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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4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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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安为难地看向自家主子,明明自己也冷的浑身颤抖,还流了那么多血,偏偏……
“快。”
容不得他犹豫,瞿安连忙将披风取来,严严实实将人包裹住,宴止钲满意的抿唇。
两人慢慢朝着山下走去。
半山腰,远远看到一队身穿铠甲的将士,正守在山道旁。
宴止钲与瞿安走近,为首的人走过来,铠甲铿锵作响。
“大人!”那人抱拳道。
宴止钲越过他,将云兮放到停在后面的马车上,安排好一切,吩咐了车上的婆子一声。
转过身才同那人点了点头。
“周副将。”
周副将看了一眼马车,回头道:“我们的人在各个山道处把守着,可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过来。”
这一队身穿银色铠甲的人是皇城的御林军。
宴止钲紧缩眉心。
还没等他回答,不远处突然跑来一人,“报!”
一士兵停在宴止钲身前俯首抱拳道:“禀大人,在西北面的山林中发现了人!”
宴止钲听此,眼睛即刻放光。
“走!”
说完,一队人马朝着西北方向急速奔去。
而载着云兮的马车,正慢慢走在山道,朝城中赶去。
……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云兮再次睁开眼,房中温暖如春,窗外有细细的雨声传来。
她包裹在被褥中,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看了看四周,原来她已经回来了家中,此刻正躺在自己床上,屋外有侍女经过。
她顿了顿,正要起身,双手的手腕处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啊!”
她忍不住叫出声,屋外立即有人跑进来。
“小姐你醒了!”
春种跑过来连忙将云兮扶起,她低头一看,她的双手被纱布包着,成了两个粽子。
春种见云兮面露疑惑,连忙道:“小姐昏迷着还不知道吧,前日我们在三清观后山的梅林,小姐突然被黑衣人抓走了,我和夏蝉被打晕在地上。
等我们醒来时小姐已经不见了,我和夏蝉就立即下山回来禀报了老爷,老爷报官之后,官府带着人进山搜人,可到处都找不到小姐。
最后还是表公子找到小姐,将小姐送回来的。”
云兮自然记得,她被宴止钲带下山时依稀还有一点意识,只是最后她似乎是单独被带走的。
宴止钲去了哪里,她却不知道了。
只是令她疑惑的是,下山后她耳边都是铁甲的铿锵声,似乎人数还不少。
这些人为何会听宴止钲号令。
她抬起头道:“外面下雨了?”
春种点点头,“嗯,下了整整一夜呢。”
那表哥此刻如何了,前日为救她,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她想去看看他。
还有当年那件事的所有证据都交出去了,这是他费了很多力气才搜集到的,只有这些能将宴淞为那些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这也是云兮一直期盼看到的。
可现在都没有了。
她觉得可惜,但云兮一想到宴止钲此刻的心情只怕比她更难受,她心头也跟着一痛。
若不是为救她,宴止钲也不会将这些证据交出,她心中懊恼却无能为力。
顿了顿,她慌忙起身。
春种连忙扶住她。“小姐,你身子还未恢复,大夫说了需要静养。”
云兮腿肚子直打颤,但还是稳住身形道:“我要去找表哥,春种,你去准备马车。”
她心中担忧,只想现在就要见到宴止钲。
春种犹豫只待再说,见云兮眼中的执拗只好将话咽下。
云兮穿戴好,便颤颤巍巍出了门。
可到了宴止钲住的宅子,门口的守卫却说宴止钲不在,云兮一时不迷茫了,但片刻后她又上了马车,吩咐车夫朝宴将军府赶去。
雨声拍打着车顶,仿佛敲在她的心上。
马车一路碾过青石长街,终于停在了一座气派的大门前。
云兮刚下车,便与门口的瞿安对视上,那人也奇怪地看着她,上前两步行了个礼道:“表小姐,你怎么来了。”
云兮看到他的那刻,心中终于泛起激动。
没回答瞿安的话,抬步进了大门。
将军府不知道何时竟然变的这般空旷凄凉,府中连一个下人都没见着。斜风细雨夹杂着寒风,回廊下尽是湿气,云兮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春种忙上前扶住她,“小姐……”
云兮示意自己没事,将狐裘披风裹紧。
可她走过前院,又去了将军府的书房,都没有找到宴止钲,正在她站在屋檐下喘着气,浑身因为病未好全,而缓缓冒着虚汗时。
“云兮?”一个熟悉的声音终于叫住她。
云兮回过头,看见宴止钲站在拐角处的回廊下,眼中惊讶望着她。
冬日的冷雨打在宴止钲身上的玄色斗篷,他浑然不觉,只愣愣站着,望着她的眼神中满是意外。
云兮不知为何,眼睛被熏得有些发热。
她想也没想,抬脚跑过去,一下抱住宴止钲的腰身,贴在他温热的胸口。
眼前朦胧,没一会儿泪水像决堤一般簌簌滚下,浸湿了衣衫。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不知道宴止钲此刻身形僵硬,浑身似发起高热,烫得惊人。
云兮抱了一会儿,终于感觉到面前的人一动不动。
她以为是自己的举动吓到了宴止钲,连忙松开手正要后退,却没想下一刻宴止钲突然一把将她回搂住。
力道大得将她紧紧按在胸口,有些疼得喘不过气。
但她也没想松开,被温暖的怀抱包裹着,云兮觉得很安心,也很喜欢。
细雨穿过回廊,两人的体温交织。
云兮的话音闷闷的,“表哥……”
宴止钲“嗯”了一声,那声绵软的表哥让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了一下,馨香缠上鼻尖,他压下心口燥热。
“你来,可是想好了?”
