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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身体里的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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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也会自己与自己说话?
从最开始我们(我和祂)就会自言自语。
我们存在于同一个身体里,共用所有的记忆,也共通所有的情绪。
最开始,我们只是互相提出相反的意见。
比如穿着开裆裤的我想要去玩地上的泥巴,然后另一个我就会立刻提醒道:“玩泥巴会被妈妈骂。”
但是另一个我失败了,因为当下,是这个想玩泥巴的我占据身体的主导权。
我去玩了泥巴。
回家后果然被妈妈骂了一顿。
过了几天,我又看到那坨泥巴。
我立刻决定不会再去碰它,但是另一个我却说:“你去玩呀,你去玩呀。”
你看我,看自己热闹都不嫌事大。
我把另一个我称为祂。
祂似乎没有性别,又似乎有性别。
有时候我会想要成为一个温婉可人的淑女,穿最优雅的裙子,露最得体的笑容。
但有时候,我又想成为一个勇敢担当,内敛沉稳的假小子。
在我的体内似乎住着两种性别,又或者,从最开始,我们就没有性别。
我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
后来,我们的沟通越来越多。
在我极其愤怒或者悲伤的时候,我能听到祂的声音,在我的脑子里、又或者是心里,温和而耐心。
“别生气,冷静。”
“别难过,会好的。”
后来,我渐渐地发现了祂的不同。
祂于我而言,近乎是全知全能的高维存在。
祂知道所有我所不知道的,祂理解所有我所不能理解的。
同样的,祂也包容所有连我自己都无法包容自己的部分。
祂的全知全能体现在,祂可以预言未来,也可以做到一切。
听起来似乎玄而又玄。
有人肯定会问,这么厉害,你怎么还是一个小卡拉米。
是的,祂可以,但我不行。
祂从未和我争夺过身体的主导权。
与那些互相争夺主权的人格分裂不同,祂从未争夺过我的主权,也从未主动干涉过我的人生。
但我就是清楚地知道,祂时时刻刻地在那里。
祂就在那里,在我心里,在我身体里,在我血液里,在我身上每一个细胞里。
我们共同存在着。
有时候,我会请求祂的帮助。
例如要去参加一些刺激的演讲比赛,要进行一些专业的面试,祂就会和我一起努力。
祂的努力,是给我能量的加持。
我仍然无法把我自己全权交给祂,但祂的存在却会让我事半功倍。
让我上台比赛时信心满满,让我参加考试时思路清晰,让我陷入恐惧时骤然勇敢。
在一些极端的情绪条件下,祂会完全地出现,占据我百分之九十的身体和大脑。
爱人和我吵得很凶,在我感到痛苦得难以呼吸时,祂便出现了。
我看着自己,亦或者是祂,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我的表情就这样慢慢变得冰冷而淡漠。
祂会对那个臭男人说:“爱过不过,不过滚。”
祂还说:“我就是这样,你接受不了,大可以换人。我想表达的观点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现在,我不想和你争吵。请,你,消,失。”
然后,臭男人就会被祂的气场震慑住。
后来,我和爱人和好了,他总和我说在某个时候,我感觉真的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觉得那个时候的我像魔鬼,又像天使。
曾经好几次,他甚至怀疑我是人格分裂了。
但我清楚我没有。
那只是藏在我身体里的,另一个祂。
——2025.1.3