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把假瓜锤实心了》叆雪霏霏

10、冬10

　　程言深攥紧了手提袋，心跳加速他不知道在紧张什么，这种紧张更像一种担心和后怕，呼吸也跟着加速。程言深迈出一大步，伸手撑了一下门，门口的亮光变大，程言深进门就看见地面一道淡淡的红色痕迹，像什么东西沾了红漆，在地上拖过留下的痕迹。

　　程言深往里看，瞪大了眼睛，手提袋掉在了地上，安落燃头朝门口倒在地上，灰色的卫衣被大片血染红，他捂着腹部的手还在往外渗血，程言深大脑像是格式化了，瞬间一片空白，当他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走到安落燃身边，“不是，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安落燃好像失去了意识，程言深慌慌张张掏出手机先叫救护车又报警，很快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上来，程言深也跟着上了救护车，安落燃始终那么闭着眼躺着一动不动。救护车一路飞驰，程言深还是感觉不真实。

　　一天两次进急诊也是没谁了，程言深给安澈打了电话，二十分钟后安澈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跑得满头大汗，“言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言深两手一摊，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简单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安澈靠在墙上合着眼长叹一声，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才又开口，“落燃平日和我们不怎么联系，自从我们把他从美国接回来后，他很听话，什么事都听我们的，但是这么多年发生过的事……”

　　安澈盯着急诊室还亮着的灯，眼神一下暗了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其实程言深以前多多少少从程言淮那里听说过一点儿，安澈有个姐姐叫安晴，不顾家里反对和一个美国男人私奔了，后来还和家里断了关系，直到孩子很大才听说安晴早因为家暴自杀了，据说安落燃一直被生父虐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患上抑郁症的吧。

　　手机响了，程言深一看是警察打来的赶紧接了，“是，我是报警人，现在吗，好，我这就过去。”

　　程言深挂了电话，“安总警察打电话让我去录个口供，这里就劳烦你看着了。”

　　安澈，“好，天黑了打车过去吧。”

　　“好。”程言深一秒也不敢耽搁得往公寓赶，坐在出租车上还是感觉不真实，一切都像一场梦，夜晚城市的灯光穿过车窗照在程言深的羽绒服上，车里开了暖气还是感觉冷。

　　程言深下车后又和民警通了一次电话，直接去了公寓监控室，门卫大叔一脸疲态的站在门口，民警在查监控。

　　程言深，“警察同志，我是程言深。”

　　调监控的民警抬头，招手让他过来，指着定格的监控画面问，“这人你认识吗？”

　　程言深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眼熟但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是谁，民警又调了几个更加清晰的画面，走路外八的姿势过于明显，程言深记得出门买菜的时候也见到这么一个人，“警察同志我，我出门买菜的时候和他擦身而过了……”

　　程言深自责不已，他当时要是上点心或许安落燃就不会受伤了，民警继续拉监控，“这人叫周德，前两天有人报警说他虐猫，还在网上发布虐猫视频，和受害者安落燃是同一个学校的。”

　　程言深这才记起来，他就是周德啊，那个造谣他和安落燃出柜的孙子，当初纠缠女同学被程言深抓到闹到校长办公室去过，要说有仇也是和他程言深有仇，怎么找上安落燃了，民警接着问，“这个持刀伤人的嫌疑人和伤者是不是有过摩擦？”

　　程言深一时半会还真说不上来，“警察同志我，我和安落燃也不是多熟，真不知道他和周德是不是有过节，但是我和周德倒是有点过节。”

　　三位民警一块看向程言深，程言深自认五好青年，但是被这么一盯还是有些发憷，“是这样的，周德纠缠我们学生会的一个女同学，一直尾随跟踪，我和学生会的几个同学拍下证据送到校长那儿，害他被处分了，后来他也因此搬出了宿舍，前几天还发布不实照片造谣我。他不会是跟踪我然后误伤了安落燃……”

　　民警将监控拷贝下来，“嫌疑人曾和你擦肩而过，目标明确的敲开了6013的门，他的目标不是你，走廊上的监控显示他是以外卖员的身份敲得门。如果还想起别的线索记得打电话给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程言深从玻璃窗上看到自己的脸，挺难看的，目送着民警离开，和保安大叔打了个对眼，保安大叔拉开凳子坐到电脑前，从口袋里摸出烟，又放了回去，“6013的那孩子，你同学？”

