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好》暮与君行

19、千里江山

　　太后皇帝坐定宣布平身，宴席正式开始。

　　凤羽凝坐定抬头，发现对面正好是萧玉。

　　大堂除了皇帝，皇后，太后三个主位，其余人分两侧，后宫妃嫔和皇亲贵族一侧，官员世家一侧，凤羽凝对面正好是萧玉。

　　对面之人正好看过来，二人对视一眼又各自别开视线。

　　萧玉或许没那么讨厌，凤羽凝这样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个想法。

　　众歌女正跳着婉转美丽的舞蹈，凤羽凝吃着饭前水果，陆续有人开始向皇帝太后展示自己献上的寿礼，有南海玉如意、名匠铸造的万寿碗、前朝画家的祝寿图……

　　也不是人人都出来介绍自己的礼物，大都在开席前就统一放在一处，只有特别的值得拿出来一说的才当众介绍。

　　凤羽凝刚吃完一片藕盒，就看见池鱼起身行礼，紧接着拿出一副刺绣。

　　“皇祖母，孙儿两年前偶然看到一副双面绣的绣品，觉得那绣品精妙绝伦，便四处求学刺绣，想着送您一副孙儿自己绣的双面绣，这副绣品便是孙儿两天前才完成的，送您作生辰礼物，祝您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旁边的侍者拿着那副绣品展示，只见那刺绣一面是一轮红日初升，另一面是朵朵牡丹。

　　凤羽凝看着这栩栩如生的刺绣，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叹，难怪前段时间会发现池鱼眼底有淡淡的青黑，原来是忙着刺绣。

　　皇帝太后都发出赞叹，太后犹为高兴，夸了池鱼好几句。

　　凤羽凝吃了几口便收住了嘴，怕吃多了待会儿会吐，吃少了没力气。

　　等人们介绍的差不多，凤羽凝才起身去换衣服，特意没派人只会皇帝太后，不过还是有人发现她离席。

　　萧玉看见对面的人拍拍手起身离开，表情淡定，眼里透露着些许兴奋。

　　皇后率众妃嫔为太后敬酒祝寿，众人刚举杯完落座，便听到大堂的音乐结束，众歌女纷纷退下。下一秒，不同于刚才欢快的曲调，一阵婉转轻灵的音乐响起。

　　凤羽凝随着音乐声从大堂门口的方向走来，脚步和舞姿都随着音乐的变化而变化，身后还有和她脚步一样的舞女，不同的是有人双手举着毛笔，有人举着砚台，最后两人举着一副用木框固定的画布。在特定位置站定，身后的舞女放好手里的东西便翩然退下。

　　随着音乐的变化，凤羽凝的舞姿也千变万化，拿起毛笔，随着音乐缓缓弯腰沾墨，缓缓起身，旋转，下笔，又随着乐声轻轻跳跃，舞姿时而柔美，时而轻快，又在合适的时机下笔，笔尖随着身体的移动儿移动……

　　萧玉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身穿与平时风格不同的白色舞裙，边缘处有浅绿色条纹，袖口有浅绿色花纹，头上的金色发饰消失不见，不加一丝装饰，只有耳上两枚玉坠，清雅，淡漠，像是清澈的江水，掀起一阵阵涟漪。

　　随着曼妙的舞姿，给人一种优雅清淡的感觉，加上脸上素雅的妆容，萧玉想起朱敦儒的那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一曲舞毕，所有人都被着舞姿吸引得没回过神来，侍者上前将画作拿下来展示，是一副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的山水画，远处有几座山，近处是一条江，两笔代过的一叶扁舟，以及一轮弯月。寥寥几笔，画风简约优美。

　　大堂中央，小姑娘微笑行礼，美丽大方。

　　“太后娘娘，我特意学了一年的舞中画，将我大顺的壮美山河作于纸上，我大顺千里江山不能简单描绘，我便把其中一角画下来，希望您能喜欢。祝您松龄长岁月，蟠桃捧日三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