美丽女子，想到那忘情湖，想到青儿，想到心痛却偏偏无力去做点什么，随后又会想到景天、雪见、龙葵、茂茂、云霆、重楼、溪风和水碧、万玉枝和她的丈夫……想着想着，过去一路发生的事就会像走马灯一样闪过他的脑海……景天和雪见打闹、景天穿着红裤衩躲避毒人的追咬、景天缠着拜他为师、景天拉着他去赌场、景天被重楼逼着比武，自己在愤怒的重楼手下九死一生、和景天那一段可笑的威胁……
“当里个当，当里个当，白豆腐，你死得好，死的快，我景天上蜀山，把蜀山掏的精光光，你的师父师弟们，就到街上当叫花……”
这是他徐长卿到死也不会忘记的。
“呵呵，景天……”想到这里，长卿不由笑起，轻轻念着那个让他又气又恼又好笑又记挂的名字。
景天送他回蜀山一路的艰辛，在后来他从长胤那的玄光镜里看了个明明白白。他知道蜀山道难，那时只是个小混混的景天要把他送回来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景天会为了他把魔剑丢弃。想想当时景天并不是很喜欢他这个啰哩啰嗦一本正经的白豆腐，却对重楼给他的魔剑宝贝的紧，可是到最后他居然为了他丢弃了魔剑……
记得看到这里时，常胤啧啧称奇，说那时真看不出景天这般义气。后来他俩摔下山崖，景天抓着重伤的他死也不放手，乃至最后两人一起摔下。看两人一起落下山崖时连常胤都忍不住惊呼出声，徐长卿虽只是脸色微变但他内心的惊慌让他不自主的捏碎了手中那白瓷茶杯。他不是怕自己粉身碎骨，而是揪心景天落下的身体，万幸魔剑里的龙葵及时催剑而来，才让景天到后面还能到处活蹦乱跳。
“吓我一身冷汗，幸好景兄弟和大师兄都没事。”常胤拍拍胸口舒了一口气，微笑着回头却发现自个儿师兄那素白的手掌沾着几片茶叶和几滴茶水，脚边渗入地面的茶水和散落的茶叶特别显眼，至于那茶杯早已成了一堆齑粉。
“大师兄……”
徐长卿清楚的记得当时常胤的眼神，那是比后来看到邪剑仙还要惊讶的眼神。
“呼~呼呼~~”
这时，从窗外吹来的冷风拂起了徐长卿额前的发，徐长卿挥手间轻松结了个无形的光壁，风便被隔离在了窗外。
理了理发和衣襟，徐长卿想，当时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会让常胤露出那种表情？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徐长卿理着衣襟，掌心却不小心触碰到了怀里的硬物，不由顿了下。那是和景天配成一对的通讯器，虽然自从蜀山一别后他们便再也没有用过，可是不知道为何，他总是带在身边，已成了习惯。
“景天……”不明白为什么总是喜欢在嘴里念着这个名字，不明白为什么一直会想到他，似乎想景天这个人，念他的名字已经成了徐长卿的一个习惯。
忽然，心脏又一阵莫名地乱了节拍，快的惊人。
怎么会这样？徐长卿按着胸口紧皱眉头思量。
“铛铛铛铛……”同一时间蜀山的镇妖铃发出了刺耳的铃声。
有妖魔闯进蜀山？！徐长卿一惊，没有想到居然有妖魔可以不动声息的过了蜀山道上设立御敌的重重机关直闯蜀山中心，而且从镇妖铃的振铃声响来听，应该不是普通级别的妖魔，该不会是……重楼？！！
镇妖铃一响，蜀山弟子们纷纷倾巢而出，原本空荡寂静的剑场上站满了整齐排列的蜀山弟子，他们训练有素的摆好了剑阵。
“叮叮叮叮……”镇妖铃的警报声已经到了非常紧急的状态。
常胤一身白袍，飞快来到剑阵中央，眯起眼睛看着从大雪纷飞的云层中穿出来的身影，一身黑袍……
“准备剑阵……九锁连天万剑阵！”常胤御起飞剑，银光在空中抖出几朵剑花，随着他的命令，蜀山弟子手中佩剑都纷纷飞到空中。
