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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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川乱步（夏目飞鸟）：你们平日里那些所谓的指教就是为了抢走我的位置是吗？】
【太宰治（藤本悠一）：我们都是好朋友难道不是吗？我这可是名正言顺的要，不是抢】
【费奥多尔（伊凡）：一切都是藤本的错（微笑）】
【芥川龙之介（竹取秋生）：不信，藤本是主谋，伊凡则是从犯】
—1—
其乐融融的湘南文学和沉浸于失败中的音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泉镜花和国木田独步将准备好的毛巾和水一一备好，甚至因为做的太全面了，让音驹也蹭到了拥有短暂双经理的服务。
夜久略微惶恐的意味接过女经理传递的运动饮料，黑尾铁朗浅喝了点运动饮料，一场比赛硬是快打了三十分钟，属实难得。
余光中看到难得没有玩游戏的孤爪研磨还诧异了一下。
这种练习赛一般都是正选去参与，准备春高比赛，提前熟悉一下，顺便学习借鉴一下。
所以研磨并不愿意每时每刻待在场下，操心场上比赛，仔仔细细思考球路，队友站位，体力的消耗和安排。
而且也没有必要，当前音驹排球队的正选二传是高三学长坂本，而非孤爪这样的高一新人，而况孤爪的体力遭人诟病，不善于社交，所以自然只有坐冷板凳的份。
没有前辈的所谓的“指点”，很难在一年级坐稳正选的位置。
不知何时，实力要向所谓的“尊敬”和“经验”低头。黑尾铁朗手指紧了紧，指尖泛红，他和研磨对于这种前辈潜规则异常反感。
黑尾只是有些不甘，这些社交规则俨然枷锁，扣住所有人无法动弹。
只要再等一年，成为前辈。
黑尾苦笑了下，他也不是不想去光明正大解决这件事情，结果这一年下来发现解决的唯一仿佛就是成为“前辈”。
孤爪研磨小口喝着水，倦怠的神态，似乎对一切不感兴趣。
要不是小黑，孤爪不愿去运动，消耗额外的时间、精力去花在这些上。
但，今天的比赛可真是有趣啊。
—2—
湘南文学高校吵吵嚷嚷的，莫名其妙地三人开始争起二传手这个位置，让音驹众人摸不着头脑。
毕竟一支队伍往往由技术最好且能起到领导作用的人来担任二传手这个位置，只需一个正选二传和一位替补二传。
正选二传手，如同一支队伍的心脏，犹如交响乐队里的指挥官，海上灯塔。
每位二传手风格和习惯大相径庭。
况且，孤爪认为对面名叫江户川乱步打的并不差，没有必要在领先、无严重影响比赛的失误等情况下突如其来换掉二传。
他觉得比赛要被换掉的二传是他们这次比赛屡屡失误的坂本学长。
三位二传手，尤其此次比赛一共也才七位运动员，这样的占比属实有点……非同寻常。
“我没听错吧……”孤爪研磨小声囔囔道，“明明他是打副攻。”太宰治在孤爪眼中从奇怪的副攻到爱玩心跳的队友。
副攻去打二传，二传去打副攻，光听起来就觉得这件事多多少少有些天方夜谭了。
而那个他——太宰治此时此刻抓着江户川乱步的手，深情款款的模样，鸢色的眸子是江户川的身影。
但凡江户川乱步换成别的异性，定会被误认为是什么深情告白现场。
芥川龙之介面无表情注视着这场闹剧，呵呵两声，中岛敦掏出手机，快速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录下了这一精彩画面。
“不行，哪怕你是我幼驯染都不行。”江户川乱步一口否决，“我难道托球很差吗？小比分不是25：20吗？到底哪里有问题了？”
乱步三连问，太宰治像是听不懂一般，用绑着绷带的手轻轻扣住江户川乱步的手。
“乱步君，你绝对不懂，帅是一辈子的事。”太宰治这个借口直接沉默了众人，江户川乱步哈哈两声，干脆利落将手抽了出来。“而且这么多比赛下来，难道不会累吗？”
“并不用哦。”江户川乱步并未否定自己疲倦，这个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费佳难得没有出口反驳，上身颤抖着，没有别的原因，单纯就是笑的，浅浅的笑容夺人心魂。
白发的果戈里耸耸肩，懒散地依靠着，半个身子依在费佳身上。灰紫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蕴含着宇宙中的星辰。
