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路人小姐想送给奈落一朵花》佐拉伊斯尔

16、第十六朵花

　　零的执行力很强，和神无告别过后，立刻带着她想去见戈薇的想法找奈落协商，但这边显然没有那么好说话。

　　“奈落，你不能一直把我关在城堡里，我有自己的朋友。”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句软磨硬泡，想从奈落口中得到一句同意，简直比收集四魂之玉还难……虽然她从来就没收集过。

　　“不行。”

　　不行，又是不行，连一个回绝她的正当理由都没有，奈落就只知道重复这两个字，她真的快被逼疯了。

　　——从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家伙！

　　零气鼓鼓地扭过头去，从奈落的视角来看单纯就是生气了，但实际上她趁机在盘算让奈落服软的办法，转过头是为了遮住自己满是心机的小表情。
　　奈落太难缠了，必须先骗过他。

　　只不过还没等零想出有效的说服策略，他居然先一步妥协。

　　房间里安静得诡异，奈落向来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听不出话里有什么情绪：
　　“你已经选择留下了。”

　　……所以呢？这句话什么意思？

　　她只是选择留在城堡里陪伴他，主动戳破隔阂让两人和好而已，又不代表自己甘愿永远被限制人身自由。

　　零：“我选择留下和我想出去见朋友并不冲突，只是进行正常的社交活动而已，又不是抛弃你了。”

　　“……”

　　“我们是仇人，你应该明白。”奈落沉默几秒后开口。

　　他指的是自己和犬夜叉等人。

　　因为这句话，零也短暂停顿一会儿，但她只是在思考该怎么组织语言回答这个问题，至于奈落顾虑的事情本身，她早就想过。

　　“我当然明白，所以这次只是为了报平安，我不希望再让戈薇担心了。至于你我之间的关系，我也会和他们所有人说清楚，如果真的有缘无分，大家可以用最平静的方式告别。”

　　零上前把奈落的头掰过来，强迫他只能看着自己：“所以听懂了吗，不会丢下你，别整天胡思乱想了。”

　　奈落不回应，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红色瞳孔里盛满怀疑。

　　……得，还是白费口舌。

　　零都打算摆烂了，手刚要放下来，这时却又听见他说话。

　　“你可以出去。”奈落似乎还有什么别的心思，“但是必须满足我的条件。”

　　……

　　当天夜里，零按照奈落的要求来到密室——就是她曾经看见半妖身体的那间暗房。

　　对于奈落故弄玄虚的行为，她心里是有些没底的，因为不管自己怎么问他用来交易的条件，他都只会说让自己先等等，到了晚上再来找他。

　　沿着熟悉的墙壁摸索进去，一路上，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想入非非的大脑。以前看过的穿越异世界漫画不是总会有那种情节吗，被妖怪引诱到幽暗的洞窟里，然后埋伏已久的触手终于可以探访禁地之类的……

　　好吧，是她思想太龌龊了，她有罪。

　　拍走脑子里那些不太纯洁的念头，脸颊不禁飘起红晕，冷静下来，她觉得奈落应该不会玩这种触手play……吧。

　　她见过几次他的触手，形状各异，看起来都不太好惹的样子，不过奈落从来没用过那些可怕的东西对她怎么样。
　　估计这次也只是为了谈正事，还是把奇奇怪怪的想法屏蔽掉比较好。

　　零这样想着，脚下的路已经快到尽头，前面就是视野比较开阔的地方，影影绰绰的烛光里，她看见奈落在此等待的身影，这次不是孤零零的头颅吊在空中，而是完整的他。

　　于是剩下的路她小跑过去，只为了能快点扑到自己的半妖怀里。

　　“咚”的一声，和奈落撞了个满怀。

　　“等久了吗？”零轻挑眉头，像个调戏青楼花魁的纨绔公子。

　　她怎么觉得，奈落眼底莫名有点心虚。

　　“没。”她的腿还紧紧扒在奈落身上，他把自己稳稳放下，才回答上个问题。“现在谈谈我的条件吧。”

　　零屏住呼吸，顿时感到紧张起来。

　　会是什么难以完成的事吗，万一奈落只是想找个理由堵住她的念头呢——

　　“现在训练你的力量，直到确认它足够强大，我才能放心让你出门。”

　　仅此一句。

　　……啊？

　　零震惊的表情瞬间冻结，连同躯体共同石化成一座不会动的雕像。
　　奈落提出的条件居然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担心她会因为力量弱小在外面受欺负。

　　多么感天动地的情谊，她居然还在来的路上幻想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实在羞愧！

　　“奈落。”零十分郑重地捂住他的手，说道。

　　“是我心胸狭隘了，原来你只是不放心我啊……保证一定认真训练！现在就开始？”