云兮顿了顿,不明白宴止钲说的是什么。
“证据丢了,我们往后可怎么办。”
宴止钲没想到她要说的是这件事,心中失落之余,将她轻轻从怀中松开,安抚道:“是我疏于防范,才叫那人有了可乘之机将你绑走,你可怨我?”
云兮抬起头,因为刚哭过眼尾鼻尖透着微红,衬的粉面愈发娇嫩。
宴止钲滚了滚喉结,看着云兮摇摇头。
他牵起云兮的手,外面寒风刮着唯恐冻着她,两人进入屋中将门关上,阻隔了寒意。
屋中烧着炭盆,宴止钲带着云兮到炭盆边,将她冻红的手放在火上烤着。
云兮也乖乖得不动弹,他看着手中细嫩的小手,仿佛任他如何摆弄都不会拒绝,即便叫她看见自己不堪的一面也不会逃跑。
他抬起眼,眼中映照着火炉的光,炙热灼人。
“云兮,你今日来找我,只是为了说那日之事吗?”
云兮摇摇头,宴止钲眼中火光更盛。
“那日表哥为了救我,受了很多伤,我想来看看你,现下知道你无恙我便安心了。”
云兮转过头,谁知下一刻宴止钲忽然将她手一拉。
她回头,看见他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眼中的火光好像要将她淹没。
“你怎知我无恙。”
她心一慌,“可是那日的伤疼起来了?”
她抬起手想要看看他伤在何处,宴止钲看着面前慌乱的人,嘴角扯出一个轻浅的弧度,一下捉了在他身上翻找的手。
云兮愣住了,宴止钲拉着她的手按在胸口。
“这儿疼,阿兮帮我吹一吹也许就不疼了。”
云兮心口“咚咚咚”地跳起来,活似有什么东西要从中蹦出。
她愣怔了片刻,“我……这样有用吗?”
宴止钲眼中的愉悦要掩藏不住,心尖窜上一股电流,抬了下眉:“你试一试便知。”
云兮凑近了,深吸一口气正要吹出,下一刻,后劲被人一下带着往上,嘴唇顷刻覆上一片湿热的柔软。
她一口气被堵在喉咙,鼻中哼出几道细如蚊蝇之声。
手挣扎了几下便被宽大的怀抱按下,宴止钲嘴角忍不住勾起,将人娇小的腰死死箍在臂弯中。
鼻息深而重,云兮脑中一片空白,只听得到耳边两个交缠的呼吸。
她拧紧眉,眼尾沁出泪。
那个攫夺着她呼吸的人,抱着她正坐上了一旁的小塌,她一阵后怕,连忙推着人后退。
宴止钲感受到她的抗拒,怕这一次便令她生了恐惧,于是只好放开人。
呼吸骤然回来,云兮脸颊通红,眼角闪着泪光,胸口不住起伏着。
宴止钲也嘴唇红润,嘴角晶莹,眼中红血丝爬上,微眯着眼直勾勾望着她。
她脚趾酥麻,推着宴止钲的肩膀。
而宴止钲还扶着她的腰,两人这么对视了片刻,云兮忽然声音微怒,“表哥……你,你骗我。”
宴止轻笑了声,眼睫微转看着她的鼻尖:“我没骗你,我胸口真的很疼。”
“那也不该这样。”
她坐在宴止钲的腿上,愠怒的声音显得一点气势都没有。
宴止钲正色道:“我对你有所图谋那日便告诉了你,阿兮害怕了?我想的做的可不仅仅于此。”
她那日是说她懂了,可也不知道宴止钲误会成这样。
但眼下,她埋头沉默了片刻,还是转头看着宴止他,表哥同那些人不一样,那日在山顶,他被宴大将军那般折辱,她心中也同他一般痛着时,她就明白了。
宴止钲看着她重新望回来的视线,复又将人抱进怀里。
“阿兮,即便你不愿意,我也不想将你让给别人。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