“你真讨厌，真的不能……”眼看太宰将要施展长篇大论。
“你讨厌我啊？”一句话打断了太宰治的节奏。
江户川乱步指了指自己，嗤笑了声，“讨厌我的人多的去了，还差你一个吗？太宰。我不差你的讨厌。”
说罢，江户川快速撇了眼在另一头休息的音驹排球队队员们，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更讨厌了诶……”
太宰治垂下头，对自己拿不到二传这个位置而感到可惜。
“是是是，你们拍卖吧。”江户川勉为其难松口，“起步价至少是要一盒粗点心。”
被幸福砸中的太宰治张大了嘴，鸢色的眸子闪闪发光，“真的吗？”
“一盒限定马卡龙——”右手高高举起，太宰治诚恳地承若道：“三町目那家的春日樱花季限定。”
费佳眉眼弯弯，果戈里率先替费佳出价，“才一盒看不起谁啊？太宰。”
“我们出限定两盒马卡龙，外加黑猫老师最新的推理四格漫画全套。”果戈里操着一口怪异的音调，挑衅的眼神让太宰好似炸毛的猫，于是太宰不服气地继续出价。
太宰不满地叫到：“真狡猾！我想想……”
夜久卫辅等人被这一幕感到不可思。可心中的酸涩像是气泡汽水，虽然化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你的二传位置真的就是……
只要给点好处，想谁来打都可以打二传，是吗？
森鸥外瞥到音驹众人脸上那微妙的表情，顿感不妙，发现自己好友们的心思全在当下的“二传争霸赛”上。
毕竟贿赂正选选手不是没有，可以算得上是常见，可谁光明正大，当着所有人的面用零食和四格漫画来贿赂啊？
挂不住脸面的森鸥外咳了两声，“太宰，费佳，不要胡闹了。”
阻止失败，洋洋得意的果戈里最终拿下了二传名额。费奥多尔的浅笑落到太宰治眼中就成了嘲讽，太宰治的表情如同吃了苍蝇一样，皱着眉头不爽地挽回形象。
“我也没有很想要这个位置。还有你真的很装啊，我也没有很想要的啦。”太宰治歪着嘴，强调自己真的没有很想要这个位置。
太宰口是心非的神情被中岛拍下发制成了表情包。
以四盒春日樱花季限定款马卡龙、一套黑猫老师推出的典藏四格漫画为最终成交价。
—3—
“坂本，过来一下。”猫又教练顿了下，很快又叫到：“孤爪，你也来一下。”
孤爪听到被叫后，手中动作一滞，以至于被怪物上了三层中毒的debuff。随即，孤爪研磨若无其事放下手中的switch，将游戏机塞到背包里。
被叫到名字的坂本抿抿唇，下场之后隐约猜到了，听到后面孤爪研磨这个名字后脚步一滞，他闭口不言跟上猫又教练的步伐。
“等下下一场，坂本你好好在场下观察一下对方的传球路线和站位，”猫又育史的意思不言而喻，笑容和蔼可亲，也没有多说什么，“孤爪你顶替坂本，上去打一局。”
猫又吐出一口浊气，上了年纪后多少有点吃不消，他力不从心地挥挥手，“孤爪你先回去吧，坂本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回到小黑身边的孤爪研磨皱着脸，垂眼看不清神色。透过发丝，隐约看到孤爪咬着嘴唇，满脸不悦。
“教练和你谈比赛的事吗？”黑尾凑到研磨身边，小声问道。
“嗯，”罕见的，孤爪研磨拾起放在地板上的深红色的运动背包，哗啦一声，拉开拉链，拿出了他的护膝。
塑料袋之见发出索索声，孤爪研磨声音闷闷的，“等下是我来打二传。”
黑尾却能清楚看到他弯起的眉毛，眉毛如同古代绘本里的猫妖，眼角上挑，像看见了猎物的猫。
“二传就交给我吧。”
他好久没有这么想去打排球了。
好像，很有意思啊。
—4—
二传换成了前面坐在场下的费奥多尔，江户川乱步待在一边，和泉镜花等人一起观赛。
明显外国血统的费奥多尔不笑的时候，光是站在原地就让音驹等人感到一阵压迫感，身影略显瘦削，却不容忽视。
防守兼备的湘南高校对上以守为攻的音驹高校。
怎么打破僵局呢？孤爪研磨忖量着，试探的视线飘到了费奥多尔身上。
在场下，对面的弊端其实蛮明显的，除了自由人，对于接球似乎都不太行。
他脑海里浮现出几人看篝火一般，只要角度偏一点，他们都无法传出，或者一传的瑕疵太大了，需要多次调整。
毕竟对方走的是扣球的路子，凭借主攻手来赢得比赛，部分依靠二传手和副攻突如其来的快攻。
太依靠主攻手了。
孤爪研磨敏锐地感受到了一阵视线，一抬眸便看到了换上场的俄罗斯人费奥多尔。
费佳那双血红色的瞳孔放大，前面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此刻泛着怪异的红。