　　零环顾四周，这间密室里空荡荡的，之前还有疑似从奈落身上掉下来的肉块，现在却是干净无比，什么东西都没有。

　　要在这里训练的话，应该就和之前室外躲避石头不一样了吧，她也很好奇奈落的新计划。或许这次会是奈落亲自上阵，用他自己的力量测试结界保护是否牢靠？还是说训练她能靠自己掌控力量将结界撑到多大范围？

　　零激动地开始搓手，甚至想来一套广播体操热身，结果就只等来奈落一句：
　　“你想的那些都不用，只需要和四魂之玉加强共鸣就行。”

　　“……好吧。”

　　看来是她激动早了，以为会有多大仗势，居然只是共鸣四魂之玉碎片吗——

　　等等，为什么总感觉他的目的不只在此，又是四魂之玉，她启动强烈的第六感从里面嗅到一丝阴谋。

　　零凑过去，盯着满脸可疑的奈落，细细打量他的表情中是否存在什么破绽。但是结果令人失望，奈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他还是用那种没有温度的眼神注视自己。

　　零：“让我共鸣四魂之玉，真的只是为了增强力量？”

　　“不然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奈落的语气立刻变冷了，是因为自己不相信他？目前看来真的没什么问题，或许只是她多心了，应该及时道个歉。

　　“不好意思啦，可能是因为我本能排斥四魂之玉的存在吧，刚刚是有过那么一点点怀疑……”

　　她都做好了要被奈落讥讽几句的准备，但最后什么都没等来，今天的奈落格外包容自己，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拿出四魂之玉。

　　几乎要恢复完整的玉静静躺在手心，只剩下一个并不算大的缺口，估计很快就能补全。它通体变得黯淡，甚至隐隐发黑，与零在戈薇那里见过的净化版相差甚远。

　　这样被污染的四魂之玉，让她看了之后很不舒服，心里总觉得是个不可小觑的威胁。

　　「不详的预感已经出现好几次了，果然，四魂之玉不是什么好东西。」

　　奈落低声道：“用你的力量去联结它的存在，感受四魂之玉的意识，然后试着压制它。”

　　“但是……算了。”

　　零本来想说她讨厌触碰四魂之玉，更不想用力量去共鸣，只是想到这是奈落放她出门的唯一条件，最后还是选择妥协了。

　　她闭上眼睛，排除一切外界干扰，专心感受身体里结界力量的波动，以及让它们隐隐紊乱和流转的源头。

　　循着那丝不安的气息，她感觉灵魂仿佛被拉扯到另一个空间，那里被一望无际的空白填满，她只能听见自己难以平复的剧烈心跳……和某个神秘未知的声音。

　　「是你……」

　　「一缕诞生于光暗结合体的孤魂，有了镇压我的想法吗，可笑」

　　「想困住我，没那么容易」

　　本能告诉她，这个声音或许就是奈落口中四魂之玉的独立意识，散发着浓烈的凶狠气息。奇怪的是，她感觉身体里有一半灵魂爆发出深沉的怨念和愤意，是奔着那道蛊惑人心的声音去的。

　　灵魂……在震怒？它想杀死那个声音！

　　“不行……控制不住……”沉沦在幻境中的零紧锁眉头，后背渐生冷汗，她在极力阻拦灵魂冲上去与之搏斗。

　　但是灵魂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一样，在体内横冲直撞，完全停不下来，最后终于找到四魂之玉的意识所在地，毫不犹豫地撞了过去，试图将其吞噬——

　　“唔！”她抱着痛极了的头跪下去，所幸有奈落接住，才没有摔倒。

　　失控的灵魂未能如愿，它与四魂之玉相互抗衡，两道强度对等的力量彼此冲撞，谁也没有占上风，最后只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而在幻境空间里发生的一切，反馈到现实不过短短三秒，在奈落眼中，就是零刚刚有所感应便受到反噬倒下。

　　与此同时，从她身上迸发出耀眼的纯白色光芒，将整个房间照得明亮，镀上一层光辉，而四魂之玉也受到影响，向外泄露异常浓郁的混沌气息。

　　瘴气丛生的城堡之外，四魂之玉的气息如同一股无形的召唤，引得山林中、洞穴里、沼泽深处的妖怪从四面八方倾巢而出。转瞬间，天空中风声呼啸，黑影重重，这些妖怪张牙舞爪、嘶吼咆哮着，汹涌着将城堡团团围住，它们的目光贪婪而凶狠。

　　奈落接住怀中昏厥过去的人类女孩，眼神复杂难辨，指腹轻轻覆上她被疼痛和冷意浸透的侧脸。

　　片刻后，发出一声低低的喟叹。
　　“四魂之玉……”
　　“零……”

　　下一瞬，狂风躁动，城堡外虎视眈眈的妖怪们被瘴气幻化而成的巨手拖入其中，在一片哀嚎中腐烂融化。

　　然后归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