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情册》柳剑客

10、清川曲，意浓

　　我住在光里，小小，缩一团。我闭眼，睁眼，看你。你是透明的一个光点，小，太小。如若你没发着光，我已看不见你。忘川，一个古中月曲之地，我弹奏阮，你遥远站立，雾把你遮掩，不想让我看见。我偏要见，好奇你与我的相遇会发生什么。只有你经过这片地，只有你流淌泪后送入河川。忘情的泪，你为谁流？谁负你。停顿几多，我再次弹动阮，这回轻巧、久恒。我弹不动那雾，驱不走那隔障，你永远藏在后。这里只有你我而已，踩川水澄面，低头望自己皱愁眉，印影晃平，趋静。抬头便是你，走近面前。你低首对我说，何以见得？我说，是。你一定疑惑我答不应题，因为你的眉同样皱起。这时，我才发现雾是自己散的，抑或是你主动。我还会遗叹，竟不是我想出办法好去见你。一切都好，不管谁先。只要遇见了，无憾。
　　我们曾经初见，一瞥眸，清歌便曲。不去管是谁在高歌意大概，我可以多看你一会儿。你亦如此，默契相视良久，再转开走自己的路。我没有喊住你，我知道我们缘分不止今日今时，往后还有更深缠的线捆你我指尖绡，红透了山际，绑红透的指和脸。让云走，烟缈缈，如流沙只是银烟色。混沌之色幕天，黯黯。如我心，黯黯。暂时，对你离背。
　　一轮又一轮人走过，我送他们渡程轻舟路，目送。过了几天，昼夜与我何干？我只想等到你，然后说第一句话。我想好了，不要寻常式问礼第一时。我说，我见你时便想我要找的人一定是你。你会笑，表示同样心思。
　　我等到你吗？那日你没来，直至如今我看你皱眉模样才想起这事。指尖明明系丝代表情爱红线，却感受不到热烫。平平淡淡，难道你对我仅此。沙哑之声响起，此前一世情烈致悲，我不敢再纵。平淡未必次，你我安然静伴彼此有什么不好。我等你……便是等这一回，这一回注视无扰。
　　你的话结束，雾遮回。
　　原不止我等你，你也在等我。可你，为什么重新遥远而立？就像，你再次变回小小光点，透明，尘埃同流。我，又缩回光里，睁眼，闭眼。

作者有话说

　　梦，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