朗朗声口诀起，剑化千道影，影化万道光，只是一瞬间空中就布满了遮天蔽日、寒光烁烁的万把飞剑。
威力巨大的九锁连天万剑阵已成。
蜀山弟子们通通蓄势待发，就在常胤大喝一声“起！”后，万把银色长剑齐齐射向御剑飞来的黑袍之人。
“哇！”景天远远看到蜀山突然聚集了众人在剑场还以为是大家迎接他来了，不由耍帅的摆出一个潇洒的姿势，但没想到姿势还没有摆好，就见空中飞剑无数，剑影化形，铺出一个巨大骇人的剑阵，然后齐刷刷的向他射来。
“我靠！！！”要他命吗！！！
景天失声惊叫，不由双腿一软，整个人跌下了建言长剑，冷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心眼到了嗓子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白豆腐！！！！！！”
惨绝人寰的叫声狠狠穿透了整座蜀山。
“是景天兄弟！”常胤一怔，顿时脸色大变，他毫不犹豫的捏碎了随身佩戴的一块刻着空间法咒的灵石，瞬间的移形换位让他赶在万剑之前接住了那摔落下来的身影。
常胤紧紧环抱住景天的身体在空中飞快下坠，没有第二块空间灵石的他就算全力施展遁光术也不过只能一次移开原地十丈左右的距离，这点距离根本不可能躲开齐齐射来的九锁连天万剑阵，更何况那万把要命长剑已近在眼前，所以常胤在这仅剩的时间里只有选择给自己和景天下了个金刚护咒。
“咳咳！”而景天这时正好一口气尖叫完，还没来得及换口气就被眼前铺天盖地的万点寒光吓蒙了，顿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白豆腐，我要被扎成刺猬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在空中形如闪电，只听一声急叱：“紫金乾坤，定！”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万把气势汹汹的长剑就这么诡异的定格在了常胤和景天的面前，只差分毫就会把两人淹没其中。
“斗转万象，收！”
下一秒，定格在空中的万把长剑就在来人的大喝声中纷纷倒飞而去，一个庞大的剑阵开始收缩，只是一个眨眼，万把长剑变成万根银针，再一眨眼万根银针都已经消失在了一个散发着紫金双色光芒的葫芦口里！
“是掌门师兄的紫金葫芦！”常胤看到此景忍不住欣喜大叫。
紫金葫芦是蜀山新炼成的法宝，说是葫芦内有特殊的芥子空间，不但能定住一定空间范围内的时间，能还能吞容万物，只是自从炼成后徐长卿从未使用过，大家也没有机会见识它的威力。
如今，大家眼看着万把飞剑就这样被自家掌门以一人之力硬生生的定在了半空中，随后还被通通吸进了紫金葫芦的小口里，这可说是一个非常神奇震撼的画面，蜀山弟子们个个目瞪口呆呈仰望状。
而他们仰望的对象当然是自家掌门徐长卿无疑。
只见空中徐长卿脚踩七星剑，身穿一袭白袍长衫，淡紫色的外褂在风中翻飞，他招手收回了高挂空中的紫金葫芦，举手投足都仿若神祗般的优雅从容。
蜀山弟子们开始激动了，这一手表示自家掌门的功力又突破了一个新境界，这可是全蜀山上下的荣耀和骄傲啊！甚至有几个刚入门不久躲在大殿里从窗户偷看并目睹了全过程的女弟子已经崇拜的两眼冒心。
这时，常胤抱着景天已经落到地上，而收回紫金葫芦的徐长卿也随后御剑而下。
“掌门师兄……”常胤一看到徐长卿就立刻走上前，但由于抱着景天没有办法行礼，只能激动表于言语道，“恭喜掌门师兄终于能把紫金葫芦运用自如，这紫金葫芦施展起来果然威力无穷，居然能轻而易举的就把众弟子的万剑阵给破了！”
