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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

  •   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眼底都透着迷惑和茫然。

      过了许久许久,弹幕中又慢悠悠地飘了一句。
      “我怎么听着她唱的…像法语?”

      法语这两个词出来,终于有人慢慢回过味来。
      “我草,你这么说确实有点像,跟我之前看过的电影是一个味儿。”

      “快快快,有没有人会法语,出来给大家解个密。”
      “前面姐妹你别急,我舍友是法语系的,可她已经睡了,我这就去把她从床上薅起来,让她听听!”
      “姐妹等你!”
      “快快快去!”

      过了十来秒钟,前面那个人再次发了一条了。
      “被舍友骂了TUT,但她亲口验证了,这就是法语。”
      “!!!”
      “居然是真的?!”
      “我草会法语?这有点牛逼啊…”

      也不能怪弹幕惊奇,圈内能说一口流利英语韩语日语的人都不算少,毕竟有工作需要。
      法语使用场景着实不算多,算是小语种了。

      但是…这可是《极致女团》的直播,怎么能容得下对童司因的夸赞?
      弹幕里话还没说两句,就开始有人反驳了。
      “会两句法语有什么牛逼的,不就是一门外语吗,这只是法语,不是外星语。”
      “前面等等,谁说她会法语了,说不定只会这么两句呢。”
      “对啊,没准就是昨天晚上临阵磨枪学的。”
      “死记硬背罢了,这么两句我也能背下来!”

      不过三言两语,便将此事贬的一文不值。

      可这毕竟不是贬低童司因,这是在贬低一门语言。
      童司因现在还没什么死忠粉,没人愿意替他说话。
      但贬低一门语言不同,贬低一门约等于约等于…贬低那些学习语言的学生,以及他们的能力。
      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了好一会,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嘲讽道。
      “听你们这话说得,好像学语言可以一夜速成。”
      “是啊,你们都这么厉害,想必都是独挡一面的大翻译家吧?”
      “英语四级过了没?”
      “啧啧啧,现在网上的人是双标透了,自己背几个单词哭天喊地,别人会一门语言轻而易举。”

      “……”
      双方很快就你来我回地吵了起来。

      正在众人争吵的时间里,音乐旋律淌过了间奏,开始播放第二段主旋律。
      童司因的嗓音再次响起来。

      弹幕再次稍微空白两秒。

      等到她又唱了两句后,才有人小心地问道。
      “是我耳朵不太对吗,我好像觉得有哪里不太一样?”

      这时候才有人应和道。
      “是是是,好像跟刚才听起来不是一个味儿。”
      “好像是…我也这么觉得。”

      “好,好像是。”
      “……你也?”
      “我也……”

      所有人都觉得这段听起来就是有些不同。
      像是歌词变了,又好像不是,反正就是不太一样,可偏偏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听起来感觉没那么温柔了,尾调似乎生硬些,但又不是很确定。

      此时,刚刚那个被舍友毒打的观众又再次跳了出来。
      “报——
      我又把舍友推醒了!(放心,我还没被打死。
      据他鉴定,这段不是法语。”

      众人:“……”
      众人:“???”
      “不是法语了,又是什么语?”
      众人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快速地在弹幕中问道。
      “快快快,还有谁认识大佬,快给我们解释解释,这又是什么语?”

      显然,学习小语种的大佬们不算多,并没有凑巧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直播间。
      又过了好一会,才有人弹幕回答道。
      “我用语音识别软件试了试,她说的好像是…德语。”

      “……”
      “……”
      “……”

      弹幕彻底无语了好半晌,才有人呆滞道。
      “等等,让我缓缓,这个81号,不仅会说法语,她还会说德语?”

      嗯,不止法语和德语。

      法语,德语,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
      音乐循环了四遍。
      童司因愣是选了四种语言,分别唱了一遍。

      《铃儿响叮当》是每个人都会在各种场合听过多次的旋律,但直播间里的众人敢发誓,这是他们这辈子听过最离谱的一次。
      听到最后,已经把所有人都给听麻了。

      旋律戛然而止的时候,众人居然还有些意犹未尽。
      “怎么没了…”
      “我还想知道,她究竟能掏出来多少种语言呢…”
      “是啊,再多来几种,新鲜,想听。”
      “……”

      然而,直到此时此刻,还有人坚持地想要黑她。
      “黔驴技穷了呗,只会这么几种嘛,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

      “……”
      “……”
      “……”

      此时弹幕已经懒得吐槽了,只无语地看着这个小丑。
      片刻后,缓缓飘过一句。
      “你行你上…”

