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暗》季言苏

2、插曲多一点点

　　盛夏已消亡，到了末夏了。末夏的天，插曲多一点点。
　　已开学了，必不可少的军训。这一届的学生面对军训还是苦不堪言。
　　军训是在另一个基地，大巴车载着他们去到了那里。
　　与往年不同的，这里的宿舍是翻新过的，还装了空调，也是一点慰藉。张则千以及她的同学，带着行李下车。女生们的行李普遍都是装行李箱的，而张则千只拿了一个简单的旅行包。但够她装的了。
　　来到操场，大家连行李箱都没有放，就已经站成方队了。
　　又是老套的开场白，省略掉了。
　　接下来立正站好。
　　教官一个个下去搜违禁品。心惊胆战，毕竟绝大多数人没想到会被查。而且大部分都是零食或者电子产品。
　　"你，打开包！″
　　"教官，能不能不打开？″
　　“给我打开！！”他的语气冷冽如冰，每一个字都透露出难以言喻的严厉，让人在瞬间感受到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与压力。
　　被查的那个学生服从了。
　　的表面是军训符合写字，但里面全堆的是零食，压箱底的是宝贝的手机?。教官越往下翻，表情越凝重。
　　愤怒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他的脸色铁青得几乎能映照出冷冽的月光。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把那个学生吞了。
　　"去跑五圈！″教官咬牙切齿地说。
　　“不是吧？”还在恳求。
　　“十圈也可以。”教官的假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让人感到一种不安的预感。
　　果不其然，再随后的搜查中，每搜查出一个违禁，都要罚圈，并再加一些别的惩罚(蛙跳，俯卧撑，高抬腿，平板支撑……)女生也不另外。别的教官不敢发言已是汗流浃背了，只因他是总教官。
　　操场上乌泱泱的全是被罚的人跑着。
　　本来太阳就足，加上一个假期大家都懒得锻炼，所以有很多学生受不了，偷懒。
　　“给我跑上！练上！谁再停，就别休息了！”教官怒斥。
　　大家又继续了。都埋怨总教真不是个people。他们都累死了，实在太开心了！
　　这时一个男生才刚到，背着浅蓝色的包，生人勿近的气质。是那天的男生，她记忆犹新。
　　“报告，入列！”
　　他这会儿不恰时宜的过来，算是撞枪口子上了。
　　“怎么才来？”
　　“我办转……”话都没有说完。
　　“不管拿什么借口，先去操场跑五圈！”
　　他没有辩解，放下包，就去跑了。
　　他没有错，至少张则千这么认为。
　　少年在操场上跑着，头发扬起，在烈日下他成为整个操场的焦点。他是主角，被人注目着。少年好像很懂观众，硬是表情管理到位，没有气喘，没有狰狞。少年意气风发。
　　张则千瞥了一眼，是惊鸿一瞥的一眼。少年清新脱俗的样子被她所及。回过眼，嘴角上扬，眼睛又转看向地面。是下意识的，是少女的心荡漾。
　　五圈很快跑完了。说实话，底下的观众没看够。
　　教官问“叫什么名字？几班的？”
　　他回“展烨，高一一班。”
　　张则千在心中默默记住:展烨，我们班的。
　　“行了，回去吧。”
　　“罚了一上午了，解散。”教官下令。
　　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后。一个个如麻雀，迅速地“飞”到了阴凉地。
　　张则千也感觉实在热，快步走到了阴凉地。可这仅仅不满足这天的炎热，口干舌燥，所以走了最近的小买部，经直走向冰柜，最简单地拿了两瓶矿泉出来，走出来手里拿着冰水，双手都占满，想到了自己瓶就够了，所以另一瓶就显很有些多余。还不如给别人，可她又没什么认识的人。目光所及有很多人，但都是陌生的。目光又往角落里看了看，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罚跑后大汗淋漓的少年。奇怪思想冲出来，义无反顾走近了他，伸出胳膊，递水。
　　“这……多余的，给你。”说得冷漠。
　　在发呆的展烨，突然听到有人跟他说话，有点惊讶，给他的？她怎么会关心他？
　　他想得有点多，不过他接受了这份好意。
　　“嗯，谢谢。”表面上平淡，内心已经激动死了。
　　给了他水后，她就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背影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
　　少年的心里莫名的失落感。沉静的心死了。
　　在军训第一天下午，学校又下了通知，在训练基地空的教室作为学生晚自习的教室，所以说还加了晚自习。分配好班级教室，自主学习。美其名曰"劳逸结合″。同学们暗暗骂"社畜学校″。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悲痛。精神状态十分良好
　　展烨和张则千是一个班里的。顾则和展烨一起进教室。
　　好哥们儿通常是挽对方脖子的。顾则着揽着展烨的脖子。很明显对方是不情愿的。吊儿郎当地进来，对比顾则，展烨不要安静太多。教室里的人都差不多坐满了，他们就挑了剩下的座位坐。好巧不巧的是张则千和另一个女生的后桌。张则千也跟那个女生聊着什么。展烨认出了张则千，他想要回礼，但不知道送什么，也不好意思送出去。
　　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块草莓味的巧克力，不知道为什么下午逛超市的时候把它揣在兜里，一起结了账。最后才想到要送给谁，他猜女生会喜欢的。顾则看到结账时的巧克力，还问了他要送给哪个女生。展烨没有作答，只是耳尖红透了，像熟过头的草莓。巧克力在口袋里揣了一个下午，晚自习才拿出来。好在下午比较凉快，所以格力到现在还是可以送人的。
　　他太胆小了，因为他的性格。
　　“你是要给她吧？”顾则懂了点儿什么。会心一笑。
　　他想问他为什么会知道，但没开口又被顾则插断。
　　“想送就直说呗，不要不好意思，要不然我帮你给？”顾则这活说得很轻松，性格使然。接着就从展烨的手里抢过粉色包装的东西。他从笔袋里胡乱地掏出了一只笔，用笔头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张则千的肩膀。趁她还没回头，展烨又将巧克力抢了回来。
　　他不想自己要送的东西，经别人之手送出去。
　　张则千回过头。
　　"有什么事？”有点烦燥地说。
　　“嗯……下午的回礼，给你的。”展烨开口。
　　话语里满足小心意意，他怕她不收。
　　这时张则千的同卓也回过头。
　　“巧克力呐，你收吗？”
　　“其实我觉得不用回礼的，感激过了。”
　　这句话是张则千对展烨说的。
　　“哦哦……”展烨缓慢把手缩了回去。
　　“但是还是可以收的。”是谈浇地这么说。
　　展烨工吧巧克力递了过去，又觉得不妥，所以塞进她的手心里，这项回礼也总算是结来了。他的耳尖又红了。
　　展烨是小狗，是开心小狗，会红耳朵的那种。
　　他们的故事里有了一“点”。白纸被染了墨，墨色开出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