“还算不得运用自如，我现在也只能施展其七层威力。”徐长卿点了点头回答常胤，可一双眼却紧张的盯着捂住双眼缩在常胤怀中，夸张的连头都埋到常胤胸口的景天。
一定是吓坏景兄弟了呢，先从那么高的空中摔下来，又与万剑贴面相对……想到刚刚景天那一连串的惨叫声，徐长卿心中生疼，立刻轻唤道：“景兄弟对不起，是长卿来晚了！”
景天被吓丢了魂，死死捂着眼睛，不停地重复着一句：“成刺猬了，成刺猬了，白豆腐，我要成刺猬了！”
许久不曾听到的一声“白豆腐”让徐长卿怔了怔，心中一念闪过，景天还和以前一样啊，遇到害怕的事儿就会不停地喊他！
莫名的，景天的反应让徐长卿有些说不出的欣喜，可同时心疼的感觉也溢满了整个胸腔。
徐长卿忍不住伸手摸了下景天的头，温柔呼唤：“景兄弟别怕，有长卿在怎么可能让你变成刺猬呢？”
“是啊，景天兄弟没事了！”常胤也急忙安慰的拍着怀中人的背，他没有想到景天看着高，可抱起来却这么轻，身子单薄的可怕，抱了半天都不觉得沉。
景天的发有些乱，可摸上去却十分柔软，徐长卿悄悄对他使用了一个定心咒后道：“景兄弟，我是白豆腐啊，快睁开眼看看我，你已经安全了。”
定心咒能安神定精，使人心情平和，安抚景天非常有效果。
景天安静了一会儿，捂着双眼的手指张开一挑细缝，一只眼睛从指缝中偷偷往外瞧，面前不是那万把吓死人的长剑，而是徐长卿温柔俊雅的笑颜。
“靠，白豆腐！”
几乎是毫不犹豫，景天一跳下地就大力的拥抱住徐长卿，狠狠拍了他的后背，埋首在他颈侧呼吸着有他气息的空气。
一直以来不管遇到任何危险，只要有徐长卿在身边景天就能安心，有再利害的妖怪出现也只要躲到徐长卿身后就一定没事了。在景天心中，这块喜欢耍帅的白豆腐最是可靠，就算后面出来了重楼和邪剑仙这种武力值逆天的异数，他还是坚信白豆腐绝对会永远保护好他的安全。
“景兄弟。”被景天一把搂住，两人身体相拥的温暖让徐长卿因为担心而乱了的心跳开始慢慢平复，可莫名的又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在他心底飞快涌起，就像在干涸的井底突然渗出了清甜的水……
心，一下悸动的厉害。
这种感觉是什么？徐长卿一时有些惊讶，他还想不明白，可他的双臂已经有了自我意识似的环抱住景天的身体并轻拍他的背，嘴巴也柔声的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景天……”
“呸！”偏偏这时已经缓过神来的景天反而一把推开了他，俊俏青白的脸上明显烧出了后怕的怒火。
他故作凶狠，狰狞了五官，大眼直直瞪着徐长卿，怒吼道：“没事个屁，白豆腐你想吓死老子啊！是不是你做了蜀山掌门后就想杀人灭口，以防老子把你当年做老子手下的糗事全部抖出来毁你掌门派头？！”
“这……此话何解？”怀中没了景天的温度，徐长卿不由产生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可听到景天怒吼的话后他又忍不住的想笑。
这是什么跟什么？景天的思维跳跃能力还是让旁人一点都跟不上。
“何解？！那么一大堆破剑飞过来还问我何解？白豆腐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你啊！”景天咆哮着凑上脸去，仗着自己比徐长卿高上小半个头，再脚尖一点呈居高临下状，双手插腰用鼻子对着徐长卿喷气，一双眼睛恨不得给瞪出来。
常胤很想笑，众蜀山弟子也很想笑。
常胤默默看了下天，众蜀山弟子也默默看了下天。