“很荣幸能和你一起打比赛。”费奥多尔压低嗓音喃喃自语道：“Совсем другаямузыка.①”
奏出截然不同的音乐。
与众不同的比赛。
—5—
在脑海里构建动态模型，去揣测他人的心理状态，这是第一步。
球的路线再次被预判了。
换上场的孤爪研磨，尽可能保存体力，同时对对面的二传进行观察。
费奥多尔感觉一道视线长时间停留在自己的脸上？
不确定的费奥多尔向后退了几步，垂眼，那双机敏的眸子寻找着。
不对劲。
费奥多尔内心隐约有了个猜测，他没有着急地去印证这个想法。那样只会打草惊蛇。
洞察每一个人。这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只需一个眼神，轻飘飘的朝着左侧瞧，时刻关注费奥多尔的佐藤和黑尾迅速朝着左侧移动。
孤爪研磨站在原地，他感觉不对劲。
前面根据二传手的动向来判断托球的方向，至少拦网这方面做的很好，扣球得分可能大大降低。
一个干脆利落的传球，左侧的果戈里高高跃起，像是训练了成千上万次，熟练地扣下。
虽然球被黑尾拦下了，可正合了费佳的意。
果然啊，对面那个眼睛和动作像是猫咪的少年一直在观察自己啊。
就像猫一般，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包括脸上的表情和视线的移动。
孤爪研磨传球的时候也是轻飘飘的，在观察别人预测别人行动的前提下稳稳传球。
是在根据视线或者微表情吗？费佳思索道。
不可思议。费奥多尔眼角上扬。那这种天赋跟看得到未来有什么区别啊。
刻意朝着同一方向托球，尽可能控制好视线。
不出所料，那位二传手基于自己的微表情和视线来判断托球的方向啊。
一小步成功的拦网不能满足他们。
他们要的是拿下一分。
—6—
这是第二步，敲响铃铛，将肉递到它们面前，巴甫洛夫的狗便会乖巧低下头，露出脆弱的脖颈。②
再次托球，费奥多尔嘴角噙笑，孤爪研磨敏锐看到那双眸子撇向左侧。
不对。
舌尖抵着牙齿，是陷阱吗？
孤爪研磨思绪万千，像是弄的乱七八糟的毛线团，他被看似不起眼的毛线缠绕着，动弹不得。
“前辈！”
黑尾和佐藤朝着左边移去，孤爪抬头就看到网的那边，果戈里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
孤爪研磨快步向相反的左侧移动。黑尾咬咬牙跟上。
不对哦。
还是右边啦。
太宰治跃起，配合费奥多尔的背传，一个快攻。
夜久降低重心，救起。
相信我的“真实的视线”吧，费佳面无表情，舒展开的眉目却告诉别人他现在心情很好。
又失一分，没有指责，没有批评。
视线犹如无声的指责。
即使没有人开口责问为什么他去往反方向跑去，孤爪研磨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责备的意味。
“抱歉。”孤爪低声抱歉后，黑尾有些担心地注视着研磨的背影。孤爪研磨只是不说话，有些刻意地躲开黑尾的视线。
佐藤愤愤地皱着鼻，念着这次只是训练赛，也就没有开口了。
比分已经拉平，比赛愈发胶着。
17：17
第三步，让狗狗们去对逻辑思辨的抗拒，选择原始本能的感觉。
孤爪研磨耷拉着脑袋，预测下一步，却始终提不起精神，打起精神想认真起来。
孤爪也无法确定对方前面的那些行为是否是真实的。比分一点点拉进，让他感觉道难以言喻的无奈。
真的是自己多想吗？
前面几次的失败让他多多少少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
再一次又是顺利的拦网。
“孤爪！”佐藤的声音传入耳中，心不在焉的孤爪研磨被唤醒。
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真的就这种情况吗？
球的触感印在他脑海中，孤爪妄想抛弃观察的欲望。
不能再想了。
孤爪研磨告诫自己。不要在注意这些小细节了，可能单纯就是自己想象中那样吧。
他所展现的，真的是真实的吗？
我所看到的，都是他想让我看到的吗？
—7—
“被骗了啊。”江户川乱步含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着。
“完全……被骗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