      这句话深深地说进了众人心底,很快就有人排起了队,屏幕上疯狂地飘过四字箴言。
      “你行你上…”
      “你行你上!”
      “你行你上。。。”

      ……

      弹幕上是一个画风,现场是另外一个画风。

      童司因换了四种语言,现场愣是没有一个人听懂。

      现场不比互联网上,没有学习法语的舍友可以薅羊毛,也没有语音识别来指点迷津。
      所有人都面容呆滞地,仿佛听天书一般,听着童司因唱完了全程。

      随着最后一句歌词结束,舞台灯光缓缓熄灭。
      聚光灯重新打在童司因头上。
      她站在舞台中央,对着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的表演结束了,谢谢大家。”

      现场:“…………”
      我是谁?我在哪?我刚才听了个什么东西?

      所有人无一例外地陷入迷茫。

      然而,迷茫归迷茫,现场却不比互联网上,众人并不会把自己的迷茫问出口。
      大家都是各有身份的人,不愿意当众显现自己的无知。

      所以…虽然他们没有人听懂,却也没有人敢承认自己没听懂。

      无论是主持人还是导师,愣是非常默契地…绝口不提。
      仿佛此事完全没发生过一般。

      第一个开口发言的,是舞蹈导师全甜甜。
      全甜甜靠在导师席上,双腿互叠,自从童司因开始唱歌后,便冷着脸审视着她。
      开始导师评论环节后,她更是第一个凑近了话筒。
      对于童司因的表演,她没有半句肯定和夸赞,开口便径直发难!

      “81号选手,你知道这是个选秀节目吗?”

      童司因站在聚光灯下,单手握着话筒,光束打在她的睫毛上,留下一片深深的阴影。
      闻言她垂了垂睫,弯着唇角淡淡开口,答道。
      “知道。”

      “知道?”
      全甜甜闻言面色一肃,嗓音骤然提高,口吻中带着严厉。
      “知道这是个选秀节目,你怎么可以不准备舞蹈?!”

      话音一落,整个空气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由于今天是初舞台,目的只是为了看选手的基础功底如何,并不涉及到众人的能力和态度评估。
      虽然导师对众人的水平不甚满意,但始终都还保持着温和。

      全甜甜突然发飙,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
      半晌都没有人吱声。

      其实…众人心里都知道,在场选手里,不会跳舞的不在少数。
      在前面的舞台中,有好几个都是没有舞蹈的,而即便有舞蹈,除了那几个受过专业训练的选手外,其余人跳得也堪称车祸现场。

      面对那些选手,全甜甜始终都是鼓励态度。
      可偏偏就对着童司因发了难!

      这是显而易见的不公平。
      但不公平又怎么样呢,总归不会有人替童司因出头。
      童司因这种毫无背景的选手,无论是谁站出来替她说话,都落不到任何好处。
      事不关己,谁又要冒着得罪全甜甜的风险,出来多管闲事呢?

      知道童司因处境的人,能忍住不落井下石,就已经算不错了。

      许多人瞬间忘记童司因刚刚的表演,几乎是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童司因经过了这几遭,算是对这些视线彻底免疫了。
      她定定地看着全甜甜,视线依旧没有半点退缩。

      在众目睽睽下,童司因几乎是笑着开口的,她一字一句地说。
      “抱歉啊,全老师…学舞蹈是需要很多钱的。”
      “我没钱。”

      现场:“……”
      弹幕:“……”
      全甜甜:“……”

      全甜甜看着童司因恶魔般的笑容,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的言外之意。
      想着刚刚吴以南的待遇,脸色由白转红,最终化为铁青!

      “……你!”
      全甜甜噎了一口,终究还是没能继续说下去,只落下一句狠话。
      “81号选手,你要知道,这个借口只能用到今天为止!”
      “之后的练习课上见分晓!”

      “好的,谢谢老师指教!”
      童司因笑容满面地回答道。
      练习课她本身也要上,用不着别人刻意提醒。

      第二个点评的导师是吴以南。

      吴以南刚经历过之前那遭,整个人还没完全缓过来,又看着旁边的全甜甜也遭了重。
      在没有找到对付童司因的办法之前,他不想再当众丢脸,只囫囵说了一句。
      “这段表演里没有rap,不在我的专业范围…我们还是听听谢卞晨,谢老师的评价吧。”

      这两位老师点评雷声大雨点小,几乎等于什么话都没说,就稀里糊涂地将童司因放了过去。

      主持人此时也有些尴尬,只得干咳了两声,勉强圆场道。
      “请,请谢老师点评一下,81号选手童司因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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