常胤默默看了下地，众蜀山弟子也默默看了下地。
常胤默默扭头抿唇，众蜀山弟子也默默扭头抿唇。
不需要语言，常胤和众蜀山弟子的心声在这一刻产生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忍住不能笑！一定要忍住！
其实，如果换作别人敢对徐长卿这般无礼，那早被他们这群蜀山弟子给直接劈成碎渣渣不解释。可对方是景天啊，是曾救蜀山于危难，救天下于水火，打败邪剑仙的景天啊，是前任掌门清微的“小兄弟”，更是现任掌门的生死至交。
特别是经过与邪剑仙一役，大家都明白到景天除了表面的玩世不恭和贪财习性外，内心可说是真君子，真侠者，危难之际他的勇气和担当让所有人动容！
说是刮目相看一点也没错。
加上景天没有架子，很容易与人打成一片，而且人机灵鬼点子多，一来二去相处久了就让人不喜欢他也难。
像现在，徐长卿微扬起头，习惯配合好景天居高临下用鼻孔喷气的姿势。看着熟悉的景天式喷气脸，徐长卿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景天这种故作不讲理的嚣张样子了，想来还挺让人怀念的。
景天哼了两声，用力的抽动鼻翼想让鼻孔看起来更大一点，更有威慑力。
“……”徐长卿在广袖下的手掌抖了抖，他默默做了一个深呼吸。
常胤和蜀山众弟子再次集体扭头，心灵上的共鸣也再一次发生碰撞：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
景天继续折腾着他的两个鼻孔，似乎恨不得鼻子里能喷出两道火焰来把面前这块白豆腐给变成烤豆腐！
景天真的很努力，他认为自己这表情很有压迫力，很是凶狠，简直杀伤力巨大，完美的体现了他高大威武的形象！
至于真相……好吧，徐长卿和整个蜀山上下都不想打击他。
什么景兄弟你真是太逗了；什么景大侠原来这么可爱；什么哎哟景天大侠这是来对我们掌门卖萌的吗；什么我出家前我娘也是每次这么吼我爹的（咦？）；等等诸如此类的心声，蜀山众人在心里咆哮：“我们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
景天抖了抖身体，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总感觉有无数道灼热澎湃的视线在他背后刷来刷去。
景天回头，常胤望天，蜀山众弟子看天看地看手相。
“今天天气不错啊。”
“今天的地扫的很干净啊”
“看我自己的手相，我命格不错颇有仙缘，旁边这位师弟我帮你看看手相呗。”
“啊，真是有劳师兄了。”
景天茫然的挠了挠头皮，幻觉？
再回头一看徐长卿，景天怔了怔，然后整个人跳了起来，什么背后是不是幻觉都不重要了，眼前这个才是真见鬼了！
景天发出咆哮：“我靠你个白豆腐啊！你咬嘴唇？白豆腐你居然给老子咬嘴唇！干嘛？你还给老子装无辜？老子冤枉你了吗？”
景天差点没给吓得雪见附身来个一样的招牌动作！啥意思？跺脚插腰指鼻子呗！
景天是真的震惊了，那个在他记忆中向来喜欢耍帅扮酷的白豆腐居然一脸无辜的咬着嘴唇？不是龙葵才喜欢咬嘴唇的吗？难道龙葵附身？
我去！开什么鬼玩笑！
景天抖了抖身体，再次咆哮：“白豆腐你够了！你的道修到哪里去了？咬嘴唇扮无辜可是女人的专利！！！”
“…………”徐长卿回予一阵长长的沉默，他不仅思考，他有一脸无辜吗？倒是现在觉得还挺无辜的。之前明明是再不咬嘴唇就要笑出来了，那个表情是憋笑憋出来的好不好？
“噗——！”而众蜀山弟子中终于有人破功了，有了第一个人的带头，第二个还能忍得住吗？一发不可收拾的喷笑声诡异的回响起来。