　　程言深，“算是。”

　　保安大叔看了看程言深，“前几天我帮公寓里的人查监控找猫，看见那个黑帽子了，一直跟着6013的男生，一开始我以为6013的租户是网红，因为优佳公寓有些人是做网络直播的，现在做直播都有粉丝，之前就发生过网红被人跟踪的事，我提醒过他了。”

　　程言深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事，“大叔您什么时候发现他被跟踪的？”

　　保安大叔拿起桌子上的保温杯倒了一杯水，“我翻监控是一星期前，公寓监控一星期一覆盖，最多只能看到一星期前的监控。”

　　程言深，“大叔您都提醒他了，他有没有注意？”

　　保安大叔保温杯盖子一合，撇撇嘴，“那我就不知道了，快十点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程言深，“谢谢您。”

　　程言深走出优佳公寓浑身疲惫，靠着电线杆站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是安澈，“安总，安落燃他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安澈的声音平缓了很多，听得出些许的疲惫，“医生说没有伤到内脏，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得住一段时间医院了，你也别担心了，到学校了吗？”

　　程言深抬头望着路灯，“我现在就回去。”

　　安澈，“言深谢谢你，今天多亏了你，等落燃出院了，我请你吃饭，再当面好好谢谢你。”

　　程言深，“安总你太客气了，好歹我和安落燃也是同学，你和我哥又是老朋友，什么谢不谢的，给我哥知道了又要叨叨我。”

　　安澈轻笑，“我跟言淮说，你早点回去休息，夜里黑小心一些，如今这个社会很多人心里不健康，谁知道半路会不会蹿出来个精神病。”

　　程言深往校门口走，“好嘞，安总你就放心吧，先这样我回学校了。”

　　“好，路上小心。”

　　程言深挂断了电话，刷了学生卡走进校门，这个点儿路上冷清，两边路灯还只亮一侧，学校在节约电源这块儿做得真实在，天寒地冻还黑灯瞎火，避免了小情侣们出来溜达，这种天能出来溜达的也是真爱了。

　　程言深缩着脖子往宿舍跑，食堂都下班了，只能回去打劫翟连的泡面充饥了，程言深进门的时候，宿舍两个人都在床上躺尸。

　　翟连摘掉耳机，“有对象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就差夜不归宿了。”

　　程言深脱下羽绒服往床上一扔，拿起皮手套狠狠抽了翟连两下，“你泡面给我一盒，楼下食堂都关门了，我忙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上。”

　　翟连嘴角压不住的笑意，“安落燃连瓶水都没买给你吗，这也太抠了！”

　　程言深用叉子钳住泡面盒，冲过来按着翟连一顿乱锤，“你不八卦能死吗？”

　　翟连笑得贱兮兮的，“你不是说那啥吗？”

　　程言深想起来就头疼，“你见过一个人一天两次进出医院吗？”

　　翟连，“没有，除非刚出医院又被车撞了。”

　　程言深打了个响指，“恭喜你答对了，我去河边拍点素材，好死不死碰上安落燃那小子，他突发胃病，我总不能装看不见吧，结果他刚到家又被周德那个孙子……”

　　翟连大叫一声，“艹艹艹，程子看见学委群里发的了吗，优佳公寓好像发生伤人事件，救护车和警车都来了。”

　　程言深凑过来瞧了一眼，“我要说的就是这事，受伤的是安落燃，持刀伤人的是周德那孙子。”

　　翟连眼珠子要瞪出来了，“受伤的是安落燃？你那个小男朋友！”

　　程言深给泡面噎得咳嗽，脸都憋红了，“谁小男朋友，老翟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嘴缝上。”

　　“别别别，我胡说八道，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程言深端着泡面边吃边说，“不说了安落燃突发胃病我送他去医院挂水了，然后又好事做到底送他回家，他一个人住，秉承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我去给他弄点吃的，下楼的时候你不是跟我打电话了，就那时候，我和周德那孙子擦肩而过，等我回来安落燃已经躺了，不过现在人没事了，我从优佳公寓保安大叔那里知道，周德一周前就在跟踪安落燃。”

　　翟连揉揉鼻尖，“我嗅到了犯罪的味道，周德那孙子有反社会倾向，被咱们学校贴吧里的校友扒遍了，他虐猫的视频铁证如山，现在已经进化到伤人的程度，就说这人一定要开除。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