常胤目光一扫，大部分弟子还是很厚道的捂起了嘴，个别也是扭着头在偷笑。
他也连忙双手拍了一下自己已经变型的脸……不行，要忍住！掌门师兄都在忍，他也一定要忍住！不过……全蜀山都看出来掌门师兄那是憋笑的表情，怎么到了景天眼里就变成了像女人一样装无辜？哈！……不行，要忍住！你们也都要忍住……
常胤用神识传音警告众弟子。
众蜀山弟子们立刻收敛笑意努力摆出严肃脸，但大部分都不尽人意显得五官扭曲甚至有的几乎是狰狞。
至于景天，他现在可察觉不到身后有多少歪眼斜嘴的扭曲狰狞脸，他都被徐长卿给吓得炸毛了。
“你还咬！白豆腐，你别给我装，我不会上当的！”听景天嘴上凶巴巴的吼着，可气势上明显已经败下阵来，踮起的脚尖慢慢缩了回去，连“老子”二字也变成了“我”。
目光随着景天稍下降了些位置的脸蛋下移，看到那只能用“垂死挣扎”四字形容的凶狠表情，徐长卿觉得从来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这么辛苦过，他憋笑憋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喂，喂喂喂，白豆腐我怕了你还不行！”终于，景天最后那点儿“凶狠”表情在徐长卿微红的眼眶下顷刻间瓦解成渣渣。他吓得跳开一大步哇哇大叫，随后回头看到众蜀山弟子都用奇怪且诡异的扭曲狰狞表情看着他（蜀山弟子们：我们也是憋成这个样子的），立马拉过徐长卿的身体一起背对众人用袖子去擦徐长卿干干净净的眼角。
景天急急轻声道：“白豆腐你这是干嘛啊？上次你喝多了把老子压地上狂亲嘴，茂茂给了你一板凳把你打晕后到第二天你才这么一副鬼样子看我，今天老子还没打你呢，不过吼你两声你就已经用这一副委屈小媳妇样子了，要知道你是白豆腐可不是嫩豆腐啊！”
“你这样我可是会被你的豆腐弟子们给打死的呀！”
“听到了没有？快点把你平时那喜欢耍帅故作清高让人想打的表情换回来！”
“乖啦，大不了下次你喝醉发酒疯再亲我的时候我不打你啊！”
“咳咳咳！！！”常胤急忙转过头去，一下子俊脸通红。他不是想偷听，而是蜀山心法练后耳聪目明，景天这“轻声细语”实在算不上隐秘的悄悄话。
而蜀山大部分修为不错并把景天悄悄话听得一清二楚的众弟子们在纷纷抽了口气后，原本扭曲的脸变得更扭曲，狰狞的脸变得更狰狞，稍微面部协调能力好一些的也都摸鼻子的摸鼻子，咳嗽的咳嗽，眼睛四处乱瞟的四处乱瞟。
纯情的守仁和守智对望一眼后纷纷一路脸红到脖子，而性格腼腆的守礼、守义干脆挑个话题聊起来……
脸部扭曲通红的守礼：“咳，怎么突然不见下雪了？”
脸部狰狞通红的守义：“咳，嗯，对啊，为什么不下了？”
脸部扭曲通红的守礼：“其实今天风还很大啊。”
脸部狰狞通红的守义：“是啊，风蛮大的。”
一脸懵懂过来插话的守信：“两位师兄，刚才风太大我修为不够所以没有听清景大侠说的话，请问我们掌门喝醉后把景大侠怎么了？”
一下五官扭曲到恐怖的守礼：“……”
一下五官狰狞到恐怖的守义：“……”
顿时被惊吓住一脸快哭出来的守信：“师兄你们怎么了你们的脸变得好可怕你们就算不想说也不要吓我我以后一定好好练功再也不你们问题了嘤嘤嘤嘤嘤！！！”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四章】